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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六詭事》第8章 討封
  在東北,相傳有五大仙。胡黃白柳灰,很多外地人都是不相信的。而胡黃二仙流傳的故事是最多的。包括現在的東北農村,很多人家裡還會有供奉保家仙的習俗。

  我作為一個堅定的唯物主義者,我一定是不相信的。但是在我小舅子身上真的碰見過這樣的事情!

  記不得是在哪本小說裡看見過黃鼠狼討封的事情,大概意思是說這個黃仙修煉到一定的程度以後,是有得道成仙的機會的。然後它就會在路邊攔住過往的人,會口吐人言的問道:“你看我像不像仙?”(另有一說是你看我像不像人。)如果你回答像,黃仙最後就會得道飛升,你五十歲以後它會來報答你。但是從你回答像的那一刻開始,往後的日子裡你都會特別特別的倒霉。

  按照神話傳說裡的邏輯,和東北話的說法就是:“你多雞毛啊,你就給人封仙?”你是要拿運氣去償還這個因果的。但是你要是回答不像,那這個黃仙就會瞬間道消身死。而你的身上就會被留下印記。你跟這個黃仙的族群就會結下死仇。它們會一直陰魂不散的纏著你,報復你。

  所以早年間家裡老人都會囑咐孩子,遇見黃仙盯著你看,你一定要先張嘴。就說:“我是打圍子的(意指打獵),你別攔著我。”通常這句話說完,它就會掉頭就走。

  可能因為我是個唯物主義者,所以我從小這些東西都沒見過,老鼠我都沒見過幾次。但是我小舅子,卻是真真的碰見過這個黃仙討封。

  前面說過,我嶽父家在HLJ。現在是個自然保護區,野生動物極多。我小舅子去當兵的前一年總是去追野雞,也是在一次追野雞的路上。就碰見了這麽個事情。

  “姐夫,就咱家後面不是個大泡(一聲)子(沒有池塘深,但是面積很大。又不是沼澤地,東北人就叫泡子。)嘛!那個大泡子往北再走就是現在的濕地保護區。我當兵頭一年,不是去追野雞嗎?就得順著泡子邊上的小道往北走。往北走大概一裡地左右,有一片小樹林(說是小樹林,實際上就七八顆樹。)。那些樹早些年是二叔種的,二叔就是爸(我嶽父)那個同學,關系特別好的那個。”

  我:“我知道,聽說過。”

  他:“那裡面其實是有個黃皮子的,我小時候就見過他好多次。但是一直也沒當回事過。我當兵頭一年往北去攆野雞,過了小樹林沒有多久。我就碰見它了。大概距離也就是兩米左右,它跟人似的在道邊站著。看那樣子道行應該是挺高的了。”

  我:“從哪看出來道行高了?”

  他:“就是他跟正常的黃皮子不一樣了已經,渾身上下基本都沒毛了。就剩一條毛從頭頂到尾巴,其他的皮膚油光鋥亮的。長得還比一般的黃鼠狼大很多。跟你家小二(我養的哈士奇叫小二)坐在那塊差不多大小。”

  我聽了之後沒說話,因為我也沒見過那東西。所以我也不知道怎說應該。就恩了一聲,繼續看著他等著下文。像極了催更的讀者。

  “我因為小時候見過它好幾次,我也不怕它啊。它也不怕我,我倆久對視了一下。冷不丁的我就想起來小時候媽囑咐過我。你要是碰見這個場景,沒準它是要討封。”

  我:“然後呢?”

  他:“我就緊忙就說,我是打圍子的。我也不招你也不碰你,咱倆誰也別勒誰!你猜我說完怎的了?”

  我:“怎的了?”

  他:“我說完,那黃皮子掉頭擰噠地就走了,

不是四隻腳,是兩隻腳跟人似的。”  我:“我*!”

  他:“但是後來我19年專業回家之後,是乾活也好,還是溜達也好,再也沒見過它。村裡老聶家那家裡頭,說我複原前一年有人見過一次。老聶家就是咱家出門往東走,第五家,那個門臉整的挺大那個。咱也不知道它是得道了還是怎麽樣了。 ”

  聽完之後我就跟他講了一下我看到過的關於黃仙討封的這個文字。我說:“幸虧這是媽囑咐過你,要不你說你得倒霉多少年?聽你描述這玩意應該是挺訥(ne,一聲。東北話裡表示厲害的意思。)。”

  他:“它一般,我小時候還見過個更訥的。”

  你要是說這個那我可就不困了啊,我原本是葛優癱躺在沙發上的,一聽還有更厲害的我就坐起來了。

  我:“你快說說,還有啥?!”

  他:“我有一次探親假回家,就在咱家房後。離老遠就看見個狐狸,在那煉內丹呢。”

  我:“你可別扯犢子了,玄幻小說看多了吧你。”

  他:“嘖,你看你還不信,這個事爸也看見了。爸是最不信這個的吧?”

  我嶽父確實一直是堅定的唯物主義者,他年輕的時候也經歷過一些稀奇古怪的事情。我們以後再講。

  我點了點頭,回應道:“確實,爸是真不信這玩意。我們爺倆一樣。”

  他:“我看見的時候是傍下午,我要去飲牛去(給牛喂水喝,我嶽父家養的奶牛。)就站房後那塊,就看遠處隱隱約約有一道紅光。一會一下,一會一下。就在那個泡子的道沿上。我仔細一看,這不是個大白狐狸在那仰天吐內丹呢嗎?我就喊爸快出來看來。”

  我:“爸去了嗎?”

  他:“他一開始也不信,但是來了站我旁邊一看,還真是這麽回事。就那個白狐狸仰頭衝天,從嘴裡噴出紅光,然後沒有了。再然後繼續噴。十多分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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