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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定天下》二十五―決戰(二)
  十月的清晨,是冷的。秋風掃過原野,卷起地上堆積的枯黃的樹葉,樹葉夾在風中伴隨著秋風發出颯颯之聲。同時,晨霧彌漫,於灰暗之中窺得一抹白色。昨日烏雲暗淡之情況渾然不見。

  地面之前,一支剛用完早飯、肅裝待發的軍隊正在各自將官的指引下擺開陣勢,此起彼伏的呼喝聲在陣中響起。

  呼呼~~~

  又是一陣秋風襲來,迎面拍打在這支軍隊身上,引的軍中戰旗颯颯作響。卻也多了幾分昂揚。

  待到軍陣整齊之時,已近破曉,一抹魚肚白從東方顯現。

  根據昨日制定的計劃,楚軍昭應率兩旅五千士兵先行東進,越過汶河河堤,迫近玟山。

  待昭應軍行進一刻鍾後,觸子所率一軍也整備完畢,開始開赴河堤。

  就在觸子軍開赴的同時,聯軍這邊也開始了行動:魏錯率一萬輕卒肩佩黃羽,向河堤疾速挺近,

  “報—”傳令兵疾馳至公孫衍面前,“楚軍一部五千人,已渡過汶河,向玟山奔襲而去!”

  “報—”又一傳令兵疾馳而至,“楚軍大軍齊出,壓進汶河河堤!”

  公孫衍看了一眼公子華,公子華會意,拱手而去。片刻後,聯軍本陣一支萬余兵馬向玟山奔襲而去。

  且說此時汶河河堤,觸子與魏錯幾乎是同時抵達河堤兩岸,但是西側河堤坡緩,東側坡陡,觸子要先魏錯幾分鍾登上河堤。

  登上河堤之後,觸子便按田忌之吩咐將軍陣向左右展開,試圖列單行陣。單行陣,是指將部隊橫向排開,因為戰陣之中將領只能從過前面或者側面觀察敵軍兵力部署,所以橫向排開的單行陣就能夠遮蔽敵人將領的視野,隱藏住自己的精銳主力。

  但是魏錯沒有給觸子太多的時間展開單行陣。一萬輕卒分為數個長條縱向登上河堤,如長矛般刺向觸子的軍陣。輕卒,是魏國輕甲士兵的一種稱謂,這支部隊行軍速度極快,並且攻勢凶猛。但是缺點也很明顯,作戰素養不高,甲胄防護力低,極易遭受損傷。

  觸子察覺到了魏錯軍陣情況,並未慌亂,停止了軍陣的展開,同時將魏軍幾個攻擊點的正面部隊後撤十米,左右部隊前出,形成一個凹陷。意圖很明顯,就是要對魏軍的長條陣形成包夾之勢。

  可是,在萬人軍陣之中傳達並且執行命令何其困難,傳令兵在軍陣之中來回疾呼,大纛戰旗來回舞動,卻也是僅僅調動了靠近觸子的幾個攻擊點的楚軍,兩側展開了的楚軍還未接到命令或者是還未反應過來,便被魏軍輕卒刺入。

  魏軍輕卒五人一隊,戟手、戈手、矛手、殳手、弓手縱向排列,如一柄利劍刺入楚軍左右兩翼。殺破楚軍前排後,魏軍又以一屬(十支小隊)或者是一閭(兩屬)為單位向楚軍陣中擴散。

  在如此密集的陣列之中,楚軍的長兵器難以發揮效用,而短兵器又無法近身靠近魏軍。

  魏軍充分掌握了楚軍這個缺點,以長兵器遮蔽楚軍的反撲,弓手則趁機輸出。

  但是這種情況僅限於未能及時展開陣型的兩翼。

  在已經展開陣型的中軍這邊,魏軍的尖刺突擊被觸子所擺出來的陣型克制的死死的。

  楚軍以盾牌手為遮護,弩手在後借助盾牌進行射擊,隨後是劍士搭配長戈手壓陣。總體陣型之上,楚軍在局部形成了一個類似“U”的凹槽,恰好魏軍的衝鋒點就處於這個凹槽的彎點。而楚軍凹槽兩翼不斷對魏軍形成殺傷,

致使魏軍不能形成有效的攻擊,不僅無法突破楚軍大櫓盾牌,反而被楚軍弩手大量殺傷。  魏錯也察覺到了中部攻擊不順,策馬率領親衛來回查看,發現兩翼已經嵌入楚軍陣型之中。

  “令中部幾軍緩緩撤回,向左右延伸展開橫陣,”魏錯沒有絲毫猶豫,立刻下令,“左右兩翼繼續前突。再去告知公孫將軍,我軍士卒輕銳不利久戰,請派武卒助戰,穩住陣線!”

