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與別人的紛爭,觸碰別人隱藏多年的秘密……還有何種足夠威脅生命的工作沒讓探員去觸碰,或許只剩下刀架脖子上再度觸碰冰冷的死亡就是最後的工作內容。
那個時候探員沒有多想地選擇用科壁法那碎石淨化掉這對姐妹體內的科爾納分子固態結構,可表達過善意的楚錦醫生卻選擇用子彈回答了自己背叛探員的最終立場。
為了不通過那個可怕的碎石去拯救那對姐妹,他還是選擇聽從那個女人的話語射殺探員徹底終結掉他企圖殺死她們的企圖。
看著倒在血泊之中的探員,倒是探員手中的科壁法那碎石格外閃耀著光芒,卻格外淒涼。
“恭喜你,楚錦醫生。通過自己的方式斷送了這對姐妹唯一救下她們的機會,可憐的探員甚至臨死前都沒有發現之前對自己友善一塊共享美味食物的人竟然直接選擇用子彈斷絕自己的生命……”
窺視師如此自信站在兩人的背後就是靠這位內心不堅定的醫生來達成自己的最終目的,或許探員真的有機會去運用那個對邪能者來說最可怕的碎石力量來淨化這對姐妹身上的過量科爾納分子固態結構雜質。
可結果就是探員被可能認定為朋友的人殺害,倒在血泊中沒有任何生氣。胸口被子彈貫穿這一點就連楚錦醫生自己都知道是致命且有很高手術風險的傷勢,現在他自己倒成了所謂的行凶者把自己的朋友給殺了,為了已經有些癲狂的姐妹……
“楚錦醫生,真是一位殺人的好手。擅長救人的同時也擅長把人給徹底殺死,醫生還真是在關鍵時刻能夠做出自己最堅定的選擇,哪怕它是謊言也是如此。”
另一位女士恰恰變成那天與他當班的護士模樣而來到他面前,顯然是對醫生隨後的補槍結果有些不滿意。甚至還從他手上奪下手槍重新填裝滿滿的彈夾,槍口精準對向倒在血泊中的探員又是清空了子彈。
這種變故足夠讓探員斷送第二次生還的可能性,這也讓楚錦醫生徹底感受到前所未有的絕望。倒在血泊之中的探員也是好人,他可以拯救那對姐妹卻慘死於朋友之手。
“這位年輕的探員還真是容易相信朋友是可以信任的謊言,結果就是被朋友親手奪取生命。真是夠可悲的,明明他也是被人利用的工具……他的可憐也只是一種悲劇的延續,而你正好成了他的加害者。”
窺視師可是把探員有妹妹的事情也告訴給楚錦醫生,感情探員對邪能者如此了解的最大由頭竟然是自己的妹妹。這一點更讓楚錦醫生陷入絕望的深淵深處,他失手殺死了一個妹妹的哥哥。
姐姐保護妹妹,兄長愛護妹妹,探員是出於同樣的心情幫助那對姐妹。沒有回報也沒有任何附加條件,應該是相似的心情讓他主動幫助這對姐妹,直到死亡的那一刻他手上的科壁法那碎石就是他的選擇與最後的意志。
“他可是新任的維護者大人,霸主近期物色的潛力股。甚至人家還有意把他跟自己的五女兒撮合在一起,如此得勢又深受權力層喜愛的小家夥就這麽在這沒幾天的新崗位上死了,他在改造區還有個妹妹在等他回家。”
眾多痛苦狀態疊加在一起,楚錦醫生的內心也只剩下最後一擊。也就是陷入癲狂又不斷渴求自己的那對姐妹,長期的照顧所形成的依賴感與衍生的情感延續早已經讓楚錦醫生自認為是以兄長的身份照顧他們。
如此一來他作為她們所期待的兄長而決心殺死別有企圖的探員,
這種決心何嘗不是一種欺騙的結果? 他也受到蠱惑而徹底斷送這對姐妹獲救的希望,他的內心已經被窺視師徹底掌握。現在就差來自他自認為的角色扮演認同者給予他最後一擊便徹底讓一切進入最熟悉的黑暗絕望環節,這也是他作為慘劇的創造者最後舍棄人性脆弱的時刻。
“你出身高貴,自認為自己可以通過雙手拯救一切。自認為是我們的哥哥而對我們的關心無微不至,現在你殺死我們的希望卻聲稱是為了救我們……這就是兄長關愛我們的方式,扼殺我們的希望,奪走我們可能獲得重生的機會?”
變成野獸,變成嗜血的失控者,這對姐妹怒吼著無力挽救的楚錦醫生。他的一切帶著不屬於任何人的自以為是,他無法體驗一起失去的感覺,他無法對這對姐妹置之不理。
他低下頭, 他沒有力氣支撐自己的雙腿可以光明正大站在這對姐妹面前。最後他跪下了,他認識到自己犯下了多麽不可饒恕的罪行。
這一切太遲了,遲到他已經放棄沒有任何意義的自我欺騙。他親手殺死了接近朋友身份的存在,本可以修複這一切的探員被葬送……他無法面對已經受控的瑟薇菲娜與她妹妹的一切,因為她們被認為是必死無疑——以她們的生命為代價的激活等於死亡。
“你看,你救了她們,救了自己。不過她們不會認為是你最終救了她們,只會埋怨你最終葬送她們最後得救的希望。明明探員跟她們才認識不到一天,就讓她們換個人依賴了。”
護士的偽裝者從後邊對他耳語,她挑起了更大的怨恨。來自於人本身不可能不存在的情感,縱使微小與無法察覺,嫉妒與不甘依舊存在於此。
那份錯誤就出現在兩者的第一次相遇與最後的選擇不會照顧他半分,這也是唯一可以彌補楚錦醫生內心絕望與空缺的存在。
作為醫生的他,救人與善良的選擇最終戰勝了僥幸與墮落的痕跡。面對誘惑與足以墮落的機會時,他還是選擇以善良的動力將探員手中的科壁法那碎石放在這對姐妹的面前……或許這就是可以彌補自己罪行的唯一方式,唯一可以不會被絕望的侵蝕後的正確選擇。
“我,希望你們能繼續活下去。讓你們活下去就是我最後的救贖,彌補洛臨先生對你們的期待與感同身受。”
他跪在探員冰冷的屍體旁邊,隨後舉起槍對準自己額頭。