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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源探案集》案卷二 擊斃心理變態者
  就在溫源在自我分解一案提請結案的報告上簽字的時候,司長戚若蘭找到了她,告訴她有一個案件恐怕需要她親自出馬了,因為那個凶殺案的現場已經被嚴重地破壞了,現場的警察和警犬都沒法搞定。

  按照戚若蘭的想法,溫源所有要參與的案件都必須事先征得她這位偵察司一把手的親自批準,否則哪怕是凡劍親自命令的,她也可以不給他面子。

  只要不是必須的疑難大案,她都不想讓溫源參與,就是為了盡可能地保護她的安全。就算是她暗中給溫源增派了兩名槍法和身法都頂尖的警察隨行保護,也怕她出什麽意外,她可是親口答應冊雅公主會保護溫源的個人安全的。

  冊雅就是元首冊峰最疼愛的小女兒,平時就是做為儲君的冊瀾凡事也得讓著他這個妹妹,生怕惹惱了這位小姑奶奶,那就別想再有安穩的日子了。

  胥玾的案件如果不是當時正在戚若蘭辦公室的溫源主動提出申請,戚若蘭原本也沒打算讓她參與,沒想到後來的結果還真是出乎意料。

  溫源隨後在兩名警察的護送下,坐著一輛沒有警方標識的防彈汽車來到了飛花城主城區外的一個叫槐花村的小村莊的河邊。

  此時已經是快到中午了。

  她下了車,就看到了河中心孤島上的一小片的槐樹林裡,有七名警察已經圍在了那裡,身後是一圈被拉起來的警戒線,防止村民靠近其中的一棵槐樹,同時也看到了兩隻警犬正在圍著槐樹轉圈,想要從中嗅出什麽氣息來。

  人群中傳出了撕心裂肺的哭聲,不用想也知道那肯定是受害者的親人。

  早晨的時候,受害人的家人在知道噩耗後,成群結隊地來到了發現受害人屍體的地方,哭天搶地,再加上左鄰右舍聽到消息的人來的也不少,對現場造成了無法挽回的破壞。

  溫源站在岸邊左右望了一眼這條被稱為鯰魚河、平均寬度在25米左右的小河,感受著空氣中的氣息,然後她又抬頭看向天空,然後用手機跟調度指揮中心聯系,讓他們把案發現場的局部天氣預報發過來。

  聯系完指揮中心之後,她脫下鞋和襪子,並拿著它們光腳趟過了小河,過河以後她從背包裡拿出了手巾將腳擦乾以後重新穿上了鞋和襪子,穿上了專用的防護服,戴上了取證專用的手套和鞋套,將背包交給了身邊的同行者後,這才來到了被警察圍起來的案發現場。

  她這一次的穿戴與上一次的明顯不同。

  在一棵一人就能抱過來的槐樹枝杈上面掛著一具已經被黑布蒙上去的屍體。

  溫源知道那是一位渾身裸露的年輕女屍。

  她先是仔細地感覺著空氣中留下來的各種氣息,然後她又來到了那些村民中間,這個期間她什麽話也沒有說,因為那些村民所散發出來的氣息能告訴她許多不用問也能知道的消息,她知道現場的這些村民都跟案件本身沒有絲毫的關系。

  她看了一眼此時哭的撕心裂肺的受害人的幾位親人,然後轉身走向那棵掛著女孩屍體的槐樹。

  途中,她從一個警察的手裡拿過來了一件取樣專用設備,背在了身上。

  她以距離槐樹保持三米遠的距離,圍著槐樹轉了一圈,同時感受著空氣中的各種氣息,然後又蹲下身來,看著地面上紛亂的腳印。

  起身以後,她開始沿著一個方向慢慢地縮小與受害人的距離,直到最後停在了受害人的身前。

  然後她的注意力就放在了受害人滴在地上的血液,

以及跟血液一起散發出來的氣息,她開使用隨身攜帶的設備照相錄像,並將信息同步傳送到了警方的情報分析中心。  分析中心那面很快就有消息反饋回來,根據它所提供的信息,計算機也給出了作案人員的身高大約在180到185厘米之間,體重86到90公斤之間,走路的時候習慣用腳前掌著地,年齡大約在30到40歲之間,男性。

  溫源站起身,要求那些村民離案發地點遠一點,特別是男性,因為她要打開蓋在受害人身上的黑布。

  然後她的注意力就開始集中在人群中一位身高在185厘米左右的年輕男子身上。

  看了一會兒她便轉過了頭,用手掀開了受害人身上的黑布,先是對空氣中聞了聞,然後拿出來一個取樣器,慢慢伸進了受害人微微張開的口中。

  她反覆做了三次同樣的事情,然後將兩個取樣器拿到手中。

  她轉頭問道:“你們幾人誰是負責取證的?”

  其中的兩位警察舉手示意他倆就是來負責取證的,其中就有那位她從那人手裡拿過取樣專用設備的警察。

  “你倆需要現在就回去一位,不要等著跟受害人的屍體一起返回,把樣品以最快的速度送到檢驗中心,得到DNA報告後,立刻與數據庫裡的進行比對。”溫源邊說便沿著原來的路徑退了出來。

  待其中的一位警察拿著做了特殊標記的樣品離開後,她將另一份的取樣拿出來,讓現場的兩隻警犬聞過之後又蓋了上去。

  然後她讓牽著警犬的兩位警察帶著警犬沿著鯰魚河的兩側岸邊向上遊走去。

  警犬離開之後,溫源便安排一位警察去把那個身高185厘米左右的青年男子喊來。

  溫源直接了當地問道:“你是不是有一雙三魚牌的登山靴?”

  青年男子明顯的一愣,還是點頭說道:“我確實有一雙三魚牌的登山靴,本來是晾在外面的,但是我今天早晨想起來的時候想把它拿回去,卻沒有找到。”

  溫源知道男子的回答並沒有說謊,於是問道:“你跟受害的女孩是什麽關系?”

