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校還是老樣子,人人都無精打采,哈欠聲連天,一副準備走進監獄受刑的模樣,只有那些懷揣手機,遊戲機,或者其他什麽違禁品的學員才打起十二分精神,賊偷賊腦的把眼神亂飄,試圖找到一個合適的破綻衝進校門。
陳君佐看見這滑稽的場面覺得有些搞笑,稍作停留後他徑直走進了校門。
突然,陳君佐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驚慌失措的從公共廁所跑了出來,因為太過慌張,他甚至在台階上滑了一下,一直滾著下去了,摔的頭破血流。
那家夥的模樣陳君佐實在是太熟悉了,這不就是當初出賣他的“朋友”羅法順嗎?
說起來,自從上次賣他失敗後,羅法順一直像鬼魂一樣,盡可能遠遠離開陳君佐,但是卻又不是完全消失,而是在陳君佐的視野邊緣遊蕩,似乎是在謀劃著什麽東西,這讓陳君佐感覺相當難受。
“奶奶的,有時候我真懷念三十年前的舊時代,看到那些王八蛋直接就揍死拉倒,看看現在,幹什麽都束手束腳。”某位門將曾經在年會上發出如下感慨。
“這家夥在搞什麽?”
陳君佐帶著疑惑走進廁所,然後他就嗅到了一股極為刺鼻地血腥味。
“砰”
不帶任何猶豫,陳君佐一腳踢上了公共廁所。
好幾個準備上廁所的學員都被擋在了外面,甚至有人差點被門板砸歪鼻子,氣得拍著門板破口大罵。
陳君佐並不理會這些吵吵嚷嚷的聲音,而是直盯著廁所內的景象。
兩個男人躺在肮髒的地板上,脖子幾乎是被一刀斬斷。
另外兩個男人則掛在蹲位間的隔牆上,他們的身體被砍到傷痕累累,似乎是經歷了一場極慘烈的惡鬥。
一個身著白灰兩色校服的男孩站在四具屍體之間。
他的身上七扭八外的分布著十幾條傷口,衣服被扯的稀爛,手中還提著一把正在不斷滴血的鋼刀,大口喘著粗氣。
“奶奶的,你可終於來了,可等死老子了。”男孩咧嘴笑道,但是這個笑臉很快被傷痛扭曲了。
“樊小苦,”陳君佐愣了楞,認出那是那個死纏著自己比試的五虎狂刀門弟子,“你在這裡搞毛啊,而且這些人是怎麽..........”
“從我聽見的嘀咕看,他們是知道你一定會搶在上課前一分鍾去一趟廁所,然後準備趁你放水的時候給你剁成十八塊。”樊小苦吐了口帶血的唾沫。
“我去,這幫孫子........”
陳君佐馬上想到了羅法順,肯定是這位“朋友”把他的日常習慣賣給了黃天教眾。
能被一個人賣兩次,陳君佐覺得很無語。
“那你砍死他們幹什麽?等他們和我拚的兩敗俱傷的時候出手,豈不是打敗我的成功率更大?”
“放屁!”
樊小苦破口大罵,用拳頭猛擊胸膛,發出“砰砰”響聲。
“我們五虎狂刀門下皆是堂堂好漢,怎麽會乾這種齷齪之事,爺平生最恨的就是出陰招的人。”
“好了,現在戰場清理出來了,我們馬上開始.......咦,你在幹嘛?”
樊小苦看見陳君佐掏出手機,熟練的播出一串號碼,大概兩秒鍾後,電話就被接通。
“喂喂,睡醒了嗎孫姐,我在學校,遇到點小麻煩.........嗯,對對對,沒錯,你趕緊派輛車過來,另外別忘了通知一下清掃部,帶上解毒劑,順便讓他們多帶點清潔劑...........不,
現場其實沒有搞得很誇張,也沒啥不得了的東西飛出來嚇死人............不是,主要是學校的公共衛生間太髒了點,蹲坑邊都包漿了,拉屎都覺得膈應,於是我想請專業清潔人士...........喂,夏姐,還在聽嗎?喂喂喂!” “媽的,你在搞毛啊!你剛剛叫了什麽人?”樊小苦直接跳了起來。
“叫人救你啊大哥,這些家夥的武器明顯喂了毒,你感覺不出來自己中招了嗎?”陳君佐吐槽道,順便瞄了一眼樊小苦逐漸發黑的臉。
除了各種威力巨大的魔功之外,黃天教最擅長的應該就是練毒,據說不管數量和品質上都相當客觀,可以說僅次於以煉毒起家的唐門。
“啊哈?”
樊小苦瞪大眼睛,似乎對自己的狀況一無所知,此時,黑色的陰霾已經爬到了他的額頭處,隨著一聲悶哼,樊小苦直挺挺倒了下去。
“唉,雖然到不了高武境界,但是實力倒是還湊合,只是..........像你這樣的沙雕是怎麽活到現在的?”陳君佐歎氣道。
大概十五分鍾後,兩台麵包車就衝進了學校,幾個維修工裝扮的人跑進了廁所,並且拉起警示帶將廁所封鎖了起來。
“這家夥還真是厲害。”
梳著一個利落的馬尾,頭戴維修工帽子的夏心泉讚歎了一句道。
她是天劍閣清掃部主任,也是天劍閣中為數不多和陳君佐關系親密的主管人員, 原因無他,陳君佐的特殊身份導致他走過的地方傷者遍地,這些都需要清掃部辛苦出工解決。
“厲害個啥啊,撐死也就是個五級武者,還差點掛掉...........”
“測試實力是你的事,我是說他的毅力。”夏心泉盯著樊小苦道。
“什麽意思?”
“他的水平不過五級,但是那些魔教弟子的實力也差不多就是那麽回事,介於四五級之間,雙方水平差不多,”夏心泉道,“按照我的猜測,只能說他的意志力真是強悍到不可思議,頂著常人早就失去戰鬥力的重傷和中毒,他還能奮力戰鬥,直到將對手擊殺。”
“你的描述並不準確,評判也不存在如此唯心的標準,毅力是什麽東西?能吃不?”
陳君佐連連搖頭。
“我只能說,他或許是達到了四級的突破邊緣,有了接近五級的實力,至於受傷,只能說在這樣的人數差距下屬於正常,沒必要過度解讀。”
“喂喂喂,其他那些腦子僵化的老鬼也就算了,怎麽你這新人門將也開始把戰力指標當成唯一標準了,麻煩你稍微感性一點好不好。”
“這事沒得商量,沒有標準,那麽所有評價都要變得一圖糟。”陳君佐用極少有的強硬語氣回答道。
說話間,幾個“維修工”已經將地板上的鮮血洗刷乾淨,屍體也被裝進了麻袋,一行人以鬼魅般的速度離開了公共廁所,就仿佛這裡什麽事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但願那些條條框框沒有拘束住你的思維,小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