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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中雪月:燈火闌珊亦歸途》第34章 享漁翁之利
  明德四年六月初六午時晴

  劍陣破滅,雨後晴空萬裡。

  一座白玉橋。

  一群怒目而視的無雙城弟子。

  以及一對少年男女從他們的身邊路過。

  很多時候事情並無對錯,只不過是立場不同而已。

  誰又能說得清呢?

  來到五行岔路口。

  這裡,王一行與玄陵早已在此等待。

  王一行上前輕錘少年肩膀,少年發出兩聲咳嗽。

  王一行愣了一下,哈哈大笑,

  “我以為你沒事呢,原來你也是強弩之末。”

  墨千殤露出一絲苦笑,

  “內力又耗空了”

  “內力耗空沒事,休息一下就好。說真的,你那一劍真的是天下無雙。竟然將劍陣直接破了。”

  “他們呢?”

  “走了,也就我們會特地在這裡等你。給”

  說著從懷中掏出一瓶刻著青色蓮花的瓷瓶丟了過來。

  看著手中的瓷瓶,

  “這是?”

  王一行笑道,

  “極品清露丹,吃下去,打坐半個時辰應該可以快速恢復。我先走了。”

  轉身,向後瀟灑離去。

  玄陵揮揮手,緊隨其後。

  少年莞爾一笑,打開,看也不看一口吞下。

  閉目養神,開始恢復內力。

  李寒衣亦如此。

  風輕輕吹過,送走一名又一名過客。

  兩人恢復期間,先後有少林空明禪師,大雷音寺忘語大師,風雪劍沈靜舟,紫衣侯等路過。

  至此,此次英雄宴的高手盡皆到齊。

  半個時辰後。

  一口濁氣吐出,眼中靈光一閃,墨千殤緩緩起身。

  少女亦睜開純白無暇的雙眼,

  “千殤,怎麽樣?”

  “恢復五成,足夠用了。走”

  兩人踏上那條黃色的道路,地勢坤君子以厚德載物,黃色代表:土。

  來到泥潭。

  遠方傳來怒斥。

  “斷月”

  強烈的刀氣撲面而來。

  強風吹拂。

  入目。

  一個漁翁拿著一柄狹長無比的劍正與斷月刀月冥對峙。

  這柄劍,說是劍不如說是一個魚竿,只是鋒利無比,寒芒徹骨。

  在老者手中卻如臂驅使,令人震驚。

  他的對面,斷月刀客月冥手持斷月刀在原地氣喘籲籲。

  月冥看了少年男女一眼,笑道,

  “又有客人來了,鯨落,你還要和我打下去,讓他們坐收漁翁之利嗎?可別忘了你才是魚叟。”

  鯨落瞥了一眼兩人,手中的動作慢了下來。

  那起伏的心臟說明他的消耗也不小。

  左側地上。

  風雪劍沈靜舟正盤腿坐在地上療傷,手中的風雪劍已然出鞘,正側放於膝蓋,顯然已經打過了一場。

  翩翩如玉的臉龐此刻布滿汗水,嘴角一抹紅色,滴落在那青綠色的上衣,真有一種落紅塵之感。

  右側地上。

  洛青陽同樣盤膝坐於地面,面色如土,一動不動,九歌劍擱在觸手可及的地方。

  即使如此,其亦讓人不敢小視。

  睜眼看了墨千殤一眼,眼神露出戰意。

  墨千殤見如此情景,哪還不知道自己無意間做了一個漁翁。

  眼前四人,三名絕世劍客,一名絕世刀客。

  任何一人都不容易對付,但此刻盡皆戰力大損,這讓墨千殤心頭一喜。

  “諸位,好久不見。”

  聽到墨千殤這明顯帶著笑意的話語,李寒衣白了一眼。

  但如果能輕松得到眼前的劍仙帖,她也不介意做一次漁翁。

  “諸位我們商量一下如何?你們四人都受傷了,我們兩人還毫發無損,要不這個劍仙帖就讓給我們吧?”

  月冥舞收起手中的半月刀,嘿嘿一笑,

  “這位小兄弟有點眼熟啊!我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

  “昨日望仙樓。”

  月冥恍然大悟,拍拍自己的腦袋。

  “哦,對對對,我想起來了。你昨晚還上了英雄台,並打遍天下無敵手,對吧?”

