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張伯翰的房間,中年邋遢男人來到中庭,見嶽忠山等人已經將行李收拾的差不多了,便對馬蘭花講道“蘭花,等下吃完飯給師傅燒點熱水,師傅要沐浴更衣。”
隨後又跟嶽忠山吩咐道“明天一早,把師祖們的畫像從庫房中請出來。”
嶽忠山立馬心領神會“師傅,你要收光宗為徒?”
中年邋遢男人點頭“今晚吃過晚飯,都好好休息,明天一早舉行李光宗的拜師儀式。”說完就往自己的房間走去。
“嘿嘿,你們看這是啥?”王義明,從自己的包裹裡拿出一塊粉色手帕。
陸小北吸溜一下鼻涕疑惑道“三哥,這是個手帕。有什麽說法嗎?”
李光宗也點頭附和。
王義明故作高深,打開扇子扇了倆下“對!是塊手帕,不過這手帕的主人你們可知道是誰?”
陸小北跟李光宗齊齊搖頭表示不知。
“橋東頭,張記點心鋪劉寡婦的。”王義明驕傲的說。
陸小北吸溜著他的鼻涕,表達他的不解“三哥,那跟你說的帶我們天天大吃大喝,還不用給錢有什麽關系呀?”
王義明給李光宗一個眼神,示意他出去看看,謹防隔牆有耳。
李光宗也沒給他失望,不用他教,躡手躡腳的打開房門,左右看了一圈“三哥,沒人。”
王義明將倆小子拉進自己,俯身低聲說道“這手帕是我路過張記點心鋪子,劉寡婦偷偷交給我的,還給我遞了一封信讓我轉交給師傅。信的內容我看了,全是些虎狼之詞,我就沒給師傅。不過我們可以。。嘿嘿。。然後。。嘿嘿。。”一邊說著一邊將倆小子拉進自己。
陸小北對這三哥佩服的五體投地,妥妥地小迷弟“三哥,你真的太聰明了,還是你腦子好使。”
王義明對陸小北的馬屁也是很受用,又打開扇子給自己扇風,裝高手。
只有李光宗覺得有些不妥,他怯怯地問道“三哥,這事要是敗露了,怎麽辦?我覺得你師傅,有點凶,會不會打死我們。”
王義明還沒說話,陸小北就幫著解釋“光宗,放心。師傅人好著呢,從來不真的動手打我們,頂多罰站蹲馬步,不怕的。”
剛想說可是,王義明就道“光宗,三哥這是把你當自己人,你可別讓三哥失望呀。三哥有好事可從來都不會一個人獨享,放心這事只要小心些,不會露餡的。”
李光宗也無話可說了,莫名其妙就上了這王義明的賊船,只能硬著頭皮上了。
就在三人商討計劃的詳細細節,馬蘭花過來喊三人吃飯。
席間邋遢中年人宣布了一個重大消息--收李光宗為徒,明早舉行拜師儀式。
其他人都已知曉這一消息並沒有多驚訝,王義明為首的三人組直接嘴巴驚成“o”字型,尤其是李光宗,他轉頭看向張伯翰,張伯翰微微頷首。
入夜
舟車勞頓數日的嶽忠山、張麒麟已經熄燈休息;馬蘭花依舊不知道在房間裡鼓搗著什麽;知了正在看中年邋遢男人給他來回來的新書卷,其實不能說是書卷,說是畫冊更恰當雖然有字但是大多都不認識;張伯翰還在紙張上書寫著什麽;中年邋遢男人哼著小曲泡著澡,享受的閉上了眼睛;
王義明的房間內燈火通明,王義明看向倆位小跟班“怎麽樣?”
陸小北跟李光宗齊齊點頭“忠山哥、麒麟哥都睡了,知了、蘭花、張伯、師傅也都在忙著自己的事情呢,
不會有人過來的。” 王義明小手一揮“乾活。”
李光宗鋪開紙張,陸小北在旁磨墨“親愛之劉,見信如見吾。。。思卿甚切,望白頭廝守。--愛劉之人:逍遙子”
王義明活動了一下筋骨,又吹了吹還未風乾的墨跡,對著倆小跟班說道“齊活,明天三哥帶著你們倆去好吃好喝,嘿嘿,都回去睡吧,明天還要參加光宗的拜師儀式。”
李光宗一拍腦門這才想起,明早自己還有大事要做,趕緊告辭離開,剛要走,又回頭問道“那個。。。那個。。。師傅很厲害嗎?會不會咻!咻!咻!”
