站在甲板上的閭丘聞被人從背後拍了拍,從沉浸的回憶中回過神來,“先生你好,船舶已靠港了”身後的船員委婉的提醒穿來,提示他盡快下船。
這是閭丘聞這一世第一次回到故土,雖然肉體在國外,靈魂卻一直思念著這片土地。
1999年的港島已是回歸了兩年,靠著國家的支持,有驚無險的度過了席卷全球的金融海嘯,這兩年來的港島經濟也是在與內陸交流合作中得到了飛快發展。
來往人群中,閭丘聞下到了碼頭,作為國際大都市此時的巷島街頭充斥著各膚色人種。
來到關卡處,走過一道安檢門,魔杖前搖念出“驅逐麻瓜Muggle-Repelling Charm!”眼前景色豁然一變,四周是充滿符文禁製的古色建築,木材與混凝土結合出奇異風格,戴著巫師帽的魔法師和穿著古風長袍的東方修士,畫風瘋狂扭曲。
一位女性華人接待員接過證明問道:“維恩·麥凱克倫先生是吧”向閭丘聞再次確認。
“是的女士”
女接待員將手中玉石質地的許可印象蓋下,一個微縮破陣式在印底閃動,破除了手續上的迷惑咒,純白色的入境手續轉變成了墨綠色,有著金箔邊框鑲嵌。
入境手續上前綴的大不列顛聯合王國海關鋼印變成了國際魔法合作司·英國席魔法師聯合會處章印。
原本的署名“維恩·麥凱克倫”變成了“閭丘聞”
眼前普通的女接待員人形緩緩溶解,換成了一張清冷臉頰,身材動人,薄薄紅唇輕啟,如青鳥啼鳴般悅耳的聲音傳出,“閭丘聞先生你好,我是亞洲宗教管理局駐港島海關處負責人,這是我的名片。”說著遞來一張白色名片,上面寫著她的名字。
接過名片看了眼“很高興認識你,你是我見過最美麗的東方女士。”閭丘聞習慣性的誇了一句。
“你沒什麽問題就可以離開這裡了,找不到合適的住處可以聯系地方管理處”白水鶴沒有接他的話頭,示意他可以離開了。
閭丘聞微微一笑,提著行李箱退出了這處結界。
身上的麻瓜驅逐咒沒有撤去,閭丘聞就這麽從容不迫的走在九十年代港島街頭。
伸手攔下一輛的士。
“師傅,麻煩你繞路,去維多利亞港,謝謝”
閭丘聞一口流利的粵語把司機都聽得一愣,好奇問道:“後生仔,你搞咩的?本地人?”
“華國人,混血”閭丘聞也不多解釋。
“我就說嘛~不然粵語怎麽那麽好哦,你是要去把半島酒店哇。。。。#¥%%@”司機就開始了他叨逼叨的獨角戲。
……
到了酒店時,天色已晚,就在閭丘聞閉上眼休息的時候,沉靜下來的精神力忽得感覺到在床的正上方傳來一股獨特的,與他精神力本質構成不同的氣息,且在不斷衰弱,
“道友救我!我是北脈唐廣君,道友之援手日後必定結草以報!”上方神識傳來波動。
感受到神識上傳來的信息,閭丘聞不動聲色的起身從儲物戒指中喚出魔杖,魔力自體內湧出在房間中構建出道道光華又飛速隱入空間。
不動咒發動的一瞬在魔力框架上加入測盜咒的核心結構,一個簡陋的複合式被動防禦魔法就搭建好了。魔咒運轉後可以抵擋竊聽和入侵,屏蔽針孔攝像頭且放大感知。
再往自身施加一道幻身咒,點在額頭上的魔杖尖好似有股冰冷的液體開始流淌全身,
閭丘聞的身影在房間角落緩緩淡化。 天花板上陡然亮起魔力光華,簡陋的複合式被動防禦魔法只是抵擋了片刻就暗淡瓦解,在空中形成道道魔力火花。
那人如此莽撞急迫的破開魔法,見事不妙的閭丘聞本能的就施展了神鋒無影。
羊角女修心中危機感頓生,在空中強行扭轉身體,但還是被擊中小臂。
小臂肌肉從內撕裂,開始紅腫充血。
落地後的羊角女修將一樣事物向閭丘聞丟去,轉身化作一道盾光飛速離去。
“障礙重重!”一道障礙咒將射來的東西擋下。
東西落地並無異樣發生,閭丘聞心中稍定,眯眼望去,是一方從布帛中滾出的玉印。
他將其撿起查看,天尊敕令,四個大篆刻於其上,包漿上的層層古意沁入玉石之中,那是代代無量山掌印人的千思萬緒。
不等閭丘聞細細打量,一柄毫無花哨,樣式極其普通的鐵劍就這麽透胸而出!
看不見的魔力自胸口處湧出,他瞪著不可置信的眼睛,難道這一世就在他這第二十個年頭終止?
鐵劍從閭丘聞體內拔出,一聲鐵器嗡鳴,劍身不沾半點嫣紅。
“嘁,外道邪門!”
一聲譏笑,閭丘聞的身體無力倒地,魔杖在指尖滑落,努力去看清那人的面容,要將那份不甘心死死記在心帶到陰超地府,如果這個世界有的話。
“這麽瞪著我,怎麽?不甘心,下輩子記著,有些東西摸不得!呵呵,殺你者,九劍十三樓,崔失孤,且下輩子再來找我報仇”話罷,滿眼不屑,單手掐訣,一式雷火咒印照著閭丘聞蓋去。
如熔金鍛鐵的火焰覆蓋了他的全身,要在此處毀屍滅跡,到時也是死無對證。
在雷火中如風中殘燭般的意識開始蕩蕩悠悠, 終有萬般不甘也是無用,而就在此時,意識中出現一副如水紋波動的畫面將閭丘聞的意識吸入其中。
而他在雷火中的身體也緩緩融化消失不見。
自稱是九劍十三樓崔失孤的人卻是在放完一把火後就早早離開,不知是有恃無恐敷衍了事,還是大意粗心。
閭丘聞的身體消失後不久,道道常人不可見的光華自高空掠入這處不算大的酒店房間。
為首的女子一身正式衣著,身姿筆挺,面容清冷淡雅,正是白天那位宗教管理協會駐港島處負責人,白水鶴。
“這裡是剛到港島的那個巫師的房間,還殘留著魔咒和術法的氣息,應該是戰鬥過”白水鶴探出手感應。
其中一人走上前來摸了摸地上有些燒焦的地毯,取出來一塊老舊懷表輕輕按下,“不行,無法回溯景象,其中至少有一人擁有反製法器”又仔細看了看地毯呈現出的大塊暗紅色,“那名巫師應該受了致命傷,或者已死亡”
一位布衣老人拄著拐,緩緩開口:“如今港島勢力盤踞,魚龍混雜,真理基金會又攪風攪雨,我三脈主力尚未到齊,不宜在多加國際魔法部進來”頓了頓“現在首要的是追回西脈天尊印,其余事都要往後靠!”
老人聲音不輕不重,卻是不怒自威,其余人同白水鶴齊稱是。
“小水鶴,你回一趟,催一催三脈那邊,再順手把那些基金會裡跳得凶的清理一下,其余人隨老夫拿回天尊印”
“得令”
“謹遵法旨!”
眾人再化作盾光掠上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