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請教小友的大名?”白發仙和紫衣侯對視一眼,客氣了不少。
“在下齊麟。”對方客氣,齊麟也就客氣。
“齊小友是安世的朋友?”
“五年前,我路過寒水寺,住了一個月,和忘憂大師還有無心成了朋友。”
“一個月?”白發仙和紫衣侯心生疑惑。
齊麟笑道:“無心是個孤獨的人,我也是個孤獨的人。兩個孤獨的人相遇,抱團取暖再正常不過了。實際上,我只是和無心聊了一個時辰,他就成了我的朋友。”
“既然他是我的朋友,那我就要幫他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安世想要去做什麽?”
白發仙和紫衣侯也想明白了,無心在寒水寺被忘憂撫養長大,就算他還記得五歲之前的事情,估計也只和他爹葉鼎之有關。
至於天外天在他心裡還有多少分量,那可就難說。
齊麟當然知道無心要做什麽,但他不說明白,隻說:“他想要做什麽,我們打開棺材,直接問他不就行了。”
齊麟嘴遁白發仙和紫衣侯的時候,唐蓮和蕭瑟也把雷無桀拽了過來。
“雷無桀,你那個齊大哥到底什麽來頭?”
“什麽什麽來頭?”
雷無桀一頭霧水,看著蕭瑟,大師兄,千落師姐還天女蕊,撓了撓頭。
靠在後面的蕭瑟懶洋洋的說:“你和這個夯貨說這些,他怎麽懂,問具體的問題!”
唐蓮無奈,直接問:“你什麽時候遇見這位齊麟,他的師承是誰,他又為什麽而來?”
雷無桀點了點頭,呆呆回答說:“我第一次見齊大哥十年前,他救了我爹。他沒有師承,所有武功都自己練出來的。
至於齊大哥為什麽而來,我也不清楚,我都五年沒見過了他。”
“你這個雷無桀,說了和沒說一樣嗎!”司空千落踢了雷無桀一腳,然後安慰道:“不過大師兄你也別急,我看這個齊麟也不像壞人。不然他也跳不出那麽好看的舞。”
司空千落話音剛落,齊麟就來到了馬車邊上,白發仙和紫衣侯也飛了過來,三人各伸一隻手,把黃金棺材拽了出來。
隨後三人又一同發力,要將黃金棺材的蓋子掀開。
但遇上白發仙和紫衣侯的真氣,黃金棺材上篆刻的梵文逐字逐句的亮起了起來,每有一個梵文亮起,便有一個僧人誦念經文的聲音傳出。
到了最後竟好似有數千名僧人同時誦念經文,正在舉辦一場盛大的佛會,將天外天的兩位護法推了出去。
“摩訶般若波羅蜜多心經!”
齊麟沐浴佛光,不受絲毫影響,反倒聽出了這經文是什麽。
“照見五蘊,觀照自心,不為萬物所動,可以慧天憫人,以大覺有情為己任,度己度人解脫無礙自在。這個棺材用來關無心真是再合適不過了。”
齊麟笑著搖了搖頭,一掌推開了棺材蓋子,覆蓋大半個美人莊的佛光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無心,別裝死了,趕緊出來表個態吧!”齊麟敲了敲棺材邊沿,就是在叫醒睡著的室友。
躺在棺材裡的小和尚長相俊美妖異,眉心畫著紅色紋路,他猛然睜開雙眼,眼眸當中閃著金色的光芒。
盯著齊麟片刻,無心開口的第一句話就是:“你這個家夥不是躲在慕涼城裡練劍嗎,怎麽又跑到這裡來折騰我了?”
齊麟微微一笑,將冰魄劍擋在面前,“少拿你的心魔引來對付我啊,
沒有用!” 冰魄劍在手,他一顆冰心,無心的那雙眼睛只看到了自己的倒影。
“幾年不見,你的武功見長啊!”
“廢話,我的武功不長那才叫怪事呢。”
齊麟扒著棺材沿,無心躺在棺材裡,兩個人就像是多年未見的老友一樣聊起天來。
五年前,他醫治完李心月之後,北上慕涼城躲人的路上,途徑寒水寺,見到了忘憂大師和無心。
一個界外之人,一個得道高僧,一個身世淒慘的小和尚,在短短幾天的時間裡就建立起了牢固的友誼。
看到齊麟搞怪的樣子,無心輕松了不少,他嘴含笑意問道:“說真的,你這個最怕麻煩的家夥怎麽跑出慕涼城了?”
“沒辦法?”齊麟攤手苦惱道:“你隻想當寒水寺的一個小和尚,卻因為自己的身世不得不離開寒水寺。”
“我也不想趟江湖的渾水,但誰讓雷大叔寫了封信來求我了呢?”
無心冷哼一聲,“十二年前,你救了雷夢殺,五年前你救了李心月。就在雷夢殺當年在戰場上保護了你,算起來他們家還是欠你一條命!你用得著這麽有求必應嗎?”
“帳不是這麽算的!”齊麟擺手道:“雷大叔是個好人,他對我來說就和親叔叔一樣。再說了,這次就是去給人看個病,不會有什麽大事的。”
“胡說八道!”無心才不信這種哄小孩子的話,但齊麟心意已定,他也勸不了什麽。
他們兩人的談話沒有掩飾,落在了所有人的耳朵裡面。
雷夢殺,李心月!
白衣軍侯,青龍守護!
在場的江湖人士沒有一個人對這兩個名字感到陌生,他們在未入江湖之前常在各種說書人口中聽到這兩個人的故事。
聽起來齊麟和他們的關系都不錯,這樣的人在江湖上怎麽會無名呢?
“不久之前,孤劍仙出慕涼城殺人就是為了你?”白發仙和紫衣侯終於想起了一個月前天外天探子送來了那個消息。
齊麟轉頭看了看他們,並不回答,他和洛大叔之間是私事,和天外天沒有任何關系。
“趕快起來, 你再多躺一會兒,我就成為全北離的公敵了!”齊麟是在開玩笑,但也差不多。
“莫叔叔,雨寂叔叔,好久不見了。”
無心從善如流,主要是怕齊麟動手打他,連忙黃金棺材裡走出來,對著白發仙和紫衣侯雙手合十行了個佛禮。
“安世,叔叔們對不起你,讓你在北離受苦了!”白發仙和紫衣侯看到無心那和葉鼎之相似的面容,無比激動。
“阿彌陀佛!”
無心頌唱了一聲佛號,低頭道:“現在我還不是葉安世,只是寒水寺的一個小和尚,也不想去天外天。”
“胡說八道!”兩位護法激動道:“你是天外天的少宗主,就該回天外天去!”
“不要激動,聽無心解釋。”
齊麟一甩冰魄劍,寒風四溢,給紫衣侯和白發仙降了溫。
無心嘴角含笑道:“兩位叔叔,我受老和尚大恩,他如今圓寂,身為弟子自然該為他送行。當年我父親遭人背叛,此事懸而未決,我要尋一個答案。”
“恩要還完,仇要了解,反此種種皆斷,我才能到那天外天去。”
白發仙和紫衣侯見無心心意已定,無話可說,他們要得是能重整天外天的少宗主,而不是傀儡。
但他們也不忘說:“但總要有個期限,不然就算我們能等,北離的人也等不了。”
“兩個月之內,我會保護無心。”
“兩位護法安心去吧!”
白發仙和紫衣侯無視了齊麟故意用了個送死人的詞,離開了這美人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