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輕的我走了,
正如我輕輕的來;
我輕輕的招手,
作別西天的雲彩。
朱瞻墉沒有興趣現在就跟浙江省的官員打交道,沒有什麽意義。
所以自始至終都沒有怎麽搭理人家,更加不會通知對方自己什麽時候離開杭州。
“王爺,從杭州往外海走,會路過寧波。當初王爺您在寧波打敗倭寇的事情可是傳遍了浙江呢。”
馬洪江如今是完全換了一個人一樣。
認識他的於謙,每次看到他都有點不適應。
“那都是手榴彈的功勞,跟我關系不大。”
朱瞻墉也感受到了馬洪江的變化。
這人啊,果然是潛力無限啊。
也許是覺得跟著朱瞻墉是一個機會,馬洪江的心態如今已經完全變了。
臉上不僅沒有一點頹廢,反倒是充滿了喜悅。
每次跟朱瞻墉說話,都是諂媚的表情。
這讓朱瞻墉想到了自己大哥跟爺爺說話的時候的場景。
莫非這個馬洪江,還真是一個人才?
只不過以前在杭州城裡頭,沒有他發揮的舞台?
“那手榴彈也都是王爺您發明的,如今在我大明軍中可是有舉足輕重的地位。王爺實在是我大明將士的福星啊。”
“對了,王爺,看著船後的錢塘江,我就想到了您作的《臨江仙·滾滾長江東逝水》。那‘滾滾長江東逝水,浪花淘盡英雄’,實在是讓人拍桉叫絕啊。古今中外,就沒有哪個詩人的詩詞是比這個更好的了。”
“王爺,最近杭州這裡有一些畫師開始用素描的一種畫法來給人畫像,非常受歡迎,聽說這也是王爺您創造出來的呢。”
馬洪江沒有了生死壓力,完全換了一個模樣,各種馬屁話不要錢一樣的往外送。
搞得一旁的王富貴都有點擔心這個家夥是不是要跟自己爭寵了。
這樣的人要是入宮了,那自己可能還真不是對手啊。
王富貴已經看出來了,雖然朱瞻墉嘴上沒有說什麽,但是嘴角的微笑卻是暴露了他開心的心情。
“鄭嘉,看到了沒?你要是但凡能夠學到馬洪江一成的功力,你在武安侯府裡頭的地位就不會那麽的尷尬。”
朱勇碰了碰鄭嘉的肩膀,意有所指的說道。
作為武安侯鄭亨的三兒子,鄭嘉在府中的地位其實是不怎地的。
特別是他整天都不乾正事,就更加不受自己老爹待見了。
要不然也不會甘願跟在朱勇和張軏他們身後當個小弟。
“哼,這幫讀書人,最是沒有骨氣了。”
鄭嘉很是不屑的看了馬洪江一眼,覺得羞與為伍。
而他也確實是這麽做的。
到現在為止,他今天都還沒有跟馬洪江說一句話呢。
“你看吧,這個杭州馬家,很可能會因為馬洪江而變得更加輝煌,成為廣州府有數的大家族呢。”
朱勇現在就已經襲爵了,有著國公名頭的他,對於很多事情其實看的更加透徹。
畢竟,站的高了,看的東西就多了。
倒也不是說他就比別人更加的聰明。
“哎,這一路上去廣州還要好些天吧?天天聽著那馬洪江在那裡聒噪,煩都要煩死了。”
陳昭看著喋喋不休的馬洪江,眼神中也有點厭惡。
他們也是跟著朱瞻墉混的人,但是那些不要臉皮的奉承話,那是絕對說不出來的。
但是現在有人說出來了,立馬就把他們給比下去了。
這就讓人感到不爽了。
不過,誰讓朱瞻墉喜歡聽呢。
他們也不敢說什麽。
隻好眼不見心不煩的經常待在船艙裡睡覺。
等到船只出現在珠江邊上的黃埔碼頭的時候,他們總算是覺得解脫了。
“都說廣州天氣非常炎熱,我看好像也還行啊。”
下了船,才在碼頭上的石板上,張軏大大咧咧的看著四周。
“你現在是在江邊,自然沒有感覺那麽熱了。幾個月後你要是還是這麽評價,那就好了。”
朱瞻墉看著黃埔碼頭四周的景色,也是頗為好奇。
黃埔古港在後世已經沒有什麽像樣的碼頭了,更多的是開發成為一個旅遊景點。
後世的黃埔碼頭跟現在的黃埔碼頭,也不是同一個地方。
“王爺,迎接我們的人過來了。”
王富貴看著遠處一大隊人馬朝著這邊而來,立馬就猜到了這些人的來意。
這年頭,沒有什麽電話電報,他們也沒有辦法提前告訴廣州這裡的人自己會什麽時候過來。
很顯然,人家也清楚這一點。
所以每天都有安排人盯著珠江口的情況,一旦看到了朱瞻墉他們的福船,就立馬匯報。
哪怕是如此,也是等到他們下船了,他們才趕過來。
領頭的事廣東承宣布政使司,廣東都指揮使司、廣東提刑按察使司的人員也都跟著過來了。
天大地大,皇家最大。
在封建王朝,一個王爺的地位,絕對不是普通官員可以比的。
雖然老朱家的很多王爺都不爭氣,但是再不爭氣也是王爺啊。
給廣東三司的頭頭們十個腦袋,他們也不敢不給朱瞻墉面子。
當然了,面子是給了,實際上會怎麽對付朱瞻墉,這就不好說了。
畢竟,表面一套,實際上又是另外一套的情況,實在是太常見了。
對於這些地方上的封疆大吏,朱瞻墉還是很重視的。
雖然自己的級別高,權利也不小,但是廣東這邊的事情,主要還是三司的人馬在管理。
自己除了封地內的兩個縣的事情可以直接處理,其他的都還要跟三司商量才行。
“見過越王殿下!”
“見過越王殿下!”
“見過成國公!”
……
各種官面上的禮儀, 讓人有點不想搭理,但是也不能完全不理。
不過,見過面之後,不管是朱瞻墉也好,朱勇也好,都沒有要繼續跟他們寒暄的意思了。
“諸位,我家王爺舟車勞頓,就不勞煩大家了。”
這個時候,於謙這個王府管事就要出馬了。
雖然之前朱瞻墉開玩笑說越王府缺少一個司馬。
但是就於謙一個十八歲的秀才,怎麽可能有資格擔任一個司馬?
哪怕是王府官員基本上都是聽王爺的意思,吏部只是走個任命的過場,也是肯定通不過的。
不過,沒有名分,權利卻是一點也不少。
這一點,於謙已經深有感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