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位大哥,求你們別找我了,我都說了,你們不合適的。”
陳君佐雙手抱拳,一張臉因為過度苦惱而擰成了一團。
他怎麽也沒想到,自己上個廁所都不得安生。
陳君佐身高一百七十四厘米,說不上矮,但是也絕對和高大無緣,身材不胖也不帥,相貌不醜也不帥,屬於那種丟進人群裡很容易就找不著的存在。
站在他面前的三條大漢卻有著很強的存在感。
三個人皆是十五六歲的少年,但是身材卻魁梧到不像話,簡直就像是三座人形碉堡。
領頭的一人虎背熊腰,額頭上青筋暴起,一套校服幾乎要被他隆起的肌肉給撕裂開,顯然是從小就練過的好手。
“奶奶的,每日都找你不到,今天可終於讓我堵住了,來,跟我乾一架!我今天就要證明一下,我才是‘鐵拳門’第一好手!”大漢捏著指節的骨頭,雙眼充滿狂熱的光芒。
“樊通大哥,你可拉倒吧,你們鐵拳門的真第一高手,你的師兄李赫才剛跟我打過,他都不行,你就更不行了!”陳君佐求告道。
結果,這番話徹底引爆了樊通的情緒。
“媽的,這就是看不起我的意思了?”
樊通一張大臉漲得通紅,好像受到了極大侮辱。
“既然你小子裝死不動,那我就來打死你了!”
話音未落,樊通抬手就是一拳轟向陳君佐的面門。
他這一拳就猶如炮彈一般,氣勢剛猛無匹,顯然“八步拳”已經練到了一定火候。
更重要的是,在拳頭外籠罩了一層模糊的光影。
雖然猶如燈罩一般模糊不清,也不太顯眼,但是確實是真氣沒錯,某種意義上來說,也算是達到一定實力的象征。
可是就在這時,另一隻手出現在了樊通的手腕下方。
陳君佐不知道何時已經出手,攏指為爪,看起來是試圖去刁樊通的手腕。
這家夥是什麽時候出手的?
樊通從十歲開始練拳,反應自然是極快,驚駭之余立刻變招,整個身軀向下壓去,帶動拳頭打向陳君佐的胸口。
但是陳君佐的變招更快,五指在瞬間並攏,直切在樊通的喉嚨上。
樊通的雙眼暴突,口水止不住的從口腔中流下,整個人猶如一個被抽空的垃圾袋一般緩緩倒下去。
他並沒有死,只是被陳君佐一掌擊中氣管,導致一時呼吸停滯陷入短暫昏迷。
就在這時,陳軍佐的手背上亮起一片乳白色的符文。
“刑天系統開始戰鬥結算…….”
“鬥者戰鬥數據錄入…….”
“力量:C-”
“速度:C-”
“敏捷:D”
“真氣:D-”
“武技:八步拳”
“熟練度:21%”
“戰鬥時間:1.23秒”
“測評結果:二級武者”
“.…….”
二級武者,準確來說也就是“比會點武功的人稍強”的水平。
所以說,就這幾下爛水平也敢去踏“高武”的門檻?
“大哥,你沒事吧!”
兩個小弟慌忙衝上去攙扶樊通,陳君佐乘機溜出了公共廁所。
“唉,你這幾下子實在差太遠了,打不過我不說反而還要挨一頓打,這又何必呢?”陳君佐歎氣道。
可是還沒跑出去幾步,陳君佐就撞上了一個矮胖的人影,差點沒被對方的啤酒肚給彈飛出去。
“又讓我逮住了,陳君佐,你小子又在跟人打架!”
炸雷般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陳君佐抬頭一看,這才發現是校長羅祖輝。此時,這位體重近二百斤的校長一臉怒氣,臉上的肥肉抽個不停。
“上次打了二班的李文軍,上上次打了四班的劉洪發,上上上次.......奶奶的,我都快數不過來了,你小子是不是想把全校的人都打一遍啊!”
陳君佐覺得自己可太冤枉了,趕緊大聲叫屈。
“校長,你別冤枉我啊,這明明是他們來揍我啊,我這應該算正當防衛!”
“啥?你看看,你看看,還正當防衛?人都給你打暈了,都是抬出來的,大家都是一個學校的同學,你竟然下那麽重手,你還有沒有良心啊?你還是不是學生啊?”羅祖輝怒氣衝衝道,完全不聽陳君佐的解釋。
“可這明顯是......”
“別在我面前胡說八道,全是詭辯!撇開事實不談,他們為什麽都來打你不去打別人,你就沒有好好反思一下嗎?”
陳君佐啞口無言,他突然覺得自己好像真是有大大的罪過。
不知道什麽時候,公共廁所外已經鬼鬼祟祟聚集了不少人影。
“不愧是‘門將’,確實有兩下子。”
“廢話,要是那麽容易就能打敗他,不早就什麽阿貓阿狗都是高手了?樊通那蠢貨才練了幾年就敢上,真是活膩歪了。”
“嘿嘿,下一個就讓我來試試,我倒要看看他的底在哪裡。”
“我稍微晚點再動手,畢竟剛學的‘金剛拳’心裡不那麽踏實”
“.............”
陳君佐聽到了這些陰暗的咕噥聲,頓時有種欲哭無淚的感覺。
“老祖宗啊,你這究竟是造什麽孽了啊!”
在五十年前,全球的“真氣”濃度突然呈現暴發式增長,讓各種各樣的功法一下從只能耍著看的花架子變成了真正具備強大殺傷力的技藝,從此再也沒有敢小看習武者。
在這個全球高武,各路高手猶如井噴般出現的時代,陳君佐的存在依然是獨特的。
他是“門將”,更準確的說,是“高手門將”。
這是一個公認得位階,而不是陳君佐吃飽了撐著自封的。
陳君佐的實力不偏不歪,正好卡在“高武”和普通武者之間,這也就意味著,只有打敗以陳君佐他們為代表的門將,那麽才有資格被稱為高手。
更慘的是,陳君佐並不是自願成為門將的,這個頭銜來自於家族傳承。事實上,所有的“門將”都逃不出這個倒霉繼承定律,被迫接過老祖宗一代代傳下來的髒活累活,一旦承接這個位置,就要被迫變成一個人人追著打的沙包。
僅僅在門將的位置上幹了兩年,陳君佐就覺得自己受夠了。
是啊,每天都要被各種來路明確或者來路不明的武者追著打,雖然這些家夥中的大部分實力根本不夠格,都是狂妄無能之輩,連陳君佐一招都接不下來,但是架不住人實在太多,以至於陳君佐連上廁所都要防備著,生怕被人從屁股上捅一刀。
時間一久,就算是陳君佐的耐性再好也感覺受不了了。
“不行了,我要辭職,不管柳元馨那家夥怎麽說,這次我一定要辭職!”陳君佐在心裡狂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