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問改口問道:“你說是系列案件，意思不止一個這種情況。”

　　周丹雪連聲答道:“是的，不止一個人，靈管局已經接到十幾起這樣的案件，師父你能跟我說是什麽功法嗎?”

　　李問哪知道是什麽功法?打探道:“可以帶我去看看嗎?”

　　周丹雪眼珠子一轉狡黠道:“你不是說你不是靈管局顧問嗎?不是顧問不能參與到案件中來。”

　　被拿捏了，李問隻好輕聲說道:“我是顧問行了吧，現在帶我去吧。”

　　周丹雪這個徒弟，為人有些刻板，但智商依舊在線，觀察力也是，她看出了李問很想介入這個案子。

　　刻板在這個時代其實也是不可多得的品質，人人都很浮躁的年代，這樣的人更願意堅持。

　　也是因為這種品質，在磕頭拜師後，也沒反悔抵賴，還是真心實義地把他當做師父，所以才會出了事就來求助於他。

　　說實話，李問覺得自己的確有些自私，他想通過周丹雪來拿捏巫木，隻想著好處，卻不想付出其他的。

　　於是他對周丹雪鄭重說道:“我以後就是西洲靈管局的顧問了，有什麽事你可以問我，我知道的一定會告訴你的。”

　　周丹卻有些不適應這樣的回答。

　　她知道李問其實是一個內心冷漠之人，對除了與他自己有關的事情外，其他的，不管何等大事都不會往心裡去，完全是高高掛起的心態，他這個師父非常怕麻煩。

　　為了不惹不必要的麻煩，說話十分謹慎，剛才的話必然也是李問深思熟慮後說的，既然給這麽一個承諾，他就會去做。

　　周丹雪有些被師父感動。

　　兩人來到一個名為空心療養院的地方，周丹雪出示證件後進入，兩人沒走多遠，保安就撥出一個電話。

　　李問恰巧聽到保安咬字特別重的說出了靈管局三個字。

　　院子裡有十幾個坐輪椅之人，高矮胖瘦、男女老少都有，他們都有一個極其顯著的相同點，眼睛都是無神不聚焦，穩如空洞的提線木偶。

　　周丹雪歎氣後說道:“真是一群可憐人，他們都是發病之後變成如此的，靈管局在昨天已經陸續接到十幾起這樣的案件了。

　　變成空心人之前，這些人都會如同犬類一樣，雙腳著地，嘴巴張大有口水流出，夜晚眼睛還會閃爍紅光，就像我在你家學的那樣，並且失去理智還會襲擊周圍之人。

　　發病的第二天，就會變成眼神空洞，如同行屍走肉之人。

　　我們查了幾天，毫無頭緒，這些人好像並沒有關聯的地方，也沒有相似點，大多數也互相都沒有接觸過。

　　靈氣複蘇後的案子都好奇幻，且連有用的線索都無從查起。”周丹雪撓頭感歎

　　李問回道:“不覺得空心療養院這個名字非常形象嗎?

　　“師父，你的意思是其中有蹊蹺。”

　　李問拿出搜索結果，上面有空心療養院的廣告，現在西洲市已經有8個，這樣的療養院，都是霧行集團收購原先其他療養院變更而來。

　　廣告中有提到有築基修士坐鎮，因為很多人，在發病時都襲擊過家人，就算空心療養院收費昂貴，但還是送過來了，就怕在家中會由空洞轉換完發狂的狀態，也怕送到普通的療養院，發病襲擊護工或路人，還得大額賠償，而空心療養院的合同裡，如果發生類似的事，空心療養院全額賠償。

　　師父，這個霧行集團有什麽不一樣的嗎?

　　李問往外走，

來到保安亭的地方對著保安說道:“兄弟，剛才我們走了之後，你是把靈管局來了的消息告訴你的領導了是吧?　　保安被李問突然說的話驚到，做賊心虛，身體向後挪了挪，然後故作大聲的說道:“沒有，我剛才沒有打電話。”

　　這是一個沒受過什麽培訓的普通保安，李問隨便一詐，從過激的反應就能看出來端倪。

　　兩人來到停車的地方，李問直接說道:“剛才的情況你也看到了，我還知道另外一個情況，霧行集團在放貸，他們是有相關資質是合法的，但他們僅針對修仙者貸款，如果你還不上錢，就得替他們做事。

　　我想說的是，這家公司的商業模式非常超前，他們是通過原先的凡人的商業模式，慢慢進化成修仙者的商業模式，你能理解嗎?

　　李丹雪說道:“我不是很能理解，這和案子有什麽關系。”

　　李問語氣平緩道:“剛才我說了，霧行集團隻做修仙者的生意，霧行集團原本是沒療養院業務的，這空心人才出現幾天，就如此快速地開了八家。

　　霧行集團的高層或許有人知道這件事背後的內幕，所以他們反應才會如此之快，以普通的服務，收取昂貴的費用，而且保安通風報信你也看到了，你們不是沒有查找的方向嗎?不妨試試查霧行集團這一條思路。

　　周丹雪回到靈管局，和戴銀框眼鏡的隊長說了此事，隊長微笑的說道:“我們這個顧問還真是抽絲剝繭，的確這是一條很好的思路。

　　對著李問就是一段猛誇，局長讓隊長留住李問，隊長就經常在周丹雪明前明裡暗裡地說李問的才能。

　　隊長停頓思索幾分鍾後，繼續說道:“我們都在走訪那些發病的受害者，前後遭遇的事情，從沒想過整體的去分析事情，但是霧行集團你就不要去了。”

　　周丹雪很是疑惑道:“這明明是我們發現的事情，為什麽不讓我繼續深入調查?”

　　隊長輕聲道:“我這是為了你好，霧行集團很特殊，是由八大修仙家族共同組建的，很多城市都有他們的分公司。”

　　周丹雪不悅的說道:“就算如此，我們也不能停止調查，修仙家族也得守法吧。”

　　“我沒說停止調查，你不用管就行了。”

　　兩人不歡而散，隊長其實是想說我喜歡你，不想你冒險，但這話卻無法開口，我喜歡你，所以不讓你去，讓其他人去涉險，這不符合規矩和道義。

　　周丹雪表面上服從了命令，沒有繼續再說什麽，實際上她想的是一查到底，她再次來到早上去過的空心養老院，之後再驅車趕往李問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