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餓了,幾口下去,一個肉餡的火燒就吃沒了。
十來分鍾後,萬洪浩吃飽了飯,從快餐店裡出來了,看著大街上的車水馬龍,想著接下來要去哪裡。
從年後開班到現在,這一周時間看起來挺忙活的,實際上一共就倆新聞,而其中一個還是和付曉華一塊合作的。
“沒掙幾個錢啊,怎麽就這麽難!”萬洪浩嘟囔著,又騎自行車走了。
可他這一天轉下來,隻隨手拍了幾張照片,他自己都知道這形成不了什麽爆點新聞。
拖著一身的疲憊回到報社裡後,萬洪浩看到韓莎莉已經回來了,不過她的臉色並不好看,情緒也很低落,眼睛好似沒有焦距一般的發呆。
“莉姐,你臉色很差啊,是不是身體不舒服,要不給馬主編說一聲去醫院看看?”萬洪浩出於同事之間的關心,問了一聲。
韓莎莉勉強扯出個笑容來,搖了搖頭:“小萬,我沒事,謝謝你啊。”
她明顯有心事,但不想說,萬洪浩也就不勉強了,他回到自己的工位上,打開電腦就開始寫第二期的新聞稿。
這回是關於尋找何平老人失散的戰友,萬洪浩早在腦海裡擬好了題目,就叫《子彈無情人有情,生死兄弟戰友情!》
或許對何平老人而言,替他擋了子彈的姚福慶就是他兄弟了。
“真好,太羨慕了!”萬洪浩寫著稿時,腦袋裡文思如泉湧,把那份‘戰友情’給寫的淋漓盡致。
那一瞬間,好像他就出現在了戰場上,旁邊是可以把後背交給對方的戰友!
“在家國大義面前,姚福慶盡職盡忠,在兄弟遇險之際,毫不猶豫拋去了對死亡的恐懼,最終用自己的血肉之軀保全了戰友的生命,他是值得我們所有人都應該銘記的默默無聞的英雄!”在新聞稿的最後,萬洪浩用重筆表達了對姚福慶的敬佩。
“浩子,走了啊,我今天玩奇跡去。”付曉華吆喝了一聲,先躥了。
萬洪浩看著他跑出去的背影,尋思你的傳奇怎麽就不玩了?
不一會兒的工夫,辦公室裡除了還在改稿的萬洪浩,就剩下主編辦公室裡還沒有走的馬昌河了。
在改稿時,萬洪浩還能聽到那個還亮著燈的主編辦公室裡時不時就傳來一陣短促的咳嗽聲,或者吐痰的聲音。
萬洪浩微微皺眉,難不成老馬那些‘毛病’並不是壞習慣,而是他身體有病?
馬昌河許是也聽到了外邊敲擊鍵盤的動靜,出來看了一眼,看到萬洪浩半低著頭認真工作的樣,他走到了萬洪浩身邊,看到了萬洪浩正在校驗新聞稿:“小萬,還沒忙完呢。”
“馬主編,我快改完了,您還不下班?”萬洪浩隨口一問,實際上馬昌河基本都是辦公室裡最後一個走的。
聽到萬洪浩的詢問,馬昌河指了指辦公室裡:“還有很多活呢,今天做不完再壓到明天的話,明天的活就更多了。”
說完後,他又忙活去了。
萬洪浩檢查完稿子後,就關電腦走了。
明天馬昌河休息,萬洪浩除了給何平和部隊那邊送一下報紙,其實也沒什麽活,他琢磨著上午出去溜達一圈,有新聞最好,沒有的話就來辦公室劃水,搞他的新書。
工資太低了,他得盡快把稿子寫出來,然後去出版社試試水。
“也不知道我的新書能不能賺點錢?哪怕賺幾萬塊錢都行。”萬洪浩想著。
回到租賃的小區,萬洪浩做了頓晚飯,
吃完後就打開電腦準備開幹了。 小企鵝在電腦右下角掛著,除了幾個同學群之外,一直沒有動靜,至於同學群,大家都在裡邊扯呢你,要麽說出自己的工作,引得一片讚歎,還羨慕,實際上沒什麽實質性的內容。
……
錦湖花園小區中心,靠近人工湖的那棟樓裡邊,路鑫一家三口正在吃飯。
路延山說起了北辛市高新區經濟對外發展研討會的事:“市裡邊現在又對我們下達了拉投資的重任,沒完沒了了,真煩透了。”
聽到她爸這麽說,路鑫問道:“爸,是不是你這邊兒也有投資任務?”