王義明被他這麽一問也蒙了“啥叫咻!咻!咻!”
李光宗用小手比劃了一下“就是從這個屋頂跳到那個屋頂。咻!咻!咻!”
王義明哈哈笑了起來,陸小北也跟著笑了起來,隨後就吸溜了一下自己的鼻涕“你說的咻咻咻是輕功吧,那個三哥也會。”
李光宗帶著羨慕的眼神望向王義明,王義明不說話只是微微頷首,一副高人做派。
王義明拿起扇子走到李光宗身前拍了拍他的肩頭“放心好啦,用不了多久,你也會跟三哥一樣強,加油吧,光宗!”
兩眼冒光的李光宗不停地點頭“嗯,我一定好好學,那我先回去啦,三哥、小北。”
陸小北見李光宗已經走了,也告辭回去休息。
一夜無話。
一聲嘹亮的雞鳴打破了寧靜,馬蘭花房間的燈火亮了起來,陸續的嶽忠山、張麒麟、知了、陸小北、張伯翰的房間也有了動靜。
李光宗興奮了一夜,早早就在等這聲雞鳴了,雞鳴響起的那一瞬,他直接從床上彈起,徑直的跑向中庭。
陸小北打著哈欠“哈啊~這麽早啊,光宗。”
李光宗興奮地不行“小北,拜師禮要開始了,我有點緊張怎麽辦?”
陸小北看看剛剛蒙蒙亮的天色,揉了揉眼睛“你現在緊張有點早了,師傅一般都要睡到早飯點才會起床。”
“啊?”李光宗張大了嘴巴,不敢置信。
沒一會嶽忠山,張麒麟,知了也都來到了中庭,互相打過招呼,一齊扎好馬步,做著早課。
李光宗閑來無事,也跟著一起扎馬步,沒有堅持到一炷香的時間,就癱倒在地,感覺雙腿已經不是自己的了。
終於,馬蘭花過來喊他們吃早飯,嶽忠山轉身對陸小北說“小北,去喊師傅跟義明起床。”
陸小北剛要答應,李光宗騰的起身“忠山哥,我去吧!”接著一路小跑著敲逍遙子跟王義明的房門去了。
眾人吃完飯,馬蘭花跟知了收拾殘局,嶽忠山帶著張麒麟,王義明,陸小北,李光宗去布置大堂。
終於布置完畢,三張祖師爺畫像掛在大堂中間的牆上,昨天還是邋遢的中年男人,今天換上了一件嶄新的白袍衫,胡子頭髮也都有修整,他端坐在大堂中間的太師椅上,閉目養神。
李光宗突然覺得這個師傅好像挺有本事的,至少此刻像模像樣的。
張伯翰見到逍遙子這身裝扮也是微微頷首, 表示認可。
隨著嶽忠山大喊一聲“吉時已到!”
馬蘭花將茶杯遞給李光宗,大堂倆側,張麒麟、王義明、知了、陸小北端端正正的站著,一點沒有平時的玩鬧模樣,表情嚴肅而認真。
李光宗接過茶杯,雙手捧過頭頂,恭恭敬敬的端給正坐在太師椅上的逍遙子。
逍遙子接過茶杯,喝了一口清茶,“李光宗,你可願拜在我逍遙子門下。”
李光宗恭敬回道“弟子願意!”
逍遙子起身“好,那從今日起,你就是我逍遙子第七位徒弟。”
李光宗跪拜在地,恭敬地磕了三個響頭“謝師傅!”
逍遙子將李光宗扶起沉聲道“我逍遙派就一個宗旨:自在逍遙,追求真我。所以為師對你沒有什麽要求,做你自己就行,但是記住善惡到頭終有報,盡可能去做個好人。”
李光宗恭恭敬敬回道“弟子明白!”
逍遙子坐下,看向嶽忠山,嶽忠山點頭會意大聲喊道“眾弟子向祖師爺敬禮。”
說完帶頭向掛在牆上的祖師爺畫像鞠躬,其他人包括張伯翰也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
“拜師禮畢!把祖師爺畫像請回庫房!!”嶽忠山又大喊一聲。
張伯翰眉頭微皺表示不解,好好的祖師爺畫像為何要放庫房,於是便問站在身前的陸小北“為何要把祖師爺畫像放庫房?”
陸小北壓低聲音說道“師傅說,掛在牆上看著怪滲人的,還是放庫房眼不見為淨。”
張伯翰對逍遙子剛剛升起的一絲好感又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