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
上千名內侍搜索未央宮中多處可疑場所,結果一無所獲。
第二天早上,崇光皇帝柴儉在養心殿聆聽秦健的報告。
他旁邊還站著一面容清瘦但精神矍鑠的老者,王承恩則站在門邊候著。
聽完秦健的報告,那老者說道:“稟皇上,臣已仔細勘查,此乃西域來的邪魔,非我中原修士之為!”
柴儉臉色陰沉得出水!
“陳監正,你們欽天監是怎麽回事?堂堂帝國中心的未央宮居然能混進這般邪穢之物!”
“陛下,為臣有失察之罪!然近百年來欽天監的經費年年遭腰斬,最近五十年更是未能增加一名新人手!老一輩退休之後,已後繼無人了,故現今只能重點保護皇上及皇后的居所安全......”
“現今帝國目前困難重重,爾等就不能想辦法克服一下?”柴儉知道欽天監是一個吞金巨獸,但也沒有辦法,只有等遼東戰事稍為好轉,方能將這個窟窿填上。
“回皇上,臣已三年未曾領到薪水了!今年已有幾名築基之境遞交辭呈,是臣苦苦相勸並變賣家中一部分田產,給他們發了一半薪水才勉強留下.....”
柴儉愣住了!
國事艱難竟然到此等地步了嗎?
若連自已身邊之人生活都無法保障,那這個國家還有什麽盼頭?
半晌,柴儉才紅著眼睛說道:“陳公高義,是朕愧對爾等!”
陳監正忙叩頭說道:“陳家世代享受大周五百年恩惠,是到該報效國家的時候了!”
柴儉再也忍不住淚流滿臉,哽咽地說道:“王大伴,將這次壽寧宮所有的繳獲,全部都用來給欽天監發放薪水!”
昨晚盤點,劉太妃財物折合銀子竟然有五萬多兩,可見大周前朝之富裕!
王承恩慌忙下跪:“皇上,昨晚經您應許,已經劃到戶部帳上去了!”
“什麽?”柴儉無力地癱坐在龍椅上。
錢到了戶部,就等於肉包子打狗。
戶部也有一大堆窟窿要填!
陳監正隻好說道:“皇上保重龍體要緊,此事容後再決!臣,臣再變賣一些田產,還能咬牙堅持一段時間!”
下面的秦健不由面紅耳赤,自己貪的這點小便宜,都是這個國家的續命錢啊!
此刻他真想將戒指裡的金條元寶都拿出來獻給可憐的崇光皇帝!
但他知道決不能這樣做!
戒指裡面那些金條和銀元寶大約值十萬兩銀子左右,拿出來也是杯水車薪。
秦健想了想,咬牙說道:“皇上,秦健願意將百梁開發區那十萬兩銀子的股份捐出來,以作欽天監維護未央宮的費用!”
柴儉一下子就從龍椅上站起來,不可置信地問道:“小健,你剛才說什麽?”
“皇上,秦健願意將百梁開發區那十萬兩銀子的股份捐出來,以作欽天監維護未央宮的費用!”
秦健隻得重新複述一遍。
柴儉三步作兩步竄到秦健身邊,激動地攬著他說道:“小健,朕果然沒有看錯你!你就是朕的好兄弟,你放心,將來大周複興,朕必十倍百倍還你......”
柴儉越說越興奮:“王大伴,擬旨,朕今日封秦健為禦弟,恩準長安走馬,隨時出入未央宮!”
秦健沒想到自己稍為良心發現,竟然能令崇光皇帝柴儉如此興奮!
他恭恭敬敬地叩首道:“謝皇上恩典!”
柴儉心滿意足地扶他起來,
拍了拍他肩膀,說道:“以後叫朕為皇兄即可,你我兄弟二人不必分生!” 一旁的陳監正羨慕萬分,他自己每次賣田都是擠著幾千至一萬兩拿出來,沒想到這秦健竟然一次性就捐出十萬兩。
而且還是最近行情高漲的百梁股份!
