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江湖在哪裡?
有人說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也有人說江湖就是快意恩仇,鮮衣怒馬,刀劍春秋,也有人說江湖就是恩怨情仇,逃不了名利二字。
陳洛易也準備見識見識一下,什麽是江湖,怎麽才能笑傲江湖,一把劍,一匹馬,一個人,獨出洛陽,他將去追尋細雨的足跡,也是追逐江湖的流向,看一看這江湖的風景。
忠叔本想陪著陳洛易,只是陳洛易覺得忠叔陪在身邊,少了點闖蕩江湖的感覺,還不如在身後保駕護航,關鍵時刻再現身。
要找尋細雨,自然得先找鬼手李,只可惜鬼手李這人行蹤不定,沒有特殊渠道根本找不到此人,林家根基太淺,在江湖上沒有什麽渠道,也沒辦法打聽到鬼手李的消息,這導致陳洛易只有一條路線,洛陽至南京。
他本不想去南京守株待兔,但找不到細雨的路線,見不到陸竹,那就只有去南京等細雨了,古代雖然在某些方面更加自在和方便,但在交通,出行,找人這方面很麻煩。
首先便是出行路線,有點家底的還可以弄一份地圖,窮人全靠記憶和經驗,而即便有地圖,這地圖也不是實時地圖,不知道是多少年的地圖,一不小心可能就在岔道口迷路了,畢竟很多小的岔道口,是沒有路標的,你若是沒有經驗,一步踏錯,走的方向完全就不同了。
洛陽——平頂山———漯河———周口——南京,這個是地圖上的基本路線,看起來似乎很簡單,先到平頂山就行了,但一個人想要不出岔子的走到平頂山,難度很大,所以,跟隨商隊是最簡單的選擇,這些商隊走南闖北,有固定的,安全的路線。
陳洛易雖然想獨闖江湖,但出了洛陽沒多久,便遇到了幾條岔道,一番思索之後,決定還是先回來吧,連路都找不到,就別當獨行俠了,鮮衣怒馬,獨闖江湖,看來是有些難度。
找了一家進京的商會,交了一些銀兩,他也加入了商會,跟隨著商會隊伍出發。
隊伍出了洛陽,朝平頂山方向出發,隊伍裡的人,比較複雜,探親的,上京趕考的,零散的商販,還有四輛馬車,數十個護衛,看起來聲勢浩蕩,這也是商會生存之道,只要出行的人數夠多,那麽風險系數就越低,沿途敢打商會注意的人就越少。
走了兩個時辰,頭頂的太陽越發酷烈,陳洛易一襲黑衣,更是吸收了大量的熱量,整個人熱的汗流浹背,他雖然有些許內力,但內力又不是無敵的,既做不到寒暑不侵,也做不到冷暖調節,隻得在心中暗罵。
“江湖果真沒那麽好闖蕩,不是風餐露宿就是食不果腹,難怪有些人為了幾兩銀子都能提刀殺人。”
解開腰間的酒葫,陳洛易猛的灌了兩口,這酒都是溫熱的,這讓他有些想念以前的冰啤酒了,要是來兩口,絕對夠勁。
他總算理解了,為何那麽多大俠喜歡帶個酒葫在身上,古代物資匱乏,又沒有太多解饞,解渴的東西,一壺老酒,冬能驅寒,夏能解饞,真是居家旅行必備神器,再加上這酒的度數也不高,還有幾分甜味,他都有些愛上這東西了。
“好了,各位現在到了黑鴉嶺,右行三百丈有一方寒潭,諸位可以暫且休息兩個時辰,正好去接點涼水,解解渴。”
又走了半個時辰,頭上的太陽已經當空,時間也來到了正午,商會領隊在一處密林旁,停下了腳步,讓眾人休息,霎時間響起一片呼聲,大部分人都找了個陰涼地坐了下來,
也沒太講究,幾個書生則是頗為注重禮儀,找了個乾淨的地方,鋪了兩塊布,搭了個簡易的小桌子,開始吃東西。 陳洛易也有些餓,好在包裡有些乾糧,可以混一頓,實則他在商會裡交了錢,商會也管飯,只是商會條件有限,這飯都是些稀粥,饅頭,沒什麽肉,能讓你吃飽,但管不了多久。
陳洛易倒也是不是什麽嬌滴滴的貴公子,幾塊乾糧下肚,就了兩口酒,饑餓感瞬間消失,他又把目光轉移到了另一處,四輛馬車停靠在陰涼處,幾個護衛正在牽馬拴繩,然後不知從何處拿來了兩個木凳安放在馬車下方。
一前一後的兩輛馬車都沒有什麽動靜,中間兩輛馬車的簾子被緩緩掀開,露出一隻雪白色的手掌,隨後一個身形嬌小的女子從簾子後走出,這女子穿著一襲青白色的綾羅綢緞,體態輕盈,曼妙,頭上梳著雙馬尾辮,用一根普通的並蒂玉蘭玉簪插住,看起來頗為嬌嫩。
這女子小心的踩著木凳下了地,隨後站在馬車旁掀開了簾子,簾子後又出來一個女子,身著寶藍色長裙,外披一件白色衣紗,一頭烏黑的秀發盤在身後,露出精致絕美的五官,白皙光滑的肌膚,在陽光下泛著淡淡的光,透著難言的貴氣,尤其是手上戴著玉白色的手鐲,耳垂上垂落的青玉色翡翠,更是增添了幾分華貴。
“這絕對是大富人家啊,嘖嘖,這顏值,這身段,這氣質,真是讓人心動。”
陳洛易看到女子的瞬間,便覺得眼前一亮,說實話,兩世為人,他還真沒有近距離見過這麽漂亮,有氣質的女人, 明星,網紅他見多了,但那都是照片,鬼知道修了多少次圖,磨了多少層皮。
“好漂亮,簡直是仙女下凡。”
“好一個絕世美人,真是珠光寶氣,驚為天人,只可惜不知是哪家女子。”
這女子一下馬車,便引起了一陣議論,四個護衛隱隱圍在女子周邊,陳洛易這才注意到,這些護衛的站位竟隱隱形成合圍之勢,但凡有人心生不軌,四人瞬間可以圍殺對方,而且四人身形健壯,腳步沉穩,雙目炯炯有神,並非一般好手,更像是軍方的人。
“這女人身份不簡單啊,不過這跟我關系不大,我還是去接兩壺水吧,這鬼天氣。”
陳洛易看了兩眼便轉移了目光,拴好了馬,直徑朝著右側的小道走去,這條道剛剛已經有不少人接水回了,偶爾能聽到有人發出感歎,說這水真的清涼之類的話。
陳洛易的馬匹旁邊,掛著兩個水囊,不過水囊中的水已經有些溫熱了,喝起來也不夠爽快,因此他聽到有寒譚,正好換一換水,也好洗一把臉,去一去身上的燥熱。
走了五六百米,便見到了一方寒譚,還未走進便感覺到了一陣涼意,寒譚很大,周圍聚了不少人,紛紛拿著水囊在灌水,人多了,自然會有些不衛生,不過這涼譚很大,水質也非常好,又是流動的水質,倒也不用擔心太多。
陳洛易捧了一捧水洗了把臉,隻覺得這水竟有些涼的刺骨,涼水拍在臉上,整個人瞬間神清氣爽來,又捧著水喝了一口,涼水入肚,侵透心扉,這水又透著淡淡的甘甜,竟有種喝冰飲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