  男子回答說,受害的女孩是他的未婚妻,兩人本來約好了昨天晚上要在村裡唯一的遊戲廳見面的,遊戲廳就在他家街道的斜對門,走過去也就是幾分鍾的路程。結果他提前到了約定好的地方,等了好久,始終也不見女孩的影子,給她的手機打電話,但電話始終處於關機狀態。

  他又往女孩的家裡打過去了電話,她的媽媽說曇花太陽落山以後就離開家了,還有些奇怪,問他曇花此時不是應該跟他在一起麽?

  曇花就是遇害女孩的乳名,曇花未婚夫的名字叫井映天。

  跟她的判斷差不多,嫌疑人是穿著井映天的登山靴來到案發現場的,很有可能是他挾持著曇花一起來到這裡的。

  井映天的登山靴雖然進行了清洗,但是上面仍然有他留下來的明顯氣息,而警犬將他排除在外,是說明出現在現場的井映天對外釋放的氣息得到了警犬的認可,沒有把它當成行凶者。

  溫源此前從受害人的嘴裡取出了三份樣品,樣品所散發出來的氣息應該就是嫌疑人的,因為那上面所釋放出來的氣息跟井映天是完全不同的氣息,而是另一位男子的氣息,氣息中帶著明顯的亢奮,而且濃度不同,說明嫌疑人多次吻過受害人,曇花的嘴唇及全身雖然是被用水清洗過了,但是口腔中殘留的嫌疑人氣息非常的明顯。

  從受害人的身體上並沒有發現嫌疑人留下來的任何生物學樣本,說明幾個問題,一是嫌疑人有很高的反偵察能力,現場沒有留下嫌疑人任何的手印、指紋,就算是清洗也不會清晰的這麽徹底,那就說明對方當時是戴著手套的,而且她在受害人的身上也確實聞到了一股乳膠手套留下來的氣息。

  除了嫌疑人留在曇花口腔中的氣息之外,還有曇花襪子留下來的氣息,說明曇花的嘴當時是被嫌疑人用她的襪子堵塞的,就是為了防止她發出大聲的呼救。

  嫌疑人在這種情況下還能夠親吻曇花的嘴,就知道有多變態了。

  現場中,溫源確實沒有發現曇花被塞在嘴裡的襪子,不然,警犬也不可能發現不了嫌疑人的氣息,曇花的襪子應該是被嫌疑人跟凶器一起帶離了案發現場。

  二是嫌疑人很有可能是一位生理不全者,有先天的生理功能障礙,從他將受害人手腳捆綁起來,並吊在樹上加以折磨,以及留在受害人身上的傷口就可以斷定他是一位心理極其變態者,某種情況下甚至會爆發出如歇斯底裡者才會表現出來的短暫性精神失常,這樣的人無論在誰的身邊都會是一個非常危險的存在。

  因為案發現場處於鯰魚河的中心,嫌疑人和受害人要登上河中心的小島,一定是從槐花村走到這裡的,在這個過程當中不可能沒留下任何的足跡,除非他是從穿過槐花村的鯰魚河沿著水路一路走到這裡的。

  根據井映天提供的線索,嫌疑人極有可能就是在遊樂廳附近遇見去赴約的曇花,而且不知道用什麽辦法把她劫持到了這裡,遊戲廳那一帶距離鯰魚河不遠,以嫌疑人的反偵察能力,為了隱藏自己的足跡,極有可能會在那裡進入鰱魚河,然後沿著河水逆行而上來到了這個河心島。

  溫源決定親自走一趟距離遊戲廳不遠的那一段的鯰魚河岸,以及曇花去往遊戲廳可能會經過的幾條街道,只要能夠找到嫌疑人的氣息,她就可以循著這個氣息找到嫌疑人的來處。

  受害人的屍體警方自然會按照程序處理,這根本不用她操心。

  為了節省時間,她直接坐車來到了遊戲廳附近,若沿著河水從河心島走到遊戲廳最少也有5千米以上的距離。

  在遊戲廳一帶,她果然發現了曇花的多道氣息,有的是她獨自一人的,有的是她跟其他人在一起的,其中就有她跟她的未婚夫井映天在一起的氣息,但始終沒有發現她跟嫌疑人在一起的氣息。

  突然她發現了她忽略了最重要的一點,井映天的登山靴和曇花的家!

  井映天的家就在遊戲廳的斜對面,她從遊戲廳的門口看向了街對面的兩側,都是一戶挨著一戶的人家,不能確定哪一家就是井映天的家,因為此時的風向是從遊戲廳吹向街的對面。

  她從周圍的氣息中聞到了井映天的多道氣息,但指向的位置距離遊戲廳可不算近,與井映天口中的遊戲廳斜對面相差甚遠。

  正巧有村裡的人經過這裡,於是,她打聽到了井映天和曇花兩家的位置,這才知道他們兩家的準確地址。

  井映天的家離遊戲廳哪裡是斜對面的關系,兩處相巨有千米以上,如果是在她居住的城市或飛花城裡,這麽遠的距離需要坐兩站的公交車。

  而曇花的家是在鯰魚河的另一側,她如果要到遊戲廳這面來,需要經過一座跨河橋,當然也可以趟水過河。

  溫源決定還是先到井映天家,從那裡追蹤與登山靴在一起的嫌疑人,一定會找到他與曇花相遇的地方,剩下的事情就好辦了。

  就在離井映天的家還有一百多米遠的距離時,溫源就聞到了與三魚牌登山靴在一起的嫌疑人的氣息!

