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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名辰羊切》第40章 巫醫送魂
  巫醫樂師百工之人,君子不齒。

  這句出自韓愈《師說》的話,不僅點明了唐朝時士大夫們所不屑一顧的職業,也將巫醫和樂師聯系到了一起。

  所謂巫醫,實際上字面意思是懂醫術的巫師。

  消災在很多情況下,都無法與治病救人劃分得涇渭分明,古時候的巫師專門用符咒、佔卜和草藥來驅除邪祟,因此總是染上了一些神秘的色彩。

  其實我不太相信在今天這種巫醫文化還能存在,不排除這世間或許依舊有神醫高人,但先今存在的巫醫基本上都是騙人錢財的壞人濫竽充數。

  我自認為挺有分辨能力,如果不是親眼所見的話。

  江江帶我們去到了一個有些年頭的房子,滇南這種建築很多,裡面住的都是年逾百歲的白發老人。

  為了避免我們不知道事情的緣由,造成不必要的誤會,江江還是給我們簡單講了一下。

  不得不說南北方差異還是很明顯,了解事情的大致情況能夠讓我們避免一些不禮貌的問詢,入鄉就要隨俗,我們幾個聽得都很仔細。

  “這家的老太太病了哈,躺了有好久,去醫院治也不得行,但就是吊著一口氣。前些天她在外頭務工咧兒子帶著婆娘回來嘍,還有個小娃娃。沒兩天娃娃也躺倒嘍,莫名其妙的低燒光睡覺,夢話說奶奶要帶他走,她兒子好嚇,就叫當地的巫醫來了。”

  江江輕聲說著。

  “他兒子知道我在,就說實在不得行,就讓我給老太太唱歌,讓她把孫子松開。”

  我聽了很詫異,沒想到還有這種事,反觀瑺縉和明氏兄弟倒都是習以為常,見怪不怪的樣子。

  巫醫是一個有些年紀的大嬸,看上去沒有和別的大嬸有什麽不同。

  她先是檢查了老太太的口腔,之後又看了她的手掌,在老太太無名指上推了一會兒,估計是什麽穴位的。

  之後又觀察了一下房間的情況,在上風向的地方點了一些草藥,聞起來很普通沒有什麽特別的。

  又讓她兒子把孩子抱過來,孩子太小了,是非常容易夭折的年紀,醫院去過了,在醫院倒是不發燒了,一會到家就又燒了起來,邪得很。

  “是熱症。”

  那個巫醫大嬸用方言說到,緊接著就開始施針。

  明輝小聲跟我們吐槽道:

  “這大嬸不知道有沒有行醫資格,這能不能扎啊?”

  “現在他們也沒得別的法子,扎得扎不得都得試一下子了。”

  江江小聲回答說。

  “放心吧,沒事的,這周邊好多人都是這個大嬸看好的,這裡村子地方小,巫醫沒兩下子是呆不下去的。”

  說話的功夫,大嬸已經在老太太的幾個穴位上扎了針,拿艾灸在針上熏了熏。

  “她膽子也是夠大的,敢給這麽大年歲的人施針。”

  明廷也有點不太信任。

  “這些赤腳醫生有什麽不敢的,我看八成是騙人的。”

  明輝打趣說。

  “很多老中醫往上翻幾輩都是赤腳醫生,不要妄語。”

  瑺縉低聲製止道。

  沒幾分鍾的功夫,老太太這邊呼吸平穩了些,大嬸捏著針腿撚了撚,男人懷裡抱著的小娃娃嘔的一聲吐了出來一口又腥又黏的糊狀物。

  大嬸見狀立馬收了針說:

  “給孩子漱漱口。”

  小孩子吐完就又睡過去了,不一會燒果然退了。

  “抱出去吧,明天就下地能跑了。

”  大嬸讓家長把孩子抱離了這個房間。

  “你阿媽今年多大了?”

  大嬸問那個男人。

  “她不是我阿媽,是我阿婆,今年九十,虛歲九十一。”

  原來這個男人不是老太太的兒子,而是她的孫子。

  大嬸口中念念有詞的用客家話說著一些我們聽不懂的像咒文一樣的話,江江把我們拉遠了些小聲給我們解釋大嬸話裡的內容:

  “你已經可以了,孫子幾千裡地趕回來看你,重孫子也見到了,還有什麽不放心的?這個身子不行了……已經催促你多時了,這趟旅程你已經走完了全程,還有什麽願望沒實現的都算在下一程吧……大概是這個意思,後邊都是重複的了。”

  江江說完又看向那個巫醫,她還在絮絮叨叨的說著,不一會兒老太太用口呼吸的嘴就合上了。

  大嬸招手叫來那個男人說:

  “你過來和她說幾句話吧,這會她還能聽得見,氣若遊絲就一會會,不要耽誤時間。”

  老太太的孫子立馬走過去跪在床邊,握住了她的手,還有些熱氣。

  “阿婆,我是小倉,阿爹阿媽走得早,都是你管我的,我已經長大了,好想吃你做的竹筒飯,下輩子換我給你做飯吧。”

  江江走過去沉靜的唱起了具有當地特色的送別歌,小倉知道阿婆已經走了,他的背影忍不住抖動起來。

  葬禮安排在阿婆去世後的第四天,江江說葬禮結束之後就和我們一起回川西。

  很多事情其實都難以用科學解釋,但民間的特色文化似乎也不是全都正確,就比如我們幾個都被房間裡點的草藥嗆得第二天還有些咳嗽。

  江江讓竹樓客棧的阿妹炒了幾盤清肺的木耳給我們吃,吃過之後不知道是不是心裡作用,真的好了一些。

  事情結束之後明輝也不得不感歎:

  “我最服她的一點就是,為什麽她給那個老太太扎針,小孩子把熱症的症結給嘔出來了,這……沒法說清楚。”

  “要是都能說清楚了還叫什麽巫醫啊,這不和我們一樣,修道也有很多說不清楚的事啊。”

  明廷對弟弟說。

  “該不會那娃娃也是被草藥給熏惡心了吧!”

  “倒也不是沒有這種可能。”

  “你們倆一天就知道說閑話,我讓你們去滇北查的事怎麽樣了?”

  瑺縉又拿出他那副大爺模樣,看上去欠欠的。

  “老舅,這趟也算沒白去,滇西北確實有個納西族的藏鏡人,有點厲害,但是對外人戒備心很強,他們風俗禁忌也很多,我們只是送了些禮物,說下次再來拜訪,估計還得您和老舅媽親自去拜會。”

  明廷回答道。他說的是灰話,藏鏡人其實就是諧音的唱經人。

  其實此行出發之前,瑺縉就告訴過我,這一路既然到了南方,不光找譜子,還要學新技,收窮圖,納名器。

  意思就是多長點見識,收藏一些不曾見過的樂譜,還有就是到了南方,自然要買幾樣上成的樂器帶回去。

  這幾件事也是常家給他布置的任務,果然不會讓老舅隨隨便便出門浪費時間啊。

  我躺在竹床上,看著天邊好看的花,想著還沒有音訊的上下兩卷音譜。

  你別說,在南方呆久了,真的好想回BJ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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