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小樂聽後悵然起來，自語道:“唉，看來也找不到她了。”

“誰啊?”服務員看馬小樂失落的樣子，好奇地問道:“大哥看來很重情麽，是不是對這裡以前的某個女孩動心思了?”

“是啊。”

“呵呵，你不是說把人家給嚇跑了嗎?”

“不是一個人，是另外一個。”馬小樂慨歎著自語道:“唉，古芳啊古芳，看來你跟那肖瀟一個樣，都是喜鵲，嘰嘰喳喳一陣子，就全跑了。”

“古芳?”服務員聽了愣，道:“你認識古芳?”

“認識，當然認識，剛才我說要找的那個人……”馬小樂說完，突然意識到眼前的這個服務員可能知道古芳的下落，一下便坐起身來，問道:“聽你這話音，你是知道古芳嘍?”

“呵呵……”服務員笑道，“我怎麽不知道，她是我們的老板，不是什麽服務員！”

“老板?”馬小樂頓時瞪大了眼睛，“那就是說她還在這裡?”

“不在了。”服務員搖了搖頭。

“老板還能跑遠麽?”馬小樂問。

“具體情況我也不清楚，反正自打我來這裡之後從來都沒見過她，只是知道她是老板。”

“那她到哪兒去了?”

“好像出國了吧。”服務員道，“起碼有兩年多了。”

“哦。”馬小樂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暗道:“怪不得這兩年也不見她打電話找，原來是出國了。”再一想，不由得拍起了大腿，肖瀟出國，可能就是奔著她去的！哎喲，這倆女人，野心不小啊。

“嗌，你是怎麽和我們老板認識的?”服務員問。

馬小樂回過神來，道:“朋友相互之間介紹認識的。”

“哦。”服務員點點頭，道:“對了，好像聽說老板快要回來了。”

“嚄，快要回來了?”馬小樂緊問道，“什麽時候?”

“那我就不知道了。”服務員搖搖頭，“只是聽說而已，沒準還不回來呢。”

馬小樂悵然若失地點起了頭，不過不管怎麽說，總算是知道古芳的下落了，也沒必要再去找。“小妹妹，謝謝你，要不我還不知道你們老板出國了呢。”他道著謝。

接下來，馬小樂沒要什麽特殊服務，不過也沒急著走，抽著煙等金柱。今晚算是犒勞犒勞他，怎麽說也那麽大個人了，好幾年跟在他後頭屁顛屁顛的，也不容易，就讓他痛痛快快地逍遙一下。

不過事情並不像馬小樂想得那麽簡單，金柱還沒有痛痛快快地舒服完就鬧騰開了。

怎回事呢?

原來金柱雖也是個棒客，但因為早年沒啥節製，導致如今有點疲塌，所以在搞事的時候經常會中斷下來歇氣兒。可這麽一來服務員卻不讓了，硬是說已經完事，要走人。

金柱一看那怎麽能行，不是明目張膽地宰客麽?於是攔住不給走。服務員也不是善茬，說沒見過這樣的客人，完事就完事了，還纏著不放。

到底是個烈性子，金柱二話不說，摣開五指就抽到了服務員的臉上。服務員哪裡能受得了這一巴掌?爬起來後就哭喊著跑了出去。

足浴城裡少不了鎮場子的，說得好聽點就是有保安，一聽服務員哭喊起來，幾個人便湧了過去。

不過金柱不怕，說他暴烈自有他暴烈的資本，蠻力強，是能拗斷鋼筋的主，幾個保安不算什麽。

不過馬小樂是絕對不允許金柱鬧事的，他聽到動靜跑去一看，金柱正列開架式要動手。

“金柱！”

馬小樂大喝一聲，金柱的拳頭收了下，沒掄出去。

保安一看馬小樂喝住了金柱，

便向他說事。其實保安也不想惹麻煩的，工作嘛，無非是為了那幾個錢，能和平解決就和平解決，勞神費力的幹什麽?這時領班的也來了，是個女的，挺和善，一過來就要保安先退了。領班的說和氣生財，不想把事鬧大，但不管怎麽說打服務員是不對的。

金柱一聽又叫了起來，“該打！我明明還沒完事，她就要走人，不打她打誰！”

服務員也不甘示弱，說完了就完了，不硬還裝硬。

領班一聽，讓馬小樂把金柱叫到房間裡一起商量，說這事就算了吧，付個泡腳的錢就行。

馬小樂覺得該見好就收，便付了錢帶金柱走人。

“金柱，你到底完事了沒?”一出門，馬小樂就笑問。

“沒，真的沒有！”金柱很委屈，“我稍稍歇會兒準備再接著辦的，誰知那女人硬說我完事了。”

“唉，你也真是，歇啥歇呢。”