  很快她就發現了嫌疑人的兩道氣息,一道是從鯰魚河到井映天家的氣息,一道是與三魚牌登山靴一起去往鯰魚河的氣息。

  那就說明了嫌疑人就是從鯰魚河上來的,偷了登山靴後又重新回到了鯰魚河。

  很有可能嫌疑人一直就是沿著鯰魚河行走的,只是不知道他是從上遊來還是從下遊來。

  她循著嫌疑人的氣息回到了鯰魚河,嫌疑人的氣息很快就消失在了鯰魚河中,這是因為河水的流動性造成了空氣的下行,帶走了嫌疑人留在空氣中的那些氣息,在流水中,嫌疑人的氣息無法附著在固定不動的物體上,這就給氣息的追蹤帶來了困難。

  既然已經知道了嫌疑人下河的位置,又在河流中失去了他的氣息,那就隻好從曇花那裡再尋找答案了。

  溫源和另外3名警察沿著河水逆流而上,想要在河對岸的一矮坡那裡上岸,然後去曇花家,接著再尋找她的氣息。

  就在這時,她在風中她聞到了曇花與嫌疑人的氣息!

  循著這兩道氣息,四人來到了河對岸的有著岩石雜草和泥土的斜坡上,在這裡,他們看到了兩對腳印,溫源對身邊的三人說這正說曇花與嫌疑人的腳印。

  溫源與其他三位同伴先取證,這裡的痕跡非常的明顯,並沒有被第三個人破壞。

  她通過定位系統將發現兩人的地方發送給了警察局的信息中心,將現場得到的物證也傳送給了情報與數據分析中心。

  從腳印的紛雜程度和現場留下來的氣息,溫源判斷他們兩人在這裡曾經有過短暫的拉扯,從留下來的氣息傳遞出的信息,曇花就是在這裡失去了反抗之力。

  在這裡,溫源還發現了嫌疑人的頭髮和皮屑!

  只是兩個人的氣息很快就在原地消失了蹤跡,溫源判斷應該是兩個人此後進入了河水中,沿著鯰魚河逆流而上就能到五公裡外的河心島,他們重新返回河心島也沒有什麽意義。

  事情到了這裡似乎又回到了原點,但好在獲得了更多犯罪嫌疑人的物證,只要根據DNA的信息,早晚都能鎖定和抓住凶手。

  按照幾人的想法,此前送回局裡的樣品應該出結果了,正在溫源準備讓人在把剛得到的物證送回檢驗中心的時候,她收到了檢驗中心發過來的比對報告,發現跟嫌疑人具有相同DNA的人竟然有三人!

  這說明三人中有兩個人曾經接受了其中同一個人的造血幹細胞的移植,否則絕不可能出現三個人具有相同DNA的情況,出現這種情況的幾率一年比一年多,作為警察來說早已經見怪不怪。

  接下來的信息很快就驗證了她的想法,其中有兩個人確實在一年前同時做了脊髓幹細胞的移植。

  三名嫌疑人的信息也很快就傳過來了。

  一位距離飛花城就是坐飛機在空中的時間也需要十幾個小時才能到達,他是脊髓幹細胞的提供者,名叫禮遇龍,男,職業賭徒,今年29歲,身高173厘米,已婚,育有一女,今年兩歲。

  禮遇龍有過多次的犯罪前科,不吸毒,幾次都是因為盜竊他人財物被抓,提供造血幹細胞也是因為他想得到更多的錢。

  禮遇龍的妻子為某賭場的荷官,無犯罪記錄。

  當地的警方已經回饋,禮遇龍又一次因盜竊他人財物被抓,目前沒有離開其所在的監獄,不具備作案的條件。

  另一位嫌疑人是在距離槐花村大約15公裡遠的峰巒縣居住和工作,而鯰魚河恰巧就從該縣穿過。

  此嫌疑人名叫陸柏柱,男,38歲,未婚,身高183厘米,花意濃連鎖客棧在峰巒縣的副經理,在客棧連續工作16年,兩個月前有過一次因家庭矛盾而引起的短暫拘留,沒有犯罪前科,主管客房和前台服務,最新的消息正在核實中。

  第三位嫌疑人是正在被通緝的在逃犯欣崇,男,35歲,未婚,身高185厘米,登記的住址為飛花城仙苑別墅區9號。

  欣崇是輕度的心理變態者,有虐待他人的習慣,人送外號“魔王三世”。此人非常的凶狠殘暴,是飛花城一個臭名昭著的家族黑幫中的得力乾將,因故意殺人罪、虐屍罪、非法交易器官罪和毒品交易罪被逮捕,最後被判處死刑。

  54天前,欣崇在從法庭押解至死刑犯監獄的途中逃脫,目前此人下落不明,計算機給出來的與本案嫌疑人的疑似率為90,關聯度為95。

  90和95的意思就是90%和95%,幾乎是等於確認了欣崇的犯案可能。

  以上的結果顯示,嫌疑人應該就在欣崇和陸柏柱這兩個人之中,而嫌疑人欣崇犯罪的可能性最大。

  如果是欣崇,他有黑幫的背景,在逃了這麽長時間都沒有被抓捕歸案,說明他的隱身和反偵察能力肯定不弱,再加上計算機給出的結果,所以警察局裡包括局長凡劍在內有好多人認定這起案件就應該是欣崇所為,只有少數幾名警察不同意這種觀點,偵察司的司長戚若蘭和此時身在槐花村的溫源就是反對者。

  溫源認為,逃犯欣崇既然具有黑幫家族的背景,就不可能獨自在這遠離城市的山村裡作案,他現在出來,身邊最少有幾人負責給他提供掩護。

  欣崇也沒必要沿著鯰魚河跋涉了不知多遠,走了多久來到槐花村,更沒有必要去拿別人的登山靴,而且,黑幫要做的事情很多,一個黑幫家族的骨乾成員不可能把精力放在這個鄉村中,這裡就算是有他們的利益也不會有多大,就算是有,他們也會派手下的小嘍囉來這裡。

  除非黑幫這次做的是跟器官交易有關的犯罪,但是槐花村這裡並沒有其他的失蹤人員,而曇花的身體雖然被虐的慘不忍睹,但器官顯然都沒有被動過。就算是因為曇花的身體器官,他們也會劫持受害人離開這裡,而不是在這裡虐殺她。種種跡象表明,這些都非常不符合黑幫的一貫做法。