  “前輩你過獎了,只是小勝而已。”

  “哎呀,年輕人,贏了就贏了,別謙虛嘛。你看這樣好不,你只要說服他們,我就把這個劍仙帖讓給你如何?”

  墨千殤點點頭,

  “既然前輩說了,我自當試試。”

  望向東海魚叟鯨落,

  “這位前輩,月冥前輩的話你也聽到了,不知道你是否有異議?”

  鯨落看著眼前欲拔劍的少年,眼中寒芒一閃,冷哼一聲。

  撇向一邊。

  “我沒意見!”

  李寒衣拉了下墨千殤的衣袖,微微搖頭。

  月冥凝滯了一下。

  鯨落凝滯了一下。

  墨千殤大大咧咧的笑道,

  “寒衣,沒事的。月冥前輩和鯨落前輩都是前輩高人,說話肯定算話,放心!”

  李寒衣擔憂道,

  “千殤”

  墨千殤眼睛眨了眨眼,一臉笑意的看向沈靜周。

  “不知道這位風雪劍沈前輩是否同意這事啊?”

  看著兩人隱隱向自己拔劍。

  沈靜舟睜開眼睛,如玉般的俊美臉龐,滿滿的冷漠,冷哼一聲,

  “我沒意見”

  最後。

  看向對自己有恩的洛青陽,

  “青陽兄,這麽快又見面了,要我把欠的人情還掉嗎?”

  洛青陽搖搖頭,

  “你知道這五行島,為什麽叫五行嗎?”

  “哦,不知道青陽兄有何指教?”

  洛青陽眼中寒芒一閃,冷漠道。

  “那就是,島主能控制地形,比如,地縛術!你有沒有發覺,你動不了了?”

  墨千殤望向自己的腳,一層層泥漿正不斷的翻湧,試圖將自己兩人下陷。

  洛青陽見他低頭,眼中寒芒爆射,怒吼道。

  “還不動手!”

  一聲爆喝,全場劇變!

  洛青陽一聲怒吼,

  “東君!”

  握九歌,一劍揮,一道狹長的劍氣化為炎陽女神衝向墨千殤。

  東君,陽神也。

  暾將出兮東方,照吾檻兮扶桑。

  陽神,以火炙烤大地,炎炎灼熱滾滾而來。

  與此同時。

  身後,

  “風消雪殤!”

  卻是沈靜舟出手。

  他在昆侖練了六年劍,才得一個風雪劍沈靜舟,又豈是易與?

  風被撕裂,雪被消融。

  他的劍是破滅劍,也是枯萎劍。

  一劍出,風雪都要枯萎,更何況是人?

  左前側。

  “鯨落”

  魚叟的魚竿自天而下,宛若鯨落沉底,極盡燦爛。

  有人說,鯨落萬物生,我想,他肯定看到過這一幕,所以才能施展出如此唯美的一劍。

  如此美的一劍,卻讓兩人感受死亡的威脅。

  就算離得善遠,依舊感受到徹骨的殺意。

  最後。

  “月蝕刀!”

  破天刀氣,由地面像鯊魚一樣,衝向兩人。

  沿途碎石橫空,天崩地陷,顯然若是擊中,兩人輕則重傷,重則死亡。

  面對四位強者的攻擊。

  面對這種生死局。

  這千鈞一發之際。

  異口同聲。

  心有靈犀。

  無比默契。

  “月夕花晨”

  相通的劍招,不同的人,卻仿佛本就該在一起一般。

  兩道月夕花晨融合,花的世界驟然出現在所有人面前。

  月夕花晨很美,也很絢麗,最重要的是,它不僅僅是擁有美,還擁有傷害,以及威力。

  花團外。

  三道劍氣,一道刀氣,被花團阻擋。

  寸步不得進。

  花團內。

  少年男女相視一眼,微微點頭。

  “疾”

  花團爆裂。

  滿天花雨,若暴雨梨花四散而開。

  鋒利的花瓣攜帶著兩人的劍氣,將場上四人擊飛,並不斷撕裂他們的衣服。

  不到片刻。

  四人早已體無完膚,渾身傷痕累累。

  少年男女抬起腳,走到那岩石坑上。

  少年拿起劍仙帖,輕輕吹了一口氣,金光一閃而逝。

  拿在手上,望向氣喘籲籲,傷痕累累的四人。

  “那我就不客氣的收下了?”

  月冥吐出一口鮮血,歎道。

  “你從一開始就不相信我們?”

