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力!你怎麽在這......”
“什麽大力,這是小洛!”
江楠冷言冷語道。
“小洛?你是韓洛啊,我說我表弟大力怎麽可能突然到這兒來了。”
韓洛乖巧地點點頭。文硯認定了這絕對不是大力,因為那小子大大咧咧,毛手毛腳的,跟乖巧沾不上邊。
“可是你們怎麽知道我表弟長啥樣的?我都好幾年沒見他了。”
“這你就別管了,你只要把小洛帶回你家,編個理由騙過你媽媽,暫住一段時間就行。”
江楠以一種命令式的口吻說道,文硯很不爽,不就當個破理事,牛逼哄哄的幹什麽啊!
“好的,明白,收到。”
但他還是像個機器人一樣莫得感情地答應了。
“記住,何姐的變容異能是有時效性的,說不準什麽時候就會變成小洛原來的樣子,你把何姐這幾顆變容丹拿著,吃了以後,可以再次變成你表弟的模樣。”
文硯小心翼翼地接過了何姐遞過來的幾顆藥丸,悉心保存了起來,便向福祉組的各位一一道別了。
......
......
破曉時分,滿世界還籠罩在洋紅色的霞光裡,文硯與韓洛,踏上了回家的路。
這一路上並沒有碰到什麽意外,路人都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態度,匆匆瞥一眼這對“兄弟”就不在意了。
“媽,我回來了!”
正在做早飯的方琴突然聽到兒子的聲音,她還以為是幻覺,待她放下鍋鏟,再聽,便確信了,頓時熱淚盈眶。
“兒子,你還活著,太好了!”
方琴顧不得把圍裙摘掉,就上來抱文硯,文硯也不躲避這滿身油汙的母親,任憑她將自己摟在懷裡,摸摸耳朵,摸摸鼻子,看看有沒有哪兒缺胳膊少腿的。
“你去哪了?你們學校發生那種事,太嚇人了,昨天有當兵的來家裡盤問,問你有沒有回來,我說沒有,他們就說多半是死了......”
方琴哽咽了一下,又說,
“但我覺得,我兒子肯定不會那麽容易就死了,他福大命大,又機靈聰明,肯定會找個安全的地方活下去。”
看見方琴笑逐顏開,文硯也感動得不能自已,這個世界上,大概只有母親會這樣關心自己。
“我們幾個學生和老師當時就跑到緊急避難所去了,那地方在教學樓的地下室,可安全了,我們就在那兒待了一晚上,今早才回來,那群當兵的肯定以為我們都死了。”
方琴一副“原來如此”的神情,隨後轉向文硯身邊的韓洛。
“這是...大力...?!”
方琴又驚訝又懵圈地問道。
“對啊,媽,你說巧不巧,我今早回來路上才碰到的大力,他說我姨媽姨父都出差了,讓他在我們家暫時住一段時間。”
韓洛張開嘴,發出了稚嫩的少年音,
“大姨,我表哥把我想說的都說了,總之我可能要借住你們家幾天,給您添麻煩了。”
“哎喲,孩子大了就是懂事了,你以前可沒這麽懂禮節,”方琴露出讚賞的神情,她溫柔地拍拍韓洛的頭,“沒事,都是一家人,剛好你哥學校出了那種事,一時半會也上不了學,你們哥倆就好好相處,跟小時候一樣就成!”
說罷,方琴便去做了一桌子營養豐盛的飯菜,好好招待自己的兒子和外甥。
三人一同度過了安穩的一天,
即使電視上不斷播報著那起校園屠殺案, 傷亡的人數也在不斷飆升,預示著這件事的嚴重程度已經遠遠超出想象,而且仍在發酵。 窗外不斷有警笛鳴叫著掠過。
政客們已經把“賜福者威脅論”作為拉取選票的詭計。
但這一切都與他們無關,只要他們的小家庭是完整的就行。
明哲保身不失為亂世浮沉的一著妙手。
......
......
“大力,你洗澡怎麽不拿衣服啊,跟你哥一樣粗心,小硯,你也是爺們兒,你給他送進去吧。”
正在打遊戲的文硯聽到這個,不得不放下遊戲機,滿臉不情願地接過了曹大力的換洗衣服。
“不...不要......!!”
浴室裡傳來模糊的拒絕,但文硯這小子打遊戲打迷糊了,以為是幻聽,跟沒事人一樣推開了浴室的門,徑直走了進去。
眼前的一幕讓他驚掉了下巴!
“臥槽,哥們先前打破的瓷磚已經修好了啊!”
不對,不對!這根本不是重點,文硯後知後覺地看著脫光的“曹大力”。
此時他已不再是曹大力,而是一個身材嬌小,皮膚滑膩,三千青絲,小家碧玉,亭亭玉立,楚楚動人的少女。
韓洛變回來了!
“臥槽!小...小洛......你怎麽變回來了啊。”
韓洛用浴巾遮蔽住身體,羞紅了臉,委屈地落下了幾滴清淚,然後嗚嗚咽咽地抽泣起來。
文硯哪見過這陣仗,此刻他呆若木雞,在原地束手無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