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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清》第11章 通緝
  張逸吻著古雲舒香甜軟糯的嘴唇,而古雲舒仿佛被張逸的吻洗滌了心中的不滿!手臂自然搭在張逸胸前,再也使不上力氣。張逸放開古雲舒,滿臉壞笑道:“明明是你去人家屋裡偷東西的,我即便是栽贓給李無依,師叔也絕對不會相信。我無非是堵一下師叔的嘴,不然他老人家追問起來,你肯定也是栽贓給我!”

  古雲舒笑道:“你胡說,我才不會栽贓給你。”說著,古雲舒兩手一翻變戲法兒似的拿出了兩個銀元寶。

  二人坐到床邊,古雲舒乖巧地靠在張逸懷裡,把玩著手裡的元寶道:“明日你去大一些的鎮子,去找個手藝好的鐵匠。給我打副鐲子,打枝簪子。再打兩個長命鎖,上面刻上‘幸福安康,長命百歲’給我和李姐姐的孩子一人一把。”

  張逸擔憂道:“你拿的這是官銀,直接拿出去用肯定伸手就被抓了!”古雲舒道:“你將銀子上的官印抹去,再打碎不就好了。實在不行你去遠一些,喬裝一下。再多給鐵匠些好處,有什麽難的!”

  次日清晨,張逸一早便要帶著銀子下山。一出房門,正好遇到在院子裡練功的古魃。張逸心虛的上前打招呼,道:“師叔好,師叔已經是當今武林第一人了,還這麽早起來練功,真是老當益壯啊!”

  古魃聽到張逸吹捧自己,忍不住得意起來道:“你小子雖然武功差了一些,但是見識不錯,看人也很準!要不要我指點你幾招?”張逸了連忙擺手拒絕道:“改天吧師叔,我著急下山去抓些安胎的藥材,雲舒和李姑娘都催了我好幾天了已經。昨日下雪,耽誤了沒去成。今日無論如何不能再拖了!”古魃笑道:“那你快些去吧,路上小心些,早去早回。”張逸應了一聲道:“謝謝師叔關心!”

  古魃聽到張逸提到安胎的藥材,心中略有不安,便想去找李無依問一問最近的身體狀況。古魃躡手躡腳地來到李無依的房門前,剛要抬手敲門,正好聽到屋內李山和李無依的對話。想要敲門的手,便懸在空中,開始偷聽二人談話!

  李無依道:“我以為你不喜歡古魃前輩,想不到也會為了他縫補這些東西!”李山憨憨一笑道:“我確實不喜歡他,明明一身好本事,卻懶得啥也不肯做,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叫別人來伺候他!”李無依抿唇微笑道:“他的年紀做我爺爺都可以了,我總不好要求他每日幫我做些雜務吧。”

  李山道:“那倒不用,你不是說他肯收我們孩子為徒,教我們孩子本事嗎!你還說等孩子學好了本事,我們全家就可以回峨眉山。看在孩子的份兒上,嶽父也會更容易接納我。”

  李無依搖頭道:“我早已經不在意了!我已經習慣了璧山的生活。與其回去看人臉色,還不如逍遙自在來的快活!”李山欣慰道:“不管怎樣,孩子以後總不能像我一樣。和你們一比,我感覺自己就是井裡的蛤蟆。既然我們的孩子有機會學好本事,我就應該盡我最大的努力去幫助他……”

  “砰砰砰!”古魃聽的內心酸澀,忍不住重重拍打著李無依的屋門,邊拍邊喊道:“小丫頭,你身體不舒服嗎?你讓張逸去抓什麽藥?”

  李山打開房門,皺眉責怪道:“老前輩,你敲門不能輕一點嗎?”古魃訕訕一笑道:“我不是怕你們聽不見嗎!你每天躲在屋裡幹什麽呢?也不出來走走?”

  李山讓開房門,指著屋內桌子上的一堆獸皮道:“我給你做了一件皮衣,還有護膝。以前你總是吵著腿疼來問我娘子拿藥,

這天氣也越來越冷了,我便給你做了一些禦寒的衣物!”  古魃心如明鏡,嘴角一翹,哈哈大笑道:“你小子是不是有事求我?”

  李山被古魃問的啞口無言,他本來性格淳樸木訥,不善言辭。如今被古魃一問,竟是一句話也說不出!

  古魃得意的笑道:“求我也無用,老和尚才不會為你們這幫小輩去傷神勞力。不過你這護膝確實做的不錯,權當是你們孩子的拜師禮了。你放心,日後我定會用心調教!”說完,看了一眼屋內的李無依。見李無依氣色紅潤並無不妥便轉身離開了。

  話說回來。張逸擺脫了古魃,放下心中負擔,思忖道:“師叔今日怎麽如此客氣?他難道沒發現銀子丟了嗎?好奇怪啊?”張逸想不通也不再多想,施展輕功,向渝北大渡口飛去。

  張逸記著昨日古雲舒的交代,進城前帶了個鬥笠用黑布包裹住鼻子下巴,隻留眉眼露在外面。

  張逸來到城前,正要向路人打探哪裡有手藝好的銀匠,卻見到城門告示上粘貼的緝捕文書畫像十分眼熟。張逸走近仔細一瞧,差點沒被氣死,原來張貼的居然是緝捕自己的告示。

  書文寫到“久視元年,庚子鼠臘月十四日。山南道,渝州府衙被賊人所盜,失竊府銀千兩,下附賊人畫像,如有知情者,立刻上報渝州府衙。協助緝拿者,酌情獎賞。如有知情不報者,皆以同罪論處。渝州府宣。”

