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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那群憋寶人》第28章換命
  回到曹家的時候,還沒到午飯點,宋老三想早點趕路,下車進門就對老管家說:準備午飯吧,還有昨天就製好的乾糧裝車,還有能用到的東西,都裝在另一個馬車上,我們一會就出發,那邊已經亂起來了,以免夜長夢多。

  一行人吃了午飯,曹玉戈辭別母親,駕車而去,出城門,往南陽方向而去!

  古代的官道也比不了現在的高速公裡,第一天行了不到20公裡就天黑了,緊趕慢趕到了一個小鎮,投了家客棧,安歇。

  次日一早,眾人起了個大早,一行五人再次出發上路,戴英駕車在前,車上坐著曹玉戈宋老三,還有一車裝備,戴英斜坐在車轅上,馬車前面有個布簾,就在布簾後面就放著自己的二十響駁殼槍。

  後車是小六駕車,拉著吃喝用的,韓升在車上,行路無聊,韓升伸出頭,和小六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一開始小六不愛搭理韓升,奈何這個摸金校尉是個話癆,被迫聊天。

  出發以後的第四天,這天上午,拉車的雙馬熱的呼哧呼哧穿著粗氣,天空起了雲,卻不見一絲涼意,悶熱無比,蜿蜒的河流旁邊,兩輛馬車一前一後沿著河的道路行走,戴英的呼喝聲就沒聽過:駕...駕...不停揮著鞭子趕路。

  天馬上就要下雨,現在還沒找到渡口,萬一雨太大河水上漲,要是浮橋馬車就很難通過。

  大概趕了一個小時之後,總算到了一個有淺灘的地方,這裡應該是附近幾十裡唯一能過河的地方,河水不到一尺深,水流也平穩,來往行人馬車絡繹不絕。

  宋老三一行人也下車步行,戴英和小六小心翼翼駕車過了河。

  曹玉戈和韓升走在最後。就在快上岸的時候,曹玉戈聞到一股惡臭傳來,四處張望發現不遠的河邊,竟然死了一條大鯉魚,長度有五六十公分了,比成人指甲蓋還大的魚鱗,鮮紅的尾巴。魚嘴張的老大,魚眼突出!

  應該是被車輪碾死的,可以在魚鰓以下看到很明顯的時候車輪碾壓的痕跡。因為天氣太熱,已經腐爛發臭。

  曹玉戈看到死去鯉魚忍不住嘖嘖出聲:可惜了,這麽大的魚在這處淺灘,竟然能被車輪碾死。

  韓升在後面提醒他:不要東張西望,趕緊過河,看這鬼天氣,這場雨小不了,也不知道河水會不會上漲。恐怕我們的行程會被耽誤!

  眾人上了岸以後,發現對岸這邊竟然行成一個小集市,飯館客棧一應俱全,還有很多趕集做買賣的小商小販,這會天空陰沉,大街上有些混亂,雞飛狗跳都是忙著收攤的。

  戴英說已經急行一個小時了,馬匹已經到了極限,萬一再淋了雨恐怕就要生病,建議找個地方歇歇腳,也讓馬休息休息補些草料!

  宋老三點頭同意,就去了這小集市唯一一家的客棧。

  來到客棧門口,一根旗子被風吹的獵獵作響,旗子上寫著三岔口客棧,看門面開的時間應該有些年頭了。

  店裡看到有客人上門,一個半大孩子迎了上來問道:幾位是住店還是吃飯?吃飯店裡隻提供面條,要吃肉喝酒只能去隔壁不遠的飯館了。

  宋老三答到:可有院子?我們兩輛馬車,五個人,有院子我們包下來就是。

  掌櫃的也出來了道:我們這兒是小地方,都是過河錯過行程的人歇息一晚,沒有單獨的小院,後院有三間上房,也有馬棚。

  曹玉戈道:那就三間上房吧,說話間,天空悶雷響起,竟然滴滴答答的下起來雨,

趕著馬車進了客棧後院,雨已經下的大了起來。  小六和韓升一間房,戴英曹玉戈一間,宋老三單獨一間房。眾人把馬車裡的東西都卸在宋老三的房間裡,本想出去吃飯,看著外面的大雨,叫來了店小二,給他拿了些錢,讓他去飯館裡叫了一桌菜。

  外面大雨傾盆,屋內眾人卻是溫了一壺酒,在宋老三的屋裡一邊吃一邊閑聊。

  就聽韓升神秘兮兮的對著曹玉戈道:曹少爺,今天那條鯉魚,不對勁!

