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場人越來越多,大概都是吃過晚飯來這裡面轉悠的市民,也可能是來這裡面避暑的,畢竟外面天氣太熱了,我和肖傑穿過人群,走出商場大門,我快步走在前面,他在後面跟著。
走了一小段路之後,到了我第一天來過的那個柵欄旁,這裡的晚上的景色要比白天更加的絢麗。
“看來你說的是對的,金方遠確實是被陷害的,我剛剛看了下群裡面的消息,在凶器上沒有找到指紋。”
“一個把指紋都處理過的凶手,當然不會把凶器落在自己辦公室。”
“這麽說那位堂兄弟,也是真的存在的了?”
“沒錯,而且這個人就在我們身邊,同時扮演倆個角色。”
“倆個角色?”
“沒時間多說了,是時候結束這場復仇了。”
“復仇?”
“嗯,你去通知之前所有與案件有關的人,八點鍾在富開集團大樓12層集合。”
說完這句話,我一個人獨自都在前往富開集團的路上,今天晚上並沒有昨天的煙花,不過來往的人群卻和昨天一樣的繁忙,仿佛今天和昨天沒什麽區別,但是今天確實死了一個對於江北非常重要的角色—金從文,或許這樣的事對與普通市民來說沒有任何影響。
對於金家而言,找到凶手並不難,但找到真相確是一件難事,肖傑的爸爸當時或許已經找到了答案,但是卻沒有公布真相,不過這次的凶手就不會那麽幸運了。
又過了個紅綠燈,再次到達這棟大樓,門口依舊是早上的門衛。
“工卡看一下。”
“不是,我今天來好幾次了,我和那個肖警官。”
“警官?那把你的警察證拿出來看一下。”
“不是我是那啥,肖警官的朋友。”
“那就讓你朋友來接你。”
“看我的吧,我這裡又警察證。”
一隻右手拿著警察證從我背後伸出來,我轉身一看,是馮浩和張燕,他倆收到通知也來到這裡。
“聽肖傑說你已經找到答案了,這次找線索這麽快的嗎?”馮浩拍著我的肩膀問道。
“這次的案件是所有案件的關鍵,找線索當然快。”
“你沒和肖傑一起來嗎?”張燕站在後面問道。
“他去通知其他人,一會兒8點的時候就來了。”
之後,我們三人坐上電梯回到我早上就來過的地方,當他們倆還在新奇這裡的裝飾,此時的我站在玻璃面前,突然想起來好像把誰忘了,連忙拿起手機給胖子打電話,胖子聽完我的話後,表示8點前就來。
金方遠和王磊先上來了,金方遠看到我,快步走到我身邊。
“匕首上面沒我的指紋,是不是說明我沒嫌疑了?”
“不好說,可能你擦掉了,然後還沒來及處理。”
“你能不能說人話。”
“好了好了,真相現在我還不能說,等所有人都來了再說,我可不想一直重複說相同的話。”
說完這句話,我倆回頭看見其他三人的目光注視著我,有點尷尬,還好這時候第一起案件女主播的男朋友王一彬上來了,他工作的地方就在新城區來得早也挺合理的,合理的緩解了我的尷尬,畢竟這裡的人他除了我誰也沒見過。
在我們其他人目光中,王一彬找了沙發坐下,拿出手機,不知道在看什麽。接下來上來的是胖子,這裡的氣氛有點嚴肅,胖子和我打完招呼後,也找了沙發坐下看劇。
然後第二起案件的孫家寧和孫家恆,還有一個我不認識的男人一起上來了,他們都是一些年輕人,到這裡後就開始到處轉悠,馮浩來我身邊小聲告訴我那個我不認識的人是王一峰的發小。
除了王一彬和胖子坐著以外,其他都站在房間的各個角落,我看了下手機時間,馬上8點了,這時,肖傑,賈警官,還有金一成一起上來了。
“既然人都到齊了,可以開始了吧。”、
金方遠看起來狠著急,自己多年不見的堂兄在眼前,也沒有理會,直接面向我,讓我說話。
不過我不能慌,我示意賈警官和金一成坐下,他倆一人一邊坐在長沙發上。
此時我環視一周,該來的人確實都來了,清了清嗓子,開始我的表演。
“在開始解密之前,我要聲明一下,這次的案件是一次復仇,是關於金家的復仇,是關於富開集團的復仇。”
我讓肖傑拿出早已經準備好的省級地圖和市級地圖,市級地圖上面已經把五個案發地點圈了起來。
