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一年多,關系就鬧成這樣,著實讓王熙鳳傷心。
一個女人,她在外面,再怎麽風光榮耀,回家後,面對冰冷的床鋪,面對冷漠的丈夫,也會變的軟落無力,也會有一種日落西山,時日無多的感覺。
“好好睡一會,不要多想,”賈政拍了拍王熙鳳的手,準備離開。
王熙鳳毫無反應,今天的事,對她來說,打擊太大。
“老爺,奶奶她···”平兒緊張的攔道。
她並不想賈政離開,若賈政走了,她該如何安慰王熙鳳?
“睡一會就好,”賈政說道。
王熙鳳是修士,身體不容易像原著中那樣垮掉,對她來說,也許是一時傷心,隨後,時間就會慢慢的撫平傷口,沒什麽大驚小怪的。
“嘔···”
突然,王熙鳳一陣嘔吐,一口鮮血噴了出來,噴的滿床都是。
“奶奶···”平兒驚叫道,連忙走過去,扶起王熙鳳,哭著用手帕擦拭王熙鳳身上的鮮血。
賈政也連忙走過去,解開王熙鳳的衣襟,讓其可以更舒服的喘氣,隨後,運用法力,好好的溫養她的身體。
“老爺,”王熙鳳虛落的喊道。
隨著一口鮮血噴出,王熙鳳也緩過神來,她靜靜的看著眼前的人,悲慘的一笑。
“我在,”賈政回道。
“我六歲來到榮國府,十六歲嫁給他,雖無兒子,卻有一女,他為何要如此對我?”王熙鳳問道。
她現在才十八歲,不可能因為沒有兒子就嫌棄她。
只是,賈府男兒,有幾個不好色的?若是不好色,不如進宮伺候皇帝好了。
但男人在遇見自己喜歡的人的時候,確實會變的純情起來,因為他知道,其他女人,會破壞自己與喜歡的人的感情,所以,才會克制自己。
但這話不能對王熙鳳說話,不管哪一種,她都接受不了。
王熙鳳見賈政沒有說話,慘然一笑,靠在平兒的身上,虛弱的喘著氣。
“你這是氣急攻心,休息一段時間就好了,不要多想,”賈政拍了拍王熙鳳的手,只能如此安慰道。
王熙鳳沒有回話,她的身體狀況,她自己不清楚嗎?只是心頭的鬱結,一時散不去罷了。
“爺,你們男人薄情寡義,卻要求我們女子忠貞守節,這是多麽的不公,”王熙鳳慘笑道。
她對賈璉,可以說是忠心耿耿了,雖然善妒,卻也沒有跟其他男人混在一起,就像賈赦,好幾次想要跟她結通房之好,都被她躲了過去。
結果,賈璉呢?
不僅迷戀花船,還搞賈赦的侍妾,這段時間更是過分,將花船女迎進賈府不說,還鑽進尤二姐的銀啪,大肆享受,從來沒有考慮過她的感受。
“唉,”賈政歎道。
“平兒,你去守門,”王熙鳳吩咐道。
“是,”平兒應道,就放開了王熙鳳,起身,準備朝外面走去。
賈政連忙攔住,問道:“守門,守什麽門?她身為丫鬟,不就是在身邊伺候你的嘛!”
明眼人都知道,是自己抱王熙鳳回院的,若是平兒再去守一下門,到時候,孤男寡女,有理都說不清。
“爺,你放心,我一人做事一人當,今日是我硬來,不關你事,”王熙鳳說道,就解開自己的衣服。
賈政知道,這是王熙鳳一時氣急的行為,若他真的上了,事後,王熙鳳肯定會後悔。
但王熙鳳確實很漂亮,
尤其是她穿金戴銀,站在陽光下的時候,金光閃閃,恍若神仙妃子。 王熙鳳看賈政一臉心動的樣子,嘲諷的一笑,卻不再行動,而是直直的躺在床上,一動不動。
臥槽,脫了褲子,你擱這放屁呢!
“老爺在嗎?”
這時,門外響起了晴雯的聲音。
平兒聽見了,連忙起身,朝外面走去。
而賈政則給王熙鳳蓋好被子,跟著走了出去。
“什麽事?”賈政問道。
“老爺,”晴雯高興的走到賈政身邊,挽著賈政的手,說道:“薛姑娘喊你吃飯呢!”
