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信面色鐵青。
還待說些什麽,就見林冊從虛空走來。
“大兄,你好大的威風啊,滅我親家滿門,是不是連我也要弄死?”
一襲青衫,腰間掛著一塊半闕玉佩,就於虛空走下,絲滑不顯倉促。
若不是林冊現在沒有心情,怎麽也要誇上一句控場不錯,裝得到位。
“老二,你確定要在此事上和我翻臉?”看了眼身後的林綜,林守死死地盯著林冊。
他早就猜到,既然郭信會出頭,那麽林冊也必定在場。
之前說出那番話也是刻意說林冊聽的,他就是在逼林冊出面。
如果林冊不敢出面,那麽郭信定會與其離心,哪怕充當和事佬,郭信心中也是不服的。
若他林冊敢和自己對上,也就正好合了他的意。
如今他已踏入元嬰,說什麽也要和林冊比劃一二。
“大兄,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就不用再出言試探了,你不就是想找個借口,和我比試一番麽。”
隨手一揮,那兩個不長眼的侍衛就如同灰塵般散落在巧兒兩側。
而林成也在此時恢復了自由。
他抬頭看向林守,果不其然,除了名字全是問號。
見不被束縛,巧兒踉蹌地跑到林成身邊,被其抱在懷中小聲安慰。
郭信深深地看了林成一眼,暗道。“怪不得。”
見到林冊當著他的面殺人,林守歎了口氣。“老二,你越發不把為兄放在眼中了。”
“大兄,我們已經六年沒有動過手了吧?”沒有客套的意思,林冊直接說道。“你要知道,兩人之間的差距只會越來越大的。”
“好膽。”說罷林守隻身向著上空飛去。
周圍這些靈草培育多年,價值不菲,若兩人在此地鬥法,定會將靈藥園攪亂。
林冊緊跟而上。
就在林成以為元嬰之上的戰鬥會持續很久時,不過一盞茶的功夫,那蒼色胡須老頭就被一掌打了下來。
卻見其躺在深坑中,捂住胸口慘然道。“你居然成就了紫嬰!”
“大兄,當年伱就不過七轉金丹,如今又如何是我的對手。”林冊慢慢走到老者面前,輕輕拍了拍衣擺,輕聲說道。
林成看著他如此這般,對巧兒調笑安慰道。“你看我爹騷不騷氣。”
惹得巧兒都不敢繼續抽泣,也不知是在憋笑還是如何。
那聲音雖然極為小聲,又如何瞞過元嬰修士。
卻見林冊身體猛地一僵。
就連那倒地的老頭都忍不住轉頭看了林成一眼,眼神怪異。
林成察覺兩人的目光倒吸一口氣,暗道草率了,隻得裝傻摸著巧兒頭髮。
這話似乎也緩和了場面上的針鋒相對。
那蒼色胡須老者喘息一會後主動開口道。“既然你實力比我高,那麽日後林家大事上我定不會與你相對。”
說著就轉身欲走,同時眼神示意林綜跟上。
那林綜哪敢多言,自家老的打不過對方老的,還有什麽話說,比誰都想早點離開。
“慢著。大兄,我記得你去年小妾新添一子,小名離兒?”
那聲音傳入林綜耳中就像奪命之鐮,讓他慌亂地叫了聲。“父親。”
“老二,你這是何意,小孩子之間不過小打小鬧,你當真要如此?”林守怒視林冊,大聲說道。
“呵,六年前把我兒弄得道心受損,那時我不過剛就位,做不了什麽。現在居然還敢故技重施,
真把我這家主當個屁不成。”說著就把一枚漆黑的家主令扔到林守臉上。 林守被其砸的居然不再吭聲。
其身後的林綜見狀頓時慌了,口不擇言道。“父親,不要,救救我……我並不想害堂弟的,都是那人……對!都是那陳震唆使我這麽做的!”
說著指著一旁躺屍的鷹鉤鼻男子。
就在林冊還想說些什麽的時候,林成卻主動說道。
“不殺你也可以,你我二人簽個生死狀,等到七天之後的大比。”
能自己殺的人,沒必要用人情。
況且他也確實缺少一門遁法。
林綜聞言,眼中一喜,卻又徒然忍住,反而一臉難色地看向其父林守。
林守哪能不知道他的意思,有殺心卻又不敢直接應下。
他假悻悻回道。“成兒,你們年輕人之間何必打打殺殺,前前後後不過死了幾個下人罷了,萬萬不可為此打出脾氣。”
誰知林成一陣冷笑,也不說話。
林守被氣得一步踏出。
林冊看了眼林成,微微點頭。
他並不介意為了林成把林綜殺了,甚至若是林守敢出手阻撓,他也會親自鎮壓。
如今林成可是有仙人之資,完全值得他如此對待。
不過既然林成想要自己動手,林冊也就當他在煉心了。
隨手一揮,一張紙就憑空懸浮在他身前。
然後瞬間出現一段字跡,隨後紙張就飛向林成,林成粗略看了眼後就咬開右手食指,以血簽下名字。
然後紙張又飛到林綜身前。
其看了眼林守,在林守示意下也用血簽下名字。
“老二,現在我可以走了?”
林冊聞言,輕聲說道。“這些事雖說是綜兒的錯,但是你身為其父,養而不教。”
說完一腳踏出,那林守見狀連忙出手抵擋,卻還是被林冊一掌拍飛。
慘叫一聲後居然暈了過去,七竅出血。
林綜見狀如遭雷擊,衝到林守身旁跪地大哭。
“綜兒,帶你爹下去吧。”林冊揮了揮手。
看著林綜扶著林守離去,郭信上前道。“林兄,是不是出手有些重了。我看那林守元嬰被毀,只怕此次之後, 要跌落到金丹啊。”
林冊看了眼林成,回道。“不重,合該如此,況且我大兄妄言滅我親家,也該受些罪了。”
“郭叔,幫我控制住那人,我要親手殺了他。”待兩人走遠,林成指著地上的鷹鉤鼻男子說道。
郭信走向陳震。
卻見那人猛地從地上跳起,從懷中抓起一把黑砂,然後朝著郭信一揮手,妄想逃走。
原來他當時見到郭信金丹後期,自知不可敵。於是借機裝暈,不想出力。
哪知道如今林綜居然拋下他,一個人跑了。
讓他躺得心中越發恐懼,在林成說出那話時,差點被嚇死。
隻得逃跑,但是他又如何逃得過郭信的【擒龍手】,隻一瞬間就被捏住後頸。
然後大聲叫道。“你不能殺我,我是大衍宗的真傳弟……哇……哇。”
話還沒說完,就被林成手持靈劍,將心窩掏個稀爛。
看到眼前死得不能再死的陳震,他不由歎了口氣。
又沒爆東西。
真就遊戲特色沒有了是吧。
他看向場外一個管事模樣的老頭,提著劍走了過去。
“李管事?”林成輕聲問道?
“老奴在。”這老頭哪見過這場面,那靈劍雖然不再沾血,可林成來時,靈劍滴滴滴地向下滴血,看得他頭皮發麻。
此時惶恐無比,深怕也被掏了心窩。
不過林成並未如此,他微微點了點頭,也不多加解釋,手上青雲劍一揚。
那李管事便屍首分離,臉上諂媚之色還未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