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接下來請聽我說。
我想我並不屬於這個世界,這個世界的一切都與我過去的生活都背道而馳。”
“為什麽這麽說呢。”
“你敢想象蘋果變成了梨子,男性變成了女性,生變成了死了嗎?我活著很痛苦,你能理解嗎,我的朋友?”
“你為什麽會這麽說呢。我們大家都死著呀。”
“朋友,你正在加重我的痛苦。我想你還沒有理解我的意思。
在我原來的世界中,我還是個男性,我還活著,我還喜歡吃蘋果。”
“可那明明就是梨子啊,我們從大到小都是這麽說的呀。”
“是的,我的朋友,這正是我痛苦的地方。我想,你還是沒有理解的我的話語。你可以記下來,之後在想想我想表達的什麽。”
“不好吧”
“我想,這個世界是混亂的,我實在沒有辦法理解這個世界的一切。作為一個化學家,我看著這些混亂的元素,混亂的現象,混亂的記載。我一度懷疑我眼花了,我回家睡了一天,醒來後並沒有發生改變。我的家人們關心的話語在我的理解裡就是詛咒,但是我知道他們並不是這麽想的。
我把我鎖在房間裡,沒再出過門。我一直開著房間裡的電視,聽著電視裡的報道。我嘗試去習慣,去理解這樣的表達方式。可這裡不僅是意義的互換,甚至一些詞語的甚至是意義的雜亂。
我無法理解這樣的世界,我在房間裡不斷的哀嚎。家人們擔心我,把我送到了這裡。我問了這裡大夫,有沒有和我一樣症狀的。
他說,世界上並未出現我的這樣的病例。目前看來還是被判定為精神失常,給我開了一些藥物。但是他說我的話不是胡言亂語。相反是充滿邏輯的,但與這個世界極其的衝突。
“我記下來了。”
“謝謝你,我的朋友。不,或許應該是恨恨你。我的朋友,我實在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你相信有神的存在嗎。我是被神扔到這個世界的嗎?還是說,神拋棄了我,改變了整個世界,唯獨拋棄了我。”
“我知道”
“真的嗎,你知道嗎。···好吧看來你並不知道。是啊,這樣的事情也太匪夷所思了。我想我並沒有什麽要說的了”
“那你還有什麽需要的嗎?”
“給我買一個蘋果吧,我好久沒有吃過了。”
“那你在這等我一下,我這就去買。”
凝望著醫院的天花板,異常刺眼的燈光並沒有使他回避。桌上混亂的藥瓶被他一把掃到地上。他絕望的凝望著。他不知道是這個世界是錯誤的,還是自己是錯誤的。
沒一會,朋友回來了。
他看著朋友左手拎著一袋水果,右手拎著另一袋水果,慘笑了一聲。
槍聲響了,身體緩慢的倒下,但他還是盯著那兩袋水果。他不知道朋友給他買來的是蘋果還是梨子,亦或是兩者都有,但這足以摧毀他最後的意志。
袋子逐漸變得透明。他仿佛看到蘋果,又仿佛看到了梨子,又仿佛看到了蘋果和梨子。
朋友手中的袋子掉在了地上,裡面的水果滾到了他的的面前。
“應該是蘋果吧。”不知是誰的聲音在病房裡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