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天成沒有動用篡改鬼的靈異很簡單,這公交車上肯定不止一個活人或者說是馭鬼者。
奪取他人的記憶容易招人忌憚,能不招搖還是不招搖的好。
況且他能看出這個中年男人怕死的本質,並不擔心他說謊。
中年男人開口道,“這輛公交車來到一個時間段後,每途徑一站,必有厲鬼上車,有時候是一個,有時候是兩個,那個電子顯示屏上的乘客數量你也看到了,記錄的並不是活人數量,而是車內的厲鬼數量。”
“電子顯示屏的乘客數量我清楚,還有沒有一些別的?”高天成繼續問道。
“你看現在那個乘客數量變成了一,說明剛剛有隻鬼下車了。”
中年男人眼看面前的年輕人沒有回頭查探的意思,繼續道,“公交車到了站點,停留的時間是五分鍾,五分鍾後,這輛公交車會再次開始行駛。”
“原來是這樣。”高天成道。
他看了眼中年男人,槍口緩緩放下。
可沒等中年男人松口氣,眼中的殺意釋放出來。
“砰”的一聲,中年男人的頭顱炸裂,紅色的血液順著座椅逐漸蔓延,車廂內充斥著一股血腥味。
他將手槍別在腰間做回了自己的座位。
車廂內其他幾個馭鬼者神色一凜,這個年輕人可不是善茬,一個馭鬼者說殺就殺了。
之後的一段時間頗為平靜,公交車安穩地行駛著,逐漸遠離了市區,來到一條鄉間小路上。
這條小路越來越窄,也越來越泥濘,但公交車行駛的依舊平穩。
“那個長壽村多半是一個靈異之地。”高天成開口道。
趙一飛認同的點點頭,上個站點就算沒有下車查探,也絕不可能是在大鄭市,唯一的解釋就只有靈異之地了。
“看來詭郵局這次是鐵了心要置我們於死地。”趙一飛感慨了一句。
“你之前說的那兩個信使,看來是準備坐收漁翁之利了。”高天成道。
趙一飛冷哼一聲,目光中流露出殺意,“是我高估他們了,真以為便宜這麽好佔嗎?”
“那也是之後的事情了,完成任務的具體條件是什麽?”高天成問道。
趙一飛解釋道,“將信送到指定的位置就可以離開了,這也意味著殺機,完成任務的瞬間就要想辦法遠離任務點。”
“明白了。”高天成看了一眼電子顯示屏,發現此時乘客數量從原來的一變成了二。
公交車在上一站下去了一隻鬼,乘客數量為一,現在的乘客數量為二,應該與那個中年男人有關。
他體內的鬼複蘇了,但也只會是複蘇,有著公交車的壓製,這隻鬼蹦噠不起來。
公交車繼續行駛著,這次站點之間的距離明顯變長。
下一刻,原本漆黑的夜色瞬間亮如白晝,太陽光折射到車廂內。
路依舊是鄉間小道,可周圍的一切都發生了變化,道路的兩旁是金黃色的稻子,遠處隱隱約約有一個茅草屋。
隨著公交車駛近,高天成看到了那個茅草屋,屋門虛掩著。
而在茅草屋的不遠處,樹立著一個稻草人,那個稻草人身上穿著布衣,臉上有一張黃紙,黃紙上是一張怪異的笑臉,看著很是敷衍,就像是鄰家調皮孩子在紙上隨意的塗鴉。
很快,公交車就駛過了稻草人。
就在這時,高天成猛地朝後看去,在剛剛眼角的余光下,他隱約看到那個稻草人腦袋上的黃紙圖案發生了變化。
他有心想要查看,但此時的稻草人已經被甩在了車尾後,自然是沒辦法查看了。
“怎麽了?”一旁的趙一飛問道。
他更多的注意力是在茅草屋上,自然沒有過多注意稻草人的變化。
這時,勻速行駛的公交車開始減速,直至刹車停在鄉間小道的路邊。
而在道路的右方,一條蜿蜒的小路直通那間茅草屋。
這一刻,公交車上坐著的所有馭鬼者都在注視著電子顯示板上的乘客數量。
要問公交車什麽時候最安全,自然是公交車上沒有厲鬼的時候最安全。
隨著前車門打開,一陣炙熱蔓延進了公交車內,但又很快消失不見。
兩分鍾,三分鍾,四分鍾……
高天成沒有要下車的意思,這個地方很危險,那個貼著黃紙的稻草人絕對有問題,這天氣也不對勁,還有不遠處的茅草屋。
就在五分鍾即將來到時,車門前突然出現了一個身穿白色背心,身材佝僂的老人,那個老人頭戴一頂黃色的草帽,腳上是一雙黑色布鞋,手上長著厚厚的老繭,肩膀扛著一把滿是鏽跡的鋤頭。
他邁步走進了車廂內,找了個最近的空著的座位,坐了下來。
“哐”的一聲,公交車的車門關閉,繼續行駛,電子顯示屏上的數字變成了三。
這有兩種情況,要麽有一只看不見的鬼上了車,要麽就是老人還攜帶了一隻鬼,所以被公交車判定為兩隻鬼,
高天成目光瞟向坐在前面的老人, 此刻,他在看清楚老人腳底下的鋤頭並不是鐵鏽,而是血跡乾涸留下來的痕跡。
在公交車上並不擔心厲鬼暴起殺人的情況出現,他收回了視線,登上這輛詭異的公交車,最主要的目的就是幫趙一飛完成信使任務。
公交車在行駛了一段時間後,周圍的場景發生了變化,四周依舊是昏暗的夜色,腳下的鄉間小道開始逐漸變得寬闊起來。
緊接著就是漫長的安靜,公交車安穩的行駛,並沒有出現突發情況。
另一邊,一間審訊室內。
“我們真的啥都沒做。”一個中年男人喊道。
“大半夜鬼鬼祟祟的,不是有問題,是什麽?”負責審訊的男人語氣嚴肅道。
“我們就出來遛個彎兒,你們也沒必要抓我們吧!”另一個男人道。
“等會兒你們就知道了。”負責審訊的男人起身離開了審訊室。
“哥,咱們怎麽辦?”一個男人問道。
另一個男人出聲安慰,“沒事,他們又沒證據,抓不了我們。”
“我說的是信使任務,咱們已經錯過了那輛公交車,該怎麽辦?”男人問道。
這時,審訊室的門被打開,一個長相帥氣舉止優雅的男人坐在兩人的對面。
這是不是錢宇,還能是誰呢?
“說說吧,鬼鬼祟祟在科學大道做什麽?”錢宇問道。
“什麽意思?我聽不明白。”那個大哥嘴硬道。
“你覺得我不敢殺你們?”錢宇直接掏出了黃金手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