  墨千殤白了一眼,

  “當然,你真以為我有那麽傻啊?你們讓我大意,我何嘗不是想讓你們也大意?與其一個一個的打過去,一下子解決不是更好?”

  月冥認真的審視墨千殤,歎道。

  “你就算拿到又有什麽用?無雙城是不會讓你拿走的?”

  墨千殤愣了一下,

  “你們想耍賴?”

  月冥一聲冷哼,瞥向一邊,顯然意識到自己話多了。

  墨千殤思考一下,露出一絲笑意。

  “那我不拿走不就行了?”

  月冥愣住了。

  “你是想?”

  少年將帖子塞在少女手中。

  “你猜的沒錯!寒衣,你現在把它用了!我給你護法!看誰敢打擾你。”

  李寒衣愣了一下,猶豫道。

  “千殤,這不是給你的嗎?”

  少年咧嘴一笑,溫柔的看著少女。

  他真的很喜歡少女,也許是愛,也許是喜歡,他不知道。

  但如果有人要傷害她,就先踏過他的屍體。

  那他願意作那柄守護之劍,直至生命的終點。

  “錯!從始至終都是給你的!有了它,你應該可以很快摸到劍仙的門檻。”

  少女看著少年眼中的溫柔,羞紅了臉。

  她心跳很快。

  少年真的很好看,在她的印象中,應該只有柳月公子能和他有一拚。

  但他眼中的溫柔卻是別人所無法比擬的。

  她相信,他會一直在她的身邊。

  “嗯”

  盤腿坐下。

  拿起劍仙帖,她開始一字一字的讀上面的詩句。

  “海客談瀛洲,煙濤微茫信難求,

  越人語天姥,雲霞明滅或可睹。

  ......

  霓為衣兮風為馬,雲之君兮紛紛而來下。”

  如此絕世的詩,李寒衣又如何不心生向往,不一會兒,就已然入定。

  少年站在少女的面前,像一個押鏢的一樣,左右徘徊。

  若是不知道,還以為他真的在看管貨物。

  然而,即便此舉有些丟臉,像一個土財主。

  但少年依舊樂此不彼,對他而言,順心即可。

  其余四人見少女入定,身上劍意勃發,知道劍仙帖已被使用。

  從此,天下再無劍仙帖。

  洛青陽扶著九歌劍站起,

  “墨千殤,就算沒有這劍仙帖我一定也會成為劍仙的,我在慕涼城等你。”

  墨千殤停滯了一下,突然道。

  “洛兄,不就是劍仙帖嗎?要不我給你寫一張?我的字很好的!”

  洛青陽:“.......”

  擺擺手。

  “靠你成劍仙,我豈不是一輩子被你壓製?不提也罷!”

  轉身,運起淒涼決,離開這座土行山。

  沈靜舟深深的看了一眼墨千殤,一言不發,轉身離去。

  鯨落發出無聲的歎息,將魚鉤背在身後,一臉落寞。

  突然,他轉頭道。

  “我此生進劍仙已經無望,要不你給我寫一張?”

  墨千殤:“.......”

  撓撓頭,墨千殤突然笑道。

  “前輩,我老師南宮春水是天下第一,他的劍現在比我強,要不你到雪月城試試?如果實在不行,我到時候給你寫一張也行。”

  鯨落愣了一下,嘴角抽搐,無奈道。

  “沒想到,老了還要受你們壓迫。”

  墨千殤一聽有戲,趕緊道。

  “前輩,雪月城很漂亮的,下關風,上關花,蒼山雪,洱海月。你去了一定會不舍得離開的。而且我師兄百裡東君釀酒一絕,天下美酒,十鬥,他佔八鬥。如何?”

  鯨落一聽美酒,嘴角不由咽了咽口水,再聽他描述,不僅心生向往。

  “小子,你可別騙我,若沒有你說的那麽好,我可甩頭就走!”

  “前輩放心,一定讓你滿意。”

  “那老夫現在就去看看。”

  說完,鯨落一個縱身,朝著無雙城外離去。

  月冥愣愣的看著這一幕,他感覺眼前這兩個就像市儈的商人。

  一個極盡誘惑,一個明明想去,表面還要傲嬌一下。

  轉眼間,就為雪月城招攬了一名大高手。

  無奈搖頭,

  “雪月城有你,百年內,只怕無雙城再無出頭之日!”

