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長拿著證件,可不敢直接就下定論,聽說是一回事,拿在手上看到是一回事。那麽明顯的質感在手裡可是沉沉的,仿若山嶽!
曾警長對著葉天民說:“您先坐一下,我需要核實一下您的身份。”
要知道,如果葉天民的證件是真實的,單純軍銜來講人家就比他官職大。雖然軍隊和地方沒有相互管轄權,但畢竟純依照軍銜而論,人家轉業回到地方,一個警長是沒辦法和別人比較的。
葉天民搖搖頭說:“身份核實有的是時間,先把今天這個事處理好再說。我沒時間浪費,和兩條狗計較,本來在營業廳就可以解決的事,是你們警員一定要回警署來處理。”
苟經理這次是有點火了,前一個狗經理已經讓他倒在了營業廳的地上,在警署裡居然還被人叫成狗。那種已經習慣了的跋扈感一下就自然表露出來,站起來也忘記了剛才自己的心緒不寧是為什麽,指著葉天民就開始大罵。
葉天民看著苟經理那個樣子,說:“你不是姓狗嗎?”
“苟、苟、苟,草、句,苟,不是犭、句。”苟經理已經瘋狂了。
“那不還是gǒu三聲,一點沒錯啊!”葉天民笑著說。
雖然是同音字,但拉法語法裡通常用於姓氏的“苟”聲調向上要長一些,而“狗”的聲調要向下短一些,但如果不是單獨的說一個字,很容易念讀成一樣的聲調和時長。這也是這個姓氏被經常在民間吵架時候,被對方用來攻擊的地方。
曾警長和警員趕緊勸住苟經理坐下。看著葉天民一臉淡然,再這麽下去估計也解決不了問題。
這一次曾警長學乖了,請葉天民到了另一間詢問室,還特意的為剛才自己的說話表達了歉意。這才詢問今天這個事到底為什麽?
聽完葉天民講完經過,曾警長覺得事情其實不大,如果是一般普通市民遇到這種事,警員最多當時教育一下雙方都注意一下態度,至於私底下本身有什麽碰撞在前的事,吃飽了才會管。
可能今天警員剛開始聽到建益公司的經理才會有那些“正常”的反應,這不是他們必須的,而是領導在各種大會小會上明確要保護投資者的工作和日常行為的一種明示。
雖然沒有明確要如何保護,但執行時候大家還是都以盡量照拂的概念在做。也可能是看葉天民穿著普通,並沒有在意,也沒有仔細的了解原因。
當然,如果葉天民真的只是普通市民,大概警署也最多關上一兩個小時,教育幾句就放了。畢竟,也不是真的無罪也故意定罪,但面子上做給建益公司看,至少不會被別人拿著去向縣裡,甚至市裡告狀說營商環境差。
曾警長也隱晦的告訴葉天民,現在的狀況就是這麽一個情況。如果真要解決,可能警署還真的有些為難!本來葉天民來的時候也沒打算這麽樣,而曾警長的態度和適度的為難表現,他也看出來了。所以,也沒打算繼續下去,葉天民說:“算了,我也是真的沒打算計較的。後續你們怎麽處理,我也不管了。不過......”
葉天民指了指他手裡的證件說:“你可以去核實,但一定要保密。”
見到葉天民沒有強硬的對警署施壓,曾警長也松了口氣,叫來一個警員特意給葉天民倒了一杯水進來,讓他坐坐。轉身就去向所長匯報,準備核實葉天民的身份。
在等待的過程中,葉天民忽然真的感覺這個世界到底怎麽了?而事實在他穿越前的世界,這樣的事好像也不少。
話語權的力量真的可以影響很多事的進程。
如果他今天不拿出高參謀給他辦理的證件;如果他真的只是普通的市民,結果又會是怎麽樣呢!?忍下這一口氣,還是真的忍不下大鬧警署或者出去後單獨找苟經理和蔡鑫鑫算帳?
