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外存在特殊空氣牆,楚峪沒有超凡力量,憑借自己根本無法離開,這就是一個死局。
但並非完全沒有解決辦法。
隔離的這些天,楚峪有空就會站在窗台前,望著外面街道上來來往往的行人。
在不錯的體質加持下,他的記憶力也幾乎到過目不忘的境界。
因此,他清楚記得,每天下班的時候,都能看到有工作人員從酒店中離開。
楚峪不知道,這是因為白天空氣牆會關閉,還是說工作人員身上有什麽特殊信物的緣故。
但不管怎麽樣,他們上下班的時間,都是一個絕佳的突破點。
而不論是早上五點,還是下午五點,都差不多了。
想及此處,楚峪開始向外擺開雙臂,將繩子用力撐開,使出全身的力氣不斷掙動。
不得不說,這繩子無愧於源自超凡力量,頗有彈性。
但在楚峪不懈的掙扎下,還是很快就被扯斷,化作一道黑色的煙霧消散。
看了眼時間,七點半。
時間剛好。
楚峪小心翼翼地起身,悄無聲息來到房門前,用手抓住門把,輕輕向上提著,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地拉開一條縫隙,將眼睛湊過去。
此時,依舊是那個胖子坐在外面的辦公桌後。
不過他好像有些心神不寧,一會兒看著電腦屏幕,一會兒又朝房間這裡瞥一眼。
嘴裡念念有詞。
“是趙文那個煞筆弄死你的,我這幾天還特殊照顧你,如果你變成鬼了,千萬別來找我……”
楚峪有些無語。
倒也能夠理解。
作為隔離處的工作人員,他們並非對詭異事件一無所知,這種模糊的知道,自然容易瞎想。
不過,如此更好。
對方心神不寧,自己便可以像夜間那般,悄無聲息的過去。
事實上,也正是如此。
胖子嘴裡嘟囔著,忍不住又看了一眼房間處,卻見房門敞開,漆黑如妖獸巨口,頓時瞪大眼睛。
然而他的嘴巴剛剛張開,還來不及驚叫,就感覺脖子上陡然一陣冰涼,同時有輕微刺痛傳來。
“別亂動!”
楚峪輕喝出聲。
胖子身形一僵,哭喪著臉。
“兄、兄弟,你沒死?”
“呵呵!”
楚峪冷笑著,手裡水果刀的刀鋒緊緊貼在其皮膚上,“你很希望我死,昨天就是你弄得警報吧?”
“沒、沒……”
胖子很是緊張,身子僵著不敢動彈,卻是連連擺手。
不過沒等他說完,便被楚峪直接打斷。
“我懶得聽你狡辯,你現在唯一能活下去的機會,就是告訴我怎麽樣才能離開酒店?”
“離開酒店?”
胖子臉上露出迷茫的神情,不解道:“直接走出去不就好了嗎?”
走出去?
楚峪心中一沉,皺了皺眉頭。
莫非,這家夥還不知道空氣牆的事情?
不應該啊!
聽他剛才的話語,說是他照顧了自己幾天,應該就是工作人員口中所言的抽簽主管了。
能乾“殺人”的活,總得多知道些消息吧?
楚峪目光閃爍,又想起來昨天警報那麽快響起的事情,感覺這胖子可能並不如表面那般老實。
眼睛眯了眯,呵斥道:“你這該死的肥豬,昨天裝暈騙我,今天還敢胡言亂語,我殺了你!”
話落,
楚峪將放在他脖子上的水果刀拿開,便朝其頭上刺去。 不過刀尖還沒過去,楚峪就看到胖子的褲襠濕了一片,還來不及嫌棄,就看到其顫顫巍巍舉起來的右手上,有一個小圓盤。
“別、別殺我,給你!”
