勤能補拙,登山歸來的林若水,速速吃了晚飯便向梁友誠請教起道法來了。
梁友誠帶了好幾個師弟,教人一事自是手到擒來,林若水也自是聽得津津有味。
梁友誠道:“道法分三境界,即玉清境、上清境、太清境,每道境界又分九層。你現在體魄稍有提升,但氣息依舊不足,所以得加強氣息,意即多作吞吐之法,與第一層同時練習。現在我先教你玉清境第一層引氣,顧名思義,引氣便是導氣入體,這一層是開始,也是根本,也最簡單,我與眾師弟幾人皆研習不到一年時間便已經輕車熟路了,尤其是江師弟,生生隻用了半年時間。”
“啊?”林若水聽此目瞪口呆。
“你江師兄,你別看他獨來獨往,不喜歡與人交談,但他的體脈屬實是千裡挑一,悟性極高。”
“那一般的玉清境第一層要練多久?”
“一般的也是一年左右。”
“哦。”林若水若有所悟地點了點頭。
“第二層練氣也相對還好,一般是三年左右,我們師兄弟眾人都是兩年半左右,除了你江師兄隻用了一年半的時間。”
這麽一句話,再次讓林若水受了心靈的重創。
“第三層元氣則一般是五年,我們師兄弟中練成的大概花了四年左右的時間,除了你江師兄隻用了三年時間。”
至此,林若水似乎已經麻木了,在他的內心,反正江上峰就是個奇才中的奇才,反正水雲門的比一般的都練得快,而江上峰更是快上加快。
“第三層驅物……”
“……”
林若水似乎在做夢般,幾乎不知道梁友誠在說什麽了。
梁友誠看他目瞪口呆的模樣也就不多說後面的了,而是笑道:“林師弟……”
林若水似乎沒聽到。
“林師弟。”梁友誠將手在林若水眼前晃了晃,林若水這才回過神來。
如此,梁友誠繼續說道:“好了,其他的我也先不跟你講,先等你先把第一層練會了,我再跟你講後面的東西。”
“好,好。”林若水臉上明顯多了許多尷尬,他也不知道自己能練到什麽程度,也不知道這大家都只要一年時間便能練成的一級,在他這裡要多久,他驀地有些不自信了。
“哎,大師兄,”林若水突然又喊了聲梁友誠,“那幾位師兄師姐分別練到什麽層級了呢?”
梁友誠笑道:“從我開始,我是玉清境第六層,你二師兄是上清境第一層,三師兄是玉清境第八層,四師兄是玉清境第六層,五師姐是玉清境第七層……”
“秦師姐這麽厲害啊?”林若水有些驚歎。
“當然,畢竟有個這麽牛逼的老爹。”
“哦?那師傅是多少層級?”
“據說師傅已經是太清境第二層了。”
林若水並不明白太清境第二層是什麽概念,他只能傻傻地搖著頭,其實梁友誠也不明白。
梁友誠也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便又解釋道:“這麽說吧,師傅可是當年玄字輩無極論道的第二。”
“無極論道?”林若水越聽越糊塗。
“沒錯,這個以後你就會知道了。”
“……”
梁友誠將玉清境第一層的法訣教給了林若水,並告訴了他怎麽練,便先行回去休息了。
梁友誠走後,林若水便按照梁友誠教的先練起了氣息,吸氣,吐氣,再吸氣,再噴氣,深吸一口氣,深吐一口氣……
如此沒有多少個回合下來,
林若水便覺得頭腦發暈了,他想要繼續再堅持一下,可是越練腦袋越暈,他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練錯了。 他仔細回憶著梁友誠所教的,但似乎並沒有理解錯,並且剛才他還在梁友誠的指引下練習了幾遍,沒錯,就是跟剛才一樣的。
可為什麽沒腦袋如此暈乎呢?
他是個倔強的人,他不想錯過這好不容易得來的修行機會,他已經在山上待了一年了,一年以來,什麽苦他沒吃過,他不相信這點小小的事情都做不好,所以依舊繼續練習著。
五分鍾,十分鍾,十五分鍾……
也不知道練了多久,應該是沒練多久,但林若水卻感覺過了許久,久到他快要窒息了。慢慢的,他甚至在這種缺氧的狀態下睡著了。
次日一大早,林若水便忍不住問起梁友誠來,道:“梁師兄,我昨日按照你教我的吞吐之法練氣息,但是沒練多久就感覺腦袋特別暈,也不知道是不是我太笨了,還是我的體脈真的太差了。”他的臉上此時顯現出了濃烈的不自信,臉色甚至一下子都紅了起來,眼睛不敢直視梁友誠。
梁友誠聞此並無責怪與批評,他慈祥地笑著,道:“沒事,慢慢來。”
“可是我真的沒練幾下就腦袋特別暈,是有什麽做得不對的嗎?”林若水問道。
梁友誠聞此陷入沉思,臉上始終保持著微笑,眼睛一眨一眨的,幾息後忽轉頭對林若水道:“林師弟,這樣,你後續練習單次吞吐時間稍微減一減,每個人的體質不一樣,如果超負荷練習的話,那確實是會缺氧的。”
“可是師兄們最開始不是都是這麽練的嗎?”林若水似乎有些跟自己較勁了。
這時候一個怪裡怪氣的聲音響了起來,那聲音道:“不是每個人都是百裡挑一的,”說著,那人“呵呵”譏笑著,“當然,更不是每個人都那麽差的體脈,至少這山上沒有這麽差的。”
“你……,”話未說完,林若水頓住了,他想著今後還要找柳筠詞學劍,便不好得罪,再加上低頭不見抬頭見,似乎也沒有必要懲一時口舌之快,故擠出笑容道:“柳師兄批評得是,師弟自知欠缺,所以以後還望柳師兄多指教。”
柳筠詞“哼”了一聲就離開了。
梁友誠也深知柳筠詞的為人,更了解柳筠詞一直把林若水當作假想敵,想到秦鎮幽安排柳筠詞教林若水法劍,便也擔心地問道:“林師弟,柳師弟有教你法劍嗎?”
林若水乾脆點頭,道:“柳師兄昨日已將法訣教與我,還教了一些劍招。”
“那就好。”梁友誠目送著柳筠詞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