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可卿提供了一個福袋,一個祈雨術。
祈雨術,乃是道教的基本法術,即祈求上天下雨,解救災難。雖然賈政沒有修為,可卻依靠人的精氣神,每次可施展一次祈雨術,只是施展過後,整個人就像熬夜通宵一般,疲憊無比。
“爺,此處村路已毀,不如另辟一路,如何?”秦可卿拿起一個折子,朝賈政問道。
折子上說:某山某村,因山體滑坡,導致村路被毀,百姓難以出行,故請求征要民役,清理山石。
賈政看了一眼,問:“為何?”
“山體滑坡,又能掩埋一路,必定是一座大山。而征要民役用來清理山石,則工程量巨大,耗費的民力物力極多,恐百姓承擔不起。故想從旁邊開辟一條山路,雖是高山,但能通人,”秦可卿解釋道。
秦可卿的想法很是不錯,若是光計算成本得失的話,賈政也會這麽做。
可是,事情不能只看一方面,你得看多個方面,就像木桶效應,決定它能裝多少水的,是它最短的木板。
“你可知道,這旁邊的兩座山是誰的?”賈政問道。
秦可卿搖搖頭。
“咱們大夏有四大異姓王,分別是南安、北靜、西寧、東平郡王,雖然他們都各自有封地,但卻依然住在神京,而這兩座山,就是北靜王的產業,”賈政講解道:“北靜王雖然崇尚先賢,卻視百姓為螻蟻,故從他的山林開路,估計希望不大。”
秦可卿聽了,愣住了,忍不住說道:“為什麽呢?清理山石,花費時間久,耗資大,而開辟一條山路,僅需十幾個民夫,花費兩天時間即可。”
“這不是時間不時間,錢不錢的問題,而是勳貴與平民之間的問題,”賈政將問題一一刨開,仔細講解著,他要秦可卿幫他處理政務,避不開這些問題。
而且,秋風漸起,馬上就會入冬,若他不能在入冬前前往江南,那麽,河面就會被凍住,再想去,就得等明年了。
另外,賈府也實在是沒有人,他的哥哥,賈赦,是一個只知道喝酒玩樂找女人,賈璉雖然捐了一個知府,但也只是一張文憑,連個官符都沒有,整日也只知道尋花問柳。而寧國府的賈珍,賈蓉與其說是父子,還不如說是狐朋狗友,所以,整個賈府,竟沒有一人拿得出手。
這也是賈政為何討要秦可卿的原因,他想讓她在神京盯著,即使他在江南,也能知道神京的消息。
秦可卿很是聰慧,輕而易舉就理解了,剩下的,則是歎息。
五天后,賈政覺得秦可卿已經熟悉官場的規則,才說:“我們賈府看似風光無限,實則烈火烹油,所以,一切以安穩為主,不靠近皇帝,也不遠離太上皇。”
“是,”秦可卿放下手中的折子,她已經知道賈政過兩日就要下江南了,整個神京的事情,將交在她的手中。
“老爺,珠大奶奶來了,”晴雯過來稟報。
賈政抬頭,只見李紈帶著她的兩個丫鬟素雲與碧月走了過來。
“公公,你找我,”李紈朝賈政行禮道。
“坐,”
“是,”李紈應道,坐在了秦可卿身邊。
這是李紈第一次見秦可卿,隻覺得她像仙女一般,尤其是眉間的一朵桃花,更是引人注目。
“我若是也在眉間,畫一朵梅花,或者杏花,是不是也會這麽好看?”李紈看著秦可卿眉間的桃花,一陣羨慕,她覺得自己的姿色比秦可卿差不了多少,
只是眉間少了一朵花罷了。 “這是宮裁(李紈的字),現在替我管理家務,”賈政介紹道,又朝李紈說:“這是秦可卿,替我管理政務。”
“見過姐姐,”秦可卿行禮。
“妹妹長的可真漂亮,”李紈拉著秦可卿的手說,雖然她管理著賈府的家務事,但卻沒有碰過政務,賈府任何一個女人都沒有碰過,而秦可卿一來,卻接手政務,可見,她在賈政心中的地位。
“過兩日我去江南,你倆要親密合作,一切以安穩為主,若是有什麽事,可以飛鴿傳信,或者等我回來,再做決定,”賈政牽起兩人的手,說:“你倆俱是聰慧女子,若是你倆都同意,也可。”
倆女看著賈政牽起自己的手,羞的低下了頭,秦可卿倒沒什麽,從進入賈府,她就注定是賈政的人了,唯有李紈,滿臉通紅。
“叮,你獲得一個福袋,”
李紈,字宮裁,金陵十二釵之一。
判詞曰:桃李春風桔子完,到頭誰似一盆蘭?如冰水好空相妒,枉與他人作笑談。
好感度:30(福袋一個),60%(未解鎖)。
賈政奇異的看了一眼李紈,牽個手就能漲好感度?那···
就這一眼,讓李紈誤會了,她急忙從賈政手裡將手抽了出來,說:“我知曉了。”
李紈喜歡杏花,她的院子裡種滿了杏花樹,可是,這杏花代表什麽?古人早就說的很清楚:一枝紅杏出牆來,或者紅杏枝頭春意鬧。
杏花不僅好看,還代表了春意,熱鬧,希望,這說明,自賈珠(李紈的丈夫)死後,李紈的心並沒有死,她表面上形容枯槁,對一切並不關心,只是她的偽裝罷了。
“那辛苦你們了,”賈政沒再多想,即將南下,即使想跟李紈發生點什麽,也沒有時間。
“晴雯,將我的兩件天仙裘拿來,”賈政對坐在一旁,還在做女紅的晴雯說道。
“誒,”晴雯放下女紅,爽快的去賈政的藏寶室,拿了兩件雪白的裘衣出來。
天仙裘乃是天鵝的絨毛做成的裘衣,價值千金,有價無市,穿在身上,不僅好看,還很暖和。
“冬天寒冷,請務必保暖,”賈政將天仙裘交給兩人。
“謝老爺,”秦可卿道謝,而李紈則是行禮。
見賈政沒有其他吩咐,李紈就回去了,她房間還有一個三歲兒子賈蘭呢!
