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機在上空飛行了大約12小時之久,在廣播提示我們將要降落於安汀斯頓機場時,廖婉婷遞給我與胖子一人一個眼罩,從現在開始,我們將要任人擺布了。
我現在必須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靠聽力來獲取線索了,因為我絕不能坐以待斃!
接下來手機也馬上會被監聽,所以,一旦與外界失去聯系,那麽很有可能就再也回不去了!
我與胖子一前一後地走著,廖婉婷走在最前面,胖子其二,我墊後。分別將雙手搭在前一人的肩上。
胖子一開始是反抗的,拒絕被這麽“毫無人權”的對待,但眼見反抗無用也隻好乖乖聽話。
我不知道胖子是否有過臨陣逃脫的想法,現在的廖婉婷就如同一個冰冷的怪物一樣,只會冷言冷語地對待胖子,以及我,跟在我家時的模樣,完全判若兩人!
難道她當時只是為了騙取我們的同情而扮的柔弱?那不得不說演技也太好了,簡直就如同是兩種人格!
走下飛機的坡道,又走了一段長長的廊橋,我聽到雙腳落地之時發出的“咚咚”的響聲,是由鐵板發出的空洞的回響的聲音。
此時,我們的身邊還有人或打著電話,或是與人交談,有的講的是標準的倫敦口音的英式英語,也有的是來自各國不同口音的英語,不過他們對於我們三人的行為並不太在意,或許在他們眼中,我們是在進行什麽“信任遊戲”又或是什麽“行為藝術”。
走了一段後,我發現身邊的人聲變得少了,只有寥寥數人,大概,是把我們帶入了VIP通道。
廖婉婷節奏掌握地很好,以至於我們即使蒙著眼罩,也依然可以走的很穩很有節奏。看來這不是她第一次乾這事了。
走出機場出口後,我們就被指揮著分開,分別上到車上去,廖婉婷坐在了副駕駛上,胖子緊隨其後,結果被拉了出來,揪上了後面的座位。
雖然我的雙眼被蒙的嚴嚴實實的,但通過胖子的慘叫可以做出判斷:“哎哎哎~幹什麽幹什麽?我自己會走,別拽我,不要那麽粗魯,我跟你說,不要惹小爺我。你知道我跟你們的頭兒是什麽關系嗎?”
當然無論他說什麽,都沒有人回應他,說了許久後他要麽就是累了,要麽就是渴了,然後嘟囔了一句:“聽不懂中國話是嗎?我告訴你們,以後中國話就是世界的通用語言,全世界都在學中國話,不知道嗎?啊?”然後就再也不出聲了。
我真是感謝他不再出聲了,因為他一直說下去的話,會很干擾我接下來的聽聲辨位!
我們出了機場以後先是向左轉了一個45°弧度的彎,行駛了大概有1公裡的距離後,又向右轉了一個直角的彎,此時的路上還是很喧鬧,我猜想,是機場出來的車都還沒有進入分支路口。
廖婉婷對我們將要去到的位置是完全保密的,當然現在也是完全保密,我現在唯一能做就是,靠聽力,記路線。
後來行駛了一段很長很長的直行路線,長到胖子又開始呼呼大睡。
廖婉婷一路上沒有任何話說。我猜想,一是,她並不知道我有聽聲辨位的能力,二是,我之前講過了,她變得冷漠!這正好為了提供了有利條件!
我正在計算著在這個直行路段行駛了大概有多久時,突然道路變得顛簸,不過很快就又恢復了,我屏住呼吸仔細地聽著外面的環境變化,之前還可以聽得到汽車的鳴笛聲,現在外面基本都是風聲,
那麽也就是說,有可能這條路上有超過兩個以上的岔路口,其他車輛拐彎離開了這條路線。 大概行駛了有十五分鍾的時間後,汽車停了下來,大概是在等候紅綠燈,這是第一次停車,之前也並未出現緩慢行駛的狀況,那麽大概可以猜想,這是遇到的第一個紅綠燈。
國外人口沒有國內密集,所以紅綠燈的數量少也在情理之中,那麽,紅綠燈的出現,意味著這裡是一個十字路口,亦或是丁字路口。
又過了大約30秒鍾的倒計時,車子終於又開始動了起來,依然直行,我心裡不禁暗想,這樣下去的話,即使是蒙著眼睛,對於後期猜測出自己身處的位置在哪兒,是很有利的!
