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老去到我家找我的時候,我已經乘坐私人飛機抵達了H市,給錢老開門的是我的管家白叔。
我剛一落地,錢老的視頻電話就打了進來,視頻中他看起來很是焦躁不安,雙手來回搓著,摞在一起呈半握著的狀態,想試圖掩蓋住手掌心的汗。
他不安地來回踱步,看得出來,如果不是什麽要命的天大的事,他不會這樣沉不住氣。
錢老平時是一個非常穩重並且慢性子的人,這也是他遲遲不肯說話的原因。
於是我打算打破僵局,問道:“錢老,您再這樣走來走去的,我家客廳的地板都要被您踩塌了”。我打趣到,試圖緩解一下他的緊張情緒。
不料,他突然猛的轉向我,雙眼布滿了血絲,瞪著我說道:“出大事了!”
他的話一出,便令我的心頭一緊。
但我還是表現出稀松平常的樣子呵呵一笑,打趣道:“是什麽樣的事,能夠驚動您的大駕。”
話音剛落,錢老幾乎是大喊著,發了怒地朝著我衝了過來,要不是視頻電話,我估摸著他要懟到我的臉上來了:“我沒有時間跟你開玩笑,人命關天的大事!”
此時我也便不再說什麽,想等他說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再開口。
結果他又陷入了長長的沉默……
錢老有個兒子,名叫錢之林,從小一直生活在國外,就在前幾天突然回國,據說是欠了別人一大筆錢,兒子回國後,錢老就開始到處借錢,在我們那個圈子裡面我多多少少也有聽說。
在講他兒子的事之前,有必要交代一下錢老跟我的關系,他並不是我父親的好友兄弟,而恰恰相反他倆是死對頭,情敵,一見面就互掐,錢老是我母親在嫁給我父親之前的相好,所以我的父親是極其反對我同他走近,更別說牽扯到他兒子這麽大的事情了。
前往H市參加“古董拍賣會”就是老爸的注意,其實這次的拍品是一件商周時期的青銅器。
但就它的重要性而言,派我的助理小乾,跑一趟拍下帶回去即可。可老爸堅持需要我親自去拍下給他帶回來不可,我就猜到,這其中必然有甚麽蹊蹺。
在我準備乘坐飛機返回A市的前1秒鍾我又接到了我在國際秘密刑警的好友裘隊長的緊急電話,他的語氣同樣不容刻緩,幾乎也是務必立刻馬上見到我,
於是我做了一個決定先去處理裘隊長的緊急事件。另外利用這段時間的空檔,也可以讓錢老的心情能夠緩解一下,於是便有了接下來的見面。
發生的緊急事件,或者對於他們刑警來說,稱之為案件,是發生在一個商業公寓樓裡,這裡既有辦公的地方,也有居住人員。
我到了以後,裘隊長的手下小魏遠遠地便跑了過來,向我自我介紹道:“我是裘隊長的助手,叫我小魏就好。”我微笑點頭示意。
他接著說道:“是裘隊長特意安排我來接秦先生的,因為事情非常特殊,涉及到了……”說到這裡他停頓了一下,按了電梯,電梯顯示到了17層,在期間他沒有再講下去,以至於我的好奇心被他調了起來,
我也沒有發問,因為見到老裘他自會向你說個明明白白,接著小魏帶路穿過了一條長長的走廊,走廊裡燈光灰暗,壞掉的聲控燈忽明忽暗的,還伴有吱吱呀呀的響聲,氣氛有點詭異!