“然後我們先來看前兩起案件,死者分別是高月和周學權,這兩名死者和富開集團根本就沒有任何瓜葛。”我說著把目光轉向王一彬和孫家寧兄弟。
“但是卻因為相同的作案手法被放在同一起案件,而這兩起案件都是由李琦一個人所為。”
“之前你們來我家找王一峰的時候,不是告訴我王一峰送的這兩個地方的外賣嗎?”王一峰的發小提問。
“在第一次案件和第二次案件中,王一峰的訂單並沒有以前多。”肖傑補充道。
“你們別忘了,王一峰的死亡日期比第一次案件還要早,這幾個訂單應該是李琦送的。”馮浩說出結論。
“沒錯,為了不被平台還有外賣基地所懷疑,李琦決定這兩天拿著王一峰的手機,同時送倆個騎手的訂單。”
“這麽說的話,王一峰就是被李琦所殺了。”賈警官看著我說到。
“李琦確實參與了這次謀殺,不過不是他一個人殺的王一峰,在李琦寢室並沒有發現衣服,在河邊放衣服的另有其人,那就是這次的案件的另外一位凶手,而且就在現場。”
全場的人聽完這句話,不覺得都緊張起來,胖子看著我深吸了一口氣,好像後悔來這裡旁聽了。
“這位幕後黑手,在王一峰的屍體剛剛被發現的時候,就開始籌劃怎麽殺掉李琦,他借口要辦第四個案子,把李琦騙到濱江大廈樓頂,之後把李琦殺害。”
“等等,為什麽李琦這麽聽這位幕後黑手的話?”金方遠看著我,一隻手抵住下巴問道。
“為什麽?因為濱江大廈本來就在他們的計劃之內,不過李琦不清楚,死者是他自己罷了。”
“什麽計劃,我怎麽越聽越迷糊了?”張燕說完,找了個沙發坐下。
“我們先拿出省級地圖,把餅乾放上去,可以發現每個案發地點正好是餅乾的一個角。”
肖傑聽了我的話,把餅乾拿出來放了上去,眾人看完後,臉上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除了我們幾個知情人士。
“然後我們拿出當我們按照發現屍體的順序來連線就能得到一個沒有封口的五邊形,接著把河流也當作線條,把A+酒店和風和橋南連起來,把富開集團總部和風和橋南連起來,這時候我們站在地圖的角度看,在兩條河流的中間是一個高檔小區,裡面的樓房都是很高的樓層,而太陽從東邊,也就是地圖的右邊照射,那麽地圖的左邊被大樓當到了,就算是陰影部分,我們把左邊的部分畫上陰影。”肖傑邊說邊在市級地圖上面畫圖。
“接著就能得到一個大家熟悉的圖案,沒錯就是富開集團的商標,在江北大街小巷隨處可見的商標。”我打斷了肖傑的話,畢竟這次我才是主角。
除了我們幾個知情人士沒有太驚訝以外,其他不清楚的人一臉震驚,這就是我不想重複說話的原因,總有些人之前已經知道了結果。
“所以是我老婆和他們兩兄弟的師傅,僅僅是為了畫這副圖像而死的?”王一彬突然站起身說到。
“沒錯,就是為了畫圖,不過他們兩人很不幸被凶手選中。”
“這麽說我師傅不點外賣,凶手就沒有辦法了畫圖了?”這倆兄弟看了不太懂啊。
“你師傅不點可以,但是這附近肯定有其他人點,從會有受害者出現。”
“凶手這麽做的意義在哪呢?就是告訴警察我要來富開集團總部完成我的畫?如果要殺我哥為什麽不直接來總部作案,非得嘲諷一下警察。”金方遠說到。
“如果凶手是你,這樣做倒是可以分散警方的注意,把自己偽裝成一個受害者。”賈警官把矛頭指向了金方遠。
“不不不,這樣做對於金方遠來說確實有點錦上添花,但是有一個人卻可以靠這個圖案輕而易舉的犯罪,那個人就是你賈警官。”我把目光鎖定在賈警官身上。
這次所有人都震驚了,大家一臉的不可思議,肖傑更是把嘴放成了O形,胖子把手機放在了口袋,金方遠聽完做了下來盯著賈警官,反觀賈警官的表情則沒有太大波動。
“這個圖案和餅乾的形狀確實很難放在一起,不過如果幕後黑手一邊扮演凶手,一邊扮演警察呢?這樣就好辦多了,即使我們沒有調查到和富開集團有關的信息,他只有用自己的想法便可以扭轉整個調查方向,他可以確保李琦在合適的時間合適的地點死亡,這種事情,其他人根本做不到。”
“你說是我殺了李琦?還確保李琦在王一峰的屍體被發現後,再讓你們發現?”
