計劃趕不上變化。
此時此刻,看著一個接一個落水的於謙,眼珠子都要掉下來了。
感情自己剛剛是多管閑事了?
人家壓根就不怕馬公子?
戰鬥力也是杠杠的!
“諸位,這馬洪江在杭州城的勢力可是不小,你們今天打了他,這事恐怕沒有辦法善了,我勸你們趕緊離開杭州為妙,要不然就想走也走不掉了。”
於謙糾結了一會,最終還是準備多管閑事到底。
“你這書呆子,倒是挺熱情的。”
朱勇不喜歡讀書人。
不過眼前這人剛剛明明在幫自己這邊,所以他對於謙的印象還是不錯的。
“我們敢來杭州城,就有信心可以離開。”
張軏一點都不領於謙的情。
說實在的,他還真是沒有把一個杭州知府的小舅子放在眼中。
要是每一個這種級別的人物他都要權衡利弊一番的話,那他每天的工作就負責權衡利弊就夠了。
根本就沒有時間做其他的事情。
“你就是於謙?”
朱瞻墉認真的端詳了一番眼前的書生。
長是肯定沒有長得自己帥氣的。
不過,如果他是自己知道的那個於謙的話,那麽外貌什麽的,根本就不是問題。
“我是於謙,幾位莫非聽過我的名字?”
於謙很是好奇的看著朱瞻墉。
到現在為止,他也看出來了,朱瞻墉這個少年才是領頭羊。
兩個漂亮的婢女都是圍繞在他的身邊。
剛剛動手的時候,也都是其他幾個人動的。
“沒有!”
眾人原本以為朱瞻墉會說出點什麽不一樣的東西出來,沒想到卻是冒出了這麽兩個字,也是很無語。
“你們應該是從外地而來吧?”
於謙臉色尷尬了一下,不過很快就恢復如初。
“沒錯,不過我有點好奇,你是怎麽看出來我們是外地來的呢?”
朱瞻墉自然知道於謙是什麽樣的人物。
錘萬鑿出深山,烈火焚燒若等閑。粉骨碎身渾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間。
這詩可是高中語文考試的時候經常出現的呢。
自己再怎麽學渣也是曾經背過的。
“這個很簡單,聽幾位的口音就不像是杭州人。再說了,杭州這裡就沒有幾個不知道馬洪江的大名的,可是剛剛你們顯然是不認識他。”
於謙很是澹定的回答了朱瞻墉的問題。
他對剛剛的歌挺感興趣的,所以才不忍心看到他們受欺負。
不過沒想到結局會這樣子就是了。
“我就說呢!”
“原來如此!”
“是口音啊。”
朱勇、張軏幾個忍不住各自插了一嘴。
“看幾位的穿著,家裡顯然是不差錢。但是在杭州,是龍你得盤著,是虎你得臥著,還是趕緊離開為妙。”
“那你呢?你剛剛那樣站出來,馬洪江以後不會放過你吧?要是我們走了,估計他直接就把怒火撒在了你得身上了。”
朱瞻墉這話倒是把於謙給問倒了。
是啊。
自己怎麽就沒有想到這一點呢?
“我們準備去廣州,要不你跟我們一起去廣州吧?”
該招攬的就要招攬。
既然都已經碰到了尚未發跡的於謙,朱瞻墉自然是要把他拉到自己身邊來啊。
一個楊士奇已經被自己拉下水了,現在再來一個於謙,越王府的班底就充實的底子了。
“去廣州?這倒是一個不錯的選擇,他馬洪江再厲害也管不到廣州。不過我沒有必要跟你們去,我們於家在杭州還有一些名聲,馬洪江應該不敢拿我怎麽樣。”
於謙自然不會莫名其妙的跟著一個剛剛認識的人跑去廣州了。
他又沒有瘋。
朱瞻墉顯然也不具備什麽王霸之氣,一開口就把於謙這樣的人才給臣服了。
“你真的不跟我們一起去?”
“真的不去!”
“真的?”
“當然是真的!”
於謙有點無語的看著朱瞻墉。
這個人是怎麽回事?
有病吧?
“張軏,這於謙就交給你了,要是走丟了,以後你家甘蔗的收購價格就要下降一成!”
朱瞻墉這麽一說,於謙和張軏都愣了。
怎回事?
自己耳朵沒有聽錯吧?
“瞻墉……”
“這位公子……”
張軏和於謙同時發聲。
“這位公子,我跟您往日無怨近日無仇,剛剛我還想著幫你們,雖然沒有幫成功,但是你們也不能這樣子啊。”
於謙這話一出口,張軏和朱勇等人都忍不住點頭了。
越王做事,怎麽突然有點不講究了?
這是恩將仇報?
“本王看上你了,這一次不去廣州都不行了,誰讓你被我撞上了呢。”
不把王爺的身份擺出來,顯然是沒有辦法說服於謙的。
朱瞻墉倒也沒有繼續扮豬吃老虎。
“於公子,我家王爺從南京城往廣州就藩,路過杭州,慕名來西湖遊玩而已。越王府如今可是還有不少的位置虛席以待,您不要錯過機會啊。”
一旁的止若感恩於剛剛於謙站出來幫忙,結合朱瞻墉的心思,站出來揭開了謎底。
“王爺?”
於謙一愣,臉上並沒有多麽喜悅的樣子。
安能摧眉折腰事權貴,使我不得開心顏。
十八歲的他,顯然腰杆比較硬,一心想要通過讀書,堂堂正正的考中進士,然後入朝為官。
這種直接進入到王府當幕僚的事情,顯然沒有在他的計劃之中。
要不然這些年他就不會一直在杭州苦讀了。
“這位是越王殿下, 這位是成國公朱爺,這位是英國公的二弟張爺,這位是……”
止若一邊觀察著朱瞻墉的反應,一邊繼續介紹。
這個時候,於謙終於明白剛剛這幫人為何底氣十足。
別說是杭州知府,就是浙江布政使在這裡,也扛不住這樣的對手啊。
“朝中似乎沒有封號為越王的王爺吧。”
於謙作為讀書人,對於南京城裡頭的事情,顯然也不是一無所知的。
“以前是沒有,但是這個月開始就有了。於謙,廢話就不多說了,你願意也好,不願意也好,廣州你是去定了。”
別人家都是強搶民女,到了朱瞻墉這邊就變了。
朱勇和張軏幾個都很不理解。
不過他們自然不會跳出來拆台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