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溫源前腳剛進入辦公室,戚若蘭跟著就進來了,並隨手將門關緊。
“戚師姐早!有什麽事情打個電話我就上去了,何須勞煩師姐親自來我這裡。”溫源笑著對戚若蘭說道。
“事出緊急,我就不跟你客套了,車已經在樓下等你了。這一次你只能自己去,坤雷和桃彥青都不能跟你一起去。”戚若蘭開門見山地說道。
“什麽事情這麽隱秘又緊急,連警察都不能出現在現場?”溫源問道。
“具體的我也說不清楚,是有關飛特船廠的案子。上面點名讓你親自去,我也不好詢問詳情。”戚若蘭如實說道。
“還有連我們警察局的偵察司司長都無權知道的案件,是不是有些小心過頭了?”溫源不以為意地說道。
“你可千萬不要掉以輕心,來人是奉玉親王的命令找你,連城主都不知道,你說這個案子是不是小案子?”戚若蘭語氣嚴肅地問道。
溫源一愣,問道:“玉親王?肯定跟冊雅脫不了乾系!她沒給你打電話?”
戚若蘭搖搖頭,“沒有。這種事情電話裡肯定不能說。”
溫源笑著問道:“不會是有人打著玉親王的旗號想要劫持我吧?”
戚若蘭給了她一個白眼,“你當我是那麽好糊弄的?來接你的是飛特船廠的安全部長凱山,我們以前打過交道。別浪費時間了,我陪你下去。”
飛特船廠是飛花城特種船舶建造廠的簡稱,是金翠大陸製造領先全球的7系列潛艇的唯一製造廠,新研發的7系列潛艇的最大特點是采用人造太陽作為動力,動能強勁,攻擊力堪比其他同噸位潛艇的幾倍,如果不是因為需要為艇員補充食物,其深海續航能力可以達到無限長。
7系列潛艇的噸位是全球最大,潛水深度更是其他潛艇望塵莫及的。它速度快,隱蔽性好,水聲對抗能力強,對周邊海況的探測能力是所有潛艇中最強的,能夠先於對手發現對方,具有先發製人的超強打擊能力。
其他國家一直在想方設法地得到7系列潛艇的所有核心技術,所以,飛特船廠也是金翠大陸保密級別最高的軍工單位。
除了7系列潛艇,飛特船廠還同時負責製造由量子衛星導航的無人深海潛航器,可以對全球的任何海岸目標和海上目標進行攻擊,其他國家對這項技術垂涎已久。
溫源轉身一邊往外走,一邊說道:“一點也不仗義,這就把我給賣了。”
戚若蘭噗嗤一聲笑出了聲,“我有多大的膽子敢把你給賣了?那我以後還想不想好好過日子了?”
兩人直接來到了地下停車場,剛出電梯,溫源就看到了面前停著一輛裝甲運兵車。
“他們都是用裝甲車來接送客人的?”她轉頭看著戚若蘭問道。
還沒等戚若蘭回答,從裝甲車上就下來了一位中年男子,笑著說道:“只有接送最重要的人,才會用到裝甲車。我是凱山,飛特船廠的安全部長,您就是溫源紳士吧?久仰大名,幸會幸會!”