金柱聽了這話，垂下了頭，“馬大，這幾年的身體還真是大不如以前了。”

“那是沒調節好，等掙了錢好好調調。”

“調好了我再來好好收拾她！”

“那也不是。”馬小樂道，“行行有行行的難處，人家也不容易，能偷工減料的自然也就偷了。”

“唉，也是。”金柱點點頭，“算了，不跟她計較。”

“對嘍，就得大度點，走吧。”

兩人一路走回了住處，這是馬小樂故意的，得累累金柱，要不他肚子裡還憋著股勁呢。

第二天早晨還是馬小樂先醒，他睡不著，老想著萬順意什麽時候跟他聯系，把分包的工程項目拿過來。

其實萬順意也正盤算著這事，可他覺得不能太快，快了會顯得自己有些按捺不住，跟求人似的。可也不能太晚，畢竟他要給馬小樂的是個“燙手山芋”:一個拆遷小項目，因為有幾家賴死皮的釘子戶，他愣是想啥辦法都不起作用，可拆遷工期擺那兒了，耗不起。他已經幾次甩手給別人，可都沒奏效，所以這次想把事情甩給馬小樂試試。

時擱一天，也就是第三天，萬順意一早打電話讓馬小樂到他公司談談。

馬小樂迫不及待地趕了過去，直到出電梯時才穩了穩神，裝作很平靜的樣子。

“喲，真是不好意思，這兩天都忙暈了，剛好今上午有空。”萬順意對馬小樂挺客氣。

“萬總你生意這麽好當然忙了，哪像我，這兩天雖然也在聯系其它事情，可還都沒個準成，說到底就是無所事事。”馬小樂笑答。

“嗌，你畢竟才剛開始嘛，慢慢來，不能著急，搞我們這行的得沉住氣。”萬順意招呼著馬小樂坐下，把拆遷項目的事說了。

拆遷項目位於市電視台北面，是個棚戶區，已經拆了大半部分，不過最重要的就是有幾戶人家還沒搬走，只要那幾戶人家搬走，可以說很快就能順利拆遷完畢，找幾輛推土機和大挖機，幾天就能完工，畢竟那是棚戶區，不是什麽高樓大廈，一切都容易推倒。

馬小樂一聽，明白了個大概，與其說是拆遷，不如說就是趕釘子戶。

趕人就趕人唄，本來就有心理準備，萬順意是不會送餡餅的。馬小樂剛想答應，不過又想也不能裝什麽都不懂，那樣會被萬順意懵得厲害。再說，他剛來市裡，雇傭挖掘機什麽的，也不是太方便，不如就揀核心的說。

“萬總，咱們不如直來直去點，你說的我應該明白，咱也不饒圈子了，這樣吧，你看我提個方案如何?”馬小樂掏出特意買的裝面子的中華煙，遞了一根給萬順意，自己也點了。

“嗯，好好，你盡管說，生意上的事情就這樣！”萬順意點著頭說道。

“我幫你把那幾家釘子戶勸走，拆遷的事還是你的。”馬小樂很有力地吐了口煙，“我剛來，找機械也不方便，你手裡啥都有，乾起來更得心應手！”

“哈哈……”萬順意大笑起來，“行啊，馬兄弟，一看就是內行！”

“談不上內行。”馬小樂擺擺手，說起了謊話跟真的一樣，“只是在榆寧縣的這個行業混了幾年，略知一二而已。”

“成，那就這麽定了！”萬順意點著辦公桌，“爽快人，事情搞定給你這個數！”萬順意伸出兩個指頭。

兩萬塊?馬小樂琢磨了下，趕幾戶人家就兩萬也還行，便點了點頭。

“嗯，不過期限方面不能太長。”萬順意道，“頂多一個月時間。”

一個月?馬小樂覺得足夠了，“行，一個月就一個月！”

“呵，看來馬兄弟很有把握嘛！”萬順意笑道，“年輕人，有魄力，不過凡事得有個規矩，說好一個月就一個月，拖一天就扣一萬，你看怎麽樣?”

馬小樂聽了一驚，這可不好使，要是拖兩天那不扣光了麽?便道:“萬總，這有點不妥吧，要是我多拖上幾天，那我不得倒貼錢給你麽！”

“那就要看你的本事嘍！”萬順意笑著往座椅上一靠，“要不你以為那二十萬有那麽容易賺?”

二十萬?！

馬小樂聽了這話可真是呆住了，剛才萬順意伸出的倆指頭不是兩萬，而是二十萬！

一個月內趕幾個人走，就能得二十萬?

馬小樂不太相信，這錢豈不是有點太容易賺了?不行，得再試探試探，看是不是聽錯了，於是又對萬順意道:“萬總，照你的意思，如果拖了五天，那我只能得十五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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