胖子由於剛剛路上的顛簸,哼唧了兩聲,可能坐姿不是太舒服。於是他想挪動身體重新換一個姿勢,由於我們在上車之時,雙手被繩子綁住了,所以他在睡著狀態下挪動時,很容易失去平衡,而此時我又很擔心他醒來後又開始吵嚷。
本身胖子就是不容易待得住的人,而人尤其在被蒙雙眼的情況下,束縛住雙手的同時,便會更加容易焦躁不安!
“兄弟,可以換一下讓他靠在我身上睡覺嗎?”
沒有得到回應,但胖子自己靠了過來,我甚至覺得他是裝睡的了。
我注意到氣流以減速和上升運動為主,那麽也就是說,道路的兩側有障礙物!但隨著時間的推移,外面的聲音越來越加的單一,於是我猜測,障礙物很有可能不是什麽建築物,而是自然景物,比如,高山或者山丘,根據氣流變化規律來看,表明坡度的角度小於60°。
隱約聽到有東西敲打汽車窗戶玻璃的響聲,根據響聲不難判斷是沙子!而此時,氣流水平和垂直速度湍流強度均有增大。
既然有沙子的出現,並且數量還不少的情況下,那麽受障礙物的影響,障前氣流表現出可影響沙粒躍移運動的低頻高能速度脈動,那麽也就是說,距障礙物開始逼近,距離越近、坡度越大,湍流強度越強。
障前氣流減速和下沉運動導致風沙流局部過飽和從而發生堆積,這也就是說,接下來會有回渦沙丘的形成!
此時的車程大概行駛了有一個多小時的時間,期間下起了小雨,也沒有出現大的轉彎,即使不是直行,也只是小幅度的變動不易察覺,不過,既然知道了周圍有可能出現高山,或者小的山丘,那麽,後期在地圖上便很容易查得到大致的位置了!
於是,我便決定稍微放松一下,由於長達一個多小時的緊繃狀態,又被胖子壓著,我感覺我的肌肉有些緊繃著,於是我輕微地活動了一下脖子。
結果,胖子就醒來了,然後就開始抱怨:“怎麽還沒到?你們要把我們弄到哪兒去?”
喊了一會兒始終沒有人搭理他,然後他就開始耍賴:“停車!我要上廁所!”但依然沒有人回應。
“我要尿褲子裡了!”
我隻好安撫道:“胖子,你這樣鬧是沒有用的,況且,小婷還在旁邊,你稍微注意一下。”
我的話起到了作用,但胖子似乎還是沒有打算理我,那麽剛剛靠過來睡覺只是巧合嘍,終究是我自作多情了!
我長舒了一口氣,無奈地在心中感歎道:假設去到了他們的地盤時,胖子還是不肯原諒我的話,我要不要跟他解釋清楚呢?
就在我的思緒開始要飄遠時,汽車終於停了下來,車程時間:2小時左右!我在心裡暗暗記下。
下車後,我們終於可以摘掉眼罩了,在摘掉的一瞬間,光線一下子變得明亮,眼睛有些適應不了,所以我跟胖子都是半眯著眼睛。
只聽見了熟悉的聲音,是大衛,他遠遠地哈哈大笑著走了過來,用蹩腳的普通話說道:“嗨,朋友!歡迎歡迎!”
看到我們手上的繩子還未解開便裝模作樣地道:“你們怎麽做事的?就是這麽對待我的貴客的嗎?”
呵呵~難不成他以為自己在演什麽黑幫老大?這麽老套俗氣的台詞。
我故作為難的樣子,一遍揉著自己手腕兒,面露難色地回應他道:“大衛!我已經開始後悔此行了。”當然,我這麽說,是為了配合之前的不情願。
大衛伸出雙臂來與我擁抱,堆笑著說道:“嘿,Come on!老兄,別這樣。”
“不得不說,是你的小助手的真誠,她打動了我。”
說著我朝著廖婉婷的方向看了一眼。當然,我說這句話時是用的英語,期待胖子不是完全可以聽得懂。
大衛哈哈地笑著說道:“沒錯,你眼光不錯!不過,接下來,你會更加確認你不虛此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