我隱約感覺到了事情的複雜性,因為如果不是什麽緊急的棘手的問題,以老裘的能力,他是完全不用來動用到我這個非專業人士的。
走到走廊的盡頭,小魏向我示意是右手邊的這件屋子,就是案件的發生地,門口有幾個看熱鬧的鄰居,窸窸窣窣地在低聲說著什麽,我也並沒有在意,因為我的老友裘隊長見到我後會一股腦地說給我聽。
所以導致我錯過了一條重要的信息,那就是這件事跟錢老的兒子有關。
我走進屋子之後,只見老裘眉頭緊鎖地思考著什麽,並沒有察覺到我的到來,直到小魏上前喊他,他才猛地抬頭轉向我,他的眼睛裡同樣布滿了血絲,我當時並未多想,隻覺得他是由於工作繁忙的緣故導致沒有休息好。
我忽略了一個很重要的線索,那就是錢老的眼睛裡同樣布滿血絲,那個神態極其相似,而當時的我沒有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也就沒有把這兩件事聯想到一起。
唯一我覺得奇怪的是,老裘平時是個話癆,一見面就會說個不停,這也是我為什麽說只要見到他,事情的來龍去脈他都會講給你聽。
他看到我後,做了一個噓的手勢,示意我不要出聲,仿佛說話會被竊聽一樣,當然這也是我樂意為之的,因為我本身是編外人員,我自然是不願牽扯到他們的刑事案件中。
其次,每次都是被老裘拉著聆聽案件的來龍去脈,我也很是疲倦。
於是我安靜的站在原處,看著老裘忙著檢查屋內的證物,我突然想起等在家中的錢老,此時會不會急的冒煙了……
不過既然我先來到了這裡,就必須先處理完這邊的事情,才能脫手回去。
大約過了半個鍾頭,老裘轉頭詢問到:“我記得你之前跟我提到過你在研究外來生物,對麽?”
我一征,覺得他還是在打趣我,我正打算跟他理論一番,還沒來得及開口,他又接著說道:“你來看”。
我隻好走上前去,看向他手指的地方,只見地上一攤藍色的不明液體,呈半個蘋果狀,為什麽要這麽形容呢,因為它又好似是立體存在的,就像被吃剩的半個蘋果形狀放在那裡,但它卻是液態平攤在地上,所以我第一反應它是一個半個蘋果形狀。
我說道:“這怕不是什麽外來生物,該是什麽新型的高科技產物。”
老裘輕輕地搖了搖頭,摸了一下下巴,說:“走吧,去你家。”
我一時之間沒有反應過來,以至於站在原地愣神,他朝我說道:“怎麽?不方便?”
我說:“怎麽會,隨時歡迎,只是你這邊的事情......”
他說:“已經差不多了,收尾工作交給他們就行了,我有其他的事需要你的協助。”
我隻好聽命行事,跟著他上了一輛黑色七人座的商務車,只見小魏坐在駕駛座上衝我打招呼,奇怪,他是什麽時候離開的?
我心裡疑惑老裘的不尋常反應,又惦記著錢老的事,心神有點不安,所以沒有留意小魏是什麽時候有時間跟老裘溝通去開車而走開的?
但是現在我突然反應了過來,這根本就是老裘在我過來之前就已經提前安排好了小魏開車去我家了,我扭過頭看向老裘,只見他聳了聳肩做了一個似笑非笑的表情說道:“誰讓你總是神出鬼沒的,若不是用這樣的方法,怎麽能逮得到你這個大忙人呢?”
