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厭青聞了聞，過了幾天了，血腥味依舊濃鬱，但比那天晚上，少了股花香。

　　可能是香水吧。她這樣想。

　　“蘇厭青，你似乎，並不害怕。”余度盯著面前異常冷靜的女生，點了支煙。在他印象裡，別的女生看到這種場面都哭哭啼啼的。

　　“哦，見慣了吧。”

　　可能，幾年前的那次的災害才是最可怕的，她的思緒有些放空，眼神有些無法聚焦，等她反應過來時，余度正蹲在一個角落旁。

　　她走過去，蹲在他旁邊。

　　“死者，張木瑩，35歲，虞城大學法學系教授。你認識嗎?”余度摩挲了下牆面，粗糙的石粒掉落。

　　“見過幾面。”

　　“什麽時候。”

　　蘇厭青:“大概兩個月前吧，我的養父越燁和她是同事。”

　　“同事?有意思。”

　　“養父為人君子，談吐得體，文縐縐的有時候，這牆上的烏煙瘴氣和他似乎沒有半點關系。”蘇厭青看著牆上的“惡心”“下賤”等用語不堪的話，皺眉。

　　張木瑩為人師表，這些詞真的是來形容她的嗎?

　　“有兩種可能，第一種，張教授兩副面孔，形容她的，第二種，張教授形容凶手的。”余度微眯眼，到底發生了什麽呢。

　　“嗯。”

　　等余度去了別的地方，蘇厭青還是留在原地，他把手貼著血跡，閉上眼睛。

　　一陣頭疼後，取而代之的是一段有些模糊的記憶。

　　·

　　張木瑩抬了抬眼鏡，看著面前的女人，眼神厭惡:“你這幅樣子真惡心。”

　　女人並沒有因為這句話而生氣，笑盈盈的，語氣溫柔:“阿瑩，你還是這個樣子。”

　　“你這張臉總是處若不驚的，可你知不知道……”

　　“我最喜歡看的，是你慌張的樣子，嗯……你慌亂的樣子我真想保留下來呢。”說完，女人衝向張木瑩，手裡的尖刀刺向她。

　　·

　　自十七歲以後，她比常人多了個技能，與死者的遺物接觸方可共情。

　　“回去吧，法醫有新的發現。”余度神色莫名，眉頭緊鎖。

　　到了局裡，溫姐對兩人打了個招呼，把密封袋遞給余度。

　　她敲了敲身後的白板:“這些人是張木瑩最近聯系的人，時間范圍為一年內。”

　　“法醫在死者腹中發現一枚戒指，環內刻著ZY。”

　　余度和蘇厭青把檔案看的差不多了，蘇厭青拿出一份男人的檔案，叫做張徐，是張木瑩的弟弟。

　　她拿起筆，在白板的空處把屍體各個塊畫出，敲了敲頭部。

　　“頭部只剩下骨，肉皮不見，可見其恨意極深，但是，仔細看她的手，剝的就沒有頭這麽順。”蘇厭青敲了敲左手部位:“不論是中指還是無名指，都沒有長期戴戒指的痕跡。再看這個手腕，張木瑩曾被束縛過，痕跡很明顯。”

　　“一，她是被迫去巷子裡的，二，被害後才被捆綁。”余度開口，“對嗎?”

　　蘇厭青點頭:“但我更傾向於第一個。”

　　溫姐:“原因。”

　　蘇厭青:“她的弟弟那一晚去哪了。”

　　“在酒吧嗨了一宿，據酒吧裡的顧客所言，一直沒有離開。”

　　“完美的不在場證明。”

　　“如果我沒記錯，午夜酒吧離巷子只有幾千米，附近也有共享單車供用。也就幾分鍾的事情。有監控嗎?”蘇厭青問。

　　余度搖頭，有些無奈:“那條街的監控正好壞了。”

　　“是挺正好，掩去了犯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