“沒錯,在王一峰的屍體被發現後的中午,肖傑給你打過電話,說我們要開始調查李琦,這時你就有點慌了,因為你只能在當天處理掉李琦,還不能被其他警察先找到李琦。”
“為什麽必須是當天?李琦是第四起案子,無論什麽時候被殺,都可以完成這個圖案的描述。”肖傑說到。
“即使賈警官一邊扮演警察,一邊扮演凶手,不過也害怕其他警察先找到關於李琦的線索,除掉李琦自然是越快越好,但是地點只能是濱江大廈附近,而且不能被看到,還得被其他人發現報案。”
“這麽說的話,算上賈警官的職責,空閑時間也不多,要像辦到這樣的事情很難啊。”張燕咬著自己的左手大拇指說道。
“這可難不倒我們的賈警官,當天晚上剛好在濱江大廈對面有一家新開的門店,晚上要放煙花,所以說當天晚上一定有人回去天台。”
“即便你說的都對,那我也需要動機啊。”賈警官說完,把身子靠向沙發,把一隻手放在沙發扶手上。
“還記得我剛開始說的嗎,這是一場復仇,一場關於金家的復仇,賈警官,全名是賈永培,表面上和金家一點關系沒有,不過賈警官的父親是金宏業,也就是家族裡面的老四,金宏業在父親去世後,並沒有利用好資產創業,最後做了賈家的上門女婿。”我說完這句話,趕緊拿起桌子上面的輩子喝了一口水,又說道“金方遠,你哥之前說要見的堂兄弟就是這位,賈警官。”
“這怎麽可能?還有這種事?”金一成已經懵逼了。
“這也太扯了吧,既然是賈警官,為什麽我哥不早點和我說,非得要見面再說。”金方遠表情十分凝重。
“這也簡單,賈警官只要和金從文商量一下,說給你個驚喜,讓你猜不到之類的話,就行了。”
“你這麽說確實沒錯,我和金從文確實談過,不過這又能證明什麽,我的動機,我的手法,我是怎麽讓李琦什麽事情都聽我的呢??”賈警官還在負隅頑抗,待會兒我給他致命一擊。
“還記得消失的玉佩嗎,賈警官的父親也就是老四,在金仁國,也就是你們幾個人的爺爺,在金仁國死前是最受寵愛的,畢竟老四在國外上過學校,是個文化人,還年輕,有大好前途,金仁國立的第一份遺囑要把房地產生意傳給老四,其他資產大家再分,但是在老爺子死的前幾天,老二賭博破產,家裡面還有倆兒子,也就是金從文和金方遠,家裡狀況不容樂觀。”我趕緊又喝了一口水,太幹了。
“老二因為賭博一下成了四個人中最需要錢的人,於是,老二便打起遺產的主意,他和老大商量,把原本屬於老四的房地產生意交給自己,當時房地產生意並不是很好,老大看老二可憐,覺得也行,他們隨後又和其他幾人一商量,隨後老二便顧好律師,到金仁國那裡修改遺囑,此時的老四雖然知道要改遺囑,不過畢竟自己才是老爺子的心頭肉,便沒放在心上。”
“老四本以為一切照舊,但是沒想到老爺子在這件事情過後不久,便離開了人間,最後的遺囑竟然是老二修改過的,老四十分震驚,滿腔憤怒,最後這價值不菲的玉佩成了犧牲品,不過這依舊不能攔住兄弟之間瓜分資產的態度,這個家族也隨著玉佩被摔成了四份,如今兄弟見面早已經不能相認。”
“我父親死前還在為這件事生氣,為什麽,其他幾人人明明比我父親歲數大,更有資產,非得去搶原本屬於我父親東西,就因為這個,我父親早早去世。”賈警官說完把頭埋了下去。
“就算你父親過的苦,那也是他沒有好好利用資源,本來爺爺死後分到的錢,在那個年代還是非常多的,明明你父親有機會成家立業,只是沒有把握好機會罷了,況且我爹接手這個房地產的時候,也沒有這麽順利,都是一路打拚過來的,憑什麽要用我哥哥的命來補償你們?”金方遠越說越激動。
“別說了方遠,先聽他們把事情的經過講完,到時候再來討論賈警官犯下的罪。”金一成坐在金方遠旁邊說道。
“但為什麽這麽長時間都過去了,為什麽賈警官要現在報仇?難道是知道公司裡面現在很忙?我作為金從文的秘書,大家今天看我的眼神都變了,還以為是我殺了人。”王磊在一旁站著說出了今晚的第一句話,看起來他已經憋了很久了。
