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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形人》第11章 回家
  回到家中後,通過石徑,穿過竹林,來到客廳,只見白管家候在一旁,胖子坐在一側的單人沙發上、小婷則坐在另一側的沙發上,兩人誰也不言語。

  胖子最先看到我們進門,站起身朝我們走來,悄聲說:“幫我!”

  我看了胖子一眼,當然明白此時他最想做的事便是留住小婷,於是,便直言道:“廖女士,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此次回A市是想回到XXX公寓,17-11室對吧?”

  廖婉婷厲聲說道:“你們調查我?你們究竟是什麽人?”

  “這問題應該我們問你才對吧?”我毫不客氣地說道,此時,胖子完全不知道我想說什麽。

  回來的路上,我已經針對從遇到小婷開始的細節進行了複盤。

  首先從她見到我時的反應來看,她應該是認識我或者從哪裡聽說過我,那麽唯一的可能就是老裘!

  但是立刻又裝作完全沒見過我的樣子,其老練程度不亞於一個訓練有素的專業間諜?

  但單憑這點,我也不好判斷小婷的身份存在疑點。

  其二,跟隨她的兩位大漢,看上去不像是要威脅她安全的人,反而更像是,保護她的。

  我的反應過於激烈,也由於是受到了胖子的影響,所以,就認定那二人是大衛派來想要抓走小婷的人!

  可從機場二人的表現來看,我的判斷出現失誤!

  其三,也正是我想質問她的疑點,於是,我也不打算藏著掖著,就徑直問道:“根據你的鄰居所提供的線索來看,在20日晚上10點左右聽到了你屋內有多人進行爭吵,那麽他們怎麽知道屋內之人就有錢之林的呢?

  還有,老裘稱在進入屋內之時便沒有任何人的蹤影,他又是怎麽確認錢之林的身份的?為何老裘單給錢老打去電話,並告知錢老的兒子與你一起失蹤了?卻沒有通知廖女士的任何親朋好友!”

  說完這些,我停下不再繼續說下去,想看一下廖婉婷的反應如何?因為這一切也不過是我的猜測而已,並不一定立得住!

  只見胖子一臉的驚訝的看著小婷,不斷地吞咽口水,看得出來,他依然愛著面前這個女孩兒,不願意相信她能有什麽複雜的身份,有也只是被‘組織’那些人給帶壞或者是被脅迫的!

  只見廖婉婷不急不緩地說道:“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麽,首先,我說過了,我不認識什麽錢之林,其次,我也不知道你說的老裘是何人。”

  “這麽老套的話就別再說了吧?”我輕微地挪動了一下身體,繼續說道:“好,那我們換一個廖小姐熟悉的話題。請問廖小姐此次南市之行的目的是什麽呢?”

  只見廖婉婷輕蔑地笑了一聲:“當然是去旅行的。”

  “旅行,很好的掩蓋真相的理由。”

  “你到底想說什麽?”說到這裡她有點氣急敗壞,我知道,她的耐心快要被我耗盡了。

  於是接著追加籌碼:“請問廖小姐是什麽時候去往南市的呢?”

  “我當然是……”

  我歪了一下頭,示意她繼續說下去。

  “我是21號過去的,23號回來的,也就是今天,三日遊嘛。”

  她說完後,緊張地舔了一下嘴唇,又不安地喝了口茶,雙手無處安放的樣子。

  我點頭笑了一下,接著說:“三日遊,嗯,那麽是什麽原因導致廖小姐今天一早就趕往機場,需要提前回來呢?時間不是還沒有結束嗎?”

  她剛想張口,

我便緊接著說道:“無非就是工作需要,對吧?”  我說完看向她,只見她抿著嘴並不做聲,雙手拚命地撕扯著她背包的帶子。

  我繼續逼問道:“我們調查過了,近幾日之內,都沒有廖小姐從A市抵達南市的任何出行記錄,其中包括飛機,火車,輪船,以及,旅行團的信息,那麽廖女士,可以解釋一下您是通過什麽方式去到的南市嗎?”

  “我與朋友自駕遊,不可以嗎?”

  “可以。”其實說到這裡,我基本可以肯定的是,她在撒謊和有所隱瞞,並且一定與錢之林有關!

