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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生必死》第二十三章 老子被栽贓了
  修行百業。

  每一個強大的修行者,都有擅長的用於積聚資源財富的手段或者職業。

  如仲家所在的芒城五塔。

  主塔王氏,擅鍛器。

  王氏的器在周邊數十城是極有名的,而芒城的由來,便是器之鋒芒的意思。

  除主塔外的另外四座次塔。

  仲家擅長附紋。

  商家則在周邊十數城,都有著鋪面產業,擅長經營,有自己的商路。

  易家則比較神秘,仲澤隻知其擅長木傀的製作,威力不俗。

  還有一座次塔是芒城各小家族、勢力聯合佔據,所長駁雜。

  芒城四座次塔,有一半,直接與主塔王氏的主業息息相關。

  仲家的附紋之術,仲澤自然是學了的。

  只是附紋對實力的要求較高,最少也得二階破限期後才能獨自完成,不然就只能給紋師們打下手。

  仲澤是嫡系長子,自然不會為了些許資源去給人做學徒。

  但是,附紋相關的知識卻是沒少學習,這是每一個仲家子弟從小必學的一門知識,是傳承。

  仲澤將得自裴羅的十幾冊戰塔初級陣解書籍拿了出來。

  附紋最多算是一門技藝,每個家族、每個人所掌握的紋才是真正的財富。

  紋一旦泄露,很容易就被學習、複製。

  紋是固定的,學會了誰都能用。

  陣卻不同。

  陣更考驗天賦和智慧,且陣所涉及的面極廣。

  大到戰塔建造、養護,小到製器護身,輔助修行等。

  布陣。

  需要因時、因地、因物而定,沒有統一的范式。

  相同的陣圖,或因人靈力輸入的差異、或因材料屬性、或因地形、天氣、環境等等。

  都會出現完全不同的變化。

  花了若大精力與成本,最終靈陣不能激活生效,是常有的事。

  所以在方界,陣師是極稀缺的一個職業。

  而在陣師這一職業中,塔陣師則更加稀少。因為塔陣的傳承,只會出現在上族勢力當中。

  一座最小的烽塔,所需也得上萬甚至數萬的靈陣,形成相連的脈絡,才能成功激活,發揮功用。

  這其中涉及的不僅僅是知識,更需要一脈相承,多位陣師的配合。

  所以,建造和修複戰塔的塔陣師,只會存在於頂級勢力當中。

  這也是當時仲澤在發現裴羅擁有這套陣解後,他擔心的原因所在。

  不過既然做了,他也不去想後悔的事。

  而且他自意外遇見裴羅偷塔盜取靈液後,心中就一直羨慕不已。這十幾本陣解,在得到後,只要得空,便會拿出來通讀記憶一番。

  除了戰塔初級陣解外,他還有一本從黑魔替身處獲得的血人經。

  血人經中記載著許多血脈相關的知識,和一些血肉傀儡的製作辦法。

  這同樣是一門很受歡迎的職業。

  方界萬族,血脈繁雜,幾乎所有的種族,都有著或強或弱的血脈傳承。自然也就有許多奇怪的血脈疾病。

  比如仲澤祖血不顯的毛病。

  按血人經中描述,他的祖血不顯之症,實則是血脈太過精純導致。

  精純則意味著強大。

  但在弱小時,血脈的強大並非完全是好事。沒有強大的精神和體魄,根本無法調動、激活。

  特別是像仲家這種加持類的血脈。

  在未入階前,修為不足的時候,只有依靠精神力才能調動。

  仲澤精神力自然不弱,入階後的神識更是遠超同輩。

  若非如此,他也不可能在身具十數種雜血的情況下,仍然保持意識清醒從而活了下來。

  即使如此,他在修為達到築體中期時,依舊無法施展祖血天賦。

  從這也可說明,他的血脈之厚重,怕是接近祖先。

  想到這裡,仲澤輕聲苦笑。

  此時自己倒是祖血淡薄了,淡薄到幾乎察覺不出的程度,別說是施展激活了,就連喂養純血精華都無反應。

  他的這條祖血之脈,恐怕生來便是一條石脈、死脈。

  他一直擔心,若這條祖脈長此下去,早晚變成腐脈。現在唯一救活祖血的希望,就看牧魂蟲的血脈了。

  只要找到它,並與祖血相融。

  或許血脈之力會更加強大也說不定,如此祖血之憂也能一同解決。

  可是,自解決了雜血隱患後,他在體內每日探查,也無頭緒,找不到一絲牧魂蟲血脈的痕跡。

  每次激活牧魂蟲的血脈天賦,均是自靈魂處本能施展。

  仲澤思慮半晌,將血人經暫時收起。

  此時既然涉及到未來修行資源的積累和修為的提高,他必須要作出取舍。

  血脈的知識雖然可貴,但前期要耗費的財富資源,遠非他現在能夠收集。

  而陣法不同。

  前期學習,只需記憶、理解、計算便可。

  這些,都是他所擅長的。

  特別是在靈魂增長後,他的思維速度,包括記憶能力,遠超以往。

  仲澤翻開書籍。

  一共十六本,他此時已經默記並理解計算到了第三本。

  ————

  半月後。

  仲澤結束吐納,神識已恢復大半,基本無礙。

  他將隨身物品收起。

  血煙蟲與蛛群,被他放在新鑿出的石甕中,又放了幾滴從血海中凝出的純血精華,將其綁在後背,與蛛後一同繼續向南前行。

  向南再走數百裡,就是獄火城所轄區域。

  在兩城相交之處,一路上,遇到的商隊、獵人、異族也多了起來。

  仲澤為了避免麻煩,均是盡量避開。

  三日後,仲澤有些無語的看著倒在身前的幾個獄火人,滿臉怒火。

  自兩日前他在一處水窪地與一個狩獵隊碰面後,便被這隊人偷偷跟在身後。

  整整兩日,直到今天他忍無可忍,才動手。

  “說吧, 為什麽跟著?”

  “呸!老子和血盜沒什麽好說的,要殺要刮隨便!”

  “等著吧,老子早派人報信去了,你也活不久!”

  獄火人,性格陰冷,遇事卻又極為暴躁,習慣於以極端之法應對問題,如同瘋子。

  仲澤挨個問了個遍,竟無一人說出原委,全是咒罵和冷嘲熱諷。

  “哼!想死成全你們!”

  仲澤惱火的同時,心下卻是感覺到事情有些不對勁。

  “血盜,在這片區域的名聲極臭,不然以殘忍、冷漠出了名的獄火人,不會這麽痛恨。但與我有什麽關系?莫不是....”

  “老子這是被栽贓了!”

  仲澤摸了摸漸長的絨須,一咬牙關。

  “是誰乾的?”

  他自從血塔下的屍坑逃出後,與人交流、接觸最多的就是乙江的奴隸商隊。

  最有可能這麽乾的,除了黑魔就是乙江。

  但是乙江被蛛後在要害處刺了數下,沒幾個月修養,能不能醒都是兩說。

  “黑魔麽?”

  仲澤有些懷疑,黑魔疑似血神教的人,以血盜的身份行走。

  血人經丟失,黑魔確實最有可能。

  但仲澤直覺中又感覺不像。

  黑魔不像是那種喜歡使這種手段的人,更像是一個對未知好奇,喜歡探索的異族,與他很相似。

  不然,也不會在替身消失前,隻惦記著問他震懾是不是天賦能力。

  而且,一本被替身帶在身上的血人經,於黑魔而言或許並非太重要。

  “是乙江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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