據說現在百梁股份已經溢價百分之五十了,而且還有價無市!
也就是說秦健這次捐款的價值超過了十五萬兩銀子,難怪皇上如此興奮!
“恭喜皇上喜得禦弟!”
陳監正先向皇帝道賀,接著滿懷感激地對秦健說道:“秦禦弟,我代表欽天監所有的同仁向你說聲謝謝!今後欽天監就是你的家,歡迎隨時光臨!”
......
短暫的興奮之後。
柴儉又恢復了那付憂心忡忡的樣子,說道:“雖然邪魔已被擊斃,但傳國玉璽倘未找回,懿安皇后也下落不明,朕寢食難安啊!”
陳監正拍著胸膛說道:“請皇上放心,有九龍壁天陣在,傳國玉璽必出不了未央宮,遲早都能找回來!只是懿安皇后恐怕......”
“盡天由命吧!”柴儉心情複雜地說道。
他既希望嫂子能平安無事,又害怕嫂子已經成為別人的棋子!
秦健此刻也在默念著“希望張皇后一切都能平安無事!”
因為他穿越前看過許多明未小說,裡面都提過這位張皇后。
她是善良、賢慧和美麗的化身!
是那些穿越者都想佔有的不二選擇!
秦健每次看到那些露骨的描寫都感到血脈噴漲......
突然,他感覺到一股強烈的邪氣撞擊著他的靈魂!
這是怎麽回事?
陳監正看到秦健的變化,心中一驚,他趕緊說道:“秦禦弟,你肯定是受那魔物邪氣所侵襲!趕快寧神息念,引導內力,將其排出!”
秦健點了點頭,坐在殿中,合上雙眼,凝聚內力,希望自己能夠將邪氣盡快清除。
但滿腦子依然都是那些不堪入目的畫面......
來自西域的邪魔恐怖如斯?
陳監正一隻手掌抵住他的後心,念道:“心存浩然,正氣自生!”
一股敦厚純真的氣息如清涼的細涓般侵漫著他的四肢八絡......
秦健臉色微變,遏盡全力將那些活春宮圖踢除出自己的腦海!
他催動內力,奮力抗衡著那來自異域的邪氣欲念!
然而這些邪念無形無狀,無處不在,無孔不入......
“秦禦弟,年輕人火氣旺盛,心急吃不得熱豆腐!只需固守元神,順其自然,邪魔自退.....”
陳監正諄諄善誘道。
秦健依言照做。
大約半柱香之後,體內的脈息終於恢復了平靜!
“謝監正大人出手相助!”
“舉手之勞,無足掛齒!秦禦弟日後當勤練浩然正氣之功法,此功法看似是無用之功,實則乃是對付西域邪修之大殺器!”
“秦健受教矣!”
......
柴儉見秦健勇鬥邪魔,竟然受到魔毒所侵,覺得自己不表示一番心裡過意不去。
“陳監正,朕想重啟廠衛,任吾禦弟為西廠總督,你意下如何?”
柴儉想重啟廠衛已經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但奈何一直找不到一個可靠之人!
“重啟廠衛?”陳監正吃驚不小,他很清楚皇帝這是想要將權力收攬回來!
這是好事也是壞事,集中權力,好處自然無需多說!
但壞處亦不容小覷,它可使朝廷法令成為一張廢紙,前朝魏忠就是一個例子!
事關重大,陳監正不敢表態,他望向秦健問道:“秦禦弟可願意擔當此重任?”
秦健也吃驚不小,這崇光皇帝是怎麽想的?
竟然要讓自己來當廠公,這歷朝歷代都是太監才能擔任啊?
莫非崇光有要將自己閹割之意?
就算沒有,一旦擔任此職,自己父子倆的前途就完了!
無論如何都不能接這個燙手山芋!
“皇上,陳公,秦健年紀尚幼,不可擔此重任!”
柴儉見他推托,有些不悅,說道:“昔日甘羅也是十二歲拜相,禦弟你能文能武,並不比那甘羅差,有何不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