  至於為何沒有查出A市到南市的任何出行方式,我猜想,她是先由A市去往了別處,而又由其他地方去往南市,也許由於我們的時間緊迫,並未詳細查看。

  “廖小姐,現在天也不早了,不如留下來一起用晚餐如何?”

  我的語氣不容置喙,一方面我是想把她先留下來,想著即便她是有什麽隱瞞,我們也好知道從哪兒下手,另一方面,我也是想替胖子把她留住。

  “好啊。”廖的眼神裡閃過一陣狡黠,我以為是我一時眼花。便也沒有在意。

  廖小姐答應留下來吃完飯,最高興的莫屬胖子了。只見他手舞足蹈的樣子,像極了一個過年時穿新衣吃糖果的小孩子!我是想說,很喜慶!

  至於為何在我的一再逼問下,廖小姐依然願意留下吃飯,原因是什麽被胖子選擇性自動忽略掉了。

  而我,卻並未打消對她的懷疑。

  果不其然,晚飯後,在我邀請胖子留下來,並安排白管家收拾出一間客房時,廖小姐居然主動提出也要留宿!

  她給出的理由很簡單,怕現在回公寓樓那邊,會有人威脅到她的安全。

  當然,作為紳士,我也是無法拒絕一位女士的請求的,但真正讓我無法拒絕的,便是胖子,他揚言:這關乎他一生的幸福!

  於是,我伸出手比了一個剪刀手的姿勢對白管家說:“兩間。”

  廖小姐對我表示“感謝!”後,跟在白管家身後上樓去了。

  胖子突然跳著腳跳到我面前,氣惱地說道:“天兒,你就是故意的!哼!”說完轉身追小婷去了。

  我一臉問號?做出一個無奈的表情,什麽意思?拒絕也不對?留下也不對?

  小乾也搖搖頭表示無語,不過這個無語是送給我的。他過來,拍了拍我的肩膀,歎了口氣,然後去幫助白叔收拾房間去了……

  留我一個人楞在遠處……

  這注定會是一個不太平的夜晚!

  我站在臥室的落地窗前,雖然已是深夜,但卻睡不著,我反覆地思索著整件事的來龍去脈,想從廖婉婷的口徑中抓住一些蛛絲馬跡出來,因為我隱隱約約地感覺,只要我抓到一點線索,錢之林的離奇失蹤之謎便會浮出水面。

  正在我剛要想出來什麽時,警報卻突然想了起來!

  自小魏,哦,不,大衛在我家“摸索”一番後,我第一時間便對家裡的安保系統做了大升級,想著如果他再次光臨的話,定要他吃點苦頭!

  如今警報再次響起,我思索著會不會又是大衛的人到訪?

  待我跑向觸動警報之處時,我卻看到,被機關鎖住的人,正是廖婉婷女士!

  在我趕到之時,小乾已先我一步到了,當然胖子也趕了過來,他驚恐地看向被“電子網兜”網住的小婷,立即轉過頭來,衝著我求情說道:“天兒,快快快,把小婷放下來,一定是有什麽誤會。”

  我衝小乾點頭示意了一下,小乾隨即在桌子下面摸到開關後,按了綠色的按鈕,“電子網兜”立即消失不見,我心想這兩個小情侶,也算是共同患難過了,雖然不是出自一人之手。

  廖小姐被放出來後,右手輕揉自己的左手腕兒,好像剛剛扭到了,胖子見狀,立即上前獻殷勤地關心起來,“沒事吧?傷到哪兒了嗎?快坐下來,給我看看。”

  轉過頭來衝我眨眼睛,我心想,什麽意思?我還沒追究她大半夜來我書房想做什麽?難道還想讓我為此事道歉不成?

  胖子見我不說話,便又回到我身邊,在我耳邊悄聲說道:“小婷吃軟不吃硬。”然後假模假式地大聲詢問道:“天兒啊,你家有急救藥箱嗎?”

  我整個一個大無語,如果我面前有一面鏡子的,我估計都要看到我的白眼翻出天際去了,然後再把鏡子懟在胖子的面前,好讓他看看自己那副舔狗式的嘴臉!

  小乾應聲去找了藥箱過來,胖子半跪在小婷的面前,用紅藥水給她塗抹手腕兒,依然殷勤不減地輕聲詢問著:“還有沒有哪裡受傷啊?需不需要請醫生來看看啊?”