  墨千殤轉頭看向他,笑道。

  “錯!出頭做什麽?名真的有那麽重要嗎?我說你們啊,真是死腦筋。活著和自己心愛的人在一起不就行了嗎?一個個活的那麽累,圖什麽?百年後不過一培黃土而已。”

  月冥苦笑,

  “沒想到,老夫到老還要被你個小年輕說教一番。”

  墨千殤笑道,

  “不是說教,我只是告訴你,人無論多大年齡,只要初心不變,永遠少年!”

  這時。

  少女已經睜開眼睛,眼中精光一閃,渾身劍氣已經收回。

  兩人相視一眼,微微點頭。

  “寒衣走,我們去其他地方看看。”

  少年與少女肩並肩,向著山下走去。

  回頭。

  “前輩,其實你昨天那刀,真的很帥!”

  說完,飄然離去。

  月冥愣了一下,哄然大笑。

  “好一個永遠少年!”

  再次來到五行岔路口。

  少年辨認一下,朝著紅色的路前進。

  “寒衣,帖子拿到了。我們去拿另一件東西。”

  火行島。

  少年男女一路前進。

  山腰上。

  兩人看到一名少年拄著大劍,此刻正無力躺在地上。

  “咦,顏戰天?是誰把你傷成這樣的?”

  “我認識你們?”

  “不認識。但現在不是認識了?”

  少女一臉無語。

  顏戰天撇過頭,猶豫一下,

  “是一個手持玉劍的白發男子和一個紫衣男子。他們聯手我不敵,被他們重傷。”

  墨千殤蹲下來,右手按在顏戰天的胸膛。

  顏戰天憤怒道。

  “你要幹嘛?”

  “噓!”

  一道內力發出,用力一拍。

  “噗”,顏戰天吐出一口血,血液碰到地面瞬間結冰。

  墨千殤起身,無所謂道。

  “好了。紫氣東來掌力已經清除。休息一下,你應該就能動了。”

  “你為什麽幫我?”

  墨千殤思考一下,笑道。

  “因為你也是一個少年。哈哈。”

  抬腳,朝著山上而去。

  山上。

  “雨寂,別和他硬拚!”

  此刻雨寂也是有苦難言。

  手中紫雲五珠扇舞的密不透風。

  但依舊無法逃脫顏不悔的劍光,運起朝陽步,紫氣東來內功發動,也只是能獲得喘息的機會而已,

  一道白玉劍光從顏不悔身後冒出。

  顏不悔面無表情,雙眼血紅,眼底是一抹紫色。

  回頭,左手竟夾住白玉劍,輕彈劍鋒,一股波紋沿著劍尖而去。

  莫棋宣胸口受到重創倒飛而出。

  雨寂趁此逃離。

  兩人待在遠處劇烈喘氣。

  少年男女上來。

  看到的就是這一幕。

  地上,此刻已經躺了七具屍體。

  血肉模糊,已然分不清具體面貌。

  然而,那衣服上面的貪,嗔,癡等字分明暴露了他們,正是白日見到的那喜怒無常的天山七怪。

  未曾想,今日竟死於此處。

  旁邊。

  落輕紅雙眼發紅,淒然淚下,嘴角哽咽,昵喃道。

  “顏不悔,你真就這麽絕情嗎?”

  場中。

  顏不悔似乎聽到這話,停滯一下,回到駐流年旁邊。

  他的使命就是守護這瓶駐流年,其他的想法不是他該有的。

  少年男女走到落輕紅旁邊,

  詫異道。

  “落姑娘,這到底是什麽情況?怎麽死了這麽多人?”

  落輕紅拂過臉頰,淚痕殘,柔聲道。

  “墨公子,你們怎麽來了?”

  少年指了指場上,

  “剛打完一場。說說看?”

  落輕紅怔怔的看著那個散發詭異氣息的男子,

  “他入魔了。”

  少男少女驚呼。

  墨千殤面色凝重道。

  “入魔?怎麽會這樣?”

  落輕紅黯然道,

  “我來的時候,他正與天山七怪廝殺。天山七怪靠著天盞七星北鬥陣困住了他。天山七怪嘲笑他,侮辱他,他不為所動。

  但天山七怪卻試圖去拿駐流年。這惹惱了他。於是,他靠著火行島的地心之火強行煉化了自己的心魔,突破到絕情劍法第九層。功力大漲的他將天山七怪一一擊殺。”

  墨千殤歎道。

  “但成也心魔,敗也心魔對吧?他最後還是被心魔反噬了?”