  另外,器官的交易都需要事先做配型,不是什麽器官拿來都能用的,那樣只會提高手術的失敗率,而器官的受害者多是在數據庫裡能查到數據的人,鄉村的人很少有人會去做身體生物學的數據保存,所以,鄉村的人很少會被黑幫針對。

  曇花的生物學特征在系統中就沒有記錄,按照溫源的想法,這起案件受害人的死應該跟黑幫沒有關系,很像是個人的獨自作案。

  溫源覺得峰巒縣的那位叫陸柏柱的嫌疑人作案的可能性更大。

  她並沒有征得戚若蘭的同意,而是決定親自去峰巒縣走一趟,畢竟15公裡的路程開車不需要多久就能到達,而且對方到底是不是犯罪嫌疑人,她都不需要采用什麽手段,只需要自己的鼻子就足夠了。計算機就算是再先進,也無法替代她的鼻子。

  與此同時,警方的另一組人員已經乘兩架直升機趕到了槐花村,他們出示了通緝犯欣崇的照片,問村裡的民眾有沒有見過此人,因為警察局裡面有人堅信欣崇一定出現在了槐花村一帶。

  凡劍太想抓住欣崇了。

  當初押解欣崇的是以法警為主,警察局負責沿途的警戒和治安,雖然雙方警力經過了多次的推演,計算機也給出了如何保障罪犯被安全押解的建議,凡劍讓防暴警察部隊派出了上千人的警力,再加上其他警察總共投入了將近5千人,空中還有四架武裝直升機跟蹤警戒,沒想到最後還是出事了。

  為了保證押解罪犯的安全,雙方選擇了一條新建成的路線,因為這條路線的兩側建築物不多,路上的車輛也不多,易於警方的警戒和布控。

  在押解之前,多隻警犬沿著押解的車輛即將經過的路線嗅探過了,沒有發現任何的異常。

  就在各方都覺得萬無一失的情況下,意想不到的情況還是發生了。

  就在押解的車輛經過一條長度不過兩公裡的雙孔單向隧道時,隧道內突然出現了能夠讓人迅速昏迷的不明氣體!

  這種不明氣體是從隧道上方的幾處通氣孔被同時灌入隧道內的。

  在計算機給出來的方案中,其中就有一條準備防毒面具,以應對突發的狀況,但是這一條都被各方給忽視了。

  因為在押解罪犯的車輛進入隧道前,隧道內的車輛都已被清空了,不僅是單向隧道這一側,就是另一側的單向隧道也被限制了通行,因為在兩條隧道之間有將兩條隧道連結起來的兩條橫通道,這本來是為了救援、防火和應對突發狀況而設計的,警方在橫通道內事先也安排了警力。

  但任誰也沒有想到罪犯逃脫的地點就發生在了這裡。

  因為事發突然,不管是隧道內的警察,還是隧道兩端的警察,都無法及時作出應對。隧道內的警察幾乎全部處於昏迷的狀態,唯獨欣崇一個人清醒,他還拿走了兩支手槍。

  欣崇離開的時候,一把火燒了所有的警車,警車上的警員無一幸免。最後經過統計,被燒死的法警15人,被燒死的防暴警察7人。

  那些沒有在車裡的警察都逃過了一劫,就算是欣崇當時想開槍射殺這些警察也能辦到。

  飛花城的地下排水系統相當發達,有的排水隧道能夠並排開進來兩輛施工車還有富余。

  跟出事隧道相連的地下排水渠道,能允許一輛施工車單向輕松通過,如果有人藏在這裡也不是很容易就能躲避警方的搜捕,因為排水隧道內的監控系統完備,而且是跟警方的監控系統聯網的,不要說是有人藏匿其中,就是裡面的老鼠跑來跑去監控系統也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而且,警方事先已經在地下排水系統裡安排了警力,就是防止有人劫車、劫人。

  唯一的美中不足就是警力太分散,如果劫車團夥事先準備充足,很有可能在某一點上打得警方一個措手不及。但只要警方能夠增援迅速,劫車團夥也是很難得手的。

  只是沿途的警方無法確定哪一個排水口會成為劫車團夥的目標,或者會不會成為目標。

  地下隧道的監視系統顯示,欣崇確實是從地面下的排水系統離開的。

  在他經過的隧道內,也都充滿了可以讓人迅速昏迷的氣體,最後就算是警方安排了警力進行抓捕,也沒有發現他的蹤跡。

  警方曾經登門向欣崇的家族要人,但他們都說他沒有回來。

  這一次行動的最大失誤就是沒有給警方人員配備防毒面具,其次是沒有安排警力把守隧道的通氣口,最後是空中負責警戒的直升機沒有及時發現並用大火力擊毀那些飛行機器人,否則,欣崇他根本沒有機會逃脫,也不會讓22位警察白白送命。

  配合欣崇逃跑的能夠讓人短時間內迅速昏迷的氣體,對於警方來說並不陌生,它就是被稱為一號致幻劑的一種氣體,只要能夠及時得到救助,就沒有任何的生命危險,也不會留下什麽後遺症。

  這種氣體還有一種名叫獨醒者的解藥,只要是解藥在身體中的藥效沒過,吃了這種解藥的人都不會受到一號致幻劑的影響。

  但是這種致幻劑的價格昂貴,警方從來沒有想過黑幫家族為了救出欣崇竟然會舍得投入這麽大的成本,那只能說明救出欣崇會給黑幫家族帶來更大的收益。

  從隧道頂端的通風口進入隧道的一號致幻劑,都是由能被遠程操控的飛行機器人完成的,機器人在完成了任務後現場自焚,不給警方留下線索。

  警方其實心知肚明是誰救走了欣崇,只是苦於沒有證據。

  飛花城有三大最著名的家族黑勢力,他們主要掌握著毒品交易、人口販賣、賭場、妓院、綁架與敲詐勒索、走私軍火、謀殺、搶劫貴重物品、放高利貸,以及最近十幾年新出現的數字黑客,專門負責盜取個人信用和身份。

