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宮本武藏,在一乘寺斬殺吉岡流七十六人後。
隨之而來的便是此事,在人們口耳相傳下,震動了整個東瀛!
一石激起千層浪,引來各方高手覬覦前往京都,想著以戰敗宮本為自己揚名之時……
另一頭,左馳所在秘密村莊,大雪過後,周遭一片白茫景象。
原本各行其事的六十多號人,此時已聚集於村內最大的茅屋內。
這裡本是儲存糧食之地,今天成了臨時集會的議事廳。
就見屋內,松下連帶一批人,拿著抄好的手繪地圖逐一分發。
待全部人手中都有地圖後,松下立於眾人中央。
原本面帶憨相的他,卻是一臉凝重,不似以往一副笑嘻嘻模樣。
松下沉聲:“想來各位已經等得不耐煩了,我也是……”
說到這頓了頓,看向眾人,見所有人都面露肅穆。
於是開口講到:“從直夜大人那剛剛獲知,五日後赤鬼井伊即將動身前往江戶,去參加幕府成立大典。”
隨後拿起手中地圖晃了晃:“這裡就是他率領部下前往的路線,我們現在要做的便是在他行軍路線處設伏,打他一個措手不及,具體地點已經標明。”
眾人聞言忙低頭端詳各自手中圖紙,就見一旁松下講解到:“設伏之地位於他行進路途中的一座荒鎮。
那裡直夜大人已派人探查過,因為戰亂民眾遷移到別處。
其中屋舍林立容易躲避火槍射擊,加之巷道眾多騎兵難以發揮,最適合我們伏擊。
而且那地方路面已結冰,走路硬滑難行,或多或少會幫助到我們,就算行動不順我們還可以躲到小鎮外東南竹林裡。
總之而言是個難能可貴的伏擊地點!”
左馳看了一眼手中繪製的地圖,眼露沉思,接著問到:“那赤鬼所率隊伍有多少人馬?”
“估算起碼有三百多號人,以六十對三百,加上對方還有騎兵和火槍手,總之我方勝算不好說。
我們得先他一步抵達那座荒鎮,在其必經之路上投擲火藥,製造混亂才有刺殺赤鬼的可能。”
就在此時,一人迫不及待到:“既如此,咱們什麽時候動身?”
松下擺了擺手到:“不必著急,今天需得籌備一番,我會派人給大家送上盔甲,還有各自攜帶的火藥。”
說到這松下鼓掌,聲響之後,原本是平民的九人,此時早已換了副模樣,這些人各個身穿暗紅甲胄。
他們相互協作,搬來一個個大木箱,打開之後裡面裝有盔甲之物,還有灌滿火藥的竹筒。
且這些盔甲,每副都各自貼著紙條,顯然是專門為這六十人量身打造。
畢竟衣服不合適,大不了可以勉強套在身上。
可要是盔甲不合身,大了還好說,怕就怕小了穿不進去,那就麻煩了。
加之此處之人,多長年習武,比之普通人身材健碩,如果按製式裝備統一發放顯然說不過去。
在松下的主持下,眾人都拿好自己的物資。
待六十人各自拿完盔甲,松下忙命人在議事廳內擺好矮卓。
開始放滿菜肴和烈酒,就見他舉杯朝眾人說道:“諸位此去,說不得就是有去無回,今日這酒便是當犒勞自己,咱們不醉不歸,明日啟程!”
“好,祝大家武運昌隆!”
“此去若是不能得償所願,咱們一塊在黃泉有個照應!”
“多少年了,父親孩兒就要為你報仇了!”
“不管我是死是活,
我絕對不會辜負師父你的期望!” 一時間眾人群情激奮,大聲呼喝,酒過三巡後,道出各自心中埋藏已久的話語。
他們放聲大笑,亦或掩面而泣,在酒水的麻醉下暴露出最真實的自己。
這些人再無任何隱藏,因為所有人都清楚,此去搞不好就再無歸期,注定是賭上生死的較量。
就這樣時間一點點消逝,眾人最後拿著各自物品先後離去。
左馳和阿瑩也回到了自己的茅屋內。
此時,阿瑩早已換上甲胄,拿出佩刀不斷擦拭。
她望著手中寒光凜凜的兵刃,眼中竟忍不住濕潤起來。
悠悠道了聲:“歐豆桑,女兒會為你報仇的……”
卻見一旁左馳亦是全副武裝,他將兩把花禪刀掛在腰間,見阿瑩那明顯情緒激動的模樣。
歎息一聲:“先別忙著說有的沒的,咱倆得制定一下作戰計劃。”
聞言阿瑩疑惑:“什麽計劃啊,松下不是都說了嗎,到時候投擲火藥,接著大家群起而攻之,將赤鬼斬殺!”
左馳不由撇嘴:“那跟送死有什麽區別,對方有火槍隊,還有騎兵雖然數量不多,可即便能殺到赤鬼跟前也是死傷慘重!”
“那你說該怎麽辦?”
“我倆不能全部都上,你得躲在暗處!”
“憑什麽是我?”
“你別忘了,對方有火槍手,肯定也有弓箭手,這些人要是一旦躲起來拉開距離攻擊,誰受得了!”
說到這左馳頓了頓:“你影步練的怎麽樣了?”
阿瑩:“還行吧,可以熟練使用。”
“那就好, 這樣等到了那日,所有人進攻的時候,你就藏於暗處。
我可記得咱們初次相逢,你那一手苦無用的不錯。
你就躲在暗中觀察,對那些有這長距離攻擊手段的人,暗施冷箭,切記我沒叫你出來,你可千萬別顯身。
咱倆這次是刺殺,不是較量,目的是殺死赤鬼井伊,不是誰輸誰贏的問題。”
阿瑩聞言蹙眉思索一會:“可要是你們所有人都死了怎麽辦?”
“哪有那麽容易死,迂回戰術懂不懂,松下說不是有片竹林嗎,咱們鑽林子一點點消磨對方也行。”
見阿瑩還有些猶豫,嘴裡嘀咕:“這是不是也太不光明正大了?”
左馳忙開口到:“你不要死腦筋,報仇雪恨起碼你得活下來,人死了還何談復仇,西方有句古話,留的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我們這次隻為殺人,不為輸贏,只知道硬莽有什麽用?”
聽到此話,阿瑩勉強點頭,待到夜深人靜時……
二人身穿盔甲,就這麽直接躺在各自的地鋪上。
今夜阿瑩無法入睡,輾轉反側好一會,見左馳那沒有動靜,於是開口到:“臭蛋,你睡著了沒?”
“睡著了!”
“你……算了不說你了,你說這村子裡其他人在做什麽?”
“跟你一樣,擱這失眠呢!”
今夜注定整個村莊,多數人都無法入眠!
其中就有村長松下!
就見此時他三更半夜,獨自一人靜悄悄來到村外,不顧周遭氣溫的嚴寒,似再找什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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