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老宅中遺物我已抄錄了一份,命下人送往了洛陽,這遺物是一份劍譜,只是這劍譜有些詭異,二叔,可要侄兒默寫一遍,參考一番?”
從老宅出來沒多久,陳洛易便將劍奴劍靈拿給了忠叔融合,隨後找到了林震南,說了一番話,其實說完話,他有些後悔,他還是心軟了,畢竟這些話說不定會對他的布局造成影響。
只是正如他在地窖裡所想,他得了林家的辟邪劍譜,自然會在一定程度上報答林家,能保住他們的性命最好不過。
因此他心軟的說了一番不該說的話,告訴了林震南地窖中有一份劍譜,還給了林震南一個選擇,這很可能會讓林震南在被余滄海抓住後,第一時間暴露他的存在,只是話已經出口,沒辦法再改口了。
“劍譜,既然是遠圖公所留劍譜,那就是林家之物,浪兒,心中有天地,不是平之可以比擬,這劍譜我即便要來也無甚用,再則當日我便說了,絕不過問,你自行處理便是,若是日後你真有所成,只希望你多關照一番平之便罷,還有此事千萬別告訴平之,否則徒生波瀾。”
這林震南聽到地窖中是一份劍譜,不由一愣,隨後微微搖了搖頭,拒絕了陳洛易的提議,在他看來,林家最厲害的劍譜,辟邪劍法他都沒練出名堂,再多一份劍譜有何意義?
更重要的是遠圖公不可能藏著一份比辟邪劍譜還厲害的武功,不讓子孫輩學,既然把劍譜藏著,那說明這劍譜必然有麻煩,林震南並不想去碰這些麻煩,他內心深處更不想林平之碰這些,對他來說,如今家中的一切都已經很好了,平平安安就好,不想再生波瀾。
林震南這樣的想法,放在現代社會,絕不能說錯,只能說深明明哲保身之道,不貪心,也不招惹麻煩,算是守成之人,即便子孫不爭氣,遇到什麽麻煩,最多是破財免災,絕不會有滅門之禍。
然而,放在這武俠世界,林震南這想法卻是大大的錯誤,他以為與人為善,不想找麻煩,麻煩就不會找他,卻不知道江湖之中不想被找麻煩,要麽他實力強絕,威震四海,要麽就是身無長物,無人窺視。
林震南身為武林中人,卻習慣用商人方式去解決問題,或許大多數情況下,沒有觸及對方根本利益時,金錢開道沒問題,但涉及到根本利益時,金錢完全是附帶的利益,解決不了問題。
林震南完全沒有意識到地窖下那卷劍譜的重要性,更想不到這卷劍譜會引來福威鏢局滅門之禍,不過既然林震南已經做了決定,陳洛易也就閉嘴了,他已經很仁慈的給了林震南答案,但對方不接受,那就怪不得他了。
這事也讓他明白,很多東西計劃再好,也要能完美執行才行,他終究還是心善,給了對方機會,雖然並未造成嚴重後果,但卻留下了破綻。
“算了,我終究也不是那種心狠手辣,毫無人性的人,此間事了,趕緊回洛陽修煉。”
陳洛易暗自檢討了一番,因為一句話,導致幾年後,很可能招來余滄海,嶽不群,這多多少少有些不劃算,不過事已至此,多想無益,也算給自己一點壓力,不能懈怠。
剛走出客廳,林平之不知道從哪就冒了出來,邁著輕盈的步伐迎著陳洛易走了過來,臉上帶著激動的神色。
“堂哥,事情處理完了嘛?我已經讓史教頭備好了馬匹,就等你做完事情,然後出門狩獵,今天正好是個出遊的好天氣。”
林平之語氣帶著些許期盼,
看來在鏢局裡窩的太久了,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個玩處,已經迫不及待了。 “哈哈,平之,我正準備去找你呢,走,出門狩獵,今天就讓我們獵個痛快。”