此次去江南,少則半年,多則一年,這麽長的時間離開朝廷,必須得遞上折子,告知一聲,要不然,容易被判一個失職之罪。
雖然賈政上班除了發呆,就是跟一眾官員踢球,但你不能缺勤啊,缺勤就是你的過錯了。
除此之外,賈政還將消息傳給一眾勳貴,說:“我此次下江南,沒有特別的原因,就是想去揚州看看我的妹妹,賈敏。”
賈母有六個孩子,賈赦,賈政,賈敏,賈氏(次女),賈氏(三女),賈氏(四女),後面三女不重要,重要的是賈敏生了一個女兒,名叫黛玉。
雖然賈府是一個豬隊友,但即使是豬,那也是隊友啊!於是,賈政就得到回饋:你放心的去,神京有他們照應。
“你怎麽準備這麽多的包袱?”賈政來到自己的臥室(書房裡的),就看見桌子上,大包小包已經擺滿了。
“爺,這裡有冬季換洗的衣服,還有夏天換洗的衣服,而且,爺出去見客,必然也得準備見客的衣服,”晴雯指著包袱,說:“這是布線,若是爺的衣服破,我也可以給爺補上。”
“等等,你給我補上?”賈政問道。
“對啊,奴婢的針線活,還是不錯的,”晴雯一臉得意的笑道。
“不行,此去江南,路途遙遠,你一個小孩子,恐承受不住,”賈政摸了摸晴雯的頭,說:“你還是乖乖待在家裡吧。”
“不,我不待在家裡,我要跟著你,我是你的貼身丫鬟,不跟著你,我怎麽能算貼身丫鬟呢?”晴雯有點小生氣的說道,賈政待她還算平和,未曾打過,亦未曾罵過,這讓她歸心的同時,還有一點點自己的脾氣。
這世上誰沒有脾氣呢?只是讓生活磨平了菱角,懂得忍藏而已。
“乖,聽話,”賈政安慰著說道,同時將晴雯的衣服取了出來,放到一旁,而晴雯生氣的看著賈政,卻也沒有任何辦法。
兩日後, 賈政準備好後,就跟賈母告別,帶上數十個小斯,前往江南。
神京有一條河,名為漕運,直通江南,不僅水路平穩,時間還短,於是,賈政打算乘船前往。
“等等,等等,”正當賈政準備上船的時候,後面響起呼喚聲,聲音清脆,又有點熟悉。
賈政轉過頭,就見一個小小的身影跌跌撞撞的跑了過來,那模樣,就像乞丐一般,但定睛一看,卻是晴雯。
賈政連忙跑了過去,一把將晴雯摟進懷裡,心疼又責怪的說:“不好好在家待在,跟來乾甚?”
“嘿嘿,爺,弄髒了你的衣服,”晴雯不好意思的笑著說道。
賈政是坐馬車來的,又比晴雯早出府,而晴雯為了追上賈政,拚盡全力跑著,不僅雙腳磨出鮮血,人還摔了很多次,這也是她為何說弄髒賈政衣服的原因。
“你還笑的出來,”賈政用手指戳了戳晴雯的頭,又擦了擦她臉上的灰,才抱著晴雯朝船走去。
晴雯安靜的將頭靠著賈政的肩膀上,這一刻,是多麽的幸福,仿佛做夢一般,先前所有的苦難,化作了甜蜜。
“也許,老天是對的,即使換了十幾個主人,但終究有一個主人,是屬於我的,不,也許是我屬於他的,”晴雯看著漕運河,默默的想著。
漕運的河面,寬闊無邊,仿佛一面鏡子一般,照印著藍天,白雲,飛雲,花草。這惹怒了秋風,於是,吹起一朵朵浪花,連帶著,將人的衣裳也吹的咧咧作響。
可是,這秋風並不寒冷啊!
“叮,你獲得一個福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