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成最終還是沒有去舔那地上的一灘黑血。
他覺得自己不能為了芝麻丟了西瓜。
床上還有一個香噴噴的冷臉美人看著呢。
若是為了這一點機緣,把人嚇著了。
那可太得不償失了。
他轉頭看向此女。
卻見她瞪大雙眼,檀口微張,一臉不可置信。
“道友,現在可以告訴我你到底受了什麽傷了麽?”
“你……”
“你”這個字說出口後沉默許久。
良久後,才說道。“為什麽你一個水木靈根,可以吸收木姹。”
“木姹?”
堇卻沒有回答他的疑問,她似乎想到了什麽,眼中瞬間便有了色彩,好似死灰複燃一般。
“你是木靈根?不對,木靈根也無法這般吸收木姹,你定是木靈體!”
林成聽後一愣。
看到黑衣女子眼中的光彩,知道她正在期待自己的答覆。
他沉默小會後,運轉【隱字訣】,讓自身木靈根和木靈體顯現出來。
黑衣女子面色激動,卻又引動傷勢,眉頭一皺,又想吐血。
林成見狀,拿起打落在一旁的銅盆,突然靈光一閃,直接將銅盆扔了,自己則是朝著黑衣女子靠去。
在她驚愕的眼神中,吻了上去。
誰要吃二手的?
林成沒有得逞。
似乎看出他的意圖,堇硬生生將口中黑血咽了回去。
他悻悻地起身,剛才只是把嘴印上堇的紅唇,就被硬生生推開了。
“道友,方才……嗯,誤會。”
堇伸出玉蔥般細長手指擦了擦他留下的口水。
眼神冷冽無比,好似寒冬一般。
“剛剛盆沒拿穩。”林成一本正經地胡謅。
堇仍是一言不發,似乎對於林成方才舉動十分不滿。
林成查看她的面板一看,好感度-7。
林成。“……”
他還是第一次見到負數的好感度。
就那該死的牛皮糖金銀輝好感度都有3,雖然都是看他長生果的份上才有的好感度。
堇又瞪了他一會,俏眉突然一皺,又昏了過去。
林成趕忙上前扶住此女,好生將其平躺在床上。
手倒也沒有亂碰。
這般金丹修士居然一天之內接連昏迷三次,只怕真的病入膏肓。
看著黑衣女子哪怕昏迷之時都緊皺的俏眉,林成也沒來由覺得心疼。
他向來不覺得自己是什麽君子,這種一見鍾情的感覺也隻來過兩次。
第一次是在演武場上,從身後看到那一身黑色薄紗的林妙嬋,第二次便是這人間不該有的黑衣女子堇。
這種感覺,說好聽些。
就像看到冬去後的第一朵春花,亦或是觸摸到夏末時的第一縷秋風。
來自正常人對於美好的向往與追求。
通俗點就是饞人身子。
林成覺得這很好啊,說明自己很正常。
他一直覺得自己是個傳統的男人,不理解古裝劇為什麽還會有女二這種玩意。
小孩子吧。
能不能傳統一點,古代還那麽專一。
正常人肯定全都要啊。
他奉為經典的電視劇語錄便是焦大哥那句。
“不,伱來的正是時候。”
讓那時不過十幾歲的他,如醍醐灌頂。
這才是真正的古裝劇!
他注定長生。
清心寡欲長生?
那許願池裡的王八還會播種呢。
一個人長生不是遭罪麽?
摸了摸下巴,他坐在床邊思考如何挽回形象。
兩個時辰之後,堇才醒過來。
她的臉色愈發黑沉,精致小嘴已經泛黑。
“道友,需要我如何幫你。”林成主動開口道。
再拖下去,他怕黑衣女子再次昏迷,下次真醒不過來了。
堇聽到他的話,微微轉過頭。
那美如天人的面孔,居然流下一行清淚。
林成見此沒來由心中一慌。
如她那般女子,居然會在一個陌生人面前哭出來。
林成是相信病痛可以將一個人的意志摧殘的。
有時候死真的不可怕,不過一瞬間的事。
可若是那種每時每刻劇痛纏身。
真的會讓人脆弱無比。
可之前堇除了眉頭緊皺,根本沒表現出其他。
如今哭出來,莫不是……
似乎印證了他的猜想,堇在流淚之後,聲音沙啞道。
“來不及了……”
這句話好似死亡宣告一般。
堇閉上美目,淚水卻止不住一直流下。
……
趙國汛雨都。
一處鄉間小道之上。
此時已是冬季,日子漸冷。
可那田埂之上,還有兩個穿著單薄的稚童,躺在稻草垛上。
不遠處有三兩水牛,不時發出“哞哞”聲響。
雖是冬季,可那被割過的稻梗卻不識季節地冒出青芽兒。
被水牛泛黑的舌頭一卷,就下了肚。
二人也會收聚稻草,以備不時之需。
“呔,那廝且看。我這一劍,會很帥!”
說著這胖臉稚童就取下一根稻草,作勢刺向另一瘦小稚童。
那瘦小稚童見狀,配合道。“大俠饒命,大俠饒命。小奴有眼不識泰山,大俠莫要見怪。”
胖臉稚童聞言,仰起頭,大笑道。“算你這廝識相。”
二人過節之時也會被家中長輩帶去鎮上玩,這番舉動想來是從那鎮上的說書人聽來的。
此時二人都未發現,那三頭水牛似乎少了一頭。
而田埂之上,似乎有一股黑霧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