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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形人》第36章 導體儀器
  我打開了電磁干擾器,此時的監控畫面應該出現了雪花狀的干擾,給我時間不多,我猜想看守監控畫面的工作人員在發現監控畫面出現問題後,便會趕過來!

  於是我徑直去到“儀器室”,正如胖子所說,“儀器室”的大門沒有上鎖。

  我進入到裡面的一間隱蔽的房間,直接用複製的鑰匙開始開鎖行動,隨著“哢噠”一聲,門被打開了!

  我欣喜之余,想著總算可以一睹“導體儀器”的尊容了。

  進去以後,借著樓道裡的余光,我看到眼前一個蓋有白布的物品,這個應該就是“導體儀器”了。

  掀開白布的一角,映入眼簾的正是監控視頻裡看到露西抱著的那個東西——“導體儀器”!

  我首先記住了“導體儀器”各個零件的擺放位置,以防一會兒可以恢復到原樣。

  然後,開始仔細地觀察這個儀器的構成,正如廖婉婷之前描述過的,它是由六個膜體頭分別連接了一條長長的塑膠管與主機組成。

  主體部位,也就是工作的主機,是一個大概長20公分,寬15公分,高5公分左右大小的長方體形狀。除去一個顯示屏以外,就是下方可調節數據的按鈕。

  外表看起來並不是特別複雜,但其內在的構成材質來說,應該是史無前例的!

  從胖子提供的數據記載來看,那些稀有元素,成分,構成,特性以及作用,對我來說還是算是很陌生的。

  還有人體元素構成的數據佔比分析等,我想工作原理應該就是利用“儀器”本身的元素,來“抽取”人體內的某種物質元素。

  所以我猜想,與羅茜的工作應該是如出一轍,不過我還不太確定,因為我覺得大衛的目的絕不是單單地想要“救人”!

  我走近些,適應了室內的光線後,接通了儀器的電源後,找到了開機的按鈕鍵。

  隨後,顯示屏上就出現了各種數字和符號,這應該是廖婉婷設置好的實驗數據。

  儀器開機完成後,發出了輕微的“吱吱”的響動,我擔心這個響動會不會引人前來,仔細地聽了一下周圍的動靜,還好,依然是死寂一片。

  正當我為之慶幸之時,突然間!我的大腦中出現了一個聲音,那個聲音類似是與錢之林之間聯系之時的感受。

  但這個聲音極其渾厚,不是錢之林,像是一位老者發出來的,他說道:“你來了。”

  一時之間,我突然為之一振,“誰?”我驚的發出聲音來發問道。

  隨後,那個聲音就不見了,而隨之替代的,是我的身體被控制了!

  沒錯!我的身體完全不聽我的使喚,他竟鬼使神差地緩緩地拿起“導體儀器”來,將膜體頭分別放置在我的太陽穴,手腕,腳踝處!

  正如廖婉婷所說,儀器開始工作後,我便暈了過去!

  此時的我根本不清楚這是怎麽回事,與其說,我是暈了過去,倒不如說,我是來到了另一個境界內!我的意識並沒有完完全全地消失。

  我的眼前出現一片光亮!周圍四處全是白的,腳下,頭頂,目光所及之處,可以看到的全是白色!

  一時之間難以適應這種亮度,以至於我先是用手遮擋了一下雙眼。

  而後那個聲音又再次出現:“你來了。”

  “你是誰?”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誰?”

  我心想,這是誰在跟我開玩笑嗎?會是大衛嗎?

  過了幾秒鍾後,

我才知道,這不是在開玩笑,因為,我的大腦中出現了另一個意識!它代替我來發話了!  “沒錯,是我!”

  “哈哈,終於還是把你尋來了。”

  什麽什麽?等等,為何我現在會有兩個意識?為何,那個意識此時明顯強烈地佔據了我的思維?我想發問,我想說話,我想支配我的身體,統統都做不到!

  “你們不應該如此,我們應該要學會適應。”

  “呵呵,適應?像你一樣嗎?像烏龜似的縮頭縮腦地藏匿在人類的體內?!”對方冷笑了一聲,然後用極其具有殺傷力的話語攻擊了我!

  不對!是攻擊了我的另一個意識!

  然後,“我”又開口道:“收手吧,你們太小看人類了。他們......”

  “不要跟我提人類!”那個聲音近乎怒吼地打斷道。

  接著說道:“他們自私、貪婪、虛偽,喜歡抱怨、虛榮,不懂得知足!他們利用完我們以後就把我們拋之腦後,然後冠其之名耀武揚威!”

  “而我們呢?只能在見不得光的地方,苟且偷生!”

  “如今,還要背負罵名!他們膽小,怯弱,憑什麽如今他們成為了主人?”