  一眾傳令兵迅速領命離開,中軍戰旗也開始舞動。

  魏軍開始調整陣型:中部幾個突擊尖陣在各自統領的指引下開始有秩序的後撤並且逐漸由尖陣變為橫陣;而左右已經殺入楚軍軍陣之中的突擊尖陣繼續向前推進。

  身處前線的觸子第一時間察覺到了魏軍的調動,同時伴隨著兩側將領傳來的情況,他已然猜到魏錯要搞什麽:通過兩側的尖刺突擊迅速擊退楚軍左右兩翼,而中間的變為橫陣,形成一個大的類似於∩這樣的的陣型,將楚軍限制在中間,從而是楚軍陷入混亂。

  “真當這群輕卒能抵擋我精銳重步兵?”觸子不屑道,“傳令,中部二旅以五百人為一陣,變為鋒矢陣(類似於尖刺,比尖刺寬泛一點),衝擊魏軍橫陣,殺穿他們!”

  觸子敏銳的捕捉到了魏錯所率部隊僅僅是一些輕甲士兵,跟魏錯說的沒錯,這群士兵適合突擊,但是不利於結陣防守。甲胄在這個時代乃至於整個冷兵器時代,都是重兵標配!誇張點兒說,沒了甲胄人一刀就可以砍死,有甲胄,刀砍斷了可能還不能傷及分毫。

  靠近觸子,所以中部兩旅變陣變的很快,短短一刻鍾就將鋒矢陣擺了出來,並且開始前壓。

  此時的公孫衍也收到了魏錯的消息,知曉了前線情況,立刻下令翟章派遣五十閭選卒(有甲的正規士兵)上前配合魏錯頂住觸子的攻勢。

  翟章收到公孫衍的命令後立刻調遣五十閭選卒前出馳援魏錯。

  消息一來二去,兩刻鍾便已過去,而此時,魏錯所擺出來的橫陣已經被觸子的鋒矢陣反覆蹂虐,已經快要被趕下河堤。沒辦法,在冷兵器時代,結陣並且有鎧甲的精銳正規軍對陣輕甲的臨時征召兵(輕卒)就是這麽無解。

  蹂虐了近一刻鍾,翟章所派的選卒才抵達戰場,魏錯迅速指揮其結成橫陣以大櫓盾牌居前、弓手居中、各小隊居後的陣型向河提之上壓進。

  因為前方士卒遮住了觸子的視野,使得他沒有看到正在向河堤迫近的魏軍選卒,所以沒有改變戰術,繼續蹂虐魏軍輕卒。魏軍選卒得以登上河提。

  此時河堤兵力對比由一開始的1:1變為了1:1.5,魏軍選卒方陣極為堅硬,楚軍十個鋒矢陣兵鋒為之一頓!

  就在魏軍選卒橫陣登上河提的同時,魏錯也開始了下一步行動,中間被反覆蹂虐的輕卒開始撤下河堤休整,同時在他身邊靜待命令的二十閭輕卒分兩路,配合已經插進楚軍兩翼的輕卒進攻。

  好在觸子親臨前線,很快就發現了魏軍的變化,此時他已明白正面很難殺穿魏軍選卒,轉而將目光放在兩翼已經嵌入楚軍陣型之中的魏軍輕卒。

  還是那句老話,柿子專挑軟的捏。

  “令中軍二旅回撤,擺橫陣阻止魏軍前壓,同時調剩下一旅向左翼展開,從左翼外面迂回攻擊魏軍輕卒側背!”

  “喏!”

  十分鍾後,楚軍也開始變陣,在穩住中軍陣線的同時,一支兩千五百人部隊開始向左翼迂回,襲殺魏軍輕卒側後。

  單行陣剛好在此時發揮了作用,楚軍這支迂回部隊是從楚軍後方進行迂回,魏錯沒有察覺到。所以這支楚軍殺了魏錯一個措手不及,魏錯用來進攻楚軍左翼的右軍輕卒被楚軍這旅攔腰截斷,並且開始顯現潰敗之態。

  魏錯先前撤下來休整的二十閭輕卒在此時卻起了作用,這二十閭輕卒在魏錯的調配下迅速從右翼前壓,登上河堤接應潰兵的同時向前殺去。

  河堤之上聚集的兩萬五千人進行了激烈的砍殺,雙方主帥鬥智鬥勇,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戰線穩定在河堤中間,難分勝負。

  此時已經抵達玟山的昭應本該應該跟公子華進行激烈的廝殺,但是出乎意料的是,公子華沒有進攻昭應,只是在昭應南側二裡處列陣。昭應也沒閑著,就地伐木構築簡易營寨。雙方好像跟河堤那激烈的戰場無關。

