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和的陽光揮灑在一片終年被濃霧所籠罩的森林上,這是一片永遠都見不了陽光的森林,在這片森林裡生活著的生命從未感受過陽光所帶來的溫暖。
他們這一生面臨的都是捕食,被捕食,狩獵,被狩獵。
最直白、最殘酷也是最直接的自然法則,一直在這一片森林裡流轉著,仿佛是至高且難以違背的本能與鐵律。
在這片森林裡,只有最會生存,最能明白自然鐵律,也最強大的存在,才能更好的生活下去。
在這片森林之外,巨大的巫術法陣將這片森林籠罩了起來,並且已環繞著的小路作為巫術法陣的魔力能量節點,將這裡所有的魔獸與怪物所在森林之中。
在森林的南部,一個身穿紅色巫師學徒衣袍和一名戴著眼鏡,腦袋略有顯大穿著黑色巫師學徒衣袍的兩名巫師學徒一邊交談,一邊小心翼翼的注視著附近有沒有什麽異常現象。
只是那名身穿紅色衣袍的巫師學徒略有些無奈,甚至臉上還掛著生無可戀的表情。
對於泰勒臉上的無奈與生無可戀,泰法斯絲毫沒有在意,只是自顧自的講的那些自己覺得非常有意思的東西,那便是魔獸的構造學與魔獸的生物學。
“你知道嗎,我的夥伴,實際上對於多眼蜘蛛而言,巫師在歷史上首次發現這種蜘蛛類魔獸時,一直認定他們其實只有十隻眼睛,但直到發現在多眼蜘蛛的肛門之後還有眼睛時,才真正的測定了他們的眼睛數量,實際上這種蜘蛛類魔獸的眼睛有16個。”
“哦。”
“相對於蜘蛛類魔獸,其實我更喜歡更強大,更強壯,自愈能力更強的魔獸,例如經常在沼澤中潛伏的泥漿巨人或者鹹水鱷魚。”
“哦。”
兩人走在路上有一搭沒一搭的交談著,一般都是泰法斯在喋喋不休的講,泰勒時不時的哦或者啊一聲作為回應。
在泰法斯的單方面努力下,現在泰勒在他心中的形象已經從一個不嫌棄他的隊友變成了夥伴,甚至有著朝兄弟發展的趨勢。
可能是太長時間沒有人理過他,或者太長時間沒人聽他說過這麽多話了。
別看泰勒的應和聲似乎十分應付,但其實他將泰法斯講的一些十分有用的知識都記在了腦子裡,也不禁感歎,泰法斯對於魔獸的構造、魔獸的歷史等方面的知識底蘊確實是十分雄厚,很多知識連他都不知道。
雖然跟他聊天的過程中夾雜了很多的廢話文學與一些不著調的話,但也難以否認泰法斯在魔獸這方面的研究與知識的底蘊。
又往前走了一段路程,泰勒突然注意到一些形似磚頭的土塊,還有一攤血跡與幾縷毛發。
在這些土塊、血跡、毛發的不遠處的大樹上還有幾道猙獰的爪痕。
“泰勒兄弟,你要明白,對於鹹水巨鱷而言,他們實際上喜歡生活在淡水,為什麽被稱之為鹹水巨鱷?我估計可能是因為他們的肉質太鹹了。
實際上在魔獸百科中專門提到過,鹹水巨鱷的肉做成熏肉時是不用加鹽的…………”
泰法斯還在喋喋不休的介紹著自己最喜歡的一種魔獸,鹹水巨鱷。
可能是因為鹹水巨鱷的熏肉好吃吧。
在他身邊的泰勒直接拉著他跑到他發現的一處異常那裡。
泰勒一揮手,一縷縷微風組成了一雙透明的手掌,將那些土塊、毛發和血跡都取了一部分放到他們面前。
看著像磚頭的土塊上還有著明顯的印記,
看上去像是手掌印,毛發呈現出淡綠色,上面還夾雜著一些樹葉的碎片,至於血跡,是一種紅色與綠色混雜的怪異血液。 見到泰勒發現了異常,泰法斯也自覺的閉上了嘴巴,蹲下身來與泰勒一起觀察這些異常的痕跡。
相較於泰勒,泰法斯在魔獸這方面可謂是一個行家,他直接伸出手,手瞬間變換成一條一條的觸須,直接纏在了磚頭上面。
泰勒有些驚奇的看著這一幕。看來泰法斯所選擇的套路是巫師的另一種分支血肉改造巫師,也是追求於自身肉體進化變換的巫師分支。
聽說走血肉改造進化道路的巫師,肉身戰鬥能力更強,生命力也更強,他們所學習的巫術也是刺激肉身進化或者肉身分裂、自我亢奮等一系列巫術。
專注於血肉改造進化的巫師,他們的改造模板以及參考對象大多數也是各種各樣強大的魔獸,也難怪泰法斯沉迷於魔獸的構造、魔獸的組成、魔獸的歷史等一系列有關魔獸的知識。
現在泰法斯的左手變成了一根根觸手,幾根觸手卷在磚頭上,幾根觸手直接伸進了紅綠相間的詭異血液中,另外幾根觸手卷起了那淡綠色的毛發。
“這種毛發的質感看上去應該是靈長類的魔獸,從他們的彎曲程度以及纖維結構觸感和上面的味道來看,很有可能是一種綠色的猴子之類的魔獸。”
“可能也正是因為是猴子之類的魔獸, 他們的智商會更高,所以才弄出了這種類似於磚頭的東西,不過重點我覺得應該是磚頭,你說一群猴子是怎麽樣把磚頭這樣的東西弄出來的呢?”
“還有這血液又是紅的又是綠的,應該是兩種血液混在一起了,可能是兩個魔獸,或者是一個魔獸,一個怪物之類的,反正他們是打在一起了,最後還動用了磚頭,這樣的東西可能給對手開瓢了吧。”
不知何時換上一個眼鏡款式巫術道具的泰法斯開始分析起來。
泰勒蹲在旁邊,聽著頭頭是道的分析隻覺得非常有道理,但是到後面,這話就漸漸的有些不對了。
“這樣的魔獸可能相當聰明,但終究沒什麽用,他們能造出磚頭,最多也就再造出房子,給他們時間發育,他們都不一定能走出這片森林。”
“你說如果他突然從森林衝出來,跟咱們兩個打起來,咱們用火球,咱們也可以用拳頭,而他們用磚頭,這看上去還真是有些可笑你說是不是。”
聽著熟悉的廢話文學和不著調言論,泰勒隻覺得自己的太陽穴突突的在跳,冷聲開口道。
“說重點。”
“我覺得重點還是磚頭,他們究竟是怎麽把這個磚頭造出來的,或者說他是怎麽用磚頭打架的,總不可能是一下用磚頭把自己的對手捅死吧。”
“你再廢話,我就揪斷你的命根子。”
“你揪斷也沒用,你永遠猜不出來我的命根子究竟會重生在哪裡…………好了好了,把你手裡的火球收起來,收起來,我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