溫源對凱山點了點頭,說道:“彼此彼此!凱部長,既然有重要的案件,那我們現在就出發吧。”因為從凱山的言語和散發出的氣息,根本就看不出來他是久仰大名和幸會的意思,完全就是一種禮節性的客氣和公事公辦,連笑容都是強裝出來的。
凱山扶著車門,讓溫源先上車。
溫源這才看清車內還有兩名荷槍實彈的警衛人員。
感覺所有人的氣息都不帶有敵意後,
溫源就先上了車。 上了車以後,裝甲車就啟動了。
裝甲車出了地下停車場出入口以後,在裝甲車的前方和後方各有一輛特種車輛。
溫源覺得這是不是有些興師動眾了,本來沒有幾個人關注他們,這麽一搞別人想不關注都不可能了。
在車上,幾個人之間都沒有交流,這是安全條例的要求,重大案件不能在被允許以外的地方探討,以防泄密。
汽車在高速公路上開了一個多小時,才下了匝道,匝道的入口處有全副武裝的軍人負責把守,在檢查了通行證以後三輛車才被放行。
有前行了不到10分鍾,能夠看到道路的兩端立有多個電子警示牌,上面寫著“前方道路未經許可的任何人員及車輛禁入”,“禁止所有人在此區域拍照”。
轉過了一處山腳後,就能看到在距離海邊很近的一座三面環山一面朝海、佔地廣闊的工廠。
此處離大門的入口還有800米的距離,道路的兩側是全副武裝的軍警守衛人員。從車上就能夠看到幾乎所有的山峰頂端都有一個監測站。
這裡的左側是海岸線,右側除了檢查站的建築以外,後邊是一排標準化的軍警宿舍、運動館和操場,再後面就是工廠的高高院牆,院牆上能夠看到一排排強高壓的電網圍欄。
三輛車經過了通行證掃描,車上的所有人經過了錄像和人臉識別,車輛也都經過了全車掃描以後才被放行進入第一道關卡。
從第一關到進入大門之前,還有兩道關口,每道關口檢查的重點不一樣。第二道關口是全身掃描,第三道關口是個人生物學特征采集。
每道關卡都做的一絲不苟,包括凱山在內,並沒有因為他是安全部長就能夠得到豁免。
經過了三道關卡,進入工廠大門的時候只需要出示出入許可證就可以了。
工廠大門入口的一側懸掛著“飛花城特種船舶建造廠”的牌子。
溫源跟隨著凱山進入了一幢辦公樓,兩名警衛人員始終跟在他倆的身後,直到二人進入了一間會議室以後,兩名警衛人員才在門口停下了腳步,然後持槍就把守在門的兩側。
此時的會議室裡已經坐了三個人,兩男一女,都是中年人。
看到凱山帶著溫源進來,三個人立刻起身擺出了迎接的姿態。
凱山給溫源介紹了三個人的身份,飛特船廠的廠長笳萬合男爵,軍防駐廠代表佰赦騎士,數據中心主任衛雨晴勳爵。
五人坐下以後,凱山先給溫源拿了一份紙質的材料和一個電子屏板。
溫源拿過來一看是一份格式化的保密協議,保密級別為:0級。
在金翠大陸所有的保密協議都是格式化的,編號從1到9,數字越小保密的級別越高。
在1到9號的保密協議之外,還有一份0號保密協議,代表著官方最高機密的保護協議,對簽署保密協議的人要求的條件特別高,溫源對此並不陌生,她來的時候就知道一定會簽署0號保密協議。
因為所有的保密協議都是格式化的,任何單位沒有權利更改格式化的內容,否則保密協議將不被認可。
但是每一份保密協議都有一份附則,這是簽訂協議的雙方唯一可以討價還價的地方。
溫源只看了附則的條款,然後說道:“如果你的附則是這樣要求的,那麽這份保密協議我不簽,我也不會介入你們的案子。”
其他的四人明顯的一愣,軍方代表佰赦開口說道:“溫警探,我只是想提醒你,這就是我們飛特船廠的保密協議,對誰都是一樣的,包括我在內。你是玉親王親自點名的人,我們自然會照辦,但是這份標準的合同你如果不簽的話,確實沒法展開工作,我想你對玉親王也沒有辦法交代。”
溫源說道:“就算是犯罪嫌疑人對認罪協議都有提出質疑的權利,我作為保密協議的簽字人難道連提出自己意見的權利都沒有嗎,必須要全盤接受你們強加給我的條款嗎?而且,你們的附則中明確地寫著我此後無論到哪裡、何時見了什麽人、做了什麽事、都談論了什麽內容等,都必須如實地向你們隨時報告,你們不覺得這一條有些太苛刻了嗎?我是不是要把我與男友接了幾次吻,做了什麽事,期間說過什麽話,都要毫無保留地向你們報告?”
“0號保密協議本來就已經是要求非常苛刻的保密協議,別讓我跟你們比,你們需要在這裡工作,而我不是。你們增加的這些條款對我來說是無法接受的,如果你們能讓我早一點看到這份協議的附則,我就不會來了。不要說玉親王請我來,就是儲君我也可以不接受。”
四個人聽了她的話都吃了一驚,沒想到還有人可以狂妄到不把王權放在眼裡。
佰赦滿臉不高興地說道:“溫警探,我們所有的談話內容都是有錄像的,你可要對你說出的話承擔全部的後果。”
溫源只是輕蔑地一笑,“佰代表,不要用這種口氣來嚇唬我,就是玉親王和儲君在現場,我也會這麽說。0號保密協議我簽過了三次,從來沒有見過這麽奇葩的保密協議。我不是你們的員工,所以不要把我等同於你們的員工,我是來協助你們工作的,不是來聽你恐嚇的。如果想讓我開展工作,就必須去掉附則當中不合理的條款。”
“你們如果拿不定主意,就立刻聯系玉親王,聽聽他的意見。免得誤了時機,給接下來的工作造成不必要的麻煩。”
看到非常強勢的溫源,四人都覺得非常的不真實。一個年紀輕輕的女偵探,就敢用這種語氣跟他們說話,連儲君、親王都不放在眼裡,誰給的膽子?