這還是假設他是與建益公司無關的一般市民,要是他真的像韓石或者吳玲一樣的是建益公司的員工或者像肖繼業一樣的供應商,那可能在營業廳就直接慫了。要活著,你不慫只有離職或者不再與建益公司打交道,甚至還要面臨這類型企業的集體打壓。
但換一個角度,如果這些人知道自己是天民集團董事長,或者說哪怕僅僅只是江都紅的實際控制人,那結果呢!又會是什麽樣?大概在營業廳就沒有那一幕發生了。可能包括蔡鑫鑫和苟經理在內,現在正熱情周到的在自己身邊噓寒問暖了,頭低得估計和狗也真的差不多。
這邊葉天民還在想著,但一夥人直接就衝了進來。為首的是建益公司的總經理,後邊還跟著王赫、韓石。
看見是葉天民,韓石是真的很吃驚。上午才來公司交了辭職,怎麽中午剛過,就和采購部的人在外面發生了摩擦。
韓石還沒有回過神來,王赫也認出了這是昨天那個輔料倉的倉管。不過,因為葉天民辭職的申請還擺在王赫辦公桌的一般性待辦事項的架子上,他還不知道葉天民已經辭職了。
而帶著他們進來的就是旁邊的問詢室的警員,苟經理和蔡鑫鑫也跟隨在後。蔡鑫鑫指著葉天民說:“就是他,把苟經理打了。”
穿著建益公司工裝的總經理用一種看待傻子一般的眼神,看著葉天民說:“敢對公司領導動手,你還有沒有一點重視公司的規章制度?”
葉天民也像看傻子一樣的看著這個建益公司的總經理,在警署裡面,你給我說公司的規章制度!?這是要將制度凌駕在拉法帝國的法律之上嗎?這種心態,也不知道是誰給慣出來的。
王赫仿佛習慣性的先站隊,當著總經理的面就說:“打得好!牛”
仿佛打了苟經理,是在幫他出了口氣一樣。
接下來的一幕幕,就讓葉天民真正的體會到了什麽是內卷?分贓不均和眼紅的毛病幾乎在每一個發生爭執的時候,體現得淋漓盡致,而總經理似乎根本沒有在意他們二人的爭吵,在蔡鑫鑫拿著手上的工裝擦拭過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還沒來得及再發表聲明驚世駭俗的話出來,就被外面的吵鬧聲給打斷了。
原來是帶路過來的的警員聽著他們的對話,已經百分百的確認葉天民剛才的證件是假的了。再看葉天民的眼神都有些另類了,這小子不知道是真有種還是法盲,居然敢假冒軍人身份。本來很小的一件事,現在事大了,他們還能破獲一起大案。
自以為聰明的警員馬上向旁邊的警員示意,一起去將院子裡車上的彭軍一塊兒拿下,這肯定是團夥行為了。
他還在為自己的警覺和意識感到興奮的時候, 外面就聽到有人被踢翻在地的聲響。嘩嘩嘩嘩的各辦公室,包括值班室的警員一下子衝出來十幾個,有警員已經拿起了配槍,指著彭軍。
彭軍面對舉槍的警員,倒是一點也不緊張。雖然這幾年跟著葉天民,再沒有面臨過這樣的場景了,但是警員畢竟還不是軍人,而且就這些人還真沒放在他眼裡。
就在彭軍準備關上車門,有下一步行動的時候,曾警長和警署的季所長也從辦公室裡出來看見了。
這事大了,有人在警署裡對警員動手,還踢翻了警員。一問,才知道這個車裡的人是跟著剛才來警署的“假軍人”一起的,肯定是團夥成員。
聽到這裡,曾警長和季所長是真的有苦說不出。連忙製止了其他警員的行為,還有在警署辦事的市民被嚇得大叫躲閃的都不少,還以為遇上了什麽狠角色了,居然在警署裡動手。
好一陣安撫,才平靜下來,而隔著玻璃看到這一切的詢問室裡的人,也嚇呆了,完全不知道是什麽情況。“表演家”蔡鑫鑫這次是真的非表演級表演,而是直接嚇得躲到了苟經理身後緊緊的靠在背上,而苟經理哪兒還有心思體會溫香軟玉,也都呆愣住了。
只有葉天民是暗暗的歎氣,就知道會出事。
搞什麽搞嘛!這都已經到了動槍械的地步了,雖然還沒有鳴槍,但這事是壓不住的。
畢竟還有辦事的市民在警署,甚至這間屋子裡還有一群他看著就惡心的人。
很無奈,葉天民只能拿出電話,撥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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