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是聽不懂的詩,但聽起來很裝逼的詩。
“壞人有壞人的氣魄,規矩有規矩的眉角,殺手有殺手的角度,遊戲有遊戲的魅力。”
只見一名身著紅衣,左肩配有蝴蝶裝飾的金發男子攔路在前,一長一短的蝴蝶雙刃非常具有特點,有賞心悅目美感,同時也兼具帥氣。
男子正對面向馬車開口道:“在下陰川蝴蝶君,是個收銀買命殺手。你,就是禦劍山莊莊主?”
尹天雪:“……”
殺手?
這人是殺手?誰家殺手執行任務穿便衣來刺殺還自報家門啊!而且空有殺氣卻無殺意……
面對蝴蝶君的出現,車夫連忙從地上爬起,一把抽出了車底的刀,護在幕簾前方,一場衝突即將爆發!
這時,一隻纖白的手撩開了幕簾,搭在了車夫的肩膀上,隨後尹天雪整個人便探了出來。
“大小姐,您身子骨弱,夜風寒涼,快些回去!”
“咳咳……咳咳!沒事,我只是出來透會兒氣。”尹天雪咳嗽了幾聲,安撫性的拍了拍了車夫的肩膀,隨後看向了陰川蝴蝶君,一雙沉寂的眸子中看不出太多的情緒。
女子的相貌超凡脫俗,氣質冷若冰霜,方才突發的變故雖然打了她一個措不及防,但卻絲毫不顯慌亂之意,更是神態從容的下了車。
“鄙人正是禦劍山莊現今的掌權者,尹天雪。這位先生,夜半攔路所為何事?”
對面人自爆的殺手身份,沒有讓她有任何危機感,而是詢問起陰川蝴蝶君的來意。
這番泰然自若的神態,盡顯當家之主的風范。
待看清傳聞中被百姓稱讚有加的禦劍山莊之主的廬山真面目後,蝴蝶君都有些驚呆了,不由得道:“怎麽是個小姑娘?看起來還命不久矣的樣子誒。”
小姑娘,看起來還命不久矣……
命不久矣……
這句話屬實戳心窩兒,畢竟開局就被疊了好幾層負面debuff,那臉白得,別人死了三天都沒她白。
“咳咳咳咳!咳咳咳!”
如同驗證那句話般,尹天雪臉色突然一邊,猛地抬手掩住口鼻咳嗽了起來。
“大小姐!”車夫連忙上去扶住尹天雪快要搖搖欲墜的身軀。
“喂喂!不是吧?”
一滴冷汗刷地從額角滑落,蝴蝶君不由得後退幾步,汗顏的看著眼前突然間陷入猛烈咳嗽的女子。
病態蒼白的臉頰上,盡是痛苦。但為了維持住得體的風范,她已經很努力在克制了。剛才說出的那一番完整話,好似用盡她的所有氣力。
情報不對吧!禦劍山莊之主竟然是這樣一個身體孱弱的女子?
陰川蝴蝶君大為震撼,有些後悔接下這個任務,他可是個有格調的殺手,不是什麽人都殺的。像尹天雪這樣的任務目標,還是生平第一次見到。
眉間縈繞著難解的死氣,如同先天不足之症狀,她是怎麽活到這麽大的?
“喂,你不要緊吧?”
目標人物不是被他殺死,而是自身突發惡疾而掛掉,這要是傳出去,怕不是要被笑話死。
“不要緊,咳咳咳……老毛病了,我早已習慣咳咳。”尹天雪回道。
醒醒!我是來殺你的!這仿佛朋友之間噓寒問暖的對語又是怎麽回事啊喂!
一個敢問一個敢回。
一時間,場內氣氛雖然尷尬,但貌似還挺和諧?
而在一陣猛烈的咳嗽過後,
尹天雪卻已是換上了一副笑眯眯的面容,分外友好的看著他。 “陰川蝴蝶君,北域三大刀劍傳說之一?”
現在回想一下方才冊中記錄的信息,尹天雪在咳嗽期間便在腦海裡迅速匹配到了此人的相關信息。
分外愛錢,尤其是黃金。
此番中途攔路,想必是接了有關自己的懸賞。而方才追擊她的那些人,應該也是殺手組織幽燕征夫派來的。
雙方都是殺手的路子,但卻不是同一個組織的,蝴蝶君應該是單走的一位殺手。對於尹天雪很快便確定了自己的身份,蝴蝶君有些意外的挑了挑眉,倒是對這位禦劍山莊之主有了不一樣的評價。
雖然體弱得仿佛隨時都會當場去世,但該說不說,人家這大小姐當得一點都不水。
臨危不懼,反而像是聊家常般,給人很親切卻無天真的感覺。
“看來你也是知道的不少,那麽你應該……哇塞,好大的黑珍珠!”
陰川蝴蝶君擺了一個帥氣的pass,正準備說正事時,卻見尹天雪從袖口中取出了一個巴掌大的盒子打開,整個人瞬間都被驚呆了。
盒子中躺著一顆碩大的黑珍珠, 盒子內用來承托珍珠的絲綢都是用純銀線編織的。在月色的照耀下,如同漫漫星河,璀璨奪目。
不等蝴蝶君開口說些什麽,尹天雪便將盒子關上了,先他一步開口道:“做掉今夜一路尾隨我的那些殺手和你現在所接取的任務委托人。這樣東西,便是你的。”
“啊這,我很貴的!”陰川蝴蝶君擦了擦嘴角流出的口水,表示自己看不上這顆珍珠,。
“咳咳,事成之後,還有黃金千兩。”尹天雪眼皮都不帶眨的說道。
“我是個有原則的殺手,怎麽會受這點誘惑!”
“那就黃金萬兩。”
“老板大氣!”蝴蝶君迅速變臉,連忙吹捧了一下尹天雪。
下一秒,人就朝著馬車來時的方向奔去了。
——
不得不說,大話放得有點早,被打臉是真的疼啊。
在蝴蝶君來前,還說不被咬下一塊肉就能站穩腳跟,下一秒,價值連城的黑珍珠和萬兩黃金就砸出去了。
尹天雪咬了咬後槽牙,臉上笑意多了幾分薄涼。
見此,車夫只能默默為自己,追風,朔月點蠟。
大小姐今日心情不佳,我們又要被扣工資了,真羨慕歸雪和花月,外出打探消息還未歸。
“安撫一下受驚的馬匹,便繼續啟程吧。我要在天亮之前抵達禦劍山莊。”說罷,尹天雪拎著裙擺,回到了馬車之中。
“是,大小姐。”
車夫領命,不敢再多說一言,只是略微擔憂的朝馬車內看了一眼。
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