但是,畢竟事關重大,而且,玉親王明確指示所有的偵破工作都以眼前的這個小女孩為主,其他人只能配合她的工作,其他人可以提建議,但不能對她指手畫腳的。
結果沒想到工作還沒開始,就因為一份保密協議卡在了這裡。他們雖然心裡都很著急,但是如果她不簽署協議的話,根本沒有辦法陳述案情,真有可能貽誤時機。
佰赦也不敢耽擱,現場就打開了會議室量子電話的免提,直接打給了冊玉。
結果連線接通以後,冊玉一聽狀況,當時就大發雷霆。
“佰赦,你是一頭豬嗎?!我的命令你聽不懂嗎?!我不是已經很清楚地告訴你,所有的一切都要聽溫紳士的嗎?!怎麽,你想讓她都聽你的?!是不是我到了,你也要逼著我簽保密協議?!......”
聽著電話裡傳來的咆哮聲,4個人都面面相覷,佰赦更是被嚇出了一身冷汗,他們根本就沒有理解玉親王的命令。此時的四個人再看向溫源時,表情都變了。他們不知道她到底是何方神聖。
“冊玉,說話文明點,這裡開著免提呢。”溫源開口說道。
冊玉立刻調小音量,語氣也變得柔和起來,說道:“不好意思,讓你見笑了。事關重大,你千萬費心,不然,我可就慘了......”
“狗鼻子,我三個小時以後就到了,想沒想我呀?”冊玉的話還沒有說完,電話裡就傳來了一個年輕女子的聲音。
“開著免提呢,沒心沒肺,看來你學的東西都忘了。不跟你說了,我有正事。”溫源開口說道。
“是我疏忽了!明知道開著免提,你還喊我的外號,看我到時候怎麽收拾你......”電話那頭的話還沒說完,溫源起身就將電話直接給掛斷了。
“匯報案情!”在掛斷電話的同時,她說道。
此時的四人全都正襟危坐,再也沒有剛開始的漫不經心,女孩可以直接喊親王的名字,親王不但沒有生氣,說話還和顏悅色,兩人間的關系顯然很熟絡,特別是電話那頭女孩的聲音,更是沒把親王當成一回事兒,好像跟眼前的女孩關系更好,兩個人說話言語無忌,一看就是一對非常好的朋友。
所有人都能猜到電話那頭的女孩到底是誰了,元首最疼愛的那位無法無天的小女兒冊雅公主。
隨著數據中心主任衛雨晴和安全部長凱山的介紹,溫源對案情有了一個大概的了解。
今天早晨7點55分,飛特船廠的安全部自動報警系統發出警報,發現早晨7點23分,在該單位工作的海蘭花進入了數據中心獨立數據庫辦公大樓的一個核心機房,7點30分的時候她又離開了辦公大樓,前後只有不到9分鍾的時間。
看過錄像的人懷疑進入大樓的極有可能並非海蘭花本人,雖然錄像顯示離開大樓的人又開車返回了海蘭花居住的公寓,時間是7點36分,但是熟悉她的衛雨晴堅持認為,那個人的動作有並不像是海蘭花本人。
海蘭花的丈夫和兒子一家三口被隨後趕到的安全人員發現全部死在了家裡,海蘭花缺失了兩個眼球和兩雙手,屋內到處被灑滿了無色無味的三號致幻劑,讓負責探查的兩名安全人員當時就中招了。
回頭再想,有可能早晨進入數據大樓的不是海蘭花本人,或者是她返回後又被人給殺了。
警報發出後,安全部當時就判定這兩個人肯定是出事了,因為海蘭花的丈夫早晨也沒有登記,所以才派了兩個人前去查看,如果不是他倆的自動攝像儀傳回來的畫面,安全部還不能第一時間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在意識到可能是出了問題之後,工廠立刻采取了應急措施,整個廠區實行了無線電信號屏蔽,除了量子通信傳輸,其他無線信號都無法進出。所有的有線傳輸也全部被阻斷了。
所有的人員、設備、車輛等禁止離開工廠,個人所攜帶的所有電話和電子設備等全部被集中保存。
記錄顯示,除了核心資料有被拷貝的痕跡外,還丟失了一個備份的數據盤,閉路監控系統也證實了這一點。
同一時間,佰赦將這面發生的事情直接向玉親王的辦公室做了匯報,玉親王親自下了指示,而且將乘專機來到這裡。
從工廠監控系統得到的資料顯示,早晨7點以後沒有任何的信息通過有線網絡傳送出去。
聽到這裡,溫源站起身,問道:“數據中心大樓和海蘭花的家,哪裡離這裡近?這兩處地方是不是在同一個方向?”