  發覺搶佔河堤不利,田忌和公孫衍幾乎是同時間派出了後方壓陣的部隊。

  楚軍項君領一軍開始前壓河堤,而觸子部鏖戰一個時辰,開始有序後撤出河堤。

  同樣,聯軍這邊翟章領一百閭選卒前壓河堤,而魏錯所部也開始有序撤出河堤。

  不同於觸子和魏錯頗為精彩的博弈,項君和翟章兩部登上河堤就開始了激烈的正面廝殺。

  原因倒也簡單,魏錯部為輕卒,跟觸子的重步兵特點不同,所以雙方可以利用各自特點進行周旋。而項君跟翟章部都是實打實的正規軍,都是正面抗線的部隊,加之河堤沒有太多作戰空間,這種情況下,雙方只能是打呆仗。

  時間在雙方士卒的喊殺聲中開始快速流逝,伴隨著時間流逝的還有雙方士兵的生命。

  日過晌午,河堤之上的喊殺聲開始消沉,雙方士兵均已疲憊不堪。

  公孫衍敏銳的捕捉到了這個時機:“領司馬靳率麾下所有將卒突擊河堤,翟章率武卒壓進,芒卯跟進,楚軍疲弊不堪,正是戰機!”

  幾乎是同一時間,田忌也開始了調兵遣將,項君所率兩軍的剩下一軍開始壓上河堤,同時已經休整一個時辰的觸子部也開始壓進河堤,其親率中軍跟進,左右兩翼拱衛的四旅人馬也開始向中央收縮。

  戰場進入到了最為關鍵的時候。

  司馬靳距河堤最近,故而比項君剩下那一軍要先登河堤,並且其部休整一個上午,所以一投入到河堤的戰場,便以摧枯拉朽之勢殺穿楚軍軍陣。

  當然,項君也不是白給的,迅速組織精銳親衛進行反擊,雙方鏖戰近一刻鍾這才穩住陣線。

  此時觸子部開始登上河堤,對項君的陣線進行鞏固,此時河堤之上觸子部和項君部均為殘兵,而司馬靳部是從作戰尹始就處於修生養息的狀態,所並且河堤之上楚軍比聯軍少四千人,所以陣線穩固才一刻鍾便又開始被迫後退。

  就在危急之時,項君剩下的一軍一萬二千五百人登上河堤,瞬間扭轉兵力劣勢,並且開始反攻,將陣線回推。

  一刻鍾後芒卯抵達戰場,五十閭武卒和一百閭選卒的加入並沒有帶來壓倒性的優勢,並且因為秦魏兩軍之間不協調,反倒是被項君看準兩軍破綻,率兩旅精銳從兩軍中間殺進,硬生生蹚出了一條路。

  不過楚軍沒有維持多久,司馬靳迅速調兵堵住漏洞,同時糾結精兵開始嘗試刺穿楚軍軍陣。與此同時發現司馬靳動作的翟章也開始了配合,將五十閭武卒組成鋒矢陣攻擊楚軍軍陣,呼應司馬靳的行動。

  在兩大精銳的攻擊下,楚軍逐漸陷入下風。

  “告訴逢侯醜,他的宛城軍已經歇了半日,再不上,這功勞就沒他的分兒了!”

  看著岌岌可危的河堤戰況,田忌淡然下令,絲毫沒有慌亂。

  司馬靳和翟章正在只會軍隊進行突擊,並且已經殺入楚軍軍陣,快速推進之時,只聽河堤西側傳來喊殺聲,並且聲音極大。

  二人立刻意識到了不對,立刻猜到,楚軍河堤之下必然隱藏著一支兵力雄厚的伏兵!

  再不撤就來不及了!這是二人此時心中的念頭!

  武卒和秦軍不約而同的開始退回本陣,好在河堤之上的楚軍已經不支,根本無法抵擋,讓這兩支精銳得以退回本陣。

  逢侯醜的兩萬五千人分三路開始登上河堤,左右兩萬人對聯軍進行迂回包抄,而中軍五千人形成鋒矢之陣,對聯軍橫陣進行突擊。

  察覺到楚軍調度之後,魏錯迅速猜出了楚軍的意圖,立即下令麾下所有士兵對楚軍進行突擊。

  “魏錯是想殺穿這個包圍圈!”聽到魏錯調度後,司馬靳大喜,“那我便陪他殺出去!”