  張逸摸了摸懷裡被打碎的細銀,思索道:“是誰會假扮我的樣子,去盜竊渝州府銀?只怕古魃師叔的嫌疑最大!不然他這銀錢又是哪裡來的。可是以師叔的武功又怎麽會被人發現?難道是故意的?”張逸細思極恐,連忙逃離了渝州。

  張逸施展輕功一路向東來到大渡口,隱藏身份搭乘了一條商船繼續往東,順江直下。張逸跟著商船足足行了四個時辰,直到涪州方才看不到緝拿自己的告示,張逸這才稍稍放心。

  張逸向船上商旅打探到涪州最好的銀匠乃是西城馮銀匠,隨後告別商隊獨自一人來到涪州西城。

  因為涪州西城大多經營的是布匹典當,珠寶玉器,金銀首飾等行業。所以整條街巷多是穿著華貴的婦人或者千金小姐,而且每個女人身後都跟著三五個仆從,這樣一來就顯得來來往往的十分熱鬧。

  張逸找到馮氏銀鋪的牌匾,向馮銀匠說明來意。豈料馮銀匠推托道:“客官您要的長命鎖今日就能取走,因為長命鎖這東西,我這銀鋪常有買賣,並且各種大小款式的都有。所以刻上字您就能直接拿走,也不耽誤時辰。但是這鐲子和簪子就頗費時辰了,關鍵您還要按照寒梅盛開的花紋樣式定製。今天天色也不早了,要不客官還是明日來取吧!”

  張逸也不廢話,將五十兩碎銀全部取出,並將古雲舒親手繪製的紋案圖紙交給馮銀匠道:“按照這個圖紙要求的樣式,立刻打了一副寒梅圖案的手鐲,一支寒梅銀簪。至於銀錢,我給足你兩倍,今天就是等到深夜,我也必須取走。”

  馮銀匠接過銀子頓時喜笑顏開,生意人哪個會跟錢過不去,所以馮銀匠便興衝衝地連夜將鐲子,發簪打好。待到張逸拿到成品已是半夜了。

  張逸收好銀飾也不休息,星夜趕回璧山。

  張逸回來途中,本想潛入渝州府衙湊足千兩之數,後來思量再三便打消了這個念頭。一來恐怕渝州府亡羊補牢已有防備,早早將現銀藏起。二來已入深夜,張逸十分不舍古雲舒擔心自己。所以作罷。

  張逸回到璧山已是醜時,古雲舒的房中燈火依舊明亮,顯然是在為張逸擔心。張逸也未敲門,直接推門而入。古雲舒聽到聲響,先是嚇了一跳。見到是張逸之後,急忙從床榻上坐起,撲進張逸懷裡委屈道:“死張逸,你去哪了?怎麽現在才回來?害我擔心死了!”

  張逸抱住古雲舒,手掌輕撫著古雲舒的秀發。安慰道:“以我的武功,能遇到什麽危險。只是我去了一趟涪州,沒算好往來時辰。害你擔心了。都是我的錯。”古雲舒內心稍安,面露委屈道:“師叔說你再也不會回來了, 你知道我的心裡有多麽害怕!”

  古雲舒給張逸倒了一杯熱水疑惑道:“你為什麽要去到那麽遠?渝州沒有銀匠嗎?”古雲舒將熱水遞給張逸,只見張逸接過水杯生氣道:“別提了,要不是師叔那狗賊,我也不用跑去涪州。你知道嗎,渝州城現在到處都是緝拿我的告示,有人假扮成我的樣子把渝州府的庫銀給偷了。”

  古雲舒回想起古魃房中的易容道具推測道:“你懷疑是師叔偷的?”張逸氣急敗壞道:“肯定是那狗賊!不然他房裡哪來的髒銀。”古雲舒也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她和張逸偷了古魃的髒銀去銷贓,也不好再去質問古魃的髒銀究竟是如何得來的。

  張逸將古雲舒扶到床前,柔聲道:“你早點休息吧,你已有身孕,就不要在熬夜了。渝州的事你也不用擔心的,我這次下山並未暴露行跡,他們並不知道我躲在璧山。”古雲舒側躺在床上看著張逸,乖巧的像是一隻小貓。點頭道:“有你在身邊,我什麽都不怕!”

  張逸坐在床前,從懷裡拿出銀鐲子,小心翼翼的給古雲舒戴在手腕上。張逸將古雲舒錦緞似的玉手握在掌心,摩挲著古雲舒的手背道:“雲舒,我好喜歡你!”古雲舒並沒有聽到張逸的告白,她在疲憊中苦苦守候了一夜,如今看到張逸歸來,終於可以帶著甜蜜,安心地睡去。

  這間小小的屋子已經充滿了溫暖,足以將隆冬的寒意完全隔絕在屋外。璧山的夜晚,從未如此靜謐。大雪,將昨日的痕跡輕輕遮蓋,一切又是新的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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