“肯定有啊,不過你別管了,這事我自己想辦法解決。”路延山這樣說的。
他一個當爹的,也是好面子的,事事都讓閨女幫忙算怎麽回事?
曲秀君瞥了她老伴一眼,問他:“你有辦法能解決?”
路延山並沒有直接回答,想了一會兒才說道:“聽說南方那邊做生意的人比較多,投資的老板也多一些,我準備去那邊轉轉,要是好的話,說不定這一年的任務都完成了,後邊我也不用這麽累了。”
“老路,你行不行?”曲秀君開始擔心起來了。
“我聽幾個去南方旅遊的同事說,那邊挺亂的,你還是悠著點吧,實在沒有投資也就認了,總比去一趟身上掛了彩強吧。”曲秀君不同意。
路延山說道:“又不是我一個人過去,還有幾個同事一塊,你有什麽好擔心的。”
陸鑫說了一句:“媽,我爸實在想去,你就讓他去唄,就這麽點事還吵什麽呀,再說他們去也是以考察團的形式過去,到時候怎麽不得十幾個人一塊去,你有什麽好擔心的。”
曲秀君這才不說話了。
路鑫吃完飯就準備回臥室裡去,被她母親曲秀君喊住了:“鑫鑫,你從香江回來也一周了,現在病也治好了,接下來有什麽打算嗎?”
“打算?媽,你說的哪方面的?”路鑫問道。
曲秀君白了她閨女一眼:“你別給我裝糊塗,我知道你不缺錢,自然是感情的問題。”
“鑫鑫,媽不是催你,你已經24歲了,年齡也不小了,要是等再過幾年,正常的女人生孩子都不保險,更何況你以前還是先天性的心臟病,現在雖然治好了,但我覺得能早一點結婚,早點生孩子,可能更保險一些, 你說呢?”曲秀君問她。
並且曲秀君給她閨女下了最後通牒:“鑫鑫啊,你就說是你自己找?還是我讓人給你介紹一個吧,咱也不圖對方有什麽家世條件,哪怕找個家庭一般的,只要老實本分,對你好就行。”
旁邊的路延山一直低頭默默的吃飯。
對於他老伴和閨女聊的這個話題,路延山也不插嘴,他清楚,他在這件事上沒有話語權。
別看他現在是個正科級幹部,可是他更清楚自己以前就是個普通科員,能走到今天這一步,他閨女在背後幫了不少忙。
“真是邪門了,鑫鑫什麽時候開竅了?性格還那麽要強!”路延山是百思不得其解。
都說孩子三歲看小,七歲看老,在路延山的印象裡,他閨女小時候特別文靜,甚至還有點內向。
她上初中的時候,性格也確實沒大變化,可自從上高中以後,性子就變得讓他不認識了一樣。
他閨女自己在高中階段就偷偷的賺了一筆錢,大學直接沒上,用他閨女的話說,我的身體不允許我隨便浪費時間,我現在就能想辦法掙到錢治病,幹什麽還要再浪費幾年時間去念大學,到時候我的身體還不一定發生什麽情況。
閨女的先天性心臟病一直是路延山和曲秀君他們兩口子的心病,可他們兩口子沒本事,掙不來那麽多錢,就連他們現在住的這套房子,也是他閨女給他們老兩口買的。
路鑫聽著父母的絮叨,她並不煩,反而覺得真好:“爸,媽,再等等吧,我忙完了手頭的事,就給你們找個女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