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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須彌歸之夢同遊》59,癡水月情贈屠M玉
  萬春夫婦便一路送玄真等出來,未至正廳,玄真便道:“嫂夫人留步。”

  樂岫點頭笑道:“怠慢諸位,還望見諒。當下婦道人家還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玄真道:“嫂夫人有話隻管說來便是。”

  樂岫方笑道:“我也聽說了《須彌山經》的事,我家也確實想看上一眼,但萬萬是不敢獨享的。風兒楞頭楞腦,隻想著請人為他父親治這頑疾,也不與道長明說,是他糊塗。哪日若真得了經書,我家卻起獨吞之心,諸位隻管來討伐。我家也不會跑上天去,還請諸位明查。樂岫代風兒魯莽行事向諸位道歉,望莫怪。”說著與雲萬春行禮下去。

  玄真等人忙也還禮道:“嫂夫人言重了。嫂夫人,留步。”說著告辭一聲去了。雲萬春與沈州青便送至大門外。

  上了大街,白岐山苦笑道:“這雲夫人倒比雲萬春了得。不知什麽來頭。”

  曾順瞪他一眼,道:“話多了,連她你也不知道。當年江湖上唯一一個不會武功的四俠女之一樂岫便是,在宮裡都是掛了名的,不然你以為雲門鏢局憑啥生意做得滿天下?真逗,你們。話巴巴的說。”

  白岐山、丁子旺等吃驚道:“原來是她。”

  吳長流道:“難道經書就不管了?”

  玄真道:“行了。想來他們沒有說謊,經書和那倆女孩不在這。回去再說吧。不知道他們尋到人沒有。”說著,一行人回蛟橋園不在話下。

  那時,院裡只剩水月與雲風二人。雲風道:“水月門主有什麽需要我做的隻管開口,但若問經書,就免開尊口。命可取去,雲風絕不還手。”

  水月微笑道:“誰想要你命?又沒有什麽用處。前日比武你是有意讓著我?”雲風回:“沒有。”水月道:“那你武功精進得倒快,我現在要贏你,只怕難了,得使點毒才行。”

  雲風道:“水月門主有話隻管說,輸了便是輸了。”水月道:“我不要經書,知道你沒有。把歸鴻刀法教給我如何?”

  雲風詫異問:“你說什麽?”

  水月笑道:“歸鴻刀法教給我。”雲風聽說,遞上刀,道:“刀,命拿去。”水月接了刀道:“你當真不怕死?”

  雲風道:“父母在,恩情還未報,如何不怕死,你的要求跟叫我出賣父母祖宗何異?不如一死。”

  水月將刀插進地裡道:“我倒真是越來越喜歡你了,我倒覺得那天他們的建議不錯,那你娶了我吧。”

  雲風聽著,卻紅了臉,道:“這事豈能拿來兒戲,還請自重。”水月道:“這也不行,那也不行。怎麽,嫌棄我是個毒物?”雲風道:“不敢,婚姻大事,豈能以輸贏來定奪?”

  水月道:“這麽說倒是我輕浮了?”雲風道:“我不是那意思,是雲風失信於你。”水月道:“行,那你自盡吧。”

  雲風一時不語,呆立了半晌,朝祠堂跪下,磕頭道:“雲風不孝。”說著起身就拔刀。

  水月見狀,忙一腳將刀踢飛,道:“我現在又不想讓你死了。”雲風道:“那你想怎麽樣。”

  水月道:“我行走江湖這麽多年,還沒見過像你這樣傻的,有些承諾不必兌現的。反正如今我也未必打得過你了。該耍的賴還是可以耍的。”

  雲風道:“承諾了就得兌現,做不到,就該拿命還,天經地義。”

  水月冷笑幾聲道:“你這性格不宜行走江湖。行了,我也不為難你。”

  說著將脖頸上的玉佩脫了下來,

遞給雲風道:“這是我傳家之物,從今日起,你必須隨身帶著,片刻不得離身。這總不能做不到吧?這要是做不到,那你就是明擺著要失信於我了。”  雲風不解,又不知該說什麽,只看著水月,水月道:“拿著,難不成還要我親自為你帶上?”雲風隻好接過。

  水月幾乎命道:“帶上。”雲風隻得帶上。水月又道:“既已帶上,咱們的承諾也就了了。從今往後,非我要你摘下,否則你要一生一世帶著。”

  雲風道:“為何要這樣?”水月道:“沒有為何。對付你這種人,這樣才過癮。”說完轉身離開。

  雲風道:“等等。”水月回頭看著他,雲風道:“小心陸慶和,那經書也不是什麽好東西,不必去掙。”

  水月道:“管好你自己,不要以為武功精進了,就要管這管那,與玄真他們比,你還差得遠。江湖上的事,誰個不是揣著明白裝糊塗?誰不是心心念念著有個萬一?奉勸你一句,你與他們不同,不要摻合進江湖事,衣食無憂也就可以了。你家業太大,勸你抓緊能散掉的就散掉。”

  說完出了院門,不曾想,雲夫人正站院門外,打了個照臉。水月不覺因剛才之言紅了臉,忙行了個禮就要離開,雲夫人卻上手牽住道:“多謝姑娘剛才之言。我代風兒謝謝你。”

  水月道:“夫人客氣,一時胡言。留步。”說著就走了,雲夫人忙命曉月送出了去。

  那會驚雪、青竹兩人在茶樓看見玄真等人回來了,個個板著臉,青竹笑道:“走,咱們該動身,累死這群王八犢子。”