楚峪接過圓盤,仔細看了看。
材質應該是木頭,不過摸上去有種金屬質感,冰冰涼涼的。
最主要的是,上面刻畫了一些扭曲的符文,並且能讓楚峪感覺到其中似乎藏了些特殊的能量。
嗯,和酒店食物差不多。
應該就是這個了。
楚峪心中稍稍松了口氣,自己的方向確實沒錯。
正這時,忽然發現胖子在偷瞄自己,立即呵斥:“看什麽看,再看,就把你眼珠子挖出來!”
對於這個家夥,楚峪可沒有絲毫好感。
裝出一副愚蠢模樣,讓自己掉以輕心,卻不想,居然還有膽子坑害自己。
不用說,昨天他就是裝暈,等自己一走就立即上報情況。
被拿刀逼著,居然還敢不交代實話。
胖子身體顫抖一下,咽了口吐沫,小心翼翼地說道:“這是我們的通行證件,一般是七點四十到八點之間,可以通過陣法。
“我都告訴你了,你能不能別殺我,我昨天說的,如果你殺了我一定會被找到,不是騙人。”
“哼!”
楚峪冷哼一聲。
也不答話,隻手刀揮出,用約莫一成的力道,狠狠打在胖子的脖子處。
這次倒沒有意外,胖子眼睛一翻,就直挺挺的栽倒下去。
楚峪猶覺得不保險,又給他腦袋上補了一盆栽,這才換上房間裡的工作制度,戴上帽子,朝大堂外面行去。
此時已經是夜間七點五十。
楚峪緩步走著,觀察了一下其它的工作人員。
他們確實是在大門處刷一下身份卡,而後徑直走到酒店花壇邊緣處,又揮一揮手中圓盤,就可以毫無阻礙的離開。
楚峪看過幾個人後,大體明白了流程。
便也按照他們的方法,如正常的工作人員一般,不急不緩地朝酒店外行去。
很快,就來到了昨天被擋住的地方。
楚峪深吸一口氣,緩緩掏出褲兜裡的圓盤,在空中晃了晃,隨即朝前方行去。
然而,卻再一次被擋住了。
楚峪皺著眉頭,不明所以。
突然,身後傳來一道聲音。
“我倒是沒想到,居然有人能被那個蠢豬騙上兩次。”
楚峪臉色一變,猛地轉身,就看見昨天那個青年正站在身後不遠處,戲謔地看向自己。
“你的信任還真是廉價,或許也是單純的愚蠢。”
青年笑著開口:“刮痧鬼影的事情雖然不大,但能瞞住這麽長時間,你以為我們毫無戒備?
“工作人員確實可以離開,但那也得是在我的監視之下。”
楚峪的心沉到谷底。
事到如今,他已然沒有了任何辦法。
此時已經是夜晚,第二次逃跑又被抓到,這青年,恐怕不會留給自己第三次機會。
事實上,也是如此。
哐當!
一聲輕響,一把剔骨刀扔在了楚峪的面前。
青年輕笑道:“是你自己砍斷四肢,還是要我幫幫你。”
“我這個人,最喜歡玩了,如果要我幫忙,我肯定會給你一個永世難忘的體驗。”
楚峪臉色陰沉,望著地上的剔骨刀,沉默無言。
青年則面帶笑意,靜靜看著眼前的這一幕。
曾幾何時,他也跟眼前的此人一模一樣,沒有選擇的余地。
可機緣巧合下,踏入修行。
他才發現,自己這樣的人已然是世界的主宰。
應有盡有,還可以將曾經的委屈,施加在別人身上。
“怎麽,下不定決心,那就讓我幫幫你。”
青年譏笑著,扭了扭脖子,一副活動筋骨的模樣。
楚峪不答,拳頭握緊,撿起地上的剔骨刀,雙眼不帶任何情感,隻冷冰冰地盯著他。
雖然沒有說話,但眼中的孤注一擲和決絕,卻不言而喻。
“呦呵!”
青年笑了,“困獸猶鬥,真有意思。”
然而卻是這時,另有一道譏諷的聲音傳來。
“更有意思的還在後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