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運即便吃了橘子,又將橘皮放在鼻下,可最終還是沒能挺住顛簸帶來的眩暈感。
莫問隻好再次拿出花瓣讓她也聞了一下,然後將包袱墊在她頭下平放在了右邊的長座上。
他則來到小緣的床尾坐下,雙腳搭在長座的邊緣,以防郝運被車顛下來。
這個姿勢保持了大半個時辰,莫問也不禁感覺到了疲憊。
於是乎,他索性直接盤起腿橫坐在了過道的地毯上,用後背抵住了郝運的腰,這樣一來就不容易掉下來了。
不知不覺間,過了兩個時辰。
莫問半夢半醒之中感受到馬車緩緩停下後,睜開了雙眼。
他發現自己不知何時已經側過了身體,雙手正搭在郝運的身體上,腦袋也枕在了她的大腿處。
最尷尬的是,他流哈喇子了。
看著裙子上濕漉漉的一小塊,莫問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莫問趕忙站起來活動了幾下身體,至於郝運裙子上被浸濕的地方,反正夏天乾的快。
“夥計,怎麽停下了?”
“莫大俠,馬兒得歇歇了,前面有個茶攤,您要不要去喝碗茶?”
莫問撩起簾子看去,見前方大概十來米的岔路口處擺著個草棚,上面掛著一張寫有茶字的旗幟。
茶攤上還坐著五個人,普通百姓打扮,正有說有笑的聊著什麽東西。
“你去吧,我就不去了,我躺一會,馬不會自己跑了吧?”
“放心吧,不會的。那您歇著,我去潤潤嗓子。”
莫問撂下簾子,從包裹中取出水壺灌了兩口,然後直接躺在了地毯上。
大概過了片刻,莫問聽到一陣馬蹄聲由遠及近,最終停在了茶攤的位置前。
“老板,來兩碗涼茶!”
嗓音粗獷,是一名男子,有兵器碰撞木桌的聲音,想來是一名江湖中人。
男子入座不久,再次傳來了一陣馬蹄之聲,這次聽起來貌似有三五匹之多,同樣在茶攤處停下。
“不好!茶裡有迷藥!該死,看招!”
一聲嬌斥聲響起,隨後打砸的聲音,桌椅被踢翻的聲音,兵器相接的聲音陸續傳來。
莫問猛的坐起身子,從包裹中取出古琴斜抱在懷中,右手搭在琴弦上蓄勢待發。
約摸一刻鍾過後,打鬥聲漸漸停止,莫問聽到有人躡手躡腳地向著馬車摸了過來。
“大哥,這馬車裡的人怎麽一聲不吭?”
“不要掉以輕心。”
馬車外兩名男子竊竊私語著,隨後其中一人將刀尖插入簾邊,小心翼翼地撩開簾子……
噔!
琴音乍起!
這人還沒反應過來怎麽回事呢,他的腦袋就離開了脖子!
另一人見狀,趕忙將刀豎在身前,同時快步向後退去。
直至退至茶攤邊緣才站定身子,眼中仍帶著驚慌的神色。
緊接著,他便看到一名帶著草帽,懷抱古琴的男子緩緩自馬車中走出,只是那人的穿著與古琴一點也不搭。
莫問左腳著地,半坐於馬車的馭位,將古琴平架在右腿上,向著茶攤望去。
地上躺著五男一女,其中三個男子江湖人打扮,兩個男子普通百姓打扮,均是生死不知。
桌上趴著兩名男子,其中一個就是車夫。
茶攤前佇立著三名男子,一人茶老板打扮,兩人普通百姓打扮。
‘感情是碰到黑店了啊。’
看著對方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
莫問抱起古琴向著茶攤走去。 還沒等他走出五步呢,五個荷包被對面的茶老板扔到道路中央,隨後他朗聲喊道。
“這位大俠,是我等有眼無珠衝撞了您,還望您大人大量,放我們一馬!這些財物權當孝敬您了!”
接著他一指趴在桌上的車夫:“您的車夫只是被迷暈了,我等只是求財而已,並沒有動他分毫!”
莫問笑了笑,對著地上的幾人揚了下下巴:“那麽那幾個呢?”
“是他們非要斬殺我等,我們也是迫不得已!”
“那好,我暫且信你們一次,左邊拿鉤子那個,你把兵器扔下,過去把荷包都撿起來聞一聞,然後送給我過來。”
“這……”
拿鉤子的看向茶老板, 見他點頭後,扔下了手中的兵器,隨後按照莫問所說的做了一遍,來到莫問身前將其雙手奉上。
莫問伸出手拿起荷包的刹那,這人雙掌化為爪狀,直奔他的喉骨處抓來。
別看這人一直拿著鉤子,其實他最厲害的是爪功,一雙鐵爪生撕樹皮不在話下!
“嗷!”
持鉤人痛的直翻白眼,捂著血淋淋的褲襠就跪了下去。
文中一直沒有提及俠貓,不代表它就不存在!
實際上它一直都在郝緣的腦袋旁邊躺著來著。
剩下兩人眼看偷襲失敗,轉身就要逃跑。
可剛轉過身便見一道刀光閃過,兩人的頭顱衝天而起!
剛剛還躺在桌子上的粗獷男子壓根沒迷倒,在用鉤之人來撿荷包的時候他就悄悄坐起來了。
這也是為什麽莫問沒有直接對那三人動手的原因。
粗獷男子收刀回鞘,衝著莫問一抱拳,直接飛身上馬揚長而去,期間絲毫沒有提及荷包的事情。
事情終了,莫問心中松了口氣,將手上的古琴換成了西瓜,與俠貓一同來到了茶攤內。
扶起其中一套座椅,莫問吹了吹上面的灰塵,一屁股坐在長凳上,西瓜也被他一分為二放在了桌子上。
他示意俠貓先吃著,自己則起身給兩名“普通百姓”補了刀,接著查探了一番其余四人。
沒救了!
莫問搖頭歎息,這江湖之中果然危險,還是灰到深山裡比較好!
“等小緣治好了腿,我就往山裡一貓,再也不出永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