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說的是不錯。”范棗妮點點頭，又搖搖頭，道:“不過我跟祁願真是過不到一起了，平時不看他還行，一瞧見他就心煩。他呢，也是如此，一回到家就耷拉著臉。”

“那樣的話，問題就嚴重了，在一起過日子純粹就是折磨。”馬小樂緩緩地道，“棗妮，你沒跟祁願靜下心來好好談談?”

“談個屁。”范棗妮道，“都到這份上了，哪還有心思靜下來談，越是靜下心就越明白，唯一的出路就是離婚，那才能解脫！”

“嚴重了，看來你們的關系還真是惡化得厲害。”馬小樂點著頭，“沒辦法的話也隻好離了，可你想過沒有，你爹媽還都以你嫁了個好男人為榮呢，你要是一離婚，他們受得了打擊?”

“要不是考慮這個問題，哪還能挨到今天?”范棗妮歎道，“祁願也是，他離婚，對他爸媽也是個重創，所以咱們幾乎算是有了個默契，在雙方父母前演演戲，裝出和睦的假象而已，其實和他早就分床了。”

“你不讓他靠你了?”馬小樂問。

“不讓了，偶爾的也不讓了，從今往後，隻讓你靠。”范棗妮道，“我就做你背後的情人吧，哦不，不是背後的情人，是背後的女人，因為我是真想做你女人的。”

馬小樂一聽，心裡樂得翻騰起來，那感情是好，范棗妮這樣的女人，甘願退到他身後去做二線的，而且還是專職的，豈不快哉！

“嘿嘿。”馬小樂得意地笑了，“棗妮，行啊，你做我的二線女人，我保證虧不了你！”

“瞧你那得意的勁兒。”范棗妮笑道，“告訴你馬小樂，其實我要是做了你的正牌女人，你真是會有很多好處的。”

“哦，又說了啊，剛才你就說我娶了你會有很多好處的，那就說說看嘛。”馬小樂道。

“也不用多說，說一條就足夠你高興半天。”范棗妮道，“我，可以允許你馬小樂，在外面耍女人！”

馬小樂一聽這話，還真是有些向往了，不過不知道是不是范棗妮在逗他。“別跟我開玩笑了！”他呵呵一笑，“我還就沒聽說，哪家女人還主動把男人向外推的。”

“你特殊。”范棗妮道，“像你這樣的人，說句到家話，誰能一個人消遣得了?既然消遣不了，那就得適當排解，道理就跟水庫泄洪一個道理，及時疏導，才不會堤潰水消。”

“嘿，棗妮，你這麽一說，我還真有些動心了呢！”馬小樂笑道，“像你這麽善解人意的開通女人，實在是不多見！”

“沒有絕對的開通人。”范棗妮道，“開通的人提出的開通事，那可也都是有條件的。”

“啥條件?”馬小樂還真是想知道個結果。既然允許在外面耍女人，還講啥條件，難道只能搞高標準的?可女人，啥又是高標準呢?有身份、有地位、有財富，還是生活作風正派?

馬小樂眼巴巴地看著范棗妮，可她好像並不急著開口。

“說啊，有啥條件?”馬小樂問。

“唉，說啥呢，都是空談，我又不會是你的老婆。”范棗妮推了推馬小樂，“先下來說話，壓死我了。”

馬小樂一個翻身，滾到一旁，“棗妮，咱們不是在假設嘛，假設你是我老婆，你同意我在外面花一番，有啥條件?不會是隻同意耍那些品行端正的女人，也或者是那些單身的女人吧?”

“喲，馬小樂，你是不是覺得自己挺聰明的啊。”范棗妮笑道，“不過你認為那些品行端正的女人容易耍到手麽?”

“哦，這麽說就只剩下單身女人嘍?”

“單身女人?”范棗妮道，

“單身女人容易纏上你不松手。”“呵呵，范棗妮你故意急我啊。”馬小樂揮手在范棗妮身上擊了兩巴掌，“啪啪”地脆響。

范棗妮“哎喲”一聲，抬起腿壓在馬小樂身上，“馬小樂你找死！”

“喲，自動送上門來了啊。”馬小樂按住范棗妮的腿，道:“到底是啥條件?”

范棗妮道，“其實很簡單，就是你要找的女人，得經過我同意，因為萬一你要是找那種不入流的女人，帶些亂七八糟的問題回家，那不是要害了一家人麽！”

馬小樂聽了，點點頭，“是這麽個道理，不過你覺得我馬小樂會找那種不入流的女人麽?”

“當然，不僅僅是那個原因，還有別的。”范棗妮道，“你知道麽，女人總是把男人背著自己在外面亂耍視為最大的悲哀，所以，你得照顧一下我的心理，你要耍女人，耍誰、在哪裡耍，只要經過我同意了，就說明是我主動允許的，不是你背著我偷偷乾的。”

“那好像就沒啥勁了！”馬小樂搖搖頭，“難道用的招式、持續時間長短都要你同意?”

“那倒不用，也得給你些自由，要不你也沒樂趣。”

“你不也知道麽！”馬小樂笑道，“沒了那個偷的感覺，還有啥樂趣?”