  不對勁?曹玉戈放下筷子道:韓兄弟有話不妨直說就是,哪裡不對勁?不就是一條死魚嗎?

  韓升繼續道:雖然只是一條死魚,可未免太怪異,事出反常必有妖,一條將近兩尺長的鯉魚,還是在水裡,怎麽可能容易就被馬車給碾死了?你看咱們過河的淺灘處,水沒有一尺也差不了多少,鯉魚就算當時靠近了車輪,只要掙扎一下,完全可以逃走。可偏偏它就被壓死了!你說這奇怪不奇怪?

  說完還抽了抽宋老三一眼,那意思就是:你憋寶一門走南闖北見多識廣,解釋解釋唄!

  宋老三也停下筷子道:被壓死的不是普通鯉魚,是條黑背金線鯉,這種魚一般只有深山老潭才有,能長到這麽大,也有十幾個年頭。普通兩尺長的鯉魚,也就十幾斤左右,黑背金線鯉,比普通鯉魚寬很多,被壓死的那條,少說也有二十多斤,只是這裡是河流的淺灘處,黑背金線鯉不應該出現在這種地方。這種魚在人跡罕至的深山水潭裡,很少會跑出來,如果上了年份的黑背金線鯉,身體兩側的魚筋會變成黃色或者金黃色!在腮下斬一刀,從尾部斬上一刀,抽出魚筋線是金黃色,就可以取之入藥,有利水消腫的功效,這條被碾壓死的年份不夠,就是普通的黑背金線鯉。

  戴英道:咱們趕咱們的路就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管他金線銀線鯉魚,反正咱們不會多管閑事。來來來,吃菜喝酒!說完舉起酒杯,敬了眾人一杯。

  吃喝完畢,雨還是沒有停歇的意思,反而越下越大,伴隨著天空轟隆隆的雷鳴聲,中午的天竟然昏暗起來,抬頭看了看天色,好像到了傍晚黃昏之時!

  也就只有小六還是沒心沒肺的大吃二喝,曹玉戈走到門口看著這雨,滿臉憂愁,時間拖的越久,對自己母親的病越不利,要是在這兒耽擱十天八天,自己頭髮都能急白了!

  “你這店家好沒道理,我早就給你說過我要趕路,讓你趕緊喂養馬匹,我這等著走,結果馬還沒喂,是何道理?“這位客官真對不起,是我們的疏忽,雨來的急,只顧得安排客人呢,這都住滿了,所以就耽誤了喂馬!”爭吵聲隱隱約約從前面傳來。

  眾人都在屋簷底下站著看熱鬧,只是這麽大的雨,還有人冒雨趕路,屬實罕見,再怎麽著急,不能等雨停了,晾晾地再走?

  就在一群人伸頭往外,聽見嘚嘚馬蹄聲和車輪聲,還真有人趕路?曹玉戈領頭一群人出來看新鮮。

  卻是一個車把式趕車出了客棧側門,看樣子馬車上還坐了人,這時候雨漸小,眾人只見出門而去,往淺灘渡口而去。

  沒了熱鬧這才返回自己屋裡,剛進屋不過十分鍾,就聽外面有人喊:“出人命了,快出來救人啊………”

  是店小二的叫聲,客棧裡的人聽到呼喊聲,都跑出去看怎麽回事,雨是停了,雲還沒有散開,天空依然陰沉,只是不像剛才那麽黑了,就在客棧不遠處的淺灘渡口,一輛馬車已經側翻在河中,被河水衝著緩慢漂向河中心,馬匹已經不知所蹤,水面有些波浪,因為下雨,淺灘平緩的水流也變得有些湍急!