  在紙幣流行的時代,他們也是大量假幣的製造者。

  最近十幾年,他們又掌握了人體器官的黑市交易權。

  現在的黑幫家族成員都會以各種隱藏的身份滲入到各種權力機關和軍隊中,在所有的行業中幾乎都能看到黑幫的身影。

  一些組織嚴密的大型黑幫集團一直就是金翠大陸歷代元首的首要敵人,歷史上針對黑幫的圍剿進行過無數次,但他們就像是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的野草一樣,只需要幾年的潛伏就會再次攪動風雲,生命力相當的頑強。

  一些捕風捉影的消息說,元首已經下決心徹底根除黑幫勢力,所以最近一段時間,黑幫的犯罪活動有所收斂,看來民間的傳說有可能不完全是空穴來風。

  戚若蘭對於欣崇能夠成功逃脫,斷定欣氏家族在警察局裡有內線,而且層級不低。欣氏在警察局裡有代理人,那麽其他兩大家族呢?

  因為欣崇的逃脫事件,讓飛花城的法務長直接被免職,剝奪了男爵的稱號。凡劍的男爵稱號也被取消,如果不是因為有祖蔭的庇護,他的奶奶是冊姓子爵,他的父親是曾經的飛花城警察局長,且跟現任城主的關系不錯,他的下場會跟法務長一樣。

  所以,對太想抓住欣崇的凡劍所為,警察局裡的所有人都能夠理解他的心情。

  當溫婉玥一行4人進入了峰巒縣,根據局裡提供的地址來到了花意濃連鎖客棧停車場的時候,剛打開車門,溫源就發現了大量跟犯罪現場留下來的氣息完全相同的氣息。

  她現在可以完全確定,陸柏柱就是真正的犯罪嫌疑人!

  她第一時間就把自己的發現告訴了戚若蘭,警方也很快就發布了通緝令。

  因為擔心陸柏柱逃逸,著便裝的溫源幾人進入客棧後,沒有打擾任何人。

  轉了一圈之後並沒有發現陸柏柱的身影,溫源與兩名警察便來到了客棧經理的辦公室。

  客棧經理是一位中年女性,待人說話都很和善。

  知道三人是來找陸柏柱的,便告知了陸柏柱昨天上午就被集團總部開除了,他昨天就離開了客棧,並把陸柏柱家的地址告訴了溫源三人。

  陸柏柱原本是這家客棧的副經理,因為最近一段時間經常被顧客和女員工投訴,集團總部在經過調查之後就將他開除了。

  陸柏柱自從一年前接受了骨髓細胞的移植之後,這位此前給人第一印象總是儀表堂堂、談吐文雅、思路清晰的男子,行為與情緒經常會突然莫名其妙地變得激烈,什麽事情都願意以暴力的方式來解決,根本沒有什麽商量的余地,與兩年前相比簡直判若兩人。

  不僅如此,他好像完全喪失了同情心和羞恥心。他的下屬只要是有哪怕一點做的不符合他的想法就會受到懲罰,而且他對女性的騷擾讓客棧裡的女員工難以接受,除此之外,他對女顧客也進行了毫無節製的騷擾。

  出了事情之後,即便是有錄像為證,他也死不承認,謊話連篇,把所有的責任都推給了對方,把自己偽裝成受害者的樣子,從來沒有一絲後悔或向對方道歉的舉動。

  他漠視所有人向他表達的善意,不僅是對客棧的員工,還包括他的家人。

  兩個月前,他甚至拿著刀追著他的母親,起因就是因為他的母親為他製作了調理身體的食物不符合他的口味,根本沒有什麽大事情。而且那些食材都是非常昂貴的,只有心疼兒子的母親才會舍得花那麽多的錢,不僅買來了,還親自給他做好。他不僅不領情,還要拿刀殺了他母親,直到有警察趕到才將他強力製止,為此他還被羈押了兩天,還是她去警察局把他領回了客棧。

  溫源此時更加確認了陸柏柱就是一位名副其實的心理變態者,這跟他在案發現場留在受害人身體上的創傷非常的一致。

  陸柏柱的家就在離客棧兩個街區遠的住宅區裡,溫源一行4人來到了陸柏柱家的時候,見到了他的母親和一個妹妹。

  陸柏柱的母親和妹妹都不知道他已經被客棧給開除了,而且她們從昨天開始一直到現在都沒有見到陸柏柱,不知道他現在在哪裡。因為前一段時間發生的事情,讓她們母女二人都對陸柏柱小心翼翼的,生怕哪句話或哪件事情讓他不高興了。

  溫源知道她們二人都沒有說謊,陸柏柱昨天被開除以後,應該是沿著鯰魚河一路逆流而上來到了槐花村,偷了井映天的登山靴之後,又在河邊遇到了曇花,並且劫持了她,把她帶到了五公裡外的河心島。

  如果不是因為有人一大早到那一帶抓鯰魚,也發現不了掛在樹上的曇花。

  陸柏柱作案的所有條件都具備,現在就看如何能夠盡快地抓到他了。

  除了抓到他本人,還要找到他作案的工具,案件在警方這面就基本可以結案了,如何判決有專門的審判機構。

  溫源把他們了解到的情況都及時反饋給了戚若蘭,她覺得只要是沿著鯰魚河兩岸尋找下去,趁著他現在還不知道警方已經發布了通緝令,一定可以發現陸柏柱的蹤跡或藏身之處。

  帶著兩隻警犬沿著鯰魚河向上遊搜尋的兩位警察已經走出了10多公裡,仍然沒有發現嫌疑人的氣息,於是向溫源請求放棄繼續搜尋,甚至有一位警察懷疑嫌疑人已經返回了峰巒縣,應該對他可能藏身的地方進行一次排查。

