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眾人方吃完早餐,正欲離開之際,只聽梁友誠喊道:“江師弟,林師弟,你們二人留一下。”
秦月兒見此也想湊個熱鬧,卻被秦鎮幽趕了出去。
“哼!不聽就不聽,有什麽了不起的。”秦月兒癟著嘴巴走了。
見眾人離去,梁友誠也朝秦鎮幽拱了拱手退下了。
此時,堂內便只剩下秦鎮幽,江上峰與林若水三人了。
秦鎮幽“咳咳”了兩聲,理了理衣服,再分別看了二人一眼,似有所思。幾息,秦鎮幽開口道:“今日一早,接掌門之令,帶出列的五位弟子一同上紫雲觀,共探有限時間內鞏固及提升大家的實力的策略。據粗略通知,是由我等五位觀主一對一進行指導,如此,五位觀主的損耗也是頗大。屆時,為師自當選擇帶領老二,至於老八,你就隨意便是了,反正無極論道你也不用參加。”
“是。”江上峰拱手行禮道。
林若水聽此一話則不言不語。
“走,現在我們就前往紫雲觀,老二帶著老八。”秦鎮幽說著大步朝門口走去。
江上峰則跟隨走出幾步,回頭一年林若水還愣在原地,便又回了來,道:“走。”
林若水這才回過神來,跟隨江上峰而去。
不過,從青陽門成立以來,能進入無極論道的弟子,從來沒有驅物境都沒到的,更不要說玉清境第一層都沒練成的(林若水此時依然未公開),所以也難怪秦鎮幽完全不將林若水當回事了。
三人來到了紫雲觀,此時其他幾位觀主及出列弟子也已經到了。
掌門玄修真人田道修端坐於高堂正中,其他三位分坐於大堂兩側,見秦鎮幽前來,田道修示意他坐於兩側一空座上。
未久,田道修便開口說道:“無極論道向來是同宗門派尤其在意的,大家目的都很明確,就是為了那《無極經》而戰的,《無極經》乃是我五道宗門的老祖無極真人所創下的,當年無極真人的五位弟子創下這如今的五大道宗門派。為了避免大家紛爭,無極真人羽化之際,立下這無極論道的規矩,凡無極論道獲勝者方可享有那《無極經》的使用權。雖然其他各派至今都未有人參悟其中精華,但至少都獲得過,唯獨我青陽門至今連那《無極經》長什麽樣子都未可知,實乃我門的憾事。雖說修道之人理應不爭,但這並不意味著我們要放棄任何機會。所以此次無極論道將臨之際,我特請諸位師兄弟竭力領導五位弟子,使我青陽門真字輩弟子能夠破繭成蝶,開辟出一條新的路來。”
“是,掌門。”四位觀主及眾弟子均拱手稱禮。
此時,一位身如石中之修竹、貌似幽谷之蘭若的、高高瘦瘦的觀主站立起來,他朝田道修拱了拱手,道:“掌門師兄。”
田道修回禮,“玄歲(鄭歲)師弟。”
玄歲真人鄭歲繼續說道:“掌門師兄,師弟有一事不名,既然《無極經》為無極真人所創,為什麽要以比武的形式來爭取,為什麽不能是每門每派抄錄一份,自行參悟呢?”
田道修哈哈笑著,他捋了捋胡須,道:“玄歲師弟,在我玄字輩論道之際,你因傷情而未得參與,所以你對其中情況有所不知啊。那《無極經》乃是無極真人用畢生所修創立的,其中注入了他老人家畢生道行,是道行傳承,而非文字傳承,實則是一本無字經書。”
鄭歲聽此頗有領略,忽而他又眉頭一皺,道:“那豈不是獲勝者門派皆可自由傳習?”
田道修擺了擺手,
笑著說:“非也,勝者將會被經書自動標記,同時收回上一屆獲勝者的標記,並且也隻對勝者單獨開啟,他人是無法參詳的。” “那要是有人心生歹念,想要把經書毀滅呢?”
“毀滅經書何其容易?那可是有無極真人畢生道行在其中的,豈是我等平庸之人可以毀滅的?試想,若我輩誰有無極真人般的道行,又豈會在意那本經書?”
鄭歲聽此不再詢問,慢慢退回了座位。
見大堂之內再無人問話,田道修甩了一下手中拂塵,道:“現在就由我等五位觀主選擇弟子吧,我就帶犬子田鶴吧。”
“江上峰。”秦鎮幽拱手道。
“我青雲觀便選我自己的弟子魯強吧。”青雲觀玄念真人李莫念拱手道。
彩雲觀主玄靜真人楊靜見此也上前一步拱手道:“貧道便選我愛徒水中月吧。”
唯有白雲觀主玄歲真人鄭歲在原地愣著發呆。
見此,李莫念笑道:“鄭師兄,那剩下這一位便由您帶領啦!”言語中頗有些挖苦之意。
鄭歲“哼”了一句。
秦鎮幽歪嘴一笑,極具譏諷之意,他緩緩走向鄭歲,挖苦道:“鄭師兄,你這是嫌棄我家老八嗎?”
“豈敢?”鄭歲隨意拱了一道手。
“那我這不成器的徒弟就有勞鄭師兄啦!”秦鎮幽笑了笑,還抱了抱拳,身子微曲,眼色奸邪。
還是田道修出來解的圍,田道修用力甩了一道拂塵,怒聲說道:“爭什麽?都是自家弟子,成器與不成器,長臉與丟臉,都是我們青陽門的門面。”
“是,掌門師兄。”四位觀主聞此不好再爭執,便齊齊向田道修施著禮。
“離無極論道也不過區區四五個月時間,大家務必抓緊時間。”田道修又道。
“是。”四位觀主再行施禮。
“好了,大家各自散去吧。”
眾人一同與田道修行禮告別,各自離去。
走到紫雲觀外,林若水也是深感愧疚,他朝鄭歲拱手道:“鄭師伯,要不你自己回去吧。我知道我不成器,恐誤了你的名聲,又誤了你的時間與精力。”
鄭歲站住了腳步,心中一怒,本想罵他,可是看著林若水這實誠的模樣,他還是憋了回去,他圍著林若水轉了一圈,歎了一口氣,而後語重心長地說道:“人爭一口氣,佛爭一炷香。我都還沒放棄,你又怎能如此喪氣?”
林若水低著頭,面無表情,喃喃道:“對不起,鄭師伯,可是我知道我自己的底子。”
鄭歲拍了拍林若水,“別說了,先跟我回去吧。”
說著,鄭歲一擺一擺地大大方方了走了出去。
林若水則原地愣了半晌也追了過去。
“會禦劍嗎?”鄭歲問。
林若水搖了搖頭。
鄭歲身子一振,背上的白雲劍應令出鞘,他再一個縱身跳了上去,隨後朝林若水喊道:“上去吧。”
林若水緩緩站了上去。
“抓穩啦!”鄭歲又交待道。
林若水只是手象征性地抓得緊了些,並未說話。
瞬間,“嗖”的一聲,白雲劍攜帶兩人朝天而去。
沒過多久,二人落地於青陽峰的另一個山頭,眼前道觀倒與水雲觀相差無幾,山門進去便是一個大的廣場,是觀人平時練武的地方,往裡依次是靈官殿、鍾鼓樓、玉皇殿、四禦殿、三清殿等,兩側為配殿、執事房、客堂、齋堂、道士住房等。只是這裡比水雲觀要大許多,然後所見之人不一樣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