確實,若不是他電話裡的語氣像是火燒眉毛似的那麽著急,我也不會那麽匆忙地從H市趕回來,但他不知道的是,還有錢老的事也迫使我不得不放下手頭的事留給小乾處理,順便趕過來處理他的“緊急事件”。
說話間,車子已經駛進了我家的大門,老裘突然開口:“你說你什麽時候給我也弄一個進門不再需要白管家授權的能力。”
他說的是他每次來我家的時候都需要白管家的授權,大門才能被打開,而不是通過人體熱感識別大門就可以自動打開,這個要得益於一次我研究人體識別系統的熱感應實驗,這個實驗的成功完全是偶然,所以現在它只能識別我一個人的信息。
只要我出現在距離大門口一百米之內,大門的自動系統就會識別到我的熱量或者說是氣息?便會自動打開,而我也不好意思說明,這個實驗是半成品,無法再為其他人設置,於是我隻好說:“這是機密,天機不可泄露也。”
老裘無奈地笑笑不再繼續說話。
我們一行人穿過一條天然形成的自然景觀窄道就來到了客廳的入門口處,透過落地窗的玻璃,我看到錢老依然在搓著手來回來去的踱著步,卻不見白管家的蹤影。
按說在我進大門開始,白管家就應該察覺到才是,這是他的基本素養,這麽低級的錯誤他應該不會犯才是,我心裡越發的疑惑,直到現在發生的種種,都跟平常不太相符。
錢老以往的穩重,就是天塌下來也依然可以穩坐泰山,不動聲色;裘大隊長,往日的話嘮,竟然從見面開始跟我說的話不超過十句,要知道,平時的他可是從來不會惜字如金的。
正當我疑惑之時,白管家突然走了出來,拉住我悄聲說道:“少爺,您最好先不要進去。”
看得出來,他的表情很是緊張不安,究竟錢老是因為何事而來?一連串的疑問還來不及思考,裘隊長便說道:“秦,還有哪裡是可以越過客廳去到你書房的通道嗎?”
咦?為何老裘就像跟白管家商量好的似的?為何白管家的一句話裘隊長就像得到了什麽訊號一樣,像是達成了共識......
容不得我思考,因為我覺得既然我選擇了先處理裘隊長這邊的問題,那隻好讓錢老再多等一會了,不過錢老看上去絲毫沒有平複心情的樣子。
我隻好說道:“這邊。”
我把裘隊長以及小魏帶到了客廳的另一側,穿過側門坐上電梯,電梯開門後便進入了我的書房,若不是我與老裘是多年的好友,我甚至都要懷疑他是不是對我家進行了暗中探訪?
進到書房後,老裘開始意味深長的對我說:“他們來了,是他們。”
我被他說的一頭霧水,只見他迅速地找到了書架上的一本叫作《神秘生物圖鑒》的古書,翻到了183頁,拿過來指給我看,說道:“你看,跟你在公寓屋裡看到的藍色液體是不是很像?”
我湊近一看,心裡一驚,果然,頁面上插畫正是半個蘋果形態的模樣,不過它是平面的,並沒有在公寓屋看到的那樣生動形象,就好似有生命一般。
我並不奇怪老裘可以準確的找到這本書以及迅速地翻到對應的頁面,因為老裘最大的特長就是過目不忘。
“這就是我為何找你協助的原因,你不是自稱是這方面的專家嗎?”
這就有點調侃我的意思了,我怎敢自居‘專家’,不過是懷著敬畏之心,喜好研究一些稀奇古怪的玩意罷了。
我無奈地擺擺手:“你的意思是,在那裡出現的是外星生物??”
其實此時我的內心並不相信在公寓屋內看到物體是具有生命的,更別說是外來生物。
這更加使我感到疑惑了,因為此時我對於公寓屋內究竟發生了什麽事一無所知,導致需要驚動老裘他們這樣的國際刑警來調查。
另外,雖然我們人類對外行星是否有生命的存在研究已久,但是從來也沒有得到過證實,誰也沒有真正見到過,現在‘活生生’(暫且這麽形容吧)地出現在了我們的眼前,並且被告知:他們來了??
老裘看出來我的難以置信的神情,便接著說道:“那個屋子的主人是一位女士,昨晚失蹤了,據旁邊的鄰居們描述,昨晚聽到了一些奇怪的對話。你知道,像這種公寓一般隔音都比較差,所以他們聽的很清楚。”
老裘想繼續說下去的時候,我的手機又響了起來,是錢老,既然我已經在家中,於是我不能再有任何理由不去見他,於是我向裘隊長示意去客廳,他沒有說話默認了。
我跟老裘先行去到客廳,小魏去了衛生間。
接下來發生的事情更加使我瞠目結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