  落輕紅黯然低頭,

  “是的。”

  少年無奈搖頭,

  “落姑娘,若我沒猜錯,他的心魔就是你對吧?

  “是”

  少年望向場中氣息狂暴的男主,嗤笑。

  “絕情?若無情何來絕之一說?只怕情根深種,強行壓製罷了。落姑娘,不知你是否介意說說你們的故事?”

  落輕紅猶豫一下,歎道。

  “這事,要從十年前說起。

  我生在西北,是落日門掌門落紅塵的女兒。他是無雙劍宗最得意的弟子。我們出來歷練,相識於大漠。我記得當時,黃沙漫天,一場沙塵暴令我們意外相遇。我永遠記得他當時看到我那幅傻傻的樣子,至今還不曾忘懷。因相遇而相識,因相識而相知。我們結伴行走江湖,彼此心許,約定此生唯卿不悔。”

  少年默然搖頭,因為他意識到這個故事的結局並不美好。

  “後來呢?”

  落輕紅望著顏不悔那瘋魔般的樣子,淚頰已然失控。

  “後來?後來我們分開了。回到各自家中,準備向各自師尊,父母秉明這件事情。

  我沒告訴他,我小時候有一場與師兄指腹為婚的婚約。我想著我能說服父親取消它,但我父親卻控制我,強行逼我嫁給師兄。我當時早有準備,提前讓我丫鬟見機行事將我的書信寄出,希望他能來救我。”

  少年歎道。

  “他沒來對吧?”

  落輕紅無聲點頭。

  一切不言而喻。

  “新婚當夜,我以死相逼,這場婚禮才取消。當我去無雙城找他的時候,他已經閉關了。再見到他的時候,他已經徹底不認識我了。”

  少年搖搖頭。

  “不對,我不相信他沒來,如果他真的絕情,又怎麽會被心魔反噬。”

  “這也是我想問他的問題,他,來了嗎?”

  少年沉默片刻,正色道,

  “既然如此,我助你一臂之力!”

  少年望向場中,喊道。

  “莫棋宣,還那個穿紫衣的,幫我牽製住他一會兒。”

  白發側頭,冷哼一聲,

  “就一會兒!雨寂,上”

  雨寂一臉無奈,

  “你這家夥,說出去誰還相信你是魔教的?天天結識朋友,這北離大半個江湖,都快變成你的朋友圈了”

  白發尷尬側頭,

  “囉嗦”

  劍氣蕩起。

  狂風肆意,飛沙走石。

  棋宣玉劍於原地輕舞,玉劍發出瑩瑩之光,舞姿說不出的瀟灑,竟然當年詩劍仙的幾分神韻。

  這一刻,徹底坐實美劍莫棋宣之名。

  第一下,一輪明月掛長空。

  第二下,一抹夕陽照關山。

  第三下,一絲追憶映人心。

  “送別”

  劍的名字很簡單,送別。

  曾有詩仙送別汪倫,如今,不知他又要送誰別離?

  是那個在小院中,彈琴的那個女子?

  還是過去那個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悅君兮君不知的少年?

  亦或是,兩者都有?

  劍光閃,若飛火流星。

  致命一劍,頃刻間臨身。

  顏不悔雙眼紅芒一閃,一股紫色氣息轟然爆發。

  絕情劍紫芒一閃,與玉劍劍尖相對。

  “雨寂”

  “來了!”

  一手紫氣東來,一掌冰火寒天。

  紫霧出現,飄飄若仙。

  “紫雲掌!”

  強大的內息,無畏的勇氣,拚死的決心。

  他雖然嘴多,但他卻和白發一樣,深深的愛慕著那個女子,只可惜,她,也不知道而已。

  顏不悔側頭,左手伸出,一掌出,紫雲落。

  三人僵持在那裡。

  這時。

  一輪孤月懸空。

  火行山被黑暗籠罩。

  周邊的人紛紛側目,不明白那裡發生了什麽!

  劍意衝天起,劃破黑夜。

  墨千殤一劍揮出,這一劍很平淡,也很小。

  與其說是劍氣,不如說是一個縮小的月亮,一個契機。

  “長空孤月!”

  “給我醒過來吧!”

  孤月照人心,照的是親人,照的是過去。

  今人不見古時月,今月曾經照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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