  因為前面一段河的兩岸是幾公裡長的懸崖峭壁區,人根本就無法攀爬上去,而且跟著警犬連跑帶走也有點累了。

  從定位系統中,溫源知道了他們所在的位置,然後就讓他們在原地休息等待。

  他們四人開車沿著公路很快就到達了離兩位警察不遠的路邊,溫源讓開車的警察留在了車上,她帶著另外兩人準備去替換那兩位警察。

  沒有辦法,因為跟她隨行的兩位警察是向戚司長保證過的,在外執行任務的時候會寸步不離溫源左右。

  這兩名警察一個叫坤雷,一個叫桃彥青,二人的槍法和武功在警察局裡都是拔尖的。

  三人很快就找到了牽著警犬的兩位警察,按照警犬的交接儀式,桃彥青和坤雷各自牽過了一隻警犬,然後溫源開車的警察將那兩名警察直接送到下一個鄉村,已經有警車等在那裡了。將兩名警察送到位置之後,下一步的匯合之處他們會跟他聯系。

  三人開始沿著鯰魚河繼續向上遊走去,溫源走在河的中間,桃彥青在左,坤雷在右。

  走了沒有多久,坤雷牽著的那隻被稱為小黑豹的警犬,突然對著陡峭的崖壁上方一處裂縫狂吠不止。

  此時的溫源也發現了那處的氣息。

  坤雷有些興奮,他剛接手可能就發現了案件的重要物證,很有可能就是犯罪嫌疑人陸柏柱藏起來的作案凶器。

  坤雷立刻戴上手套,爬上了離水面不到兩人高的一處縫隙,伸手從裡面拿出了被一雙肉色女式絲襪包裹的物體。

  他下來以後,在溫源和桃彥青看過之後,就把這團東西放進了專門放利器的證物袋中,因為被絲襪包裹著的是一把尖刀、一把刨鉤和一支磁性筆。

  作為凶器的尖刀很好理解,而那支作為凶器的磁性筆正是客棧用於在面板上記錄臨時事項的文具,且兩頭都是半圓形的。

  尖刀在受害人的身體上留下了多處深可見骨的刀傷,最恐怖的是用刨鉤和磁性筆在受害人身上留下來的那些傷口。

  刨鉤是當地人用來在河水中抓魚的工具,金屬材質的鉤是被固定在木製的把手上,只要是被它鉤住的鯰魚很難會逃脫。如果沒有趁手的工具,徒手是很難抓住鯰魚的。

  很有可能當初在河岸的時候,陸柏柱就是用刨鉤敲暈了受害人,才讓她失去了反抗。因為那處他們兩人第一次遇見的現場有曇花因無力反抗而釋放出的氣息,只是很微弱,說明她在有了這種意識的時候已經是馬上就要進入暈厥的狀態。

  因為在河心島案發現場,溫源並沒有仔細檢查受害者的身體,特別是頭部,那些都是法醫的工作,所以,此時的她還不知道受害人的頭骨已經被陸柏柱用刨鉤砸傷的具體情況,但是基本的判斷她還是有的。

  尖刀、刨鉤和磁性筆上的受害人血液雖然已經被陸柏柱用河水洗掉了,但是上面二人的氣息仍然都在。

  那一雙女士絲襪上面既有受害人的唾液氣息也有陸柏柱的唾液氣息。

  找到了犯罪嫌疑人的凶器,說明他們找尋的方向是正確的。

  坤雷與桃彥青都打起了精神,等他們三人剛走出懸崖峭壁區不遠,桃彥青的警犬一撮毛就發現了陸柏柱上岸的腳印和留在空氣中的氣息。

  前面不遠處就是另一個小鎮居民的居住區,發現陸柏柱腳印的地方已經離案發現場有將近15公裡的路程,此時的天色已經有些發暗。

  小黑豹與一撮毛兩隻警犬匯合一處,跟著陸柏柱的腳印爭先恐後地跑向了一片玉米地,最後兩隻警犬又用爪子從土裡刨出來了四穗被啃過的生玉米棒,上面都是陸柏柱的氣息。

  看著搖著尾巴的兩隻警犬,坤雷與桃彥青各自用證物袋收起了一根玉米棒,但是兩隻警犬好像不同意,所以他倆隻好每人再拿一根玉米棒。

  看著天色越來越暗,三人兩犬加快了速度,可就在這個時候,溫源聞到了前方傳來了一股血腥的氣息,兩隻警犬也飛快地朝著有血性氣息傳過來的地方跑了過去。

  隨著三個人越走越近,空氣中血腥氣息越濃。

  在跨過了一條小溪之後,看到兩隻警犬正在對著前方一個新鮮的土堆吠叫,離土堆不遠處有明顯的一灘已經乾涸了的血跡。

  這就是訓練有素的警犬,不會破壞案發現場。

  坤雷與桃彥青看向溫源,想從她那裡得到證實的信息。

  溫源告訴他們,那一灘血和土裡埋的人都不是陸柏柱,是另一個受害男人的氣息,但是死的人肯定跟陸柏柱有關系。

  因為空氣中留下來的氣息當中含有受害人吃驚、生氣、發怒、恐懼和絕望的氣息,以及陸柏柱憤怒與情緒亢奮的氣息。

  天很快就要黑下來了,他們的當務之急是要抓住陸柏柱,所以現場的取證只能讓其他人來完成了。

  溫源讓桃彥青向局裡的調度中心請求支援,她與坤雷做地面的取證工作,將一些數據信息發回警察局的數據處理中心。

  調度中心的警員說10分鍾之內當地的警察局會派人守護案發現場,刑偵人員也會隨後到位。

  看看周圍的環境,應該不會有其他的無關人員在這個時間來這裡,但也不排除受害人的家屬會來這一帶找人。

  看著遠處的一幢四間房農舍,離農舍不遠處還有兩棟大型的倉庫和一些農用的自動化器械,溫源三人猜測那裡很有可能就是受害人的家,而陸柏柱現在也可能就躲藏在那裡,不知道受害人的家裡此時還有沒有其他的人,如果有,是不是還安全。

  她調出地圖,從圖中找到了那一家的地址,然後又將需要知道的信息輸入進去,很快她想知道的信息都有結果了。

  男主人:陸松濤,52歲,187厘米,經營糧食和蔬菜農場......