  駕車的車把式和馬車裡的人卻不知所蹤!

  河灘上站滿了看熱鬧的人,還有人指指點點說車把式被衝到了深水區,已經沉下去了,車上還坐著一家三口,剛才還能看到身影,這會也不知所蹤。

  曹玉戈道:三哥,他們還有被救上來的希望嗎?宋老三搖了搖頭道:不太可能,過了此處淺灘水太深了,表面只有些波浪,水下很多暗流,馬匹都不太可能逃生,被吸卷進去,再漂浮上來應該是在幾十公裡以外了,人更沒有可能生還!

  小六一臉的惋惜道:四條人命就這麽沒了,這家人也是,再著急的事就不能等等再走?卻是沒人搭茬,都回了客棧後院休息!

  等到黃昏,天氣反而轉晴了,天邊紅彤彤的火燒雲,一點也不像剛下過大雨的樣子,宋老三又跑到河邊看了看,捧起了河水洗了把臉,回到客棧就要求眾人啟程,一群人十分不能理解宋老三的做法,特別是小六:一臉的不開心,可不開心也只能憋著,曹玉戈都沒敢反對。別說他一個曹家趕車的把式!

  在客棧簡單吃了點面條,喂好了馬,一行五人兩輛馬車,又出發了!夏天的時候天長夜短,等到了天黑透了,前不著村後不著店,宋老三讓戴英停下了馬車,招呼後面車上的韓升:韓升,你去周圍轉轉,看哪裡適合搭帳篷,咱們今晚就住在這裡了,剛下過雨,路上不好走。

  韓升應了一聲“好”,離開了山道,往路邊鑽了進去,一閃身,就不見了蹤影。

  等了十幾分鍾,韓升回來了,說已經找好了一出地方,是個山洞,這下連搭帳篷的功夫都省了,眾人下了車,幫忙推著馬車到了地方一看,也不算是山洞,是一塊山壁凸出來一塊,裡面很深,有十幾米。空間很大,馬車都可以停進去。

  小六解開韁繩讓馬匹自由活動吃點草,眼看著天都要黑了,曹玉戈戴英小六三個人卸了車上的東西,都是鋪蓋用被褥,還有一口鍋,宋老三找了點乾柴生起火堆。

  韓升拉著戴英說要出去找點吃的,炒面煮的糊糊果腹還行,味道就差遠了,小六負責到附近找點枯枝,

  當宋老三聽到一聲槍響,一點也沒有慌張,應該是戴英有收獲了。

  果不其然,一會戴英拖著一頭小野豬回來了,拖到河邊洗剝乾淨,韓升拿出一把匕首一分兩半,就準備架上火烤。

  曹玉戈看到小六不在,喊了一聲,就聽到不遠處小六應到:少爺我在這,這裡有根枯木,我自己弄不動,戴英和曹玉戈走過去,三人弄回來一大截枯死的樹,看樣子還是顆松柏,這下子不愁柴火燒了!

  幾人有說有笑閑聊,特別是小六在半路上聽韓升說他以前在某某地下了一個大墓,裡面離奇的經歷,那可真是聽的欲罷不能,還想讓韓升繼續講,韓升在小六面前賣弄還行,當著宋老三這位憋寶人的面,他還真不好意思吹噓。只能對著小六乾笑。

  韓升趁機轉移話題到:宋三哥不給我們說說,我們為什麽要連夜離開那個淺灘渡口嗎?你要是沒看出點什麽?我可不信你這麽著急忙慌的趕路。

  宋老三的眼神瞬間銳利起來,隨機又恢復常態道:沒什麽不能說的,我最後出門到河邊,就是想確認一下,到底和我想的是否一樣!