賈政看看天色,見其灰蒙蒙的,便知到了晚飯的時候了。
於是,賈政轉身對平兒說道:“晚點我讓襲人送點玄玉樹心來,你一次蒸一點給她吃,還有,多陪她說說話,不要讓她想不開心的事。”
“是,”平兒應道。
晴雯狐疑的看了賈政一眼,但礙於此處是王熙鳳的院子,並沒有多說,只是用鼻子嗅了嗅,嗯,有一種血腥味,並沒有那種男女歡愛後,所留下的腥臭味。
賈政跟晴雯回到書房,便看見林黛玉坐在凳子上等著,除此之外,還有邢岫煙,柳五兒,賈探春,司棋等等。
“老爺,”鶯兒走上前來,對賈政說道:“我家小姐已經備好飯菜,就等老爺你了。”
鶯兒是薛寶釵的貼身丫鬟,穿著淡樸色的衣服,腰間系著柳惠,頭上扎著幾個圓圈的發髻,一個粉色的,細小的珠簾,將發髻固定住。
“讓你久等了,”賈政說道:“你先回告寶釵,就說我馬上到。”
“老爺,不必著急,我家姑娘還在備酒,老爺何時到,就何時開席,”鶯兒回道。
她是薛寶釵一手培育的丫鬟,除了手巧,嘴巧之外,心思也巧的很。
賈政點點頭,一旁的晴雯端來一盆水,供賈政洗手。
“襲人呢?”賈政喊道。
“老爺,”襲人站了出來。
“你拿一根玄玉樹心,親自蒸一碗,送到王熙鳳房裡去,”賈政吩咐道。
“是,”襲人也沒有多問,來到賈政的寶庫,挑了一根最短的玄玉樹心,截下一半,再拿到廚房去蒸了。
“鳳丫頭怎麽了?”賈元春緊張的問道。
賈政搖搖頭,歎息著說道:“神情抑鬱,氣血攻心。”
神情抑鬱,氣血攻心,這是大多數女子的通病,大部分得了這種病的女子,往往就會得落紅之症,最後落得個血山崩。
“我去看看她,”賈元春說道,就帶著自己的丫鬟去王熙鳳的院子。
“走吧,我們去赴宴吧,”賈政歎道,然後,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表情,帶著眾女前往薛寶釵的宴會。
薛寶釵一家剛進賈府的時候,就說了吃穿自費,所以,除了房子外,所有的東西,都得自備。
這就很花錢了,尤其是薛蟠買了爵位之後,更是花錢如流水,所以,平常生活上,吃穿住行,能省則省。
王夫人不忍妹妹過的如此辛苦,倒是會經常接濟。
薛寶釵的住在梨花院中,此處是賈政的父親養老之地,也是原著中尤二姐的停靈之地,可見,此處不甚吉利。
此時,梨花院中,燈火通明,一根一根的蠟燭照亮四周。
在梨花院的大廳中,擺上了三四張桌子,請了賈政的侍妾,賈府的三個小姐,以及賈寶玉,史湘雲等人。
賈寶玉一看見林黛玉,就目不轉睛,連杯中的酒都忘記喝了。
他的丫鬟茜雪沒有注意,以為賈寶玉喝完了,又倒了一杯,結果,酒水撒落,淋了賈寶玉一身。
林黛玉看見賈寶玉的目光,下意識的躲在賈政懷裡。
賈寶玉見林黛玉躲閃,就回過神來,看看酒杯,又看看被淋濕的衣服,一巴掌打在茜雪臉上。
“一點小事都做不好,晚點叫太太將你打發出去,”賈寶玉怒聲道,他覺得,茜雪的行為,讓他在林黛玉面前丟了面子。
茜雪挨了一巴掌,覺得十分委屈,便捂著臉,躲在一邊,默默的苦了起來。
“好了,”薛寶釵連忙出面勸阻道:“老爺還在呢,即使要打要罵,也應該在自己房裡,而不能在老爺面前打罵啊。”
薛寶釵的規矩念頭很重,妾就是妾,丫鬟就是丫鬟,主人想打就打,想罵就罵,你都得受著,覺得委屈,或者反抗,那你就是不守規矩。
當然,這一巴掌沒有打在她的臉上,否則,她絕對不會這麽說。
賈政沒有管這個熊孩子,眼不見為淨。
“哈哈,老爺,我敬你一杯,”史湘雲走到賈政身邊,舉起酒杯,朝賈政敬酒。
賈政端起酒杯,輕輕的和史湘雲碰了一個。
“祝老爺福如東海,壽比南山,”史湘雲祝福道。
隨後,又是賈探春前來敬酒,至於賈迎春,賈惜春,則一動不動的坐在自己位置上。
一個是向來如此,另一個,則是十分冷漠。
“四姐兒,過來坐,”賈政看見賈惜春,便開口說道。
賈惜春愣住了,呆呆的拿著筷子,一臉不敢置信的看著賈政。
她是寧國府賈敬的女兒,也是賈珍的妹妹,可是,寧國府就像沒有她這個小姐一般,從來不管不問。
賈母憐憫其幼小,又覺得寧國府十分淫亂,便接進榮國府來,可是,接過來之後,又不管不問,以至於她唯一的玩伴,便是寺廟中的智能兒。
這也是她為何一心想出家的念頭,全是因為,她的唯一玩伴,便在寺廟中啊。
“過來,”賈政朝她招招手。
“小姐,”賈惜春的丫鬟,入畫,用手輕輕的捅了捅賈惜春。
若說賈惜春不受人待見的話,感受最深的便是她的丫鬟,入畫。
賈惜春還好,她有一個小姐的身份,但她一個丫鬟呢?
除了任人欺凌,還是任人欺凌。
賈惜春回過神來,走到賈政身邊,輕聲問道:“爺你喊我?”
她說這句話的時候,還是一臉不敢相信,以往,高高在上的賈政,如何會關注過她這個無人疼愛的寧國府小姐?
賈政摸了摸賈惜春的腦袋,輕輕的將其抱在懷裡,問道:“我可好久沒有見你了。”
不要說賈政,就連原身,也沒有看過賈惜春幾眼。
“爺,”賈惜春聽見如此溫柔的話,頓時紅了眼睛,眼淚止不住的留下。
很多人認為,世界上最大的貧窮,便是饑餓,寒冷,沒有房屋,然而,正在的貧窮,卻是沒有愛和被關愛,沒有人關心。
而她,賈惜春,便是一個不被關心的人。
居住在榮國府內,就像幽靈一般,獨來獨往,從來沒有人注意過,也從來沒有人關心過。
賈政輕輕的擦掉賈惜春的淚水,抱著她,給她夾菜,給她倒酒,問她喜歡吃什麽。
賈惜春喝了一點酒,就滿臉通紅,依偎在賈政懷裡,哭訴道:“爺,我以為,你忘了我呢!”
一年多了,賈元春,賈迎春,賈探春皆入住賈政的書房,開始修仙之旅,唯有她,獨自一人,居住在偏僻的角落中,看著熱熱鬧鬧的榮國府,黯然神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