  女主人:根妮,48歲,172厘米,家庭主婦......

  女兒:陸柏花,22歲,174厘米,未婚,飛花城藝術學院設計專業三年級學生......

  看到了上面比較詳盡的信息,溫源又要求查一下這一家三人跟陸柏柱的關系。因為金翠大陸姓陸的本來就不多,而且陸柏柱與陸柏花看名字像是兄弟倆。

  溫源很快就收到了信息,信息顯示,陸松濤是陸柏柱的二叔。

  看來,陸柏柱被客棧開除以後,沒想回家,而是來這裡投奔他二叔一家,只是不明白他為什麽不開車或者是乘坐汽車來這裡,而是選擇沿著鯰魚河走到這裡。

  溫源更關心的是,陸柏柱當時的關注點是什麽?

  心理變態者的行為特點之一就是當對一件事很關注的時候,往往會忽視其他的東西。也許沿著水路走到他二叔家就是他當時的關注點,只是中途有可能因為原來穿的鞋被水浸泡後不能用了,他才想去搞一雙,然後就碰到了曇花,曇花成為了被他虐待致死的受害人,提前結束了自己的花季年華。

  按照心理變態者的不可琢磨性,溫源判斷此時被陸柏柱埋在地下的受害者很有可能就是他的二叔,如果受害人的家真的是她剛才查詢的位置。

  因為那一家只有一位男性,而且從兩人相遇後留下來的氣息看,兩人應該是發生了爭吵,陸柏柱一怒之下殺了他二叔,又將屍體埋了起來。

  溫婉玥希望陸柏柱不要喪心病狂,再殺死了他的二嬸。

  現在正是大學的畢業季,大學在校生已經放假,陸柏花還真有可能也在家裡。

  感受著受害人的氣息,一直延申到了玉米地的深處,看來,受害人是從玉米地走到這裡的,他們兩個人是無意當中撞上的。

  當地的警察局很快就派了兩位警察來到了現場,溫源三人跟他們交接之後,三人兩犬繼續循著陸柏柱的氣息前行。

  坤雷與桃彥青已經給兩隻警犬發出了信號,不讓它們發出吠聲,以免讓犯罪嫌疑人逃跑或是挾持人質與警方對抗。

  當三人靠近農莊的時候,溫源又聞到了兩股淡淡的血腥氣,這不免讓她的心中一沉,有了非常不好的預感。

  “注意,加速前進,前面房子的女主人應該是死亡了,還有一位雖然沒有死,但此時應該受傷很重。坤雷,跟指揮中心聯系,再次請求增援。老桃,把頭盔給我。”溫源一邊說著一邊拔出了隨身的佩槍,小跑起來。

  坤雷一邊跑一邊跟指揮中心聯系。

  溫源接過了桃彥青遞過來的頭盔,戴在頭上後便打開上面的自動錄像功能,錄像的內容會被即時傳回情報與數據分析中心。

  來到了農舍的外邊,透過一間亮著燈光的窗戶,三人看到了房間中血腥的一幕。

  只見一根房梁上並排掛著兩個女人的身體,其中的一個穿著被鮮血染透衣服的女人已經沒有了任何的動靜,而另一個渾身赤裸、鮮血淋漓的年輕女人還在痛苦地掙扎著。

  兩個女人的手和腳都被用繩子捆綁著,捆綁手的繩子一端就懸掛在房梁上。

  一個身高180多厘米,手裡拿著一把砍刀的男子看著正在掙扎的年輕女子,臉上的表情卻很平靜,他就像是在尋找自己佳作美中不足的藝術家,看著正在痛苦地扭動著身體的女子。

  此人正是陸柏柱。

  正在他舉起砍刀準備對掙扎的女子進行再一次的傷害時,破窗而入的坤雷與桃彥青引起的巨大聲響讓他突然停下了手中的動作。這只能說明他的關注點此時並沒有那麽的集中,如果他的關注點非常集中的話,就會無視其他產生的聲響。

  陸柏柱轉過頭看著破窗而入的二人,以及隨後跳進來的兩隻警犬,並沒有顯示出驚慌害怕的樣子,還是一臉的平靜。只是當他又一眼看到站在窗口拿槍對準他的溫源時,眼神不自覺地亮了起來,很明顯他此時的關注點是年輕的女子。

  正在被他折磨的女子,就是22歲的陸柏花,他的堂妹。

  而旁邊掛著的已經失去了生命體征的女子,就是他的二嬸根妮。

  心理變態者的關注點很難被打破,所以,當他開始關注溫源的時候,對於坤雷與桃彥青指向他的槍口,以及虎視眈眈地耵著他的兩隻警犬,全然不覺。

  拿著砍刀的陸柏柱看上去從容不迫地站在那裡,如果不是溫源能夠看到他的氣息波動,從而分析出他此時的心態,還真會讓人誤以為他是一位波瀾不驚的人呢。

  坤雷與桃彥青二人根本看不出陸柏柱有什麽情緒上的變化,給他倆的感覺,陸柏柱就像一個活死人一樣。

  溫源用槍口指向陸柏柱,並命令他把砍刀放下。

  坤雷又重複了一遍命令。

  兩隻警犬已經做出了攻擊的姿勢,就等待兩位警察的發號施令。

  桃彥青只是眼神冷冷地看著陸柏柱,將佩槍收好,這位在警局被稱為“桃閻王”的格鬥高手,只要對方的人沒有拿槍,他基本上都不會主動用槍,而是伺機給對手最有力的一擊,擒獲還是擊殺那要看需要,為此沒少被戚若蘭訓斥,但他就是屢教不改。

  陸柏柱並沒有聽從溫源與坤雷的命令放下砍刀,這早已經在溫源的意料之中。因為心理變態者都有一種以自我為中心的心態,他不會聽從任何人的命令,而是希望所有人都能聽他的命令,唯他是從,他不容許被他關注的人挑戰他的權威。

