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雨村與林如海正在大門口等著,見賈政出來,連忙迎了上去。
“政公,下官已備好馬車,還請政公上車,”賈雨村恭敬的說道,隨後,就有一個兵丁趕著兩匹馬車過來。
“坐車?坐車我這一身鐵甲不就白穿了嘛!”賈政不滿的說道:“牽一匹馬過來,我要騎馬。”
作為勳貴出身的賈政,是會騎馬,射箭,舞槍,弄棒的,雖然在工部當了十幾年的員外郎,但學會的技能,終究不會忘記。
賈政一個翻身騎上了馬,而晴雯跟在後面,呆萌的看著賈政。
“打仗,是要學會騎馬揮槍,彎弓射箭的,”賈政拉著馬的韁繩說道:“若你不會,還是回去吧。”
“不,”晴雯拒絕道,隨即就要上旁邊的一匹戰馬,可是,那馬氣宇軒昂的站著,身高比晴雯都高出半個頭,以至於晴雯跨了半天,都沒有爬上去。
林如海見了,就從自家馬廁裡,挑了一匹溫順的小馬駒,贈給晴雯。
於是,眾人朝軍營走去。
軍營修建的很大,綿延三公裡,裡面住著一萬士卒與二萬民夫。
軍營早就知道賈政今天要檢閱,故很早就將士卒聚集在一起,遠遠的就能看見,捕快一團,鹽丁一團,兵丁又是一團。
“拜見政公,”趙泰,熊飛與黃發帶著親兵在門口等著。
“免禮,”賈政說著,就進入大營。
古代軍隊可沒有所謂的站姿,他們聚集的時候,前排站著,坐著,後排則是站著,躺著。於是,賈政一來,只看見密密麻麻,凌亂的人影。
“諸位,這是政公,”趙泰大聲對著兵丁說道。
“見過政公,”眾兵丁齊聲喊道,聲音響徹雲霄。
“免禮,”賈政說著,就登上了點將台,趙泰等人站著一旁,一萬士卒站在台下。
賈政看著密密麻麻,猶如螞蟻窩一樣的士卒,忍不住鄒起眉頭,對趙泰喊道:“趙將軍。”
“末將在,”趙泰出列,半跪在台階下應道。
“你帶領親兵,讓下方士兵站成數排,後面站著的人,要盯到前面的後腦杓,形成一條線,”賈政吩咐道。
“諾,”
趙泰應著,很快就帶領親兵下去維持隊形。
結果,有士卒覺得賈政矯情,並不買帳,為此,還跟趙泰的親兵起了衝突,擾亂了秩序。
“安靜,”賈政讓熊飛與黃發的親兵也下去了。
“諸位,”賈政大聲說道,然後就有傳令兵將他的話傳下去:“此事原本跟諸位無關,一則某無朝廷調令,二則倭寇為禍永寧,不在管轄之內。”
“但倭寇犯我大夏,殺我百姓,此仇不共戴天,而諸位不顧身家性命前來助,令某不勝感激,故某也略表心意,此去永寧,每人每月三兩月俸,未滿一月,按一月計算。”
賈政說完,下方頓時鴉雀無聲,隨即,就爆發出更大的歡呼聲,秩序頓時亂了起來。
“黃將軍,”賈政朝黃發說道:“你去林府,抬六萬兩銀子過來。”
“諾,”黃發領命而去。
“排好隊形,最先整齊的一排,最先發銀,”賈政說完,不到十分鍾,一萬人的士卒,排列的整整齊齊,一動不動。
隨後,黃發帶來銀子,發了下去,士卒一萬人,共計三萬兩,民夫兩萬人,共計兩萬兩,剩余一萬,則是發給趙泰三人的親兵與前來支援的將軍。
有錢就是好辦事,這銀子一發下去,
賈政就獲得了全軍的統治權,於是,大軍就開撥了。 出城的時候,許多勳貴還前來相送,雖然他們不知道賈政為何要跑那麽遠剿匪,但也隻當賈政的特殊癖好,這年頭,誰沒有一點愛好呢?
永寧離淮州不要,騎馬一個星期就到,但大軍步行,大概要半個月的時間。
夜晚,朔風呼嘯,晴雯痛苦的躺在床上,她第一次騎馬,導致大腿兩側被磨的血淋淋的。
賈政將芙蓉花磨成粉末,然後端著碗,走到晴雯身邊,笑著說:“呆在家裡多好,偏要跟出來,現在受苦了吧。來,張開,我抹上藥。”
“爺,”晴雯嬌羞的用被子捂著腦袋。
賈政不動聲色的給晴雯抹上藥,再給她穿好褲子,說:“明天坐馬車吧,我讓人給你造一輛。”
“不,”晴雯倔強的說道:“我還要騎馬,若我學會騎馬了,就能經常跟在爺的身邊了。”
“哼,那明天,又要我給你抹藥,”賈政說著,就在床邊坐下,行軍路上,多有不便,故兩人睡一張床上,只是每人一套被子,倒也沒什麽。
“爺不喜歡嗎?”晴雯看著賈政,嬌聲問道。
賈政被看得不自然,目光不由自主的看向油燈,輕聲說道:“睡吧,睡吧,明天還要趕路呢!”