“別著急,讓我繼續往下面說,在剛剛說的遺囑事件中還有另外一個角色,就算律師李輝,也就是李琦的父親,他作為一名律師並沒有履行律師的職責,確實他和老二帶著第二份遺囑讓老爺子簽字,他們確實被老大和老四看見了,但是老爺子並沒有在新的遺囑上面簽字。”
“也就是說我爹偽造了遺囑?”這次輪到金方遠把嘴放成O形。
“沒錯,就是老二和李輝偽造了新的遺囑,把原本屬於老四的房地產生意改到了老二名下,在之後的日子裡,李輝不停的以此為借口向老二要錢,老二忍無可忍,最後製造了一場不存在的車禍,殺害了李輝,如果賈警官不知道有人修改遺囑的話,可能就不會有今天的復仇,但是負責處理車禍的警察是肖華也就是肖傑的父親,肖華自己在調查車禍案時候,發現了這個秘密,不過畢竟富開集團此時已經算是江北的地標了,事件影響力太大,更何況給老二賣個人情,又不虧,於是肖華並沒有揭露老二的罪行。”
“也就是說我爹,幫助罪犯犯罪?不可能,我爹那麽正直,那麽值得驕傲的人怎麽可能?”肖傑此時有點崩潰。
“他說的沒錯,確實是這樣,我也是因為這件事情之後,才變得更有責任心,更有使命感,就像是在為這件事情贖罪。”此時樓梯口出現了一個高大的人影,肖華走了過來坐在肖傑的旁邊。
“肖警官,我,我實在是忍不了,這種日子,每天都在想是別人讓剝奪了我的權力。”賈警官不自覺的哽咽起來。
“前段時間賈警官,孩子要上學,壓力很大,約我出去釣魚,我說出了此事,本來是想激勵賈警官向前看,沒想到,賈警官是金家的人,是我把他推進了深淵。”肖華還在為賈警官說話。
“賈警官在聽完恩師的話後,找到李琦,便商量起如何犯罪,如何成功殺掉金從文,實現自己的復仇,穿著外賣員衣服上樓殺李琦的人是你,在河邊放衣服的人是你,借著調查辦公室的名義把凶器放在金方遠房間的也是你。”
肖傑在我說完,把凶器放在了桌上,這是一條鋼片,被人工磨成的刀子的模樣,在上面還能隱約看見富開集團的鋼印,大概是從舊城區附近的公地上撿的。
“等等等等,監控是怎麽回事?”馮浩問道。
“監控?我們看到的並不是全部監控,監控在交到賈警官手裡之後,他用電腦修改了監控,實際上他在金方遠進入辦公室之前,就趁著金轉身拿玉佩的時候把他殺害了。”
“也就是說只要進入監控室調查,直接就能找到凶手?這麽簡單?”金方遠在一旁,有些震驚,原本以外十分離奇的案子,處理起來竟然如此簡單。
“沒錯,賈警官從來就沒有想過要完美犯罪,他只是要在自己墜入深淵之後,在提攜一位新人,那就是你肖傑,他一直都想從你口中聽到,他是凶手的話。”
“我?為什麽?”肖傑聽了這麽多話,還是沒有找到賈警官的用心良苦。
“王武,你的出現讓我的計劃沒有那麽完美,肖華是我的恩師,一直都想讓我過的更好,如今我卻要背道相馳,真相遲早會浮出水面,我也遲早會被抓住,但如果是肖傑來接手我的案子,我被抓,也是心甘情願,欣然前往,這對於我的恩師,是我能做且是唯一能做的報答了。”賈警官再一場哽咽起來。
“報答?你在說什麽傻話,這事情都怪我,怪我多年前,沒有揭穿陰謀,怪我把這件事告訴了你。”肖華拍著自己的大腿說到。
賈警官從口袋裡拿出兩塊玉佩碎片,金一成也拿出一塊,放在桌上,此時這塊玉佩只差最後一塊碎片,雖然不夠完整,但是絲毫不影響它的顏色和美感,我此時還不清楚玉佩上面是什麽圖案,後來在網上找到了,這個是饕餮紋雙鳳玉佩象征著家族旺盛的玉佩,真是諷刺。
至此,這起案件算是完美結束,這是我人生中接觸的第一起案件,或許我太過於遲鈍,沒有早點阻止犯罪,但是經過這次的案件,讓我的思維進一步的成長,或許我本應該是個偵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