“那也好辦！”范棗妮道，“只要是和我同意過的女人，你可以偷偷去。你要是嫌不夠刺激，我還可以扮演警察到處抓你們！”

“荒唐荒唐！”馬小樂閃開身子，狠命地歪著嘴，“范棗妮，你是不是精神不正常，這都說了些啥！”

“哈哈，馬小樂，你怕了！”范棗妮身子探過去，“行了，不跟你胡說八道。”

胡說八道?！

馬小樂心裡猛地一顫，當即松下一口氣，緊接著感天謝地起來，本來他還以為是真的呢，要是真的話，那還指不定要有多少麻煩呢。

放了心，事情就痛快多了。

老牛耕地不吭聲，小牛耕地呼隆隆。

好一番交纏翻滾……

清早，范棗妮起床後，下樓買了稀飯包子，喊馬小樂吃早飯。

馬小樂哼哼哈哈，不想起床。

范棗妮也不繼續喊，只是自己吃了，把給馬小樂留下的放到鍋裡，讓他起來後自己開火熱熱就成。

范棗妮吃完早飯就走了，回小南莊村。臨走的時候，她說回市裡時可能還要過來，馬小樂說行，提前打個電話，免得他外出應酬接不上頭。

一個小時後，馬小樂才打著哈欠爬起來，揉了揉眼睛，自語道:“范棗妮這女人，瞧今早的表現，還可以，不過一切都錯過了，說啥也不能真湊到一起過日子呐！”

洗漱後，喝了稀飯吃了包子，去上班。

來到單位第一件事就是向伍家廣匯報昨天下午的現場會情況。

一到伍家廣辦公室，馬小樂還沒開口，他就笑呵呵地招呼坐下。“馬局長，不錯不錯！”他身子微微向後靠了一下，很悠閑的模樣，“今天的報紙我看了，現場會很成功。”

馬小樂順著伍家廣的目光，看到了辦公桌上的《榆寧日報》，看到了姚婧寫的新聞報道。

“伍局長，我想把小南莊村沼氣示范村這事做好！”馬小樂真想好好努力一番，趁熱好打鐵，借這個機會把沼氣做好了也算是個業績，這對於剛上任的他來說很重要，這是他昨夜考慮到的。

“嗯，事是這麽個事，但先別急。”伍家廣呵呵一笑，“因為這事還沒有具體落到哪個單位或部門，目前我們農林局只是牽頭開了個現場會，等具體落實下來，還得看錢縣長的安排。”

“哦。”馬小樂點點頭，這個問題他還真沒想過。

“我說不著急，但也不會閑下來。”伍家廣道，“就目前情況來看，這事最終還會落到我們農林局頭上，估計錢縣長的秘書正在擬文吧，就這兩天會發文的。”說到這裡，他哈哈一笑，端起紫砂壺嗅了一小口清茶，“到時這事你來主抓，負責到底，一定要乾出個樣來！”

“伍局長，你放心吧！”馬小樂心裡一樂，“這事我摸得算是比較透了，讓我主抓這事，絕對保質保量又省心。”

從伍家廣辦公室出來，馬小樂春風得意，一陣風似地回到自己的辦公室，也泡了杯茶，翹起二郎腿坐在椅子上想起事來。既然是早晚的事，那何不趁早布置起來?

想到現場會上圍繞宣傳、技術、資金提出的三大建議， 馬小樂閉上眼琢磨了一番，得趕緊找姚婧和邢睿，把宣傳做到位，起碼得讓老百姓知道，上面是會大力支持沼氣建設的，還有高額補貼呢。

找姚婧，那是沒得說，可電視台的邢睿，該怎麽辦?

想到邢睿昨天下午在車上的表現，馬小樂也比較有自信，不過令他懊悔的是，當時架子擺得高了點，沒和她多說幾句。

馬小樂翻開公文包，找出邢睿給的名片，仔細看了，“榆寧縣電視台新聞中心農村天地欄目主持人邢睿”。

“農村天地！”馬小樂摸著下巴，端詳著邢睿的名片，輕輕一歎，“農村好啊，土地肥沃，大有作為！”

感歎過後，馬小樂丟下名片，還是把電話打給了姚婧，告訴她不能耽誤時間，得抓緊時間繼續宣傳沼氣的好處。

姚婧說宣傳當然可以，不過也不能太急，昨天廣播和電視都報道了現場會的新聞，今天的報紙也有體現，得稍微緩兩天，否則顯得太強勢，效果也不一定好。

“緩兩天也成。”馬小樂琢磨著道，“姚婧，能不能幫我聯系電台、電視台的記者，合適的時候一起宣傳，形成合力，那聲勢才夠壯大、效果才夠好！”

“嗐，別的我能幫忙，就這不行。”姚婧道，“電台、電視台的記者我可不熟悉，你可能不知道，平時三家媒體競爭得厲害，記者之間不相互拆台就算不錯了。”

“競爭啥啊。”馬小樂道，“都是宣傳系統的，和睦相處工作愉快，不比啥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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