凱山說:“海蘭花住的地方離這裡近一些,再有6、7分鍾的車程就能到數據中心大樓。”
溫源說道:“那就先去海蘭花的家,咱們邊走邊說。”
在去海蘭花家的車上,溫源問:“工廠能夠進行量子通訊的設備有幾處?都誰有權使用?”
凱山回答說只有廠長辦公室、軍代表辦公室、安全部的部長辦公室和加密會議室四個地方能夠進行量子通訊。現在已經有專人把守。
溫源又問:“被拷貝的資料和數據盤上的資料,有沒有可能已經被通過無線的方式發送出去了?”
衛雨晴說:“備份的數據盤需要解密後才能發送出去,但被拷貝的資料是可以直接發送出去的。”
溫源再問:“能夠解密數據盤的設備有多少,目前是不是都受控?”
凱山回答:“總共62台設備能夠解密數據盤,在數據中心以外的設備有20台,其中的18台在設計中心,一台在模具製作中心,一台在總工程師辦公室,其他的42台都在數據中心。外面的20台已經被監控了。”
溫源問:“你們沒用警犬麽?”
凱山說道:“海蘭花或者是假扮成海蘭花的女人,鞋底或者整隻鞋甚至是渾身上下都是經過3號致幻劑特殊處理過的,海蘭花的家裡、電梯和走廊裡也到處都是三號致幻劑,讓我們的警犬無法完成嗅探。你們幾個警察局能夠不受三號致幻劑影響的所有警犬都無法工作了,從這一點也能看出來,他們這一次的行動是有備而來的,而且在警察局裡肯定有內應。”
溫源說道:“這兩天所有警察局的警犬都按例集中進行了一次體檢,很有可能他們就是借著這次體檢的機會對警犬做了手腳,而且還能不留痕跡。”
溫源問:“工廠對進入數據中心沒有時間上的規定嗎?為什麽有人會在7點20分進入數據中心?當監測系統發現有人在拷貝資料的時候,為什麽沒有及時報警?”
凱山回答:“如果是數據中心的工作人員,只要不是突發狀況,正常時間都是早晨7點30分以後進入數據中心,下午6點離開。但有時候,有的工作人員可能會提前十幾分鍾到達,這已經形成了習慣。工作人員拷貝資料,並把它們整理歸檔是日常的工作之一。”
溫源問:“犯罪嫌疑人7點23分就進入了核心機房,為什麽到了7點55分才發出警報?”
凱山回答:“早晨7點50分是所有人員簽到和登記的截止時間,如果有人提前到達但並沒有簽到登記,自動報警系統就沒有辦法發出警報。而且當工作人員第一次進入數據中心大門的時候系統中會有一次預登記,因為是門禁卡的數字識別,所以不算是正式的登記,等本人到達指定的工作崗位時才是正式的登記,其實就是指紋和虹膜識別,非常簡單的。”
溫源問:“那有沒有可能到達崗位的人忘記了簽到,最後促使自動報警系統也發出了警報?”
凱山說道:“從來沒有發生過這樣的問題,因為在7點50分的時候如果有人忘記了登記,系統會發出提示,就算是本人聽不到,同一個房間工作的人員也會提醒,而到了7點55分的時候如果還沒有登記,系統就會發出警報。”
然後,溫源又問了一些關於海蘭花的丈夫和兒子生前的具體情況,以及三人的屍體現在存放的地點。
汽車還沒有在公寓的大門前停穩,溫源就在空氣中聞到了3號致幻劑的氣息,這個對於別人來說無色無味的藥物,對於她來說卻相當的敏感。
除了致幻劑的氣息,她還聞到了跟致幻劑在一起的一個女人和一些化學合成品的信息。
進入公寓大廳後,能夠看到有10個電梯口,上面都有著編號,除此之外,還有一個警衛室,有一個大門上面寫著“餐廳重地,請勿進入”。
溫源五人來到了一個寫著5號的電梯門口,門口的兩側站著兩位軍警人員,看到到來的五人,行了標準的軍禮。
笳萬合介紹說飛特船廠對廠內特殊的專業技術人員,每家都是一個單獨的樓層,單獨的電梯,除此之外還有一條單獨的逃生樓梯。
這些特殊人員只要是在家裡,一日三餐都是根據個人點餐後,再由機器人專門送餐到房間的,他們在場的四人跟家人居住的公寓也是這樣的,唯一不同的是他們四人住的都是十樓的頂層,上面有直升機的停機坪。
五人乘坐直達五樓的電梯來到海蘭花一家居住的公寓樓層,電梯門打開的瞬間。看到在走廊上有一位正在打掃地面的女孩。
溫源不免一愣,什麽情況?案子還沒破,為什麽有人會來這裡清理地面?但是這個女孩身上為什麽沒有人的氣息,全都是電子材料和化學合成品的氣息?難道......但是......