  說著姐妹倆駕車到了北門那邊。輪流在車內換了當日火山口時穿的衣裳,擦洗了臉面,仍舊戴了面巾。仍駕著馬車,大搖大擺從那兩個守門的漕幫、墨山弟子身邊過去,不經意間還向他二人點了點頭。

  那兩人一看,驚喜不已,嘀咕幾句,登時兵分兩路,一人回去報告,一人緊跟姐妹倆出了城門。

  那會玄真等人回到蛟橋園客棧後,悶悶不樂的,都坐著吃飯。

  不一會桑子秋派出去找桑合打探梅嶺消息的侍女阿秀過來了,阿秀走進客棧向眾人行禮打招呼:“盟主,幫主。長老你的簫。”說著將竹簫給桑子秋。

  桑子秋問:“山上的命案查的如何了?”阿香道:“春女還在查著,我們商量著,有各派的人幫忙著,她一個人在火山上也就夠了,我就下來侍奉長老飲食起居。”

  高義道:“額,如此甚好,倒是我疏忽了,讓姑姑受委屈了。”

  眾人聽她管桑子秋叫“姑姑”,都很好奇道:“姑姑?”桑子秋道:“我與她娘親是姐妹,叫慣了也就隨他了。”

  玄真道:“原來如此,桑長老武功倒好,不知師從哪位高人?”

  桑子秋道:“年輕那會在江南歸墟洞學過幾年藝,後來師父和師兄走了,我一個人沒意思,也就回家了。”

  玄真道:“怪道桑長老武功如此俊秀。”

  桑子秋道:“盟主見笑。”又對阿秀道:“你且吃飯去吧。”阿秀便同那兩個興隆幫弟子同桌坐下。大家吃飯畢,各自回屋歇下。

  不一會,墨山弟子就來報:“那兩個女孩出現了,正出北城門,漕幫弟子正跟著。”

  玄真忙命通知眾人,大夥驚喜帶著人追上去。另派人知會各派尋人弟子隨後跟上,不在話下。

  驚雪、青竹出了城,直奔北去,很快便到了大江前,見不遠處便是碼頭,姐妹倆突然停了馬車,回頭向後面的人招手。

  那漕幫弟子被這突如其來的招呼給驚了一下,心想:“難不成她們知道了我身份?”也隻好硬著頭皮騎馬過去。

  驚雪、青竹已下車候著,行了禮,那人也忙下馬還禮問:“二位姑娘何事?”

  青竹指著前方碼頭笑問:“請問下小哥,這碼頭的船能運過這馬車去?”

  那人道:“馬是可以過的,不知道車能不能過,二位姑娘不妨上前去問問。”

  話音剛落,那人已被驚雪使銀針封住了背後的穴位。那人隻覺像被蚊子叮了一下,全身麻木,動彈不得。

  青竹笑道:“綁了吧。”那人忙道:“二位姑娘這是幹嘛?”青竹道:“誰讓你一路跟著我們?我們向左你就向左,我們往右你就跟著往右,我們停你就停,你當我們傻嗎,一看你就是不是好人。”說著驚雪已取了繩子來,兩人把他五花大綁在樹上,任他怎麽解釋也不理會。綁好後,又取匕首割一大塊他身上的衣物來堵嚴實他的嘴。

  驚雪拔了銀針道:“一會有人過路救不救你,就看你造化了。”說完兩姐妹上車走了。

  到了碼頭跟前,才知和高調唱歌的是倆船家。倆人都躺在船上吃酒和唱著。聞聲音倒也激蕩人心。姐妹倆便聽了一耳朵,唱道:

  “我見,雨打江山,風滾淘浪。何時,打碎我方寸小船。”

  “我聽,雷轟高樹,電燒荒原。何時,擊碎了,我小小長板。”

  “桅杆高,掛酒幌。”

  合:“桅杆高,掛酒幌,吃完美酒渡小船。 ”

  “客官咧——”

  “噯!”

  “過江去否。”

  “過咧。”

  “客官咧——”

  “噯——!”

  “過河去否。”

  “船家噯,過去了還能回頭?”

  合:“桅杆高高咧,掛酒幌,吃完美酒渡小船,客官咧,噯!最好莫回頭來莫回頭。”

  “何故?”

  “客官咧,回頭逆風浪。”

  “逆風浪又怎樣?”

  合:“客官咧,桅杆高高掛酒幌,吃完美酒渡小船。逆風浪來,銀翻兩番咧,翻兩番。”

  姐妹倆也聽不大懂,倒也覺有意思,聽到此,便將人喊起來問:“這車能過江麽?”

  倆船家停了歌聲,翻身笑道:“只要銀子給的足,上天入地都可以,別說過江去了。”

  驚雪問:“多少銀子?”船家笑道:“這樣,我們一人五兩,一人一車那船,一人一馬我這船,保準妥妥當當的。”

  驚雪忙取了銀子給船家。只見一人取了木板鋪在船上,一人忙解了鞍,兩人三下五除二便把車推了上去,又將馬牽上另一隻船。姐妹倆一人一船,穩穩妥妥的過江去。

  船家笑問:“姑娘這是要趕遠路?”

  青竹笑道:“去墨山探親,頭一回,還以為要把車丟江邊了呢。”

  船家笑道:“來來往往進城的人,也不都是單騎馬的,也有馬車牛車驢車的,總不能都丟了吧?”

  青竹道:“有理有理。”說話間,船已靠岸,船家又幫著安上車,姐妹倆便駕著車上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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