  “你曾經是我們的主人!卻委身苟且於人類的體內!哈哈哈......可悲可悲啊......”

  “夠了!”我的另一個意識喊道,頗具帝王風范!

  那個聲音果然不再出聲,而後,我聽到了外面似乎有人在交談,我努力地恢復意識!想要看清楚眼前的景象,卻變得灰暗起來,然後我就聽到了羅茜的聲音!

  是她發現我不見了,出來尋我來了,她好像碰到了巡邏的保安,然後兩人在寒暄。

  “羅醫師又來加班了?”

  “嗯,是。”

  “要多注意身體啊!”

  “好的,謝謝!”

  羅茜的聲音越來越近,腳步聲也越來越逼近!然後我就聽到她推門走了進來!

  我迷迷糊糊地好像看到她一臉的驚恐與茫然!她看到我這個樣子估計也是相當地匪夷所思吧!

  “秦昊天!秦昊天,你怎麽了?”

  說著她把“導體儀器”的電源切斷,然後不斷地搖晃我的身體。

  我的意識漸漸被她拉了回來,慢慢睜開了眼睛。看到羅茜的臉上此時已經掛滿了淚水!

  我想伸手去為她擦拭,卻發現我的身體還是不受我的控制!

  “秦昊天,你別嚇我!你醒一醒......”

  我努力地張開嘴巴,說出一句:“別哭,我......沒事......”

  然後在羅茜的幫助下,我終於從一把用作實驗的座椅上坐起身來。

  我漸漸恢復過來後,問道:“還有......其他人......在場嗎?”

  羅茜搖搖頭,說道:“沒有,你放心,保安已經被我支開了。”

  “你能自己走路嗎?我帶你回去!”羅茜擔憂地問我。

  我點點頭,然後在她的攙扶下,出了大廳門口。

  回到宿舍後,我依然不能很順利地控制自己的身體,雙腿發軟,腦袋發沉,眼神也不是特別清楚!

  我在心裡暗想,應該是那個“導體儀器”對我的身體造成的影響。

  羅茜把我扶到床上躺下後,給我倒了一杯水。

  然後關切的問道:“你好一點沒?”

  “嗯。”我點了點頭。

  羅茜安靜地坐在椅子上,緊緊地盯著我,滿臉都是擔憂與不安!

  我伸出手去握住她的手,說道:“別擔心!我沒事。”

  她的手冰涼涼的,不知是不是由於驚嚇所致。

  她開口說道:“你到底怎麽了?你快嚇死我了知道嗎?”

  我努力地喘著粗氣,咳嗽了兩聲沒有說出話來,她接著說道:“你怎麽會跑到‘儀器室’去啊?”

  我笑了笑說道:“你是關心我呢?還是關心那些儀器啊?”

  “你還有心情開玩笑!你知不知道你剛剛的樣子......”

  “我剛剛什麽樣子啊?”其實我也不知道自己剛剛發生了什麽,所以追問道。

  羅茜咬了咬嘴唇,略帶哭腔說道:“你......的臉白的可怕!沒有一點血色!瞳孔也渙散......我以為......我以為你......”說著掩面哭泣了起來,雙肩隨著啜泣抖動著。

  我努力坐起來,抱住了她,安慰道:“別怕!我這不是好好的嗎?”

  羅茜掙脫出去,用拳頭敲打了我胸口一下,嬌嗔地怪道:“快點交代!你怎麽會去碰那些儀器的?”

  我搖了搖頭,說道:“我要是說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你相信我嗎?”

  羅茜雙眼噙滿了淚水,隨著睫毛的抖動又滾落了下來,讓人看著很是心疼!

  我不禁暗想,這個女人是在為了我哭。這個女人連哭起來都那麽令人動容!

  “好,我老實交代!”我實在不再忍心瞞著她。

  於是我把廖婉婷那天來到我宿舍的事,一五一十地告知了她。

  我並未把我腦中存有另一個意識以及“他們”之間的對話和盤托出。

  “但我這次去‘儀器室’真的只是因為好奇心的驅使,就是想看看這個導致人發癲的‘導體儀器’到底是何物?然後......然後也好幫你解決那兩人的問題。”

  羅茜並不做聲,依然看著我的臉,目不轉睛地盯著我的眼睛。仿佛是在我有沒有撒謊。

  “我發誓!我絕沒有想動它!”

  羅茜被我認真發誓的模樣逗的噗嗤一聲破涕為笑,說道:

  “我信!諒你也不會傻到用自己的健康來開玩笑。”

  她的意思是,我既然知道那個儀器有可能會導致人“癡傻”,就不會傻到會用自己的身體去做實驗!

  我心想,誰說得準呢?我的身體是由於失去控制,而去操做的那儀器。

  但如若不然呢?我是否會孤身一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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