  溫源知道此時的自己已經成為了陸柏柱關注的焦點,只要她能夠反覆地用語言刺激他,就會激怒他,讓他主動發出攻擊,因為她此時心中已經有了決定。

  從陸柏柱散發出的氣息看好像並沒有出現多大的波動,這正是心理變態者的典型表現,善於隱藏與偽裝,冷酷與無感。

  溫源清楚,陸柏柱此時散發出的氣息具有極大的欺騙性,不能把他當成正常的人來對待,他們這一類人在人和魔鬼之間的變換甚至都不需要半秒的時間。

  多數情況下,溫源只要是遇到了心理變態者犯案,都不會讓對方有活下去的理由,更別說是此時一天之內已經殺了三個人的陸柏柱了。他連自己的二叔和堂妹的性命都不在乎,他還會在乎誰的命呢?

  因為把他們這類人留在社會上對於普通的民眾來說太危險。但是金翠大陸的法律並不允許任意捕殺心理變態者,作為警察要想為民除害,唯一能做到的就是在辦案的過程中發生了“意外”。

  有多起案例說的是心理變態者在被逮捕的時候,突然咬住了警察的頸動脈,造成警察當場死亡。

  所以在逮捕心理變態者的時候,最好的做法就是反覆地命令他做同一件事情,將他激怒後在他反撲的時候將他現場擊斃。

  這在警察學院的教材上從來不會出現這樣的文字,但是每一位教官都不會忘記提醒自己的學生。

  所以,在任何學校,從老師的嘴裡講出來的教材上沒有的話才是最該記住的。

  如果反覆命令也不能將心理變態者激怒,那就想辦法先用一個鐵桶或者是木桶將他給套起來,當然現在的警方有一種專門對付心理變態者的金屬頭套,只是很少有人會想起來用到它,因為它攜帶起來確實不太方便。

  許多的心理變態者對普通的電擊並不敏感,他們常常會把自己偽裝成被電擊後失去了反抗之力,讓多數的警察掉以輕心,最後往往會釀成大禍。

  很多人其實並沒有意識到,心理變態者是無法治愈的,或者說它就是一種不治之症,因為它隨時會給周圍的人群帶來無法預估的傷害,它是一種極其危險的疾病,所有的心理變態者都是世界上最危險的一類人。

  心理變態者在面對詢問的時候多數情況下都不會說實話,而是會編造出更多的謊言來,有些謊言甚至能讓聽者信以為真。這是因為所有的心理變態者幾乎智商都不低,他們最擅長說謊,連測謊儀拿他們都毫無辦法。

  正是因為心理變態者的巧舌如簧,常常會在法庭上因為感動了陪審員而得到了脫罪,讓他們繼續逍遙在人世間,就像一條隱藏在暗中的毒蛇一樣,隨時都有奪取他人性命的可能。

  所以溫源從來不抱有能夠從心理變態者那裡得到有用口供的希望。

  坤雷與桃彥青對於心理變態者同樣有所了解,只是他們無法像溫源那樣只需要用鼻子就能做出準確地判斷來。在面對罪犯的時候他們根本分不清對方是不是心理變態者。

  如果能夠確定對方是心理變態者,他們倆也從來不會手下留情的,寧肯獎勵不要,也要終結心理變態者。

  他倆今天的想法其實跟溫源是一樣的,那就是不能讓陸柏柱活著看到明天的太陽,況且他的手裡還拿著武器,正是擊殺他的最好理由。

  即使三人之間沒有任何言語的交流,但桃彥青已經看出了溫源與坤雷的態度,因為他相信陸柏柱就是心理變態者,一定會率先對拿著手槍指向他的兩名警察發起攻擊,甚至會一心一意地撲向溫源。

  事情的發展果然像桃彥青想的一樣,前一秒還看不出任何情緒波動的陸柏柱,在聽到了溫源的連續幾聲的命令之後,突然之間舉起了手裡的砍刀,大跨步地砍向了站在窗口的溫源。

  隨著三聲槍響,陸柏柱向前撲倒在地,很會有鮮血從他的身下流了出來。

  三聲槍響, 其中的兩槍是溫源開的,一槍打在半空,一槍打中了陸柏柱的心臟。

  在發現坤雷就要開槍的氣息時,溫源首先對著半空開了一槍。

  有意打向半空的那一槍相當於開槍警告,警察條例上就是這麽規定的,需要開槍預警後,才能對不聽警告的罪犯開槍。正是因為這一條的規定,讓不少執行任務的警察失去了先機而命隕當場。

  溫源在警察學院得到的忠告是,“要想活命,最好用第二槍來警告”。

  因為有坤雷在,所以她才會按照條例執行,如果是她獨自面對陸柏柱,她也會用第二槍來警告他。

  坤雷隻開了一槍,打在了陸柏柱的眉心,他是從來就不在乎條例上的那一條,連裝模作樣地多開一槍都不願意。

  犯罪嫌疑人陸柏柱拒捕襲警,警告不聽後被當場擊斃。

  這起案件,雖然沒有從陸柏柱的嘴裡獲得口供,但是為受害者曇花、陸松濤、根妮和陸柏花報了仇。

  陸柏花被救護車送到了醫院,因為搶救及時,暫時沒有性命之憂,但她這一輩子也就此被徹底毀了,活著跟死了也沒有什麽區別。

  “這起案件唯一遺憾的,就是陸柏柱死的太快了,便宜他了。”第二天,坤雷對桃彥青說道。

  “最遺憾的是我,本來我是準備亂拳打死他的,讓他吃更多的痛,遭更多的罪,但你倆不給我這個機會,最後還被戚大娘給罵了一頓,憋氣。”桃彥青回道。

  “桃閻王!你叫誰戚大娘呢?!”戚若蘭從溫源的辦公室走了出來,一臉怒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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