  “哎喲~疼在你身,痛在我心……”

  我感覺我下一秒就要吐了,於是打算先出去,就在我轉身的一刻,廖婉婷突然說道:“你有什麽想問的就問吧。”

  我轉過頭,一臉驚訝地用手指了指自己。確認了是在跟我說的,胖子的招數起作用了?!我心裡再次為胖子豎了一個大拇指!

  胖子也頗有眼色地退到了一邊,我隱約著聽見小乾誇胖子:“牛*啊!”

  我思索了片刻,深吸一口氣,開口問道:“是什麽人讓你這麽做的?”

  依著胖子對我的透露,我想著,白天對她的那些辦法確實不怎麽管用,廖婉婷確實屬於吃軟不吃硬。再借著我自己之前的推測,我基本可以八九不離十地靠近事實的真相了,於是,我打算從另一個方向入手。

  當然,此話一出,也就是表明了我的態度,我是知道她是為人利用而來的,而不是她本人的意願,也就打消了她內心的戒心。

  我的語氣也是相當柔和,而不是嚴刑逼供!我覺得,這會兒翻白眼的應該換做是小乾與胖子了!

  只見她思索了良久,終於長籲了一口氣,開口說道:“我可以告訴你,但這並不代表著我對他的背叛。”

  對此我並沒有什麽表示,於是她接著說道:“是大衛。”

  我雙手一攤,表示我的無奈:“大衛!他之前就來過了,他究竟想從我家獲得什麽樣的物件?”我故作無奈之狀,扮起可憐來,我想我也被胖子傳染了,當然,胖子有可能是真情流露!

  果然,女人的同情心泛濫起來,猶如洪水泛濫,一發不可收拾。

  廖婉婷反倒安慰起我來:“其實,大衛對你並未存有加害之心,反之,他很欣賞你!”

  欣賞我?就可以用背後見不得人的手段,來我家隨意翻找,一次不成,又來一次??

  不過,我倒不是特別氣惱,相比,我更好奇他究竟在找什麽?

  於是,我繼續扮演受害人,又增添些許傷感說道:“能告訴我他在找什麽嗎?我可以,我可以雙手奉上!”

  說完,故意以雙手掩面,扭過頭去,因為我實在擔心自己拙略的演技騙不過她。

  胖子見狀也上前助攻,用手按在我的肩上,關心地說道:“天兒,你放心,我跟小婷都會幫你的。”說完衝小婷使眼色。

  廖婉婷也柔聲細語地繼續說道:“我也不知道他讓我具體找的是什麽?他隻告訴我是一種很重要的東西, 關乎……關乎……”

  胖子見狀焦急地催促道:“事到如今,就不要賣關子了,小婷,我們都會在你身後做你的支撐的!”好家夥!胖子不去做傳銷簡直屈才!這忽悠的能力,連我都要膜拜三分了。

  廖婉婷接著說道:“是關乎收你為大衛所用的關鍵。”

  她這話一出,我一臉疑惑地轉過頭看向了她,胖子也一臉疑惑地看向了我。我又轉向看著胖子,連忙擺手以示清白。

  胖子突然神秘兮兮,一臉賤笑地湊過來說:“是不是你有什麽見不得人的秘密被人掌握了?”

  我剛想否認,他一把摟過我的脖子,拍著自己的胸脯說道:“放心,我肯定不跟別人說的。”說完他衝我眨巴眨巴眼兒。

  我一把甩掉他的胳膊,剛想反駁,胖子又用他那胖手指著我說道:“哎?不對,天兒,你跟那個大衛是有什麽勾結嗎?我就說在南市遇著你的時候,他對你一副客客氣氣的模樣。哦~~我知道了,你跟那個姓衛的是不是串通一氣了?”

  “什麽姓衛的呀,人家叫大衛,英文名,學的英語全讓你還給學校了。”

  “你別扯那沒用的。”我一把打開胖子的手,接著問道:“廖小姐,錢之林?”這次,我依然還是緩和地提問道。

  我擔心她被胖子這麽一鬧,又恢復出廠設置了。趕緊追加道:“廖小姐,這對我很重要。”

  廖婉婷先是低頭不語,過了一會兒抬頭說道:“告訴你也無妨,他被大衛帶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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