第二天,晴雯依舊騎上了她的小馬駒,為此,賈政還在她的馬鞍上,再鋪了一層衣服,以增加柔軟性。
大夏是有馬鞍的,甚至,馬蹄鐵都有,這兩樣東西,大大延長了戰馬的使用壽命,也讓人學習騎射的時候,縮短了很多,至少,晴雯僅僅學了兩天,就學會了。
“嘶,”
小馬駒不停的蹦躂著,一會兒跑到左邊,一會兒又圍著賈政的戰馬轉圈圈,蓋因晴雯手中,出現了幾朵芙蓉花。
這芙蓉花是晴雯隨身攜帶的芙蓉樹幼苗,催長出來的,裡面蘊含靈氣,人吃了有好處,動物吃了,更有好處。
“乖,”晴雯拍了拍小馬駒的脖子,將芙蓉花塞進它的嘴裡,隨後,勒緊韁繩,跟在賈政身邊。
“你對它也太好了吧,”賈政看著小馬駒嘴裡的芙蓉花,忍不住眼角抽搐,不由得創造了一個詞:馬嚼芙蓉。
“我不對它好,誰對它好,是不是,小紅!”晴雯親切的揉了揉小馬駒的脖子,短短兩天,她就跟小馬駒結下深厚的友誼,並給小馬駒取了一個名字:小紅(小紅是一匹黑馬)。
“嘶,”賈政吸了一口氣,大軍繼續開撥,趁著天晴,得多走一段路。
半月後,賈政等人終於來到永寧縣。
永寧縣雖說是縣,但也只是面積大罷了,開發出來的耕地很少,到處是雜草灌木,水利設施也不完善。
很快,賈政就看見趙泰所說的城池,城池已被燒毀,裡面的屍體也盡被埋沒。
賈政撿起一根木頭,它的外表被燒成一節一節的黑炭,唯有裡面,還是木頭。
“主公,”熊飛走過來稟報:“末將已經打探清楚了,倭寇洗劫永寧縣後,就躲進了金雞山,金雞山四面環水,唯有坐船才能進山,且金雞山地勢險要,易守難攻,是一塊硬骨頭。”
既然是硬骨頭,那就說明,要花很長的時間,才能拿下。這對於賈政來說,是一個負擔,畢竟,他每月都要支出六萬兩白銀,用於軍餉跟夥食。
“拿不下也要拿,國仇家恨,不可不報,”賈政嚴肅的說道。
“諾,”眾將應道。
“賈大人,你如何看?”賈政朝賈雨村問道。
“回政公,”賈雨村說道:“倭寇洗劫了永寧縣的物資,那就說明,他們錢糧充足,根本不怕咱們圍困。”
“但有一點他們忽略了,”賈雨村嚴肅的說道:“那就是,金雞山雖然易守難攻,但往往也容易被甕中捉鱉。”
“何解?”賈政站起來問道。
“政公,諸位將軍請看,”賈雨村讓士卒抬著沙盤進來,說:“金雞山雖然高百米,但它寬也只有五百米,雖然能容納三千多人,但活動的空間肯定狹小。若我們能用煙熏,必能將其逼出。”
“不錯,用煙將他們熏出來,”賈政同意道,不管有用沒用,先拿來用用。
很快,就有民夫砍伐樹木,製造船隻,隨後,就在金雞山下,製造滾滾濃煙。
現在正是二月,江南的積雪已經消融,雖然地上是濕濕的,但一些乾草還在,於是,滾滾濃煙朝山上飄去。
“咻咻···”
“咻咻···”
山上射下幾支箭來,稀稀落落的落在地上,這嚇了民夫一跳,連忙乘船跑了回來。
“趙將軍,你帶著刀盾手護著,一定要保護民夫的安全,”賈政吩咐道。
“是,”趙泰應道,就帶著刀盾手上前,這樣,民夫就可以放心大膽的製造煙霧了。
倭寇不堪煙熏,就帶著人,從山上突襲而下。
“殺啊!”倭寇怒吼著,怪聲怪氣的從山上跑了下來。
趙泰見狀,帶著捕快營迎了上去。
捕快終究是捕快,戰鬥力明顯不如倭寇,在趙泰一刀砍死兩個倭寇的時候,往往有三個捕快倒地不起,如果不是他表現的很勇武,這捕快營就崩潰了。
“唉,捕快也只能欺負欺負百姓,”賈政歎息一聲,對黃發說道:“黃將軍,你帶兵丁上去接應。”
“諾,”
黃發領命而去。
倭寇見又來了一大堆人,嚇了一跳,退了回去。
此戰,倭寇損失五十人,捕快營損失一百人,而且,這五十倭寇還有一半是趙泰殺的。
“這,戰力不行啊!”賈政在大營中說道:“那些矮子,最高的也不過一米五,咱們這麽多大老粗,怎麽就打不過呢?”
古代島國男子基本上是一米五,女子一米四,比起大夏這邊,基本上可以說是一個孩子了。
結果,就是這群孩子,打贏了大夏。
賈政這話,說了眾人臉上火辣辣的,但事實擺在面前,大家都無話可說。
“從明天起,所有人,包括我,都要參加軍訓,並且,每隔七天,就進行一次比賽,贏的人,吃肉,”賈政說道,他清楚,並不是捕快營太廢,而是當兵的隻想吃糧,根本不想訓練,這就跟上班摸魚一樣,只是,這種摸魚付出的代價實在是太大。
“諾···”眾人應道,就開始下去操練士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