  曹玉戈三人這會都安靜的下來,瞅著宋老三等下文。宋老三繼續道,不管是天上飛的還是地上跑的,又或者水中遊的,,年頭久了也會修行,只是很慢很慢,通了靈性以後,也就是人們口中長念的:這東西年頭久了,可能要成精了,這話對也不對,這個成精並非直接成了精怪,而是有了通往修行的路罷了!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那處淺灘今晚會漲水,從上遊會衝下洶湧的河水,這場雨下的時間不長卻很猛,上遊應該有河岸被堵住,今晚可能有場大水就會衝過淺灘處,到時候,恐怕客棧那裡也不安全,是有什麽成了氣候的東西,要借道歷劫,那輛馬車被水衝走不是偶然,駕車的人應該是被換了命!

  說完這些,宋老三頓了頓繼續道:這也是動物殺人的一種手段,以自己的死來換人命,最常見的動物有黃鼠狼和蛇,這兩種最是記仇。你無緣無故打死一條蛇,過幾天發現家裡竟然多了一條一模一樣的蛇,你氣憤之下又把這條蛇弄死了,過不了多久又出現好幾條一模一樣的,不懂原因的,都以為都蛇死而複生越打越多,其實這就是蛇頭乾的,它在讓你恐慌,當你心理出現破綻,領頭蛇才有機會出手殺了你復仇。

  小六道:那黃鼠狼吊死在家門口怎麽個說法?也是要跟人換命嗎?怎麽破解?

  宋老三道:東北地區常有人說的黃鼠狼換命,早晨打開門發現黃鼠狼吊死自家門口,過幾天這家人都上吊自殺了,這是一種動物利用自身腺體散發的氣味迷惑催眠人,人在睡夢中就會夢遊自殺,要破解也很簡單,遇到黃鼠狼索命,直接在屋裡點上硫磺就行,黃鼠狼反覆幾次不能得逞,就會放棄。

  戴英和曹玉戈小六聽的嘖嘖稱奇,韓升道:還是你們憋寶人,啥都會點,啥都懂點,說說你今天在河邊都有什麽發現?是什麽了不得的東西要借道歷劫, 竟然還敢拿人命鋪路,也不怕被雷劈死!

  宋老三苦笑道:你們真把我當半仙了?我下午在河邊洗臉的時候,發現河水有很重的腥味,還發苦,應該是大蛇或者大魚,具體是什麽,我也不知道。

  卻聽曹玉戈興奮道:三哥,既然是不尋常的東西?咱們不如做他一票?把這玩意給逮上來?說不定身上有什麽重寶呢?

  宋老三閉目養神不說話,韓升看著曹玉戈嘴裡“嘿嘿”笑個不停。

  曹玉戈看著韓升道:你笑什麽?我剛才說的話很可笑嗎?

  韓升道:當然可笑,你以為他是憋寶人還是撿破爛的?並不是任何成了精的動物就有寶,一個不好說不定還會把命搭上!

  曹玉戈瞬間啞火了,還是戴英出來打圓場道:好了好了,不管什麽精,也不能耽誤咱們吃飯,野豬肉已經烤的差不多了,來吃吧。

  圍坐一圈開始吃喝,有野豬肉,還有一鍋炒麵粉煮的粥,韓升提議喝點酒,被宋老三無情拒絕。

  韓升道了一句:沒趣。也沒堅持。

  吃過飯,戴英拿出來自己的二十響,仔細擦拭,小六去給馬匹補料,還說一直趕路,馬都瘦了。

  曹玉戈詢問:三哥,今晚怎麽安排守夜?還是分兩批嗎?宋老三地頭閉目養神,頭都不抬道:有韓升在,不需要守夜。

  韓升嘚瑟道:曹少爺,哥哥教你個乖,只要和摸金校尉一起行動,就不要操心守夜的事,一會把你的駁殼槍給我一把,我保證睡覺的時候都是一隻眼睜著的!你們放心休息就是,都交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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