陳洛易故作豪爽的哈哈兩聲,邀著林平之的肩膀,跟著他到了外院,外院門口,有八個勁裝漢子正在等候,這些人或坐或站,不遠處有兩匹馬在原地不停走動著,忠叔抱著長劍在一處陰涼處等候,見陳洛易走了出來,連忙迎了上來。
“史鏢頭,堂哥來了,我們即可出發,酒水可備好?今天就讓我們獵個痛快。”
林平之大手一揮,所有的躺子手,鏢師都站了起來,他聽到陳洛易說的話,覺得頗有氣勢,現學現賣的說了起來,眉宇之間英氣十足,整個人顯得意氣風發,好不瀟灑。
“好一個英俊瀟灑的少年,讓人忍不住側目。”
陳洛易也看向了林平之,心中暗讚了一句,隨後走到了馬匹前,腳踩著馬鐙輕輕一瞪,翻身上馬,這兩匹馬都受過訓練,又有馬鐙相助,陳洛易上馬並不困難,只不過想要快馬狂奔,那就有些困難。
林平之騎馬與陳洛易並列而行,速度並不算快,兩側和身後跟著鏢師,這是林平之第一次出行打獵,充滿了新鮮感,一路上都在絮絮叨叨,陳洛易則是拿著長弓細細研究,他本身不會用弓,之前家境清寒,也不會用弓箭,因此一直在請教林平之用弓的訣竅。
一行人騎了半個時辰不到,便到了城外的一處山林,這山林樹木叢生,遠處又有些許草地和水源,這種地形倒是會有不少獸類出沒。
陳洛易和林平之下了馬,開始入林,這地方畢竟不是專門圍出來的獵場,有專門騎馬的通道,有些地方僅供人通過,好在道路難行也意味著少有人來,容易有獸類出沒。
一群人剛走沒多久,便見到史鏢頭伸手比了個暫停的手勢,然後伸手指了指不遠處的樹木從,只見那樹木叢下,幾隻錦雞正在啄食,史鏢頭朝著林平之揚了揚頭,示意林平之搭弓狩獵,作為福威鏢局鏢頭,他深知只要哄的少鏢頭開心,少鏢頭絕不會虧待他們,至於陳洛易嘛,他根本就沒在意。
“少爺,那邊有幾隻錦雞。”
一旁的忠叔見陳洛易受到冷遇, 眉頭一皺,隨後也輕聲提醒道。
“嗯,我知道,我箭術不行,恐打草驚蛇,看平之的表現了。”
陳洛易點了點頭,隨後看向林平之,他這箭術,能不能射到那塊地方,都成問題,他今天僅僅是來感受一下打獵的氣氛而已,能蒙到一箭那是運氣,人品,一隻獵物都打不到,那也正常。
林平之被幾人注視著,心中也有幾分緊張,伸手張開弓,臉色漲的通紅,手臂都在微微的顫抖,但心裡更多的是興奮和激動,幾個人的注視,讓他的表現欲達到了一個高峰。
“中。”
瞄準,放箭,林平之猛的發出喝的一聲,手中長弓瞬間激發,弓箭猶如閃電,在空中一閃而過,發出輕微的破空聲,隨後彭的一聲聲響,一隻錦雞被長箭穿透,牢牢的定在了地上,其他錦雞發出嘎嘎的叫聲,四躥而逃。
陳洛易也是搭弓射箭,右手手臂猛的繃緊,將長弓拉滿,左手扶著箭頭,隨後低喝了一聲,松開右手,弓箭發射,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隨後穩穩的扎在了地上,這掉落的箭支連錦雞活動的地方都未接近。
“還是平之厲害。”
陳洛易拍了拍林平之的肩膀,由衷的感慨道,他倒不覺得有什麽,第一次接觸弓箭,能平穩的射出去,已經可以了。
林平之這種小年輕嘛,臉皮比較薄,被人誇讚了幾句,內心深處雖然得意,虛榮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但臉上卻是通紅一片,有些不知所措,尤其是堂哥在一旁,同齡人的稱讚,更是讓他得到了極大的滿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