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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那群憋寶人》第17章藏寶閣禦寶齋
  救母心切的曹玉戈沒回家,直接跟著宋老三來到東城門老街一家不起眼的當鋪。

  “遠瞧一座城,近看似木籠。裡面住著豬八戒,竟賺爺爺銅。”這是形容當鋪的一首童謠。“一座城”說的是以前的當鋪建築雄偉宏大,都是獨立的院落,高牆大瓦房,門口都有高台階,大門邊的牆上大大的寫著“當”字!裡面住著豬八戒是說當鋪掌櫃都是大腹便便,吃的肥胖的,賺爺的銅就更好理解了,你一萬塊錢的東西,隻肯給你當三千塊錢,過了期了,這東西就是人家的了,哪怕沒過期,你去贖回來,也要支付相應的利息。

  曹玉戈三人走進當鋪大門,映入眼簾就是一個大大的屏風,把門遮的嚴嚴實實,這個也有講究,屏風可以擋住外面視線,怕客戶尷尬,櫃台高高的,裡面有人值守,若是當東西,需要你高高舉起,經站櫃的估價,在唱出來,後面有人寫好字據,談好價格,就可以收貨放款!

  宋老三走到櫃前,敲了敲櫃前的木頭欄杆,一長兩短,衝裡面喊了句:站櫃的,告訴你家大掌櫃,就說娘家舅舅來了!

  曹玉戈忍不住想笑:還娘家舅舅來了?這宋老三跑到當鋪認親來了?

  聽旁邊的小門“吱呀”一聲打開,走出以為乾精瘦的老者,約摸著有六十多歲,花白頭髮,見到宋老三先施了一禮。

  客氣道:裡面請!三人跟著大掌櫃進了小門轉了彎,走到一間不大的房間,像個小廳,不大,很精致,老先生吩咐一句看茶。

  對著宋老三道:哪位是娘家人?

  宋老三答:老家天衍門。

  老先生客氣道:不知來此有何吩咐?

  宋老三:尋一物,五十年以上的胭脂玉,

  老先生起身告辭:一句請稍等,就去了裡屋,幾分鍾後又出來了,衝著宋老三說:沒有貨,只有一條消息,一年零三個月的,貴客需要我可取來,宋老三道:取來吧。

  有一個小夥計手捧著一個托盤,裡面裝著一個信封一樣的東西,客氣的放在宋老三面前,就下去了,老者問,貴客可還有吩咐?宋老三略一沉吟,拿出了一顆金鴨蛋,推到老者面前,老者拿了起來,觀察了一會,又拿起放大鏡,反覆看了一會,東西是好東西,貴客打算出給蔽號?還是寄售?宋老三道:你們什麽價收?老者答二百錢。

  宋老三說:那我寄售,東西又推了回來,還給宋老三。

  宋老三起身告辭,老者送出小門,恭敬一禮道:貴客若有何吩咐,盡管言來,小店能幫之處,一定盡力去辦。

  宋老三領著二人出了門,又去了南街,這次是一家紙扎鋪,不過這家紙扎鋪規模很大,雙開門的門面就有六間之多。裡面的掌櫃夥計忙忙碌碌,而宋老三卻直接對著掌櫃說了一句娘家來人了,就跟著掌櫃去了後堂,和剛才的藏寶閣接待差不多,這次也沒有胭脂玉的現貨,只有兩條胭脂玉的消息。一條是六年前的,一條是三年前的,宋老三拿著兩個信封,走出了紙扎鋪。

  曹玉戈好奇道:宋大哥,這兩家店鋪?宋老三道,他們就是我們的上線,憋寶人取了寶,總要賣出去,他們這些店,明面上有自己的營生,暗地裡隻為憋寶人服務,達官貴人需要什麽奇珍異寶,通過他們給我們下單,我們取了寶,再送回來給他們交任務,剛才的藏寶閣打算200兩黃金收我憋寶取來的金鴨蛋,我覺得虧,就打算掛在他店裡寄售,有需要的自然會聯系他們報價。他們通知我價格,

價格不合適,我就不賣,放心吧,不會發生殺人奪寶之事,信譽是他們安身立命的本錢。比他們的命還重要  這些禦寶齋珍寶閣和憋寶人打交道。他們就是憋寶人溝通上層達官顯貴的中間人,做這一行最重信譽,一是一,二是二,他們經營所賣奇珍異寶,都來自憋寶人,憋寶人對他們來說就是自己的娘家親舅,畢竟衣食父母也是父母不是,這個行當外人插不進手,都是祖祖輩輩流傳下來,千年積攢的信譽,流傳至今。

  事情辦完了,曹玉戈帶著二人回自己的家,說起這曹家,在開封城那也是一大家,在清中期,家裡出了一位真正三品大元,官至戶部士郎,只是後人不爭氣,沒有功名,開始經商,涉獵極廣,釀酒,綢緞,油鹽米鋪皆有,到了民國這一代生意做的很大,人丁不旺,只有曹玉戈這一個兒子,曹玉戈12歲那年,父親去世,母親操持家業,拉扯曹玉戈成人,如今母親也病倒了。曹玉戈可謂歸心似箭!

  進了門,看門的老人就衝著院裡喊:少爺回來了!

