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司爵和霍司晨心臟似乎在這一刻停止了跳動。
害怕到極致,他們甚至都聲音都發不出。
“砰!”
奶團子重重地摔在救生氣墊上。
霍司爵和霍司晨被消防人員抱著,瘋狂掙扎。
“崽崽!”
“崽崽!”
“你們松開我,那是我妹妹!”
“崽崽是我們妹妹!”
……
霍沉令接到奶團子墜樓電話時剛從公司出來,在回霍氏莊園的路上。
幾分鍾前,他在電梯裡忽然覺得眉心刺痛,好像有什麽東西從他眉心抽離一樣。
這種情況從未有過,他怕江林察覺異樣,所以選擇了自己開車。
“沉令,崽崽……墜樓了。”
霍沉令以為聽錯了。
“什麽?”
霍沉輝的聲音格外沉重,沙啞,似乎在竭力控制著情緒。
“沉令,崽崽,墜樓了,現在在醫院搶救。”
“醫生說她一直在喊爸爸,要找爸爸,你……”
“我馬上過去!”
霍沉令雙手抓住方向盤,一個甩尾漂移車子在原地一百八十度旋轉,掉頭衝機場疾馳。
三小時後,帶著一陣寒意步履匆匆的霍沉令衝進奶團子所在醫院急診室。
霍沉輝等人都在裡面,因為奶團子一直堅持著要等爸爸來,所以醫生沒辦法給她做手術,顱內淤血嚴重,一個不慎可能人就沒了。
霍司爵和霍司晨想到奶團子下墜時出現的那隻無形大手,還有傳入他們腦海的聲音,覺得崽崽不會就這麽走了。
不是要讓他們照顧好崽崽嗎?
冥王也是地府的王!
當王者,金口玉言,怎麽可能跟著變卦?
但崽崽現在顱內淤血是真的,喊爸爸的聲音也越來越弱。
之前還瞪著大眼睛,現在連掀起眼皮的力氣似乎都沒了。
霍沉令剛進來,霍司爵和霍司晨齊齊開口。
“爸,你快應應崽崽。”
雖然這個爸爸不是那個爸爸,但現在也是崽崽的爸爸。
可能崽崽現在意識逐漸模糊,只要得到回應就行呢?
看到躺在手術台上小小一團面色煞白鼻孔流血的奶團子,霍沉令好像被人當頭一棒,大腦一片空白。
他雙膝一軟,直接癱在床邊,卻緊緊抓住奶團子的手。
“崽崽,爸爸來了。”
“崽崽!”
“崽崽,你看看爸爸!”
“崽崽!”
……
眼皮耷拉著聲音小的幾不可聞的奶團子,使勁兒掀了掀眼皮,模模糊糊看到一個高大挺拔的身影。
好像握著她的手,在喊她崽崽,讓她喊爸爸。
奶團子的委屈瞬間爆發,眼淚吧嗒吧嗒直流。
“爸爸~~~”
“爸爸~~”
“嗚嗚嗚……爸爸,崽崽乖……不要丟下崽崽~~嗚嗚嗚……”
“崽崽沒事一定……一定不會找爸爸~嗚嗚嗚……崽崽會很乖很乖的……”
“爸爸不要讓崽崽不能回家……嗚嗚嗚……崽崽回不了家了,嗚嗚嗚……”
……
莫說被奶團子一口一個爸爸喊著的霍沉令了,就是守在邊上的霍沉輝等人都忍不住落淚。
邊上的主治醫師聽著奶團子虛弱又軟糯的聲音,一忍再忍,實在忍不住懟那位氣場十足的奶爸。
“你是怎麽當爸爸的?”
“這才多大的孩子,即便犯了天大的錯誤,也不能說不讓孩子回家吧?”
“還要丟下她!不讓她找你,你可真是……”
邊上護士也憤憤不平,忍不住補刀。
“白瞎了一副好相貌!”
“這麽乖巧懂事的奶團子,你也舍得不讓她回家!”
“她才三歲多,你居然不讓她他找爸爸,良心不痛嗎?”
吧啦吧啦……
霍沉輝忙解釋。
但一時不知道該怎麽開口。
畢竟沉令確實很忙,經常不在家,一般都是幾個哥哥在照顧奶團子。
霍司爵快速開口:“不是你們說的那樣,崽崽找的爸爸……”
“司爵,別說了,是爸爸不好。”
霍沉令隻當奶團子是特別特別想他,而且他知道自己做得不夠好,比如這次運城之行,他應該陪著奶團子來的。
他是崽崽的爸爸,保護和照顧崽崽是他義不容辭的責任。
至於崽崽說的是這個爸爸還是已經去了地府的爸爸,這都不重要。
他知道自己這個爸爸做的不稱職,不夠好。
奶團子虛虛地抱著爸爸的手,哭著哭著,軟軟的小奶音慢慢小了下去。
主治醫生瞧著,長舒口氣。
“馬上手術。”
助手和護士忙點頭。
“是!”
霍沉令等人被請到手術室外,手術室大門瞬間關閉。
霍司爵和霍司晨看著神色緊繃,滿臉懊悔羞愧的親爹,兄弟倆對視一眼走過去。
“爸,我們有話跟你說。”
霍沉令記得在上飛機前,大哥跟他說崽崽墜樓時兩個兒子在現場。
依照他對兩個兒子的了解,絕對不可能是因為兩個兒子的疏忽造成崽崽墜樓。
這其中到底發生了什麽?
霍沉令聲音發啞,眼眶隱隱發紅。
“去那邊吧。”
說完往走廊盡頭那邊走,霍司爵和霍司晨一起跟過去。
走廊盡頭這邊抬眼就能看到手術室那邊的情況,霍沉令帶著兩個兒子到了這邊後就一直盯著手術室的方向。
“說吧。”
霍司爵在想怎麽跟親爹解釋奶團子的真實身份。
霍司晨是個急性子,想都不想就開口。
“爸,崽崽是地府大佬冥王的親閨女,崽崽自己說的,她今天忽然從八樓的落地窗鑽了出去,似乎看到了他的冥王爸爸。”
霍沉令:“……地府大佬,冥王親閨女?”
霍司爵放棄了措辭,毫不猶豫點頭。
“是!”
霍沉令:“……你們也看到她親生爸爸了?”
霍司爵和霍司晨搖頭,霍司晨鬱悶又暴躁。
“如果看到了,哪能讓他直接將崽崽丟在這裡,惹的崽崽不小心墜樓?”
霍司爵直接說重點:“爸,我們聽到崽崽的親爸說地府有變,收回了我們身上的冥王血,不然怕有禍端。然後讓我們照顧好崽崽,還說日後必有重謝。”
地府太陌生太遙遠,霍沉令不知道發生了什麽變故。
對他來說,崽崽的安全最重要。
那麽高的樓墜下來,哪怕崽崽本身奇怪,那也很嚇人。
現在顱內淤血,即便聽起來似乎不會有生命危險,但會不會有什麽後遺症?
畢竟崽崽才三歲半!
至於崽崽是冥王親閨女這個消息,他直接無視。
崽崽還是他霍沉令的女兒呢!
不管什麽原因,惹崽崽哭還讓崽崽墜樓就是不對!
他一連三質問。
“所以呢?是崽崽的親爸真的丟下了她?不讓她回家?”
“我霍沉令什麽沒有, 還稀罕他一個死人的重謝?”
“冥王就了不起?不會帶崽崽的爸爸就不是好爸爸!”
“還幫忙照顧他女兒?崽崽現在是我女兒!”
霍司爵:“……”
霍司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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