其他幾人在看到正在清理地面的女孩時也是愣了一下,笳萬合臉色漲紅,說道:“確實是我們疏忽了,什麽都考慮到了,就是沒考慮到機器人都是按照事先設定好的時間工作的。凱山,馬上通知事務部停止這一層的機器人工作。”
聽到了笳萬合的話,溫源不禁上下仔細打量了正在打掃走廊的女孩,如果不是她已經從氣息上判斷出來了女孩是一個機器人,僅用眼睛去看根本看不出來它是一具機器人。
“為什麽要把一個機器人做得跟真人一模一樣的?有必要麽?早晨進入數據中心的會不會就是一個機器人呢?但是跟機器人在一起的還有一個女人會是誰呢?海蘭花還是別的女人?”她不禁產生了疑問。
她很快就從衛雨晴和凱山那裡得到了答案,清潔機器人是無法離開這層樓的,負責送餐的機器人也不會離開這座大樓,它們都有自己固定的活動范圍,超出了固定的范圍它就無法行動了。
對於為什麽要把機器人做得如此逼真,凱山的說法是他們工廠有一位很受歡迎的副總工程師,名叫依心,他從小就喜歡雕刻和製作面具等,在休息期間常去她女兒任教的小學校教學生們如何製作面具和雕刻,有時候連學生的家長都會抽時間跟他學習,很受老師、學生和家長們的歡迎。
現在連高中和大學的學生們都開始跟他學習製作機器人和面具,依總工程師也從來不拒絕,甚至他主管的智能設備製造中心還專門為中學生和大學生提供了社會實踐的機會。
笳萬合、佰赦、衛雨晴和凱山的孩子都在跟依心學習各項技能,不然他們的廠區就算再大,各種設施都很完備,那也比不了飛花城的繁華,孩子們如果不能找點樂趣,就會經常惹是生非。
現在已經有不少跟他學習的學生大學畢業後直接就進入了智能設備製造中心。
住在飛特船廠的大人小孩除了不能像普通人那樣隨便接觸社會、遊學等自由,生活、學習、工作等環境都是其他人望塵莫及的。吃、穿、住、學、醫療等都是由船廠負責的,有從幼兒園到大學一條龍的教育體系,人口總計40多萬人的船廠有自己的自動化蔬菜、水果、肉蛋禽基地,就在大山的後面,一片更廣闊的丘陵地帶。
船廠內外就像是兩個隔絕的世界,住在船廠的人不能自由地走出去,但是船廠以外的人也很難被允許進入到船廠工作和生活。
五個人帶上防護面具後,凱山上前打開了發生命案的房間。經過測試,房間裡的3號致幻劑濃度仍然很高。
看著地面上用彩筆畫出來的標記,雖然還沒有清掃,說明現場的取證工作已經結束了,因為是軍警接手的案件,所以船廠的保衛部也不清楚,連佰赦都不清楚。
溫源問佰赦,船廠裡是不是還有其他人也在偵破同一個案件?
佰赦搖搖頭說他不清楚,凱山和笳萬合也都搖頭說不知道。
溫源讓佰赦離開,去給玉親王聯系,讓他阻止其他人的偵破行動。
佰赦不敢耽擱,立刻就離開了。
即使是帶著防護面具,溫源不僅能聞到從過濾材料傳進來的致幻劑的氣息,還能夠分辨出兩個成熟女人、一個男孩、一個成熟男性的氣息。
她此時注意到了房屋的一角擺放整齊的各種兒童面具,應該是那位小男孩的傑作,那些面具上發出來的氣息正是機器人身上的化學合成品的氣息。她突然想明白了一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