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勝利的宣告,陸平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廣場中央。
廣場之上,頓時爆發一陣喝彩聲。
“太厲害了,實在是太厲害了!”
“劉言不愧是修仙家族子弟,身上的底蘊不淺啊!”
“打贏了這一場,已經百分之百能成為七殺宗外門弟子了!”
“我還是頭一次見到符器,果然是神威無比!”
“唉,我要是有一件符器那就好了!”
……
陸平沒有管周圍的聲音,徑直朝著廣場外走去。
“劉老弟,恭喜你啊,沒想到你竟然有如此底蘊,連符器都有,實在令我佩服,難怪你有自信能贏那曲峰。”
李忠跟了上來,對陸平拱了拱手。
看向陸平的眼神中,充滿了敬佩和羨慕之色。
陸平拍了拍李忠的肩膀,笑笑沒有說話。
這時,
一個倩影從人群中穿過來,在陸平身邊停下。
“你藏得可真深,居然有符器!那為什麽不殺了他?”
林舒曼湊近了,低頭在陸平耳邊問道。
她靠得很近,香風撲面,鼻間彌漫著一股幽香。
李忠頓時止住跟隨的步伐,面露好奇之色地看著陸平和林舒曼二人。
心想,他們什麽時候那麽熟了?
陸平自然知道林舒曼話裡的“他”是誰。
他頗為漫不經心地說道:
“他不是認輸了嗎,那就沒必要下死手了。”
陸平也是無奈。
總不能告訴林舒曼真正的原因。
他是為了尋找沒人的時機,再下手誅殺了曲峰,獲得他手中的法術。
所以才沒有在生死鬥中下死手。
一聽這話,林舒曼頓時皺起好看的眉毛,語氣頗為擔憂地說道:
“曲峰看起來像是很寬宏大量的人嗎?你今天讓他遭受如此奇恥大辱,他遲早會報復你的!”
陸平無奈地笑了笑:
“你還是擔心一下你自己吧,馬上就該你上場了,對手可是上個月宗門大比的第四名,練氣三層的修為啊。”
林舒曼忽然有些俏皮地笑了笑:
“你以為,就你有符器嗎?”
聽聞此言,陸平微微一愣。
林舒曼說完這句,便朝著廣場中央走去。
果不其然,在第四輪的生死鬥中,林舒曼拿出了一件符器來。
卻不是飛劍符器。
符器的原身是一件銅鍾的下品法器。
林舒曼每次使用符器發出鍾鳴時,對手都會在瞬間陷入幻境,但半秒鍾後就會醒過來。
雖然只有短短的半秒鍾,卻已經足夠了。
“第四輪第二場,林舒曼勝!”
陸平看完了這場生死鬥,便徑直轉身離開。
宗門大比,只要打贏了第四輪,陸平已經能安穩地成為外門弟子了。
既然達到目的,便不需要參加明天的生死鬥,直接棄權即可。
陸平一直呆在石屋內修煉,寸步不離。
天色漸晚,夕陽一寸寸地落下去。
等陽光完全消失在地平線的時候,天色完全黑了下來。
陸平猛地睜開了雙眼:
“是時候了。”
……
深宵,夜黑風高。
一道身影從某間石屋內竄出。
動若疾風,行如鬼魅,在黑夜中無人能捕捉到這道身影。
不多時,便來到了另一間石屋外。
在微弱的月光照耀下,
這道身影緩緩現出身形。 他身材頎長,穿著一身黑衣,臉上的五官倒是頗為稚嫩,看起來不過是一名十七八歲的少年。
此人正是陸平。
陸平仔細觀察了半天,發現附近並沒有人路過。
於是,他便暗中揮手,手中飛出兩道白光,兩道白光分解為十道,隨即隱入黑暗中,仿佛消失了一般。
兩件五行陣玉布下陣法之後,便悄然來到窗口,透過縫隙朝裡看去。
只見石屋內,四壁簡陋,只有一張床,一張桌子和兩把長凳,再別無他物。
此時的床榻之上,盤腿坐著一個高大魁梧的壯漢。
壯漢的肩膀處,綁著厚厚的繃帶,中心位置有暗紅色的血液透出,顯然是傷的不輕。
此人便是曲峰。
今日生死鬥時,他被陸平的符器穿肩而過,受了不輕的外傷。
於是便躲在石屋內沒有出去,一直在療傷。
曲峰猛地睜開眼睛,雙手握緊拳頭,眼中滿是憤怒之色:
“可惡的毛頭小子,等我進了七殺宗,傷好之後,必將你生吞活剝了!”
他罵完之後,搓了搓手。
雙手一會握成拳頭,一會松開成爪。
不斷循環反覆,仿佛魔怔了一般。
到後面,雙手甚至開始顫抖了起來。
“今天沒殺人,又手癢了。”
曲峰眼神中充滿了癲狂之色,嘴角有些不受控制地抽搐起來,臉上露出一個扭曲的笑容,他不由地舔了舔嘴唇:
“不行,忍不住了,出去殺個人吧……哈哈哈,今天要玩點什麽呢,乾脆一點點撕掉對方身上的皮肉好了!”
說著,曲峰面目猙獰,全身微微顫抖地站了起來,朝著大門走去。
動若瘋癲,行如癡狂。
怎麽看,怎麽像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瘋子。
曲峰走到門口,將大門猛地拉開。
下一刻,
天旋地轉,陰陽顛倒。
曲峰的精神有一瞬間的恍惚,然後便發現,自己竟然出現在一個陌生的地方。
“這……這是什麽地方?”
曲峰的視線四下掃視,頓時大吃一驚。
他所在之處,周圍全是灰黑濃霧,遮蔽了視線,看不見任何東西。
心神震驚之下,曲峰全身迸發金光。
他大喝一聲,手上金光大放,朝著前方射去。
金色光芒咻地一聲沒入濃霧當中,卻沒有激起絲毫波瀾,光影和聲音都被完全吞沒了。
“這……難道,是陣法?”
曲峰臉上露出一抹驚慌之色。
隨即,他便抬手接連射出金光,依然無聲無息地消失在濃霧中。
見此,曲峰有些急了,身體綻放金光,整個人變成了一個金色的人。
他朝著前方衝去,在灰黑濃霧中橫衝直撞。
然而沒有碰上任何東西,仿佛這片灰黑濃霧無邊無際一般。
曲峰的一身本領來自噬金教,學到一手強橫無比的庚金法術。
雖然殺傷力驚人,但卻不了解五行之理,陣法之道。
任他法術再精妙,現在也沒有任何辦法。
這時,
前方緩緩出現一個身影。
曲峰頓時升起強烈的警惕,如臨大敵一般,全身綻放金光,目光凶惡地大聲吼道:
“是什麽人!居然敢困住我,等我把你抓來,定要將你千刀萬剮,碎屍萬段!”
那個身影沒有被這句話動搖,而是保持一定的節奏朝著曲峰慢慢靠近。
不多時,便顯露出真容來。
一個身穿黑色緊身衣的少年,目光十分平靜,從灰黑濃霧中緩緩走出。
正是陸平。
“竟然是你!”
曲峰心中升起騰騰怒火,眼神中充滿了殘殺和瘋狂之色。
全身的金光凝聚到了極限,仿佛隨時便要爆發一般。
忽然,
他的表情僵住了。
曲峰的雙眼,死死盯著陸平的右手位置。
陸平的右手抬起,手掐劍指。
手上,懸浮著一柄通體金色的飛劍,燦金玄光環繞不斷,劍身上透著一股凌厲的氣勢。
曲峰面色滿是震驚之色:
“飛劍!你怎麽可能會有飛劍!你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