  一時間,整個院子可謂雞飛狗跳,丫鬟傭人,老媽子飯婆子,護院,家丁,帳房管家,一起湧向大門口迎接少爺回來。

  曹府是五進的院子,後面還帶花園,曹玉戈一進大門就往後院自己母親的房間走去,一邊走一邊嚷嚷,我離開這段時間,誰的表現好,通通有賞,特別是照顧我娘的幾個,更要重賞,劉管家跟著曹玉戈邊走邊說記下了,記下了

  戴英和宋老三也跟著曹玉戈走進後院,到了曹夫人養病的地方,眾人放慢了腳步都停下來,曹玉戈領著戴英宋老三推門入內,喊了一句:娘我回來了,

  老夫人氣色不佳,自從病倒後一直臥床不起,全靠下人精心伺候。

  此刻老夫人意識清醒,對著曹玉戈道:我兒回來了?還有戴家侄子,好好好。你們都平安回來,我這病都已經好了一半了,依我說呀,你們還是別往外跑了,現在兵荒馬亂的,找什麽藥引?我最近身體好多了,除了不能走路,能吃能喝,藥也不曾斷過,只要靜養一些時日,自然會好的。

  聽到自己娘親喋喋不休說了這麽說,曹玉戈待在床邊安靜的聽著,等曹老夫人說完了,這才接過話頭:娘,我可不是瞎跑,我是出去尋人了,說著興高采烈的拉著宋老三給自己娘親介紹道:娘,這是宋家三哥,他可是有大本事的人,我把他請回來,您的病很快就好了,宋三哥知道哪兒有藥引,不日即可取來。放心吧娘,你會好起來的。等你好了,我就聽你的,找個人結婚,你還要抱孫子呢!

  老夫人聽到兒子這麽說很欣慰,那時人結婚早,她早就想讓曹玉戈早點結婚,好為曹家延續香火,開枝散葉,只是曹玉戈一門心思隻想讀書,還去學院讀現在的新學,就這一個兒子,也不好過分逼迫,就拖到了如今,現在聽說已尋到了能找藥引的人物,那也肯定是江湖異人,她執掌曹家這麽多年。這般見識還是有的。

  宋老三上前彎腰行禮:宋煜拜見伯母。曹夫人忙道:免禮免禮,我身體不便,就讓玉戈帶你多在開封城轉轉,到了這裡就當自己家,吃穿用度給下人說就是。

  又說了一會話。這時一個丫鬟走了進來,說了句:老夫人該用藥了,曹玉戈扶起娘親喝了藥,老夫人說你們年輕人多聊聊,我先休息會,很快躺下就睡了。

  曹玉戈帶著二人走出老夫人靜養的房間,先把戴宋二人安頓好了以後,梳洗一番,也到了午飯時間,三人一路風餐露宿,和在家的條件真的沒法比,圍坐桌前但見桌上四涼菜四熱菜,一壺老酒也已燙好,兄弟三人一頓風卷殘雲,酒足飯飽。

  宋老三以不熟悉開封地頭為名,和戴英一起出了門,先圍著曹府轉了一圈,又去了開封城的古玩字畫的老街,還去了大相國寺附近的大街,看一群跑江湖賣藝的表演雜耍,胸口碎大石。一直逛到傍晚,宋老三才和戴英一起歸了曹府。

  而我們的曹大少曹玉戈,卻在帳房先生陪同下,核對帳目。

  聽聞宋老三回來了,放下帳本迎了上去。問戴英二人去了何處?身上可有錢用,不夠就去帳房支取,只要宋三哥需要買什麽,不用客氣!盡管買來就是。

  宋老三也不推辭,告訴曹玉戈,我身上銀錢不多,金鴨蛋尚未出手,也需要購買一些材料,今天已經熟悉地點,明天去采買回來。

  三人用了晚飯,又給老夫人請個安,這才到了院子二進的一個小客廳,下人端上茶水以後。只剩三人,宋老三拿出了三個信封,這是今早從藏寶閣禦寶齋弄來的關於胭脂玉消息。

  憋寶人對於藏寶閣這種地方來說,不是簡單的合作關系,有憋寶人,才有藏寶閣存在的價值,沒有寶又怎麽藏呢?所以當天衍門憋寶人重現江湖之時,藏寶閣給予的接待永遠是最高規格,送的這三個消息也不是免費的,需要憋寶人自己去實地考察,確認寶物,如果拿到了,再回來付情報錢,還有兩種可能,寶物被人捷足先登,或者憋寶人死在了取寶之地,後兩種藏寶閣是收不到情報錢的, 如果確認憋寶人死在取寶地,藏寶閣就要負責善後,運回屍體交給他的家人或者師門,再添上新的情報,某年某月某日,誰誰什麽實力,憋寶不成枉送性命,後來之人三思慎重!這是一條成熟的商業體系!

  三人拆開第一個信封,聊聊幾句話,嶗山一個散修憋寶人路遇貴州之地,在一深山寒潭發現胭脂玉的線索,年份不詳!這是六年前的情報,線索價值不大。沒有具體年份,哪怕取回來不到五十年,也是無用

  又打開第二個信封,南派土夫子提供:八百裡伏牛山,龍池十八瀑,內有60年的胭脂玉,這份情報就很有價值,詳細的地址,詳細的年份,這份情報收集於四年前。如果第三份的情報不理想,三人最佳地點便是這伏牛山十八瀑的龍池取寶,對於胭脂玉來說,四年時間應該不會被人取走!而且路程最短。

  拆開第三份情報,這份情報幾乎寫滿了整張紙,雲夢澤荊州漢江鳳凰山腳下,寒潭通幽,內有乾坤,入口不遠百年胭脂玉守門,另有大凶,入者生死難料,又詳細介紹一年多前苗疆一個善用蠱毒的門派,進入采藥,十二人入洞采藥,隻余一人存活,出洞以後神智失常,行動失敗,至於另有大凶是什麽並沒有寫。看樣子雲夢澤這個很棘手,竟然在寒潭底下的溶洞裡!

  沉默片刻,宋老三道:這次我們做足準備,先去伏牛山龍池,如果憋寶不成,只能再去鳳凰山,從地圖來看,伏牛山在我們西南地區,到了伏牛山以後,一路往南水路可到荊州,這樣時間來得及。敲定計劃三人各自安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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