  其麾下秦軍迅速重整,以尖刺陣對正面楚軍進行突擊。

  二人都明白,只要在楚軍包圍圈形成之前殺退正面的項君和觸子,那麽楚軍兩翼的迂回部隊就形同虛設,並且還會被抽身的聯軍主力吃掉。

  此時河堤之上,聯軍由北到南分別是翟章部、魏錯部、司馬靳部、芒卯部。

  芒卯和翟章看到魏錯和司馬靳的進攻後也猜測出來了二人的意圖,但是二人還有應對逢侯醜從兩翼迂回過來的兩萬兵馬,無法抽調兵力策應司馬靳和魏錯的進攻。

  “楚軍河堤之下有伏兵?!”公孫衍雙手一緊。

  在整個戰鬥之中公孫衍一直盤算著楚軍的兵力,他知道楚軍還有兩軍兩萬五千人沒動,他以為這兩萬五千人應該跟隨著田忌在中軍。那麽按照這種猜想,這將軍應該還有半個時辰才能到戰場。

  但是,他萬萬沒想到楚軍竟然把這兩萬五千人部署在他的眼皮子底下!!

  “田忌啊田忌,你打的妙啊!”公孫衍深吸一口氣,“讓公子華率部去支援河堤,把楚軍給我壓碎!”

  副將聞言大驚,連忙上前勸道:“公子華所部是牽製楚軍昭應的啊!若是公子華調走,昭應那五千人襲殺中軍該如何?”

  “我就等著他!”公孫衍大喝一聲,“我身邊還有七千五百人,就是等著他的!”

  副將聽到公孫衍有安排,便不再多言。

  且說河堤這邊,隨著司馬靳和魏錯投入了精銳反攻,項君和觸子還有逢侯醜頓感壓力倍增,陣線稍有後退之勢。

  “對面這幾個將還有點東西!”在戰車上盯著戰場的項君咂咂嘴道,“不過也就這點東西了!”

  “調我的親衛上去,頂住他們的反撲!”

  “可是這是君上您耗費重金訓練的兩千步卒啊!”

  “這兩千人是我的私軍不錯,但是我也是楚國的人!”項君怒吼,“若擋不住對面,河堤便潰了,這亂糟糟近十余萬人,你我都很難逃出去!說白點,河堤潰了你我就必定會死在這!倒不如拚死抗一把!”

  副將不再多言,領兩千私軍前出抵抗正面的司馬靳。

  然而,兩千人在這個十數萬人的戰場上,發揮的作用實在太小,這兩千人投入不到兩刻鍾便為司馬靳的秦軍斬殺殆盡。那名副將也為秦軍斬殺。

  楚軍正面已隱隱約約有了潰敗之勢。

  “時候到了,”田忌此時在河堤之後一處山丘上觀察著戰場,淡淡說道,“傳令,戰車陣,正面殺入軍陣!”

  片刻後,四百輛駟馬戰車出現在河堤西側。

  “還有後招?”看到西側滾滾煙塵,司馬靳大驚,“這老匹夫鬼招是真多啊!”

  戰車所組成的衝擊力是恐怖的,瞬間殺穿了魏錯部。

  “娘的,這楚軍鬼招頻出啊!”魏錯看著被殺穿的攻擊陣型,擦了擦臉上剛剛為流矢所傷的血,“傳令,本陣不動,武卒以隊為單位,擴散!”

  魏錯的應對之策很快起了作用,魏軍化整為零,以隊為單位,擴散進楚軍軍陣之中,令戰車的重拳難以發揮效果。反而戰車被武卒小隊逐個切割並消滅。

  “真正的殺招,該出來了!”看著沒有發揮太大作用的戰車衝擊,田忌沒有驚訝,因為他的殺招,不在這兒!

  此時,聯軍背後突然出現一支軍隊,沒錯,正是昭應的五千人,他們跟隨著公子華的軍隊殺入聯軍軍陣,令聯軍大亂!

  昭應的目標從來不說搶奪玟山,也不是突擊公孫衍中軍,而且背攻河堤的聯軍!

  就在昭應動的時候,公孫衍以為昭應要對自己的中軍動手,立刻下令列圓陣防禦。但是昭應沒有向他奔襲。而且殺向聯軍背後,公孫衍這才發覺中計,但是已經晚了。

  昭應的五千人如奇兵一般殺入聯軍側後,並且大喊公孫衍中軍被擊敗,聯軍士氣大崩,先是魏錯的輕卒開始潰退,而後引發了整體潰退。

  十數萬軍隊擁擠在河堤之上,根本就沒有太大移動空間,聯軍數以千計的士兵互相踩踏致死。

  戰鬥持續到了日落,破敗的戰旗東倒西歪的扎在河堤之上,戰旗下面是堆積成山的屍體,河堤之下,是已經被鮮血染紅的汶河河水。

  “此戰,陣斬兩萬一千人,俘獲兩萬三千人,聯軍爭相逃跑踩踏致死者不下兩萬,公孫衍僅率一萬余人北逃!我軍亡兩萬人,傷四萬三千人。”

  看著這血淋淋的數字,田